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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银瞳·皇陵龙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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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的一剑,竖直劈下。

金黄剑气如开天辟地,将痋龙帝从中劈成两半!血肉横飞中,帝王怨魂化作黑烟消散,那柄镇魂匕当啷落地。

剑气未止,继续向前,斩向无心痋使。

无心痋使急退,肉巢中所有眼睛同时爆裂,化作一面血盾。剑盾相撞,血盾崩碎,他被余波震飞,撞塌半边墓壁,吐血不止。

“你……你是‘钥匙’的……”他死死盯着箫冥的银瞳,忽然狂笑,“哈哈哈!原来如此!主上找了你三百年!今日——”

箫冥第二剑已至。

这一剑,无声无息。

无心痋使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从中间裂开,裂口平整如镜,没有鲜血,只有无数痋虫涌出,又在开阳剑光中灰飞烟灭。

四方痋使之首,陨落。

墓室陷入死寂。

箫冥转身,看向林清羽。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疑惑,以及某种宿命般的沉重。

开阳剑在他手中轻鸣,与林清羽腰间三剑共鸣。

四剑齐聚,星图在两人脑海中同时显现——这一次,天璇、天权、天玑、开阳四星全亮,天枢星亮了五成,剩余三颗星也显现出模糊轮廓。

泥菩萨扶起重伤的青鸢,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喃喃道:

“四剑已聚,七星将成。大劫……真的要来了。”

而在他们脚下,皇陵地底深处,某种古老的封印因四剑共鸣而松动。

那里,沉睡着一具白玉棺椁。

棺中,一具与箫冥有七分相似的白衣尸身,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瞳,是纯粹的银色。

地底白玉·血脉真相

棺中睁目

皇陵的崩塌并未停止。

穹顶的裂缝如蛛网蔓延,夜明珠一颗接一颗坠落,在遍地狼藉中摔成粉末。巨大的金砖从地面掀起,露出下方更深层的黑暗。但最令人心悸的,并非这物理层面的崩塌,而是某种“存在”的苏醒——来自地底深处,来自那具白玉棺椁。

箫冥手中的开阳剑仍在嗡鸣,金黄剑光如心跳般明灭。他感到血脉在燃烧,那些被北冥玄冰髓压制的痋蚀纹路此刻如活蛇游走,紫黑色与银白色的星力在皮肤下激烈冲突,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箫前辈!”林清羽扶住他摇晃的身形,三剑齐出,以幽曈洞察、燎原净化、幻世稳固,勉强帮他压制体内暴走的星力,“你的伤……”

“不碍事。”箫冥咬牙站直,银瞳死死盯着地面裂开的缝隙,“

呼唤。

不是声音,而是一种血脉深处的共鸣,如失散多年的骨肉重逢,又如沉睡的灵魂被唤醒。他能感觉到,地底那个“存在”与他是同源——不,不止是同源,简直是……同一棵树上的两个果实。

泥菩萨搀扶着青鸢,脸色惨白地推算着:“不妙……皇陵之下本有‘九幽封龙阵’,是武朝开国时镇压前朝龙脉所设。如今阵法被四剑共鸣冲垮,

话音未落,地面彻底裂开。

不是坍塌,而是整齐地向两侧分开,仿佛有只无形巨手掀开了地宫的地板。下方露出深不见底的黑暗,黑暗中缓缓升起一座白玉平台。平台四角立着青铜灯盏,灯盏无火自燃,是幽蓝色的磷火。

平台中央,正是那具白玉棺椁。

棺椁长约九尺,通体由整块羊脂白玉雕成,棺盖上刻着北斗七星图,七星之间以银线镶嵌。此刻,棺盖正缓缓滑开,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在这死寂的崩塌中格外刺耳。

一只苍白的手从棺内伸出,搭在棺沿。

那手的皮肤完好如生,指甲修剪整齐,指节修长有力,只是肤色白得近乎透明,能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接着,是另一只手。双手用力,棺中“人”缓缓坐起。

白衣如雪,长发如墨。

一张与箫冥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更显成熟,约莫三十许岁年纪。眉目清俊,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睁开时,眼瞳是纯粹的银色,与箫冥此刻的银瞳一模一样。

但不同于箫冥眼中流转的星光,这人的银瞳是凝固的,如同两枚镶嵌的银镜,倒映着墓室中的一切,却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他站起身,踏出棺椁。

赤足踩在白玉平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白衣无风自动,长发垂至腰际,他就那样静静站着,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箫冥身上。

“三百年了。”他开口,声音如冰泉击石,清冷得不似人声,“叶氏血脉,终于有人走到这里。”

箫冥浑身剧震:“你是……叶寒舟?”

