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有喜 院外被围得水泄不通,铠甲兵刃折……(1/2)
第85章 有喜 院外被围得水泄不通,铠甲兵刃折……
太过的狰狞嚣扬……
让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对。
阮流卿唇抿得更紧, 忽而觉得很热,她擡起眼,望向晏闻筝, 只见他正幽暗的死死盯着自己。
她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眼神,但总看过数次。
尤其是他未失势之前,几乎每每以这种眼神盯着自己,在伴随着这种眼神之后的,便是……
阮流卿深吸了一口气,蝶翼慌措的扑朔了几下,竟心底又生出了不可言说的慌乱。
然转眼想到现在的境地,想到现在任人宰割的是晏闻筝, 转而强压下所有的情愫,脸上恢复了镇定平静。
她淡淡的回望着晏闻筝, 唇角微勾溢出一声冷笑,目光都似彻骨的寒冷。
“夫君啊, ”
她轻飘飘的开口, 嗓音却不带什么温度,指腹点在他腹部的肌块起伏肤上, 勾勒着, 缓缓触摸到了一处鲜明的伤痕。
“曾经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而今也要好好一品滋味了。”
说罢,然晏闻筝却并不曾有什么反应,没有被她如此对待的脸色阴沉或是怒火中烧, 他仍只是看着她,半眯着眼眸,更让人捉摸不透的暗流涌动了。
这样久了,阮流卿仍是没看见意料之中的反应, 一时气急,狠狠掐了上去。
陡时之间,他果真溢出了一声闷哼。
很沉,更是哑得要命,就好像从喉咙生生挤出来,又滚进岩浆里炙烤过一番。
而随着这溢出的这一声,他眉皱得更紧了,好似经受了莫大的痛苦。
看见他这幅反应,阮流卿心里畅快了,更有大仇得报一般的满足感。
她就是想看到晏闻筝痛苦的模样,失态的模样。
如是,她同样耐着滚汤,耐着艰难极力的掌控,加大了些力道。
“娘子。”
他终于开口了,似缓过了那疼痛,嘴里喘着气,偏偏如此,却还勾着说不出道不明的笑看着她。
“你不许笑。”
阮流卿喝道,心底的怒火被晏闻筝散漫倦懒的笑点燃,她见不得他这幅神情,随意扯过一旁的被褥便蒙在晏闻筝的脸上。
看不见为净。
而最是让她更气恼的,是更难以掌控了。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处,忿忿着,一巴掌扇了过去。
可如此,那竟是反败为胜,更像是在助长了嚣张气焰,更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阮流卿都快气得浑身发抖,都生出一种将那一刀砍了的想法。
然提刀见血这种事,她是做不出来的,骨子里的各样情愫浇灌而成的理智,还是打消了她这疯狂的冲动。
她紧紧盯着,可愈来愈气不过,红软的唇瓣都被她咬得泛白,双眸也被逼得蓄出泪来了,她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还是这样?
到底什么法子才能让晏闻筝感受到她曾经一样的痛苦呢?
