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柳如玉的唇瓣轻轻贴上那道伤痕(1/2)
“陛下这伤......”
"宣和七年冬,"林木森捻起颗冰镇梅子放进她掌心,"金国铁浮屠突破汴京城防时留下的。"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当时金人攻上城头,朕带着将士们持“太阿”反攻。"
柳如玉突然攥紧了梅子,汁水渗出指缝。那年捷报传遍天下,说官家亲临城头督战,却无人提及他竟真提刀陷阵。冰凉的梅肉被捏得稀烂,正如她此刻翻涌的心绪。
"其实不深。"他忽然撩起纱袍,露出左肋,"只是箭头带倒钩,太医剜了块肉才取出来。这道伤才是差一点要了朕的命。"
烛花“啪啪”的爆响,柳如玉看见他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时,那道疤诡异地扭曲着。
原来龙袍之下尽是伤痕。
酸梅汤在喉头凝成块冰,她忽然想起坊间说书人最爱讲的"官家单骑破阵"——那些醒木惊堂的传奇里,可曾说过帝王也会流血结痂?
"疼吗?"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林木森却笑起来,用沾了梅汁的手指轻点她眉心:"比你现在掐自己掌心的力道,再疼上三分。"
柳如玉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早已深深陷进皮肉。
柳如玉的指尖终于轻轻落在那道伤疤上。
触到的瞬间,指腹下的肌肉骤然绷紧,虬结的肩胛线条在她掌心下起伏如弓弦。她突然想起父亲说过,只有常年挽弓的武将,才会在肩背练出这般硬实的肌理。
原来那些奏折上的朱批,都是这样的臂膀撑起来的。
泪水模糊了柳如玉的视线,却让掌心的触感越发清晰。那道凸起的疤痕粗糙如树皮,周围却包裹着温热的、充满生命力的肌体。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触摸着一个活生生的传奇——坊间话本里“官家单骑破阵”的故事,此刻正在她的指尖颤抖。
林木森忽然蹲下来,一边伸出手掌为她擦拭泪花,一边抬着头含笑地看着她。
"世人只道陛下运筹帷幄......"她哽咽着,泪水砸在他肩头,顺着肌肉沟壑滑落,"哪知道天子的甲胄也没能阻挡住金人的刀剑......"
林木森忽然捉住她发抖的手腕,他的拇指抹过她眼下泪痕,却在触及她滚烫的脸颊时顿了顿。
柳如玉这才惊觉,自己的手掌还贴在他赤裸的肩头,掌心下的肌肤正以惊人的速度升温。
"朕现在倒是穿了纱衣,“他忽然轻笑,他站起来,扽上滑落的纱袍。那笑声震得她掌心发麻,”只是某些姑娘哭得太专心......"
柳如玉猛地缩回手,烛火噼啪一声,映出她掌心四个月牙形的血痕——方才听他说"剜肉取箭"时,她竟把自己掐出了血。
"现在知道了,"他声音突然低下来,"就别再掐自己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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