“叶寒舟?”白衣人微微偏头,银瞳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恍然,“啊……那是‘我’的名字。不错,这具身体的原主,是叫叶寒舟。”

原主?

林清羽心头一凛,幽曈剑的洞察之力让她“看”到了更深的真相:眼前这白衣人的体内,有两个“魂”在纠缠——一个是沉睡的、温润如水的意识(那应是真正的叶寒舟),另一个却是冰冷的、如机械般精确的意识(这才是说话的存在)。

“你不是叶寒舟。”林清羽握紧剑柄,“你是谁?”

白衣人转头看她,银瞳中映出她手握三剑的身影:“有趣。双剑同持者竟能看破此层。不错,我非叶寒舟本魂,而是他当年封入此身的一道‘保险’——或者说,‘钥匙的守护者’。”

他踏前一步,明明只是寻常步伐,却瞬间跨越十丈距离,来到众人面前。泥菩萨和青鸢本能地后退,林清羽持剑戒备,唯有箫冥站在原地,与他对视。

“三百年前,叶寒舟以身化钥前,用最后的力量分割了自己的魂魄。”白衣人——或者说,叶寒舟的“分身”——平静叙述,“他将七成魂魄融入封印,成为‘活钥’的核心;两成魂魄沉睡于此身,维系肉身不腐;最后一成魂魄,则转世轮回,寻找破解此局的方法。”

他指向箫冥:“你,便是那最后一成魂魄的转世。”

死寂。

连崩塌声都仿佛远去。

箫冥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是叶寒舟的转世?不,不止是转世,而是叶寒舟本人魂魄的一部分?难怪他天生与星力共鸣,难怪他能轻易掌控开阳剑,难怪……

“不对。”林清羽忽然道,“若箫前辈是你的转世,为何他的记忆全无?为何他的修为需要从头修炼?转世之说,岂是如此简单?”

“因为这不是寻常转世。”分身看向她,银瞳中闪过一丝赞许,“叶寒舟当年以秘法将魂魄一分为三时,刻意抹去了转世之魂的‘前尘记忆’,只留下血脉本能与功法天赋。他要的,是一个全新的‘自己’,一个不受三百年执念束缚的‘自己’,来做出当年的他无法做出的选择。”

“什么选择?”箫冥终于找回声音。

分身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复杂的星印——与箫冥之前掌心浮现的星印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完整,更加古老。

“选择是否要‘完整’。”

星印投射出光影,在空中构成一幅动态画面:

三百年前的隗山地宫,七侠齐聚。叶寒舟站在门扉前,将“枢引”碎片按入胸口。其余六人举剑欲刺,却在最后一刻迟疑——不是不忍,而是看到了某种恐怖的未来。

画面中,叶寒舟转头,对六人说了什么(但无声),然后自行引动七剑之力,贯穿己身。门扉被封印,但他没有完全死亡,而是进入了“半钥半人”的状态。

画面一转,是门扉之后的世界:无尽的黑暗,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睁开,每双眼睛都倒映着不同的世界——有的是烈火地狱,有的是冰封废土,有的是扭曲丛林,有的是机械荒原。

“门扉连接的不是一个‘世界’,而是无数‘可能性’。”分身的声音带着某种悲悯,“叶寒舟发现,所谓的‘无面之神’,其实是无数可能性的聚合体。它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它只是在‘同化’——将一切纳入它的可能性集合中。”

“所以血痋教崇拜的……”

“是他们自己扭曲的想象。”分身挥手散去画面,“血痋教初代教主曾窥见门扉一瞬,心神崩溃,将看到的幻象解读为‘神明’。他们所谓的打开门扉,实则是要将此世彻底献祭,融入那个可能性集合——届时,此世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将同时存在于无数种可能性中,生与死、存在与虚无,将同时为真。”

林清羽感到脊背发寒。

比毁灭更可怕的,是“一切皆有可能”的混沌。

“那叶寒舟的封印……”

“是建立了一个‘确定性屏障’。”分身指向箫冥,“以他的魂魄为锚点,将门扉与此世的连接固定为‘封闭’这一种可能性。只要锚点不灭,门扉便只能保持关闭状态。”

“所以血痋教要夺钥匙,是要破坏锚点?”

