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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祝衡关 那声音气若游丝,微弱得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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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祝春枝她好奇啊!

前些年刚修逸居的时候,那动静闹得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不过那会儿大多数人都觉得修这房子的人是不是傻,有钱不去县里买房,反而在这荒山野岭修了砖瓦房。

这不是浪费是什么嘛!

本以为等到房子修好了,他们就能知道邻居是谁,可谁知多年都没有动静。

今岁总算是见到人了,可不得好好八卦一下。

可是刚刚进了家门,水都没喝上两口,就撞见了刚才那一幕。

祝春枝哪还顾得上八卦呀,赶忙去请大夫。

趁着这功夫,宁竹用季新桐给她打来的温水好好擦拭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换了干净衣衫。

等她打理好自己时,那边祝衡关还没醒过来,不过祝春枝请来的大夫已经来了。

一起同来的还有祝春枝的丈夫,姓庄,大家都叫他庄老三,是入赘进来的。

房间里不宜留下太多人,等大夫开好药单去厨房煎药时,卞含秀将两人请到堂厅就坐。

“衡关这孩子也是命苦,出生时我小叔就去山上打猎摔死了,他娘也没再嫁,一心抚养他成人,可是八岁那年他娘也得病走了,如今家中只有他一人了。”祝春枝也是个感性的人,说到这儿就忍不住用帕子别了别眼角。

祝春枝那赘婿丈夫,庄老三也开口道:“那孩子打小懂事要强,他娘走之后,家中那是一文钱都拿不出来,耗子都不愿意光顾,村里说是接济他,也是死活不肯,非说自己跑出去做工。”

卞含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将这些带入到自己孩子身上,又怎么不心疼。

“也是不容易呀。”

“谁说不是呢?后头几年不知他从哪挣到了些钱,就把从前救济过他的人家都一一还了恩情,逢年关只要在村里都会买了年礼去,可他也是太实诚了,不过是给过半碗稀粥,哪里又值得了这么多?”祝春枝叹了口气。

卞含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余光就瞥见宁竹从门口走进来。

听见脚步声,祝春枝擡起头,见是宁竹立马站了起来,眼圈还红着,却已经露出一个笑容。

“你就是小竹吧,真是太谢谢你了,今日要不是有你在,真不知衡关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祝春枝哽咽着,一把拉住宁竹的手。

宁竹实在是不太适应这样的亲密,微微后仰,借着转身的动作抽回手。

“我只是恰好看见了,他如今人怎么样了?”

目光看向季新承那半掩的房门。

卞含秀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适时地插进两人之间,回道:“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失血过多,但性命无碍,重新上了药,桐儿正在灶房里看着呢。”

这时,祝春枝突然拍了下大腿:“瞧我这记性!还没去告诉族长!”

说着她匆匆起身,喊上庄老五,对着卞含秀说道:“卞妹子,劳你给我照看一下衡关,我们去去就回......”

卞含秀自无不应,让她别着急,慢慢走。

等人风风火火地离开后,宁竹才开口问道:“我怎么没有看见小荷,是跟季叔一起出去了吗?”

卞含秀正收拾着桌上的茶具,头也不擡回道:“可不是,今早起来看见你没在家,很是闷闷不乐,你季叔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二话不说就带她进城去了。”

宁竹无奈摇头。

这小丫头如今越发精明了,知道全家人都吃她撒娇那一套,也不知今日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正想着,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也是说曹操曹操到。

人未到,声先至。

“阿姐——!”

宁荷清脆欢快的嗓音随风飘进来。

想来今日跟着季元武出门玩了个开心痛快。

听见宁荷的声音,平安竖起耳朵,撒腿就往院门冲。

宁竹刚转身,就被个热烘烘的小身子撞了个满怀。

“玩开心了?”

宁荷眉眼弯弯,用力点了下头,还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拨浪鼓:“季阿叔给我买的!”

闻言,宁竹往马厩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季元武还在给马儿添水,又低头望向妹妹:“你可曾谢过季叔?”

“谢过啦!”

宁竹屈指轻叩妹妹光洁的额头:“那我给你布置的功课可都完成了?”

宁荷骄傲地挺起小胸脯:“当然啦!”

宁竹笑着说:“那你跟我说说,季夫子今天都教了你些什么?”

宁荷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今天我学了花草树木四个字,还有天、地、人……”

此刻,被提及的季夫子正独坐窗前。

他眉心微微皱起,摩挲着手上的玉佩。

玉质触手温润,其上雕刻着一朵绽放的并蒂莲花,格外逼真,恍惚间像是能闻到香气。

季新承目光中闪过一些什么,最终将它轻轻放回那堆换下来的染血的衣物中。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床榻上的祝衡关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直勾勾地盯着房梁,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在深潭里的时候,祝衡关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隐约间听见了脚步声,才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向人求救。

可那会儿看清楚救下自己的只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时,他心里其实就已经没报什么希望了。

可谁知再次睁开眼睛时,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躺在柔软舒适的被褥里。

他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还活着……还没死?

祝衡关还未反应过来,一直守在一旁的季新承已经率先起身,去外面叫人。

“他醒了。”

季新承的声音惊动了屋外众人。

季新桐从灶房中出来,把手上的药碗递给弟弟,手疾眼快拦住了想往里走的平安和宁荷。

“你们两个就别去添乱了......”

屋内,祝衡关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汤药,将碗递给季新承时他满目感激,只恨现在身体太虚弱,不能起身亲自道谢。

卞含秀忙示意季新承阻止他乱动,连声说道:“快别动!你堂姐祝春枝去通知族里了,你安心养伤就是。”

她指了指季元武,说道:“这是我丈夫季元武,我姓卞,你叫我一声卞嫂子就行。”

祝衡关:“多谢卞嫂子。”

“不谢,”卞含秀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孩子,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季新承,救你的是我们家姑娘,叫宁竹。”

一家人两个姓,是有些不符合常理,不过祝衡关并没有多问,目光在听到“宁”字时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万分郑重道:“多谢宁姑娘的救命之恩,今后若是有用得到祝某的地方,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宁竹面色沉静:“不急,等你先养好伤再说吧。”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在冰冷深谭里泡了许久,都硬生生的熬到有人来救自己,这份身体素质和意志力已非常人所能及。

也是他命不该绝。

宁竹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善人,虽然不至于挟恩图报,但辛辛苦苦的将人从深山老林中背回来,可不也只是为了图这一句感谢。

祝衡关闻言,反倒是面色一肃。

“好,我会尽快养好伤的......”

祝衡关人虽然醒了,不过看着很是虚弱,两句话的功夫就有些精神不济。

卞含秀就适时道:“你快躺下歇息吧,我们就先出去了。”

祝衡关确实有些坚持不住了,便顺势躺了下来。

卞含秀领着众人退出房间。

刚合上门,季新承便拽住宁竹的衣袖,悄悄她拉到院中树下。

“我有事要与你说。”

宁竹问道:“怎么了?你是发现了什么?”

祝衡关那一身的刀伤看着就不简单,以季新承的细心程度,怕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却又不能直接言明,所以才私底下偷偷来找她说。

季新承眉宇间带着罕见的凝重:“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块玉佩。”

宁竹挑了下眉,不由追问道:“什么样式玉佩?”

值得他这么慎重。

季新承抿了下唇,压低声音说道:“那玉佩上面刻着一株并蒂莲花,是温家嫡系的信物。”

宁竹瞳孔骤缩。

“温正德的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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