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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 炀皇帝下(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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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城的翟让原本是东都法曹,却因事要被砍头。狱吏黄君汉觉得这翟让勇猛不凡,夜里偷偷跟翟让说:“翟法司啊,这形势咋样心里还没点数嘛,难道真要在这牢里等死?”翟让又惊又喜,赶忙磕头:“我翟让就像那圈里的猪,死活全听黄曹主您的!”黄君汉立刻打开枷锁放了他。翟让连拜几下说:“我能重获新生那是太幸运啦,可您咋办啊!”说着就哭了。黄君汉生气地说:“本以为你是条汉子,能拯救老百姓,所以不顾自己死活救你,咋还跟个小屁孩似的哭哭啼啼谢个没完!你赶紧想法子逃命,别担心我!”

翟让就这么逃到瓦岗当起了强盗。同郡的单雄信,那叫一个勇猛,马槊使得贼溜,带着一帮年轻人去投奔他。离狐的徐世积,才十七岁,有勇有谋,跟翟让说:“东郡咱都熟,别在这儿抢乡亲们。荥阳、梁郡那边,汴水经过,劫劫过往船只、抢抢商旅,咱就有吃有喝啦。”翟让觉得有道理,带着人就去这俩郡,抢了不少公私船只,物资那叫一个丰富,来投靠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下子就有一万多人。

那时候,外黄的王当仁、济阳的王伯当、韦城的周文举、雍丘的李公逸等,也都带着一帮人当强盗。李密从雍州逃出来,在这些强盗头子间穿梭,跟他们讲怎么夺取天下,一开始大家都不信。时间久了,慢慢觉得有点道理,就说:“这家伙是公卿子弟,志向还不小。现在都传杨氏要凉,李氏要崛起。都说王者死不了,这家伙好几次都化险为夷,说不定就是他!”于是对李密越来越敬重。

李密看这些人里翟让势力最大,就通过王伯当见到了翟让,给翟让出谋划策,还去说服那些小强盗头子,都把他们搞定了。翟让挺高兴,跟李密越来越亲近,啥事都跟他商量。李密趁机跟翟让说:“刘邦、项羽不都是平民出身最后当了帝王嘛。现在上头皇帝昏庸,亲,皇帝还跑去扬州、越地瞎溜达,把东都扔一边,这就是刘邦、项羽崛起的好机会啊!就凭您的雄才大略,手下兵强马壮,拿下长安、洛阳,灭掉残暴的隋朝,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翟让连忙推辞:“咱就是一帮强盗,每天在草堆里混日子,您说的这些,我可不敢想。”

正巧有个叫李玄英的,从东都逃出来,一路找李密,逢人就说“这人要取代隋朝”。别人问为啥,李玄英说:“最近民间有个《桃李章》的歌谣,唱‘桃李子,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桃李子’,就是姓李的逃亡者;‘皇与后’,都是指皇帝;‘宛转花园里’,就是说皇帝在扬州回不来,得死在那;‘莫浪语,谁道许’,这不就是密嘛。”见到李密后,就死心塌地跟着他。前宋城尉齐郡的房彦藻,觉得自己有两把刷子,可惜没机会施展,还参与过杨玄感的谋反。后来改名换姓逃亡,在梁、宋之间碰到李密,就一起在汉、沔一带晃悠,到处跟强盗头子们的小弟们唠嗑,拉拢豪杰。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好几百人,还是以游客身份待在翟让的营地。翟让看李密这么受豪杰们追捧,有点想按他说的干,可又拿不定主意。

有个叫贾雄的,懂阴阳占卜,是翟让的军师,说啥翟让都听。李密就使劲拉拢贾雄,让他用占卜的说法劝翟让。贾雄答应了,一直没找着机会说。正好翟让把贾雄叫来,跟他说了李密的想法,问行不行。贾雄说:“那简直大吉大利啊!”又说:“您自己单干可能成不了,要是立这人,啥事都能成。”翟让说:“照你这么说,蒲山公该自己干啊,为啥来找我?”贾雄说:“这事儿有因果关系。他来找您,是因为您姓翟,翟就是泽,蒲草没泽长不了,所以得靠您啊。”翟让一听有道理,跟李密关系越来越好。