“不。”分身银瞳微凝,“他们要的,是‘替换锚点’——用他们选定的‘容器’替代叶寒舟,将门扉的连接固定为‘完全敞开’。届时,此世将在瞬间被无数可能性吞没,归于混沌。”

箫冥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我的存在……”

“你是变数。”分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触他胸口——那里,紫黑色的痋蚀纹路正在银白星力压制下缓缓消退,“叶寒舟当年设下此局时,推演出三百年后封印会松动,血痋教会卷土重来。他留下的转世之魂,便是破局的关键——因为只有‘自己’,才能超越‘自己’。”

他收回手,掌心多了一滴银白色的液体,那是从箫冥体内抽出的“星髓精血”。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分身将那滴血弹向空中,血珠悬浮,映出两个画面:

左边画面:箫冥走进白玉棺椁,与沉睡的叶寒舟本魂融合,三魂归一,成为完整的“活钥”。届时他将拥有彻底封印门扉的力量,但代价是——永远与封印融为一体,如叶寒舟当年一般,成为禁锢于门扉夹缝的存在。

右边画面:箫冥拒绝融合,以转世之魂的身份继续前行,集齐七剑,寻找不牺牲任何人封印门扉的方法。但这条路充满未知,成功率不足一成,且一旦失败,门扉将彻底洞开。

“选吧。”分身的声音无喜无悲,“是成为英雄,背负永恒孤寂;还是成为赌徒,押上整个世界的命运。”

四剑共鸣

崩塌在这一刻停止了。

不是自然停止,而是某种力量凝固了时空。坠落半空的碎石悬浮,裂缝蔓延的速度定格,连磷火的跳动都变得缓慢如蜗牛。只有白玉平台周围的这片空间,时间还在流动。

箫冥看着那两个画面,银瞳中星光剧烈流转。

他想起许多事:师父玄尘子枯守地宫三年的背影,那背影中的疲惫与决绝;林清羽为救他不惜施展九针逆脉的惨白面容;铁狂生临终托付剑主令时的恳切;百草仙翁在火焰中最后的清明……

也想起血痋教造的孽:药王谷相互残杀的弟子,铁剑门被操控的傀儡,百草镇沦为药引的百姓,皇陵中堆积如山的尸体。

若牺牲一人可救天下,似乎是很划算的买卖。

但——

“我选第三条路。”

箫冥抬头,银瞳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光芒。

分身微微一愣:“没有第三条路。”

“有。”箫冥握住开阳剑,金黄剑光冲天而起,“叶寒舟当年选择牺牲自己,是因为他只有那一条路。但三百年后的今天,我们有四柄天罡刺,有星图指引,有无数前人留下的线索与准备——凭什么还要重复当年的悲剧?”

他转身,看向林清羽:“林姑娘,你曾问我为何追寻天罡刺。我说是为治伤与真相,其实不全对。更深层的原因是……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不想让三百年前的牺牲成为理所当然。”

林清羽与他对视,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共鸣——那是医者不愿放弃任何一条生命的执念,与剑客不愿屈服于任何命运的倔强,在此刻交汇。

她走到他身边,三剑齐鸣:“我陪你走第三条路。”

青鸢拄着断剑站起,虽然重伤未愈,但眼神锐利:“夜枭部守护古契三百年,等的不是又一个牺牲者,而是一个能打破宿命轮回的‘变数’。”

泥菩萨苦笑摇头,却还是上前一步:“算了一辈子命,今日我也赌一把人心。门主说守护选择的权利——那便守到底。”

分身看着四人,银瞳中第一次浮现出情绪波动:困惑,惊讶,最后化为一丝极淡的……笑意。

“有趣。”他轻声说,“叶寒舟当年推演未来百万种可能性,唯独没有推演出这种局面——不是因为他算不到,而是因为他不敢想。原来‘自己’的转世,竟比‘自己’更……”

话音未落,异变骤起!

