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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拆穿 “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姑娘家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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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拆穿 “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姑娘家的?”……

看沈明语一言不发, 萧成钧叹气,“是,我的确想与你光明正大携手, 但绝不是让你被迫陷入抉择,更不愿你为此逼迫自己。”

沈明语笑了笑, “我也想尽早恢复女儿身, 以免被李珩牵着走。”

她的身世也好, 秘密也好, 终究是隐患, 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但萧成钧却从她的笑里瞧出了不对劲。

他静默一阵,道:“那敏敏想怎么做?”

沈明语抿了抿唇,毫不掩饰心底的冷意,“阿爷将要致仕,圣上不会再像先前那般忌惮靖南王府, 而沈府只有我一位后人,凭阿爷的军功, 再有太子、林阁老与章老的求情, 料想圣上不会太为难我, 毕竟我只是个闲散世子……

我无惧朝野流言,只要得了圣上开恩, 一切都水到渠成。但前提是, 朝堂上无人弹劾。”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让岐王党彻底闭嘴。

“江家树大根深, 一时动摇不得,但哥哥手里不是有江元安吗?”她头一回在他面前说出这种话,与他寻常见到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截然不同。

萧成钧却觉得,她这样才算是鲜活。

她愿意展露她的另一面, 真实而坦荡,敢爱敢恨。

“那就依妹妹的意思。”

萧成钧低下头,鼻梁轻蹭她的鼻尖,“只要是你喜欢的方式便好,江家那边自有我去。”

他原本想等晋王登基后,再为她恢复身份,届时所有阻碍不破而解。

但他的敏敏想自己试试,他做她的后盾。

他问,“你要如何请旨?”

沈明语却不肯直说,“我自有自己的办法让圣上开恩。”

“好,一切都依你。”

萧成钧声音低沉,漆眸里是缱绻温柔,叫她不自觉沉溺。

沈明语垂下眼帘,复又低声道:“哥哥,我还想你帮我一件事……我很讨厌岐王。”

她言尽于此。

提及李珩,萧成钧眉心微蹙。

他早就想把那厮千刀万剐。

“敏敏,我允诺你,你会心想事成。”他掌心游移往上,修长手指抚着她的后颈,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柔声低语,“再给我些时间,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说话时嗓音冷冽,含她的耳垂时热息却叫她微微发颤。

沈明语便明确了,他能这样说,想来是已经答应了晋王夺位,且近来将会有结果,只待晋王登基,岐王党便如丧家之犬了。

“哥哥,那你一定要记着呀,我有时候可是很记仇的。”

她贴近他的胸膛,埋进他怀里,闷闷道:“我真讨厌他。”

她说着,下腹一阵阵疼痛席卷而来,疼感越发强烈,最后疼得哭了出来。

她一哭,萧成钧反而心安了,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柔声安慰。

看沈明语疼得快蜷缩成一团,萧成钧关心则乱,立刻将她抱回榻上。

“是不是伤处又裂开了?”他很心疼。

沈明语疼得喘不上气,满头虚汗,身下漫开一片鲜红血迹。

见她疼得太狠,萧成钧也顾不得许多,掀开她的衣摆一看,方才知道她是来了月事。

沈明语月事一向不准,常有三四月来一趟,这次许是疲于奔命,加之心绪波动来回起伏,竟突然来了。

沈明语疼得想吐,小腹上时而隐隐作痛,时而捶打重击般想死。

她从未疼得这么狠,唯有咬紧牙关。

萧成钧叫半夏进来照顾她,自己转身出去找汤婆子。

如今是盛夏,农庄里的汤婆子都收拾起来了,宫人好一番折腾才翻出来一个小的给他。

他只说自己膝伤需要这个,宫人惋惜瞥了他一眼,心道这位年轻的大理寺卿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得了风湿,以后怕不是要变成瘸子。

萧成钧亲自灌了热水,拿汤婆子给沈明语暖肚子。

不知是不是太烫,还是硬物硌得她不舒服,他拿汤婆子只是碰了碰她的小腹,她便抵触地推开,颤着缩回一团。

沈明语始终皱着眉,半梦半醒间,唇边不时逸出痛苦的呓语声,喊着疼。

她极少这样脆弱的。

萧成钧想了想,正要伸手去捂住她的肚子,手腕却僵在她衣角处。

他体温本就低于常人,纵使是夏日,手心也是发凉的。

萧成钧转身,换了滚热的水灌进汤婆子里,而后紧紧捂住汤婆子,直至双手被灼得通红,才敢将掌心贴上沈明语的小腹。

掌心温热滚烫,贴着她的小腹,让疼痛得以缓解。

如此反反复复,直至沈明语眉心逐渐舒展开来,神色归于宁静。

到后来沈明语迷糊睡着了,隐约听见萧成钧叹气,“……早知不该答应你来行宫的。”

他似乎有些自责。

沈明语思绪混沌,轻轻拉住他的小指,闭着眼呢喃,“哥哥,我以后听你话。”

萧成钧坐在榻边,垂眼凝望着沈明语。

白日里的事,寒露其实都告诉他了,樊启劝阻沈明语的话,他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耳畔响起方玉寒的话,“你别再招惹她,她是个好孩子”。

而后又想起袁为善的话,“你这是让她万劫不复”,“你不在乎世俗偏见,可她不能”。

一字一句,而今都犹如重锤击在他心头。

下半夜的月色清湛似霜,从窗外透进来,映照得他的身姿影影绰绰的。

萧成钧浸在月华里,侧影阴冷而孤独。

他薄唇微微抿着,唇角有个自嘲的浅浅弧度。

放手吗?放任她去寻比自己更好的人?

单只是想想,萧成钧便觉得心脏揪成一团。

绝无可能,除非他死了。

哪怕他死了,心底也是不愿意的。

萧成钧轻手轻脚上了榻,从背后搂住了沈明语的腰。

她安静蜷缩在他怀里,很是乖巧。

他低眸吻她的发,缓缓阖上了眼帘。

是他的敏敏,永远也不会放手。

————

第二日,沈明语才知道,皇帝这段时日身在行宫,朝中动静却不小。

有人上奏称,边关已无战事,江淮水灾重建,而今国库吃紧,一切都需要银钱,不如适度裁军。皇帝大加赞许,甚至想强行削藩。

除却晋王,大梁诸位王爷几乎都无实权,言外之意便是冲着晋王来的。

晋王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但这几日并非是好时机。

故而,萧成钧昨日是回了行宫,亲自上谏皇帝,以博得转圜余地。

他来回奔波,夜里又赶着到农庄陪她。

沈明语问他,“若是圣上执意削藩,会打仗吗?”

她见不得打仗,百姓苦难,阿爷没法顺利致仕,她也会彻底失去自己主动请旨恢复身份的机会。

萧成钧说,倘若皇帝执意如此,晋王不会等到年后,也许就是这两个月。他直言不讳,连这样的军机密要都告诉了她。

沈明语沉默,她很久没见到晋王了,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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