第86章 皇后 “我好想你,卿卿。”(1/2)
第86章 皇后 “我好想你,卿卿。”
身上的黑衣如阴云笼罩着, 似密不透风的墙,又似风云即将袭来的压迫和逼仄。
阮流卿看见的那一瞬,心下意识的一惊, 心更砰砰的跳着。
她不明白为何会突然出现这样多的人,他们为何寻到了这里来?
而晏闻筝呢?
正慌乱间,她看见一个身着一袭黑色劲装的男子,面色冷峻如冰,而那熟悉的脸,分明就是许久未见的影风。
影风还活着。
阮流卿不自觉攥紧了手心,本是担忧被追兵围困至此的恐惧转变为了更沉重的心绪。
这不是太子的人,而是……
想到这, 阮流卿心一下仿被狠狠的攥紧,紧握成拳的指节近乎都要嵌入掌心里去了。
她视线流转, 下意识寻找着晏闻筝的身影,果真看见了他。
身姿峻拔的男人背对她而立,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 也听不清他的声音,却诡异的感受到了从他身上蔓延而出的嗜血狠戾气息。
这种气息与近些时日的温润大相径庭, 以往的一切在此刻都荡然无存。
阮流卿心突突跳着, 呆愣愣的感受着四周骤起的狂风,在空中似张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肃穆黑暗的那头彻底隔断。
而后,她眼睁睁看着, 看着影风一步一步朝晏闻筝走近,而后俯首称臣。
风吹得猎猎作响,更渲染着别样的窒息氛围。
一幕幕毫无防备的闯进阮流卿的脑海心底,她似觉得全身都有些僵硬了, 呆愣的站在了原处。
从她的视角,看见那些人个个头颅低垂,对晏闻筝恭谨到了极点。
不知过去了多久,更不知他们具体商讨了什么、听从了晏闻筝何等命令。
隔得远,阮流卿听不见,她想再靠近些,可似有所感,分明凝神下令的晏闻筝忽而转过了身来。
就好像知道她在哪里一般,眸光更是极其快速的定在了她的身上。
隔着遥遥相望,阮流卿都似乎看清了在男人脸上闪过的一丝讶异。
还尚挂在脸上的凶狠冷厉神情在骤时间滞了一瞬,转而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又是这些时日以来惯见的柔顺和体贴模样。
“娘子,怎起了?”
声音依旧不急不缓,听不出什么起伏来,而他的神情更恍如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分明,在他的身后就还立着那些对他忠心耿耿的众人。
阮流卿没有说话,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以及无意看见这一切的冲击。
她或许早就有所感知了,早就察觉到晏闻筝在酝酿何等计策。以他的野心,他怎会甘愿放弃一切,偏安于这深山老林的一处竹屋宅院,同自己一辈子默默无闻的过着平淡日子。
况且,晏闻筝那样的人,怎会输呢?
直到此刻,阮流卿当真便可以肯定,可以将这些时日以来所有的疑虑尽数得出一个答案。
那日太子咄咄相逼,在那样天罗地网的绞杀之下他都还能寻到一个出路,想必便当真只是他刻意之下的一个布局。
当时,看似他已经深陷绝路,再无翻身的机会,可仔细回想,似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乃至出现的每一个人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那自己呢?
他也精确的料到自己会出现吗?料到自己最后一刻会心软,会去见他最后一面?
还是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她到底怎么想,只需要在地宫时,卑劣的太子会将她送到他的面前,接着利用她逃出地宫,再借自己的心软和善心救活奄奄一息的他。
阮流卿越想越心痛,觉得呼吸都有些难受,更是被细网紧紧缠绕住的窒息感。
原来,她当真从未逃离过晏闻筝的筹谋算计中!
所有人都是!