李密又跟翟让说:“现在天下大乱,地都没人种了。您人虽然多,可没粮食储备,就靠抢,经常不够吃。要是时间长了,再来个大敌,大家肯定作鸟兽散。不如先拿下荥阳,休息休息,吃饱喝足,再跟别人争天下。”翟让听了他的,于是攻破金堤关,攻打荥阳各县,拿下不少地方。

荥阳太守郇王庆,是杨弘的儿子,搞不定这事。皇帝就把张须陁调来当荥阳通守,专门收拾翟让。庚戌这天,张须陁带兵来打翟让。翟让之前老被张须陁揍,一听他来了,吓得不行,想躲。李密说:“张须陁有勇无谋,老打胜仗,又骄又横,咱一战就能把他拿下。您只管摆好阵势,我保证帮您搞定他。”翟让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开打。李密派了一千多人埋伏在大海寺北边树林里。张须陁向来瞧不起翟让,大摇大摆就来了。翟让跟他一交手,吃了亏,张须陁乘胜追击,追出去十多里。这时候李密的伏兵杀出,张须陁大败。李密、翟让、徐世积、王伯当合兵把他围住,张须陁突围出去了,可手下没全出来,他又骑马杀回去救,来回好几次,最后战死了。他手下的兵哭了好几天,河南郡县的人都吓得不行。鹰扬郎将河东的贾务本是张须陁的副手,也受了伤,带着五千多人逃到梁郡,没多久就死了。皇帝又下诏让光禄大夫裴仁基当河南道讨捕大使,接管张须陁的部队,镇守虎牢。

翟让就让李密建立自己的营帐,单独统领一支队伍,叫薄山公营。李密治军那叫一个严,号令一下,哪怕大夏天,士兵们也跟背着霜雪似的严肃。李密自己生活简朴,得到的金银财宝,全分给手下,所以大家都愿意为他卖命。他手下的士兵有时被翟让的士兵欺负,可因为李密平时治军严,也不敢报复。翟让跟李密说:“现在粮草差不多够了,我想回瓦岗。您要是不想去,想去哪随便,咱就此别过。”说完带着辎重往东走,李密往西到了康城,说服了几座城投降,收获不少物资。翟让没多久就后悔了,又带兵回来找李密。

鄱阳的强盗头子操师乞自称元兴王,建年号始兴,攻下豫章郡,让老乡林士弘当大将军。皇帝派治书侍御史刘子翊带兵去收拾他们。操师乞中箭死了,林士弘接管队伍,在彭蠡湖跟刘子翊干了一仗,刘子翊战败身亡。林士弘的势力一下子壮大起来,有十多万人。十二月壬辰这天,林士弘自称皇帝,国号楚,建元太平,又拿下九江、临川、南康、宜昌等郡。各地豪杰纷纷杀掉隋朝的郡守县令,带着郡县响应他。他的地盘北到九江,南到番禺,都归他管了。

皇帝又下诏让右骁卫将军唐公李渊当太原留守,王威、高君雅当副手,去讨伐甄翟儿。在雀鼠谷跟甄翟儿碰上了。李渊就几千人,被贼兵围了好几圈。李世民带着精兵来救,把李渊从一堆人里救出来,正好步兵也到了,一起出击,把贼兵打得屁滚尿流。

“内核解读”

这段记载生动勾勒出隋末乱世中农民起义军从自发啸聚到渐成气候的早期轨迹,其中藏着太多关于权力博弈、战略选择与人性逻辑的启示,用现代视角审视,能看到不少跨越时代的治理与组织规律。