阮流卿想不明白,愈想愈是想哭,她不承认自己一直是输家,可事到现在,她也没有办法。
她颤抖着擡手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了干净,一瞬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和愤怒,猛得俯身下去狠狠咬住晏闻筝的肩膀。
这是咬得最是用力的一次,咬得口腔里泛散开来浓郁的血腥气,咬完了,她又换个地方继续咬。
咬了许久,直到晏闻筝身上都是鲜明的牙痕。
可最后咬完了,她便更是想哭了,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越积越多,可她却倔强的不肯让自己留下来。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翻身下榻便要跑出去,可没等她跨过几步来,她的腰却被一道手臂横揽回去。
与此同时,被单臂抱着转过身埋进了滚烫的胸膛。
她一时愣住了,不明白一直被她束缚住的人,何时竟又挣开了。
“你……你……”
她一连溢出几个字来,却破碎的根本说不出来。
男人恢复了往日般的从容似的,波澜不惊却又带着蚀骨的掌控欲凝视着她,一手抱着她,又一手撩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
撩干净了,便要俯身下来吻她。
似是早已忍耐许久,等不及了,就连她急忙避开也不恼,密密麻麻的吻黏在她侧脸。
阮流卿泪到底是流了下来,眼神涣散绝望得盯着帐顶,不再试图挣脱晏闻筝的束缚。
她是真的明白了,在这场自以为是的复仇里,从来都不是她做主,而是凭借晏闻筝逗弄她的心情。
任何时候,他不愿再陪着她玩下去,只要想停了,什么时候都可以停下来。
“卿卿。”
他柔声宠溺的唤她,试图唤回她堕进深渊的灵魂,可他也不介意自己此刻的失魂落魄,固执蛮横的要他的方式逼迫她的视线和注意力落回他的身上。
“唔。”
极致的饱腹感如约而至,阮流卿没忍住紧蹙眉头,望过去,看见近在咫尺的满含疼惜的一双眼睛。
除了疼惜,竟还有……爱意。
“娘子玩了这么久,为何不开心?”
他虚伪的问她,缓慢前进着,眼睛眨也不眨的凝着在她面上浮现的所有情愫,直到最底。
阮流卿心很疼,泪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可晏闻筝却仿能看出她心底所想,沉着眸看着她,深深道:“是我输了。”
“一直都是我输了。”
很轻很柔,他又重复着,语调不知是因为什么,都在微微的颤抖。
阮流卿不经一怔,被他抱得更紧了,紧得揉进骨血,揉进灵魂深处里去。
“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他说的很慢,仿是对她的坦白,“可后来,我只想要卿卿的心。”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一直这样下去,我也陪你……”
他的声音已微微带了哽咽,眼尾更是泛着红。
屋外不知何时又下起雨来了,瞬息便轰然的倾斜下来,如注般天崩地裂。
雨水溅在屋顶,都要狠狠的砸出洞来。
“卿卿,我什么都会给你,但我永远不会给你离开我的机会。”
如恶魔般的诅咒又无情绝望的将她拖入了牢笼。
以往她听了会愤怒,会憎恨,可而今却只剩纹丝不动的平静。
她平静的望着晏闻筝的眼睛,可她的心却骗不了自己,早就停不下来,她目光缓缓游离望向窗外的雨幕,朦胧的,虚幻的,心中情绪更如潮水一般澎湃汹涌。
“娘子,卿卿……”
他如疯魔了一般唤她,执着的一直唤着,气息喷在她脸上,织成密密麻麻的细网包裹着她的身体和灵魂。
阮流卿紧咬着唇瓣,复被晏闻筝抱了起来。
“卿卿,你一直可以掌控我的,只要你想。”
他把主导权交给了她,阮流卿双眼通红的掐着他的手臂,平静失去光彩的眼眸仿被他眼中的肯定和恳切打动,她唇瓣轻轻颤抖着。
“来吧,娘子。”
晏闻筝轻轻握住她掐住自己臂膀的柔嫩手儿,手把手带着,一路带到了自己的颈项。
将她的指节松开,要她紧掐住自己的颈脖。
“我的命一直在你手里。”
似当真体会到了窒息的痛苦,他紧皱着眉头,声音哑沉得快听不见了。
可明明她的手根本没收紧的力气,反而是……