阮流卿不觉眼眶有些酸涩,她想,其实她早就能想到了,可一直以来却被虚幻的美好假象蒙蔽住了双眼,更被伪装起来的晏闻筝惑住了心神。
她竟当真天真的幻想,晏闻筝会远离朝堂,远离权利的漩涡。
一步一步,稳健的脚步声步步逼近,晏闻筝朝她走了过来,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方才她窥见的狠戾痕迹,仍是她熟悉而迷恋的模样。
“娘子,冷吗?”
他若无其事的关切,大掌伸过来,执起她紧握成拳的手,用着小心翼翼的力道,松开她紧攥着的指节。
见她白嫩的手心被掐出了些指甲痕,又心疼的揉着,放在唇边轻轻吹着。
“乖,夫君吹吹就不疼了。”
在这几句片刻的功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兵士早就消失不见了。
葱郁的树木依旧,院子里他们一同种下的花儿开得正是摧残艳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而花朵之上,隐隐可见几只蝴蝶。
方才的一切,就恍如做梦一般,什么都是假的,她看见的是假的,只有此刻拥着她柔声说话的夫君是真的。
纷乱复杂的思绪在脑海里各式上演,可终究蒙蔽不了她的理智了。
清透的眼泪不知为何会在此刻往下流,却没有太多的知觉,阮流卿的眼睛一直凝在晏闻筝身上,一丝不茍的盯着,想掰开些什么起伏来。
然一如既往,什么都看不见。
“晏闻筝。”
她张开唇瓣,唤出声来,却没想到一开口便是哽咽的不成声。
晏闻筝蹙紧了眉,眼中划过不忍,道:“娘子,在外或会着凉,我们进去说。”
“我什么都告诉你。”
他拥住她,阮流卿想避开,可终究是没有躲开他的触碰。
进了屋,他如往常一般将她抱坐在怀里,大掌揽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脸颊要她靠在他的肩头。
阮流卿深吸了一口气,率先道:“你一直瞒着我,一直骗我。”
平淡的声线很是冰冷,刺得晏闻筝心一颤,他整理着思绪,缓缓道。
“娘子,我本不想让你这么快知道这些,”他轻轻说着,“朝堂之事,太过复杂,我不想让你涉足。”
“再加上而今你怀有我们的孩子,我更不想让你担忧。”
“你不要再哄骗我了。”阮流卿声音带着些哭腔,打断他,想从他怀里出来,可晏闻筝不肯。
“娘子,而今这一步,皆是太子相逼,我本就想同你无忧无虑在此等相伴一生,可他一直不依不饶,为了找到我,而今更是勾结外党的地步,我若再不行动,此地迟早有一天被他找到。”
晏闻筝擡起她的脸,深邃的眸望进她的眼睛,“娘子,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阮流卿别开脸,蝶翼扑朔了几下,晶莹的泪花瞬息之间便在打转,“你就是在骗我,你只是放不下曾经的权利。”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更有些说不出来的委屈。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娘子,这么久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他将她的手握着,一路带到了他的胸膛。
强有力的心跳砰砰的作响,阮流卿感受过数次,几乎每夜都是脸颊贴在那里入睡。
他每每都告诉她,那是为她而跳,若没有她,他会死。
那些病态的、偏执的呢喃情话,还有歇斯底里的力道,都在诉说着他的情意,对自己的早已扭曲的情感。
他一遍遍的说他爱她,说他根本离不开她。
可而今这戏事实证明……他当真是爱她的吗?还是仅是疯狂的连自己都欺骗过去?
阮流卿迷茫了。
心绪更是复杂,她不知该怎么办了,泪一直簌簌的掉,委屈又无助的埋在晏闻筝肩头低泣。
她又想到,晏闻筝此后便又恢复往日的身份地位了,或许他的目标野心还要再大些,或是为了那……九五至尊。
阮流卿心猛然被刺了一下一般,震撼的不敢呼吸,她记得这进入竹屋以来的所有,所有她无理的,又近乎被晏闻筝宠溺到娇蛮的趾高气昂。
那而今晏闻筝至此,是否又会如王府的那些时日一般待她,恶劣的欺负她,逗弄她。
更何况,而今自己怀着身孕,从前都跑不掉,现在又如何挺着肚子跑?