悬浮在空中的那滴银白血珠突然炸裂,化作无数光点,光点在空中重组,竟构成一幅残缺的星图——正是林清羽脑海中的天罡七星图,但此刻图中点亮了四星,剩余三星的轮廓也清晰可见。

而在星图下方,浮现出三行古篆:

“玉衡在南荒火山,主‘生’;”

“摇光在云梦大泽,主‘衡’;”

“天枢在……已在汝等心中。”

最后一句话闪烁三次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坐标光影:南荒深处,某座活火山的山腹。

“这是叶寒舟本魂留下的最后指引。”分身的声音开始飘忽,“我的使命完成了。接下来……”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从足部开始,化作点点银光升腾。那些银光没有消散,而是涌入箫冥体内。

“你要做什么?”箫冥想退,却无法动弹。

“将‘守护者’的权限移交给你。”分身在彻底消散前,银瞳最后一次凝视他,“记住,你不仅是叶寒舟的转世,更是‘箫冥’。走你自己的路,哪怕那条路……通向地狱。”

最后一点银光没入箫冥眉心。

霎时间,海量信息涌入脑海:三百年前封印的详细经过、七星锁痋阵的全貌、七剑各自的特性与弱点、门扉后可能性的本质、血痋教历代教主的秘密……

以及,一个被刻意隐藏的真相:

天枢剑不在任何地方。

因为它从未被铸造。

它需要七剑之主以生命与魂魄为材,在门扉前现场炼成。

而那,才是真正的最终抉择——不是救一人或救苍生,而是救眼前或救永恒。

箫冥踉跄跪地,银瞳中星光混乱如风暴。

林清羽扶住他:“箫前辈,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箫冥声音嘶哑,“一个比牺牲更残酷的真相。”

就在此时,凝固的时空恢复流动。

崩塌继续,且比之前更剧烈。整座皇陵开始向下沉陷,仿佛地底有个巨兽在吞噬一切。

“必须离开!”泥菩萨抓住青鸢,向出口冲去。

林清羽搀起箫冥,四剑齐出开路。幽曈斩落坠石,燎原焚化障碍,幻世扭曲路径,开阳破开岩层。四人拼死向外冲去。

就在即将冲出主墓室时,林清羽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白玉棺椁正在沉入地底,棺盖缓缓闭合。在最后一道缝隙中,她看见棺内的叶寒舟本魂——那个沉睡三百年的白衣剑客——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他在笑。

为终于等到的“变数”,还是为即将到来的“终局”?

来不及细思,崩塌的巨石已封死退路。

龙脉惊变

冲出皇陵时,已是黎明。

四人站在已成废墟的陵园外,回头望去,占地百里的墓葬群已塌陷大半,烟尘冲天,如巨龙垂死挣扎。但更诡异的景象在空中——

四柄天罡刺同时指向苍穹,剑尖射出四色光柱:玄黑、赤红、透明、金黄。四道光柱在空中交汇,凝成一道粗大的七彩光柱,直冲云霄。

光柱冲破云层,在天空中映出一幅巨大的星图投影:北斗七星清晰可见,四颗已亮,三颗暗淡。星图缓缓旋转,洒下点点星辉,星辉落地即融,滋润着被战火蹂躏的大地。

“这是……四剑共鸣引发的天地异象。”泥菩萨仰望天空,算盘在手中飞快拨动,“不好!这般动静,天下所有势力都会察觉!血痋教、东海蜃楼、西域佛窟、南荒各部……他们都会向此地汇聚!”

话音未落,东方天际已出现数道流光。

那是御剑、驾云、乘兽的身影,每一道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最快的几道已能看清轮廓:有脚踩浪涛的蓝袍修士(东海),有身披袈裟的枯瘦僧人(西域),有驾驭毒虫的彩衣女子(南荒)……

“走!”林清羽当机立断,“去南荒火山,找玉衡剑!”

四人向南疾驰。

但刚出陵园范围,前方地面突然炸开,九道血影破土而出,结成环状大阵将四人围住。血影凝聚,化为九名身着血色祭袍的痋师,为首者竟是本该已死的“无心痋使”——不,仔细看,此人脸上没有空洞,而是戴着一张哭笑面具。

“四方痋使之首,‘哭笑痋使’。”泥菩萨脸色铁青,“他竟亲自来了!”

哭笑痋使的面具转动,哭面对外,笑面对内,声音从面具后传出,似哭似笑:“主上算准了你们会来皇陵,特命我在此等候。交出四剑,可留全尸。”

箫冥踏前一步,开阳剑指向他:“若我说不呢?”

“那便……”哭笑痋使双手一扬,九名痋师同时结印,“请诸位,入我‘九幽痋海’!”

地面化作血海,无数痋虫涌出,天空降下血雨,每一滴雨都化为细小的飞虫。四面八方传来凄厉的哭笑声,直刺魂魄。

九幽痋海阵,血痋教镇教杀阵之一!