阮流卿眼泪默默的淌下来,宛若一颗颗破碎的珍珠,迸溅在他的腹上,顺着肌块的轮廓汇聚。
屋外雨下得更大了,天地都要被湮没,噼里啪啦的席卷,朦胧雨幕中经受一切的竹屋都似要承受不住压力或在下一瞬轰然倒塌。
天河决堤,雷一声更比一声大,在喧嚣的雨声中闷出沉闷的声响。
竹屋更快要承受不住压力,梁柱发出最后的嘎吱作响的哀鸣。
一声一声,不知煎熬了多久。
直到大雨快要停下来时,阮流卿趴在晏闻筝肩头瑟缩着。
浑身若被倾斜如注的雨势淹没,浓稠柔顺的黑发湿黏得披在脑后。
瞳眸或因惊惧或又是别的,蓄着盈盈雾雾的嫣色水汽,没有什么焦距的半掀着。
尤是被男人大掌抚握住的润莹雪颈,纤弱无助的颤抖着。
而晏闻筝则紧紧护着她,附在她耳边宠溺柔情的说着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吻在她早已潋滟红潮的脸颊。
吻得疼了,她没什么力气的擡头看他,便被卷着吸入深渊般幽暗的瞳眸里,被勾去三魂七魄,迷得晕头转向。
“娘子,我们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做一对神仙眷侣。”
“永远也不分开。”
得不到她的回答,他便还要欺负她,阮流卿闷闷哼哼的溢出虚弱无助的嘤咛,总算是答应了。
“乖卿卿,乖娘子。”
男人毫不吝啬的夸赞她,握着她的细颈,湿腻烫舌又深深的吻进她的口腔。
绵密的吻一直萦绕着她,直到她沉沉的睡过去。
翌日阮流卿醒来时,已是云销雨霁,金灿灿的日光透过窗棂射进来映在柔顺的床幔上。
阮流卿悠悠掀开眼皮,困倦酸楚的难忍,她下意识感受着,感受到身侧的晏闻筝狠狠的紧搂着她,禁锢在她腰上,不留一丝一毫的距离。
似察觉到她醒了,环紧她的力道更甚,而自身后埋在她颈项深处的他,又拱了拱,深嗅着她的气息。
“醒了,娘子。”
声音很哑,又透着刚醒来时的暗沉性感。
阮流卿没动,亦没回复任何,这次她清楚的记得一切,记得是自已居高临下的,随心所欲的掌控。
而晏闻筝……
她不敢想了,那些在脑海里反复闪过的画面令她心神惧颤,然不去想,却还能嗅到屋内浓郁得根本散不开的气味。
裹挟着麝香味,虽算不上难闻,却还是有些闷的。
而视线掠过留有缝隙的帷幔,她看见满地的喧嚣。
布料堆砌杂糅在一起,都快分不清是谁的。
太过刺眼,阮流卿再难看下去,微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娘子。”
晏闻筝轻声唤她,疼惜又宠溺的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还要再睡吗?”
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近了,还是未消散的记忆,阮流卿微一颤,脸上有些难以遏制的泛上粉色。
她被这样的晏闻筝,这样亲昵的举动弄得不自在。
她微微侧头躲过,可晏闻筝却根本不在意,轻笑一声,揽着她腰身的大掌微一转,将她抱着趴在他胸膛上。
“唔。”
而这微微的动作牵扯得一动,阮流卿不好受的轻咛一声,才知他竟还在。
她知道,自己如何说也是没用的,况且,她没什么余力同晏闻筝说话。
如是,只用指尖掐着晏闻筝的臂膀表示自己的一切愤怒。
晏闻筝能明白,可却不肯依她,反倒唇角更是上扬,“再睡会儿。”
他抚着她的脸,动作连着语气都像是在守护自己最是珍贵的至宝。
阮流卿不愿多想,更不想多去理会,只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晏闻筝的身影了。
他不在屋里。
撑着手缓缓坐起身来,更是清楚的感受到哪里都泛着痛意。
她勉强穿好自己的衣物起身,一瘸一拐的推开门,清新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而夺目的日光陡然射进眼里,阮流卿有些毫无防备的刺眼。
院子里经过大雨的冲刷和洗礼,青石地板干净的恍若镜面,更泛出清亮的光泽。
可是院子里的花草经不得摧残,已虚弱的成了短枝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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