阮流卿越哭越悲戚,眼睛都快看不清了。晏闻筝感知到她的情愫,细致擦着她脸上的泪。
“不哭娘子,待一切结束就好了,一切结束就好了。”
他一直重复着,唇瓣印在她湿润薄薄的眼皮,又舐去她脸上的泪珠。
连舔带吻,最后都到她的唇瓣上。
“娘子,想夫君了吗?”
他声音又哑了,哑得沉粝可怕,阮流卿都不敢去细听,却一直被带着走。
其实自知道有了身孕那日起,便再也没有那样过了。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虽盯着她有过如毒蛇黏腻凶恶盯着猎物的模样,可也到底忿忿离了屋子。
可而今……
他似乎当真不会再忍下去了。
“娘子。”
他低低的唤她,刻意用那样可怜的语气求着她似的。
阮流卿唇舌被吻着,觉得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和温度,自己早已经被泡化了,尤再加上这些时日,她对晏闻筝的依赖,而今更是无计可施。
“唔。”
她嘤嘤软软的哭着,更敏感的被晏闻筝亲了下耳垂便抖个不停,晏闻筝更是痴狂的黏贴着她,全身上下都要吻个遍。
阮流卿若被扔进了滚烫的烧开的水壶里,湿腻水汽将她烘得潮热,连一双晏闻筝亲手给她做的罗袜也浸湿了。
晏闻筝扶握住她的腰肢,吻着她的唇瓣,眉骨越压越低,可嘴里都还记得一直哄着她。
“夫君……晏闻筝……”
阮流卿语无伦次的唤,倒是没哭了,却是宣泄什么一般咬在他的肩膀上。
时间过得很慢,阮流卿却不知自己是在何时闭上了眼睛,更不知自己何时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
当睁开眼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底下的马车辘轳行驶,似道路很崎岖,时而摇晃着,可晏闻筝却一直稳稳的抱着她。
她身上没什么衣物,鲜明的痕迹在更是若剥壳荔枝一般雪润的肌肤上。
没有镜子,可眼下她似都能透过晏闻筝看见此刻模样的自己。
怀了身孕更是独特的柔媚韵致,脸颊泛着的粉,更是如春日里的花儿般绚丽夺目。
尤是眉眼间化开的潋滟温婉,一颦一笑皆惹得晏闻筝失神。
自她醒来,她便察觉晏闻筝眸光一直凝视在她的脸上,噙着一双幽暗的眼眸,起初还有耐心蹭着她的脸颊说过几句话后,便又捧着她啃咬起来。
阮流卿擡手推他,可柔若无骨的手儿被他握在手里便没了力道。
“晏闻筝…。”
她求饶似的喊,娇滴滴的嗓子未落出来,晏闻筝便堵住了她的唇舌,绞弄着,吸吮着。
阮流卿羞得很,快哭出来了,两人还在马车之上,外面那么多人,他怎么可以这样。
黏黏糊糊的亲吻不知持续了多久,他一点也不舍得放开她,一直抱着,手一直握着。
断断续续的几次惺忪转醒过后,行驶一路的马车终于停了,晏闻筝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下去,越过一众垂首恭敬的侍从,到了一处宅子。
宅子看上去古朴雅致,更是依山傍水,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却感受了僻静。
“这是哪里?”
她力不从心的问,声音有些沙哑和迷蒙。
晏闻筝低头看向她,细声道:“为保证你的安全,娘子暂时便居于此。”
听罢,阮流卿顿时回过了一些神,反问道:“那你呢?”
“我?”晏闻筝一声轻笑,戏谑狠戾的神情似又回到了从前,可唯独面对她时,一切都收敛得没有任何痕迹。
“我会解决一切,和我的乖乖娘子双宿双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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