林清羽三剑齐舞,护住周身三尺,但痋虫无穷无尽,杀之不绝。青鸢重伤未愈,只撑了十息便摇摇欲坠。泥菩萨以算盘布阵,勉强撑开一片安全区,但阵法在痋海冲击下寸寸崩裂。

眼看四人就要被痋海吞没——

西方天际,忽然响起一声嘹亮的鹰唳。

一只翼展三丈的巨鹰俯冲而下,鹰背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青鸢的部下,夜枭部单翎卒之一。她手中高举一枚骨笛,笛声急促尖锐。

随着笛声,地面震动,数百名夜枭战士从地底、林中、山后涌出!他们结成一个奇异的阵型,阵型中央,青鸢之前留给林清羽的那枚骨片冲天而起,爆发出刺目青光!

青光化作一只巨大的夜枭虚影,双翅一展,罡风如刀,将血海痋虫尽数吹散!

“夜枭部‘祖灵战阵’!”哭笑痋使的笑面转向哭面,“你们竟倾巢而出?”

青鸢接过部下抛来的新刀,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凌厉:“夜枭部守古契三百年,今日便是履约之时!杀!”

数百夜枭战士如潮水般冲向九名痋师。

大战爆发。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东方,那几道流光已至近前。为首的蓝袍修士脚踏浪涛虚影,正是东海蜃楼岛长老“澜沧海”。他目光扫过林清羽手中的剑,眼中闪过贪婪:“天罡刺……交出来,我可保你们不死。”

西域的枯瘦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此物与我佛门有缘,施主还是交给老衲镇压于佛窟之下,以免为祸苍生。”

南荒的彩衣女子咯咯娇笑:“说什么正道邪道,宝物有能者居之。小姑娘,把剑给我,我教你最厉害的蛊术~”

三方势力,虎视眈眈。

林清羽四人背靠背,被围在中央。

前有血痋教,后有三大势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就在这绝境时刻,箫冥忽然闭目,银瞳中星光内敛。他伸手按住胸口,那里,分身消散时留下的“守护者权限”正在苏醒。

“林姑娘。”他低声道,“借我星力一用。”

林清羽毫不犹豫,三剑星力渡入他体内。

箫冥睁眼,银瞳中浮现出完整的七星图案。他举起开阳剑,剑指苍穹,声音如古钟震响:

“天罡七星听吾号令——”

“以叶氏血脉为引,以四剑星力为凭——”

“召·北斗剑域!”

开阳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黄剑气直冲霄汉,与空中星图投影连接。霎时间,以四人为中心,方圆百丈化作一片剑之领域:地面浮现星图纹路,空中悬浮无数剑影,每一道剑影都散发着天罡星力。

哭笑痋使、澜沧海、枯瘦僧人、彩衣女子……所有强者脸色同时大变。

“这是……七星剑域的雏形?!”澜沧海失声,“不可能!未集齐七剑,怎可能召唤剑域?”

“因为他不只是持剑者。”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云端传来。

众人抬头。

云端站着两人:一个是白衣白发的墨天机,一个是青衫负剑的中年文士。那文士面容与云梦泽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更加出尘,腰间佩着一柄青色长剑。

“东海蜃楼岛主,云梦泽。”文士淡淡开口,“此子乃叶寒舟转世,身负‘钥匙’本源。他召唤的不是完整剑域,而是‘血脉剑域’——以自身血脉为基,以现有四剑为辅,强行模拟七星之威。”

他看向箫冥,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师侄,三十年不见,你长大了。”

箫冥浑身一震:“师叔……”

“叙旧稍后。”云梦泽抬手,青色长剑出鞘三寸,“今日谁敢动天罡刺,便是与我东海蜃楼为敌。”

墨天机也踏前一步,银白眸子扫过全场:“雾隐门,亦然。”

两大宗师站台,加上神秘的北斗剑域,局势瞬间逆转。

哭笑痋使面具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但他已开始缓缓后退。澜沧海等人也面色阴晴不定,显然在权衡利弊。

然而,就在这微妙平衡即将打破时——

地底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龙吟。

不是真龙,而是……龙脉之灵!

整条中原龙脉因皇陵崩塌而暴走,地气冲天,山河震动。方圆千里,大地开裂,江河倒流,火山喷发,天象异变。

而在那龙脉暴走的源头,皇陵废墟的最深处,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与四剑的七彩光柱、星图投影,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光柱中,浮现出一扇门的虚影。

门扉之上,无数眼睛睁开。

这一次,不是幻觉。

门,真的开始显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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