这是一场“生存危机”倒逼的社会裂变

翟让从死刑犯到瓦岗首领的转折,始于狱吏黄君汉那句“岂能守死狱中乎”——这背后是隋末暴政下的普遍绝望:炀帝征辽东耗空兵力、与突厥决裂激化边患、南巡扬州荒废中枢,底层百姓“不得耕耘”,小吏动辄“坐事当斩”,连贵族后裔李密、前宋城尉房彦藻都要亡命,整个社会已到“不反即死”的临界点。这种背景下,翟让、单雄信等人的“为盗”,本质是生存本能的爆发;而徐世积建议“剽行舟、掠商旅”,则是早期起义军最朴素的“经济战略”:先解决吃饭问题,再谈其他。

起义军的升级,本质是“战略思维”对“生存思维”的替代

翟让初期满足于“旦夕偷生草间”,代表了农民起义的原始阶段:没有政治目标,仅以掠夺自保。而李密的出现,恰恰带来了“取天下”的顶层设计——他用“刘、项皆起布衣”打破身份桎梏,用“主昏民怨、锐兵尽于辽东”分析时局,用“席卷二京、诛灭暴虐”明确目标,本质是将“盗匪逻辑”升级为“政权逻辑”。这种升级不是一蹴而就的:从诸帅“皆不信”到“渐敬密”,再到李玄英借《桃李章》民谣造“李氏将兴”的舆论势、贾雄用“翟为泽、蒲非泽不生”的玄学论证强化合法性,可见乱世中“说服力”的构成:既需战略蓝图,也需符号包装(民谣、谶语),更需利益共识(跟着李密能打胜仗、分金宝)。

组织能力决定势力天花板

李密能超越翟让,核心在于他建立了更高效的组织体系:“薄山公营”纪律严明到“盛夏皆如背负霜雪”,赏赐公平到“金宝悉颁赐麾下”,这种“令行禁止+利益共享”的模式,让他的部队战斗力远超翟让部(甚至能容忍翟让士卒的欺凌而不内乱)。对比之下,翟让部“唯资野掠,常苦不给”,暴露了早期农民军“无后勤、无规划”的致命短板——李密提出“先取荥阳,休兵馆谷”,正是用“根据地思维”解决这个问题,这与现代组织“先建供应链,再谈扩张”的逻辑如出一辙。

而张须陁之死,则是“新旧军事思维”的分水岭。张须陁作为隋军悍将,屡败翟让,代表的是传统官军的“勇力制胜”逻辑;但李密看穿其“勇而无谋、既骄且狠”的弱点,用“诱敌深入+林间设伏”的战术破局,本质是“智谋对抗蛮力”。这一战不仅让瓦岗军“河南郡县为之丧气”,更证明:乱世中,光靠拼勇气、拼兵力已不够,战略预判与战术设计才是决定性力量——就像现代商战中,“经验主义”往往败给“精准算计”。

这段历史也藏着权力博弈的伏笔:翟让从“犹豫未决”到“与密情好日笃”,再到后来“欲还瓦岗”又“复引兵从密”,显示早期合作中“核心主导权”的悄然转移。李密的崛起,靠的是“战略输出+舆论造势+军事胜利+组织建设”的组合拳,而翟让的“让位”(允许李密“建牙别统”),既是对现实利益的妥协(李密能带来胜利和粮草),也暗含底层领袖对“更高阶玩家”的依赖——这种“能力差”导致的权力倾斜,为后来瓦岗军的内部分裂埋下种子(虽然本段未写,但逻辑已现)。

总的来说,这段记载像一部“乱世创业启示录”:生存危机催生机会,但能抓住机会的,永远是那些能超越本能、构建战略、完善组织、善用舆论的人。隋末的乱局,本质是旧秩序崩塌后,新秩序的竞争者们用各自的逻辑(生存、夺权、救世)展开的残酷试错——而李密与瓦岗军的早期轨迹,正是这场试错中最具代表性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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