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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锁隗山·针锋乍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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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死寂。藤蔓缝隙外,涧水呜咽如常,雾气凝滞不动。方才那淬毒乌光与爆开的腥臭黑烟,却绝非幻觉。剑鞘上被腐蚀出的浅坑边缘,仍在丝丝缕缕冒着几乎看不见的青烟,带着铁锈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味。

林清羽背贴冰凉石壁,呼吸压得细不可闻,全身毛孔却已悄然张开,灵觉如蛛网般向洞口延伸。“秋水”剑横在胸前,剑身流淌着一泓冷光,映亮她沉静如深潭的眸子。左手指尖,已悄然扣住三枚细如发丝、浸过清心辟毒药液的“透骨针”。

敌暗我明,一击不中,必藏杀招。

她在等。等对方气息泄露,等下一次攻击的征兆。

时间点滴流逝,每一息都拉得漫长。洞外依旧只有风声水响,仿佛刚才那夺命毒针是从虚空射出。但林清羽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如同湿滑毒蛇贴地游走般的恶意,始终萦绕在洞口附近,不曾离去。

不是虫师。那黑袍虫师的气息更驳杂、更混乱,带着虫豸特有的腥躁。而这股恶意,更纯粹、更凝聚,是淬炼过的杀意,是专精于隐匿与一击必杀的猎手。

耐心渐渐耗尽。对方显然比她更沉得住气。僵持下去,于己不利。这石洞虽隐蔽,却也是绝地,入口仅此一处。

林清羽眸光微闪,左手一扬,一枚“透骨针”悄无声息地射向洞口左侧藤蔓密集处,针上附着的极细微破空声被她刻意用内力压制到最低。几乎同时,她右手“秋水”剑化作一道匹练寒光,人随剑走,直扑洞口右侧!

这是虚左实右之策。若敌伏于左侧,透骨针或可扰敌;若敌在右侧,这一剑便是雷霆突击。

然而,剑光斩碎几缕垂挂藤蔓,洞外雾气翻涌,却空空如也。透骨针也没入雾中,如泥牛入海。

就在她身形将出未出,一半在洞内一半在洞外的刹那——

异变陡生!

并非来自左右,而是来自正上方!

洞口上方那块微微凸出的岩石阴影里,一道几乎与岩石同色的淡灰身影,如一片没有重量的枯叶,无声飘落!速度不快,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滞涩感,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干。灰影手中,一抹黯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幽蓝光芒,直刺林清羽顶心“百会”!

这一击,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正在林清羽招式用老、心神稍分的关口!且居高临下,避无可避!

电光石火间,林清羽只觉头顶一凉,死亡阴影笼罩。她不及抬头,更不及回剑格挡,全身功力本能地向上冲去,护住天灵,同时脚下猛地一蹬石壁,本已前冲的身形硬生生向后倒仰,使出一个俗气却实用的“铁板桥”,整个背脊几乎贴地!

“嗤——!”

那抹幽蓝光芒贴着她鼻尖掠过,带起的阴寒劲风刮得面皮生疼。几缕被斩断的青丝缓缓飘落。

灰影一击落空,似乎也微感意外,落地时轻如棉絮,毫无声息。直到此刻,林清羽才看清来人。

一身毫不起眼的灰布短打,如同最寻常的山民樵夫,中等身材,干瘦,面容平凡得扔进人堆瞬间就会忘记,唯有一双眼睛,细小狭长,眼白多,瞳仁小,眼神空洞漠然,看人如同看石头草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根长约尺半、似铁非铁、尖端幽蓝的细刺,刺身黯淡无光,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甜腥气,显然淬有奇毒。

这人站在那里,明明就在眼前,却给人一种极其别扭的感觉,仿佛他随时会融入周围环境,成为岩石或阴影的一部分。

“影刺门。”林清羽缓缓直起身,一字一顿吐出这三个字,心沉了下去。这是一个极其隐秘、专司刺杀的组织,门中刺客精擅隐匿、毒药与一击必杀的刺杀术,索价极高,行事毫无底线,在江湖中名声狼藉,却因其难缠与狠辣,令人闻之色变。他们为何会出现在黑煞岭?目标是自己?还是为了……

她立刻想到怀中那份沉重的玄铁地图。这刺客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就在她发现地图之后!

灰衣刺客没有答话,甚至眼神都未波动分毫,仿佛林清羽只是自言自语。他身形微微晃动,下一刻,已从原地消失!

并非轻功快至无形,而是一种诡异的身法,借着一瞬间光线的明暗变化、雾气与岩石的视觉错位,造成了“消失”的错觉。实则他已如鬼魅般贴近林清羽左侧,手中幽蓝毒刺无声无息地刺向她肋下“章门穴”,角度刁钻阴毒。

林清羽早有防备,灵觉全力捕捉对方气机流动。“秋水”剑回掠,剑尖颤动,洒出点点寒星,封住左侧所有进击路线,用的是一式守中带攻的“星罗棋布”。剑风激荡,将雾气切割得支离破碎。

灰衣刺客毒刺一触即收,身形再晃,又出现在右侧,毒刺点向林清羽膝侧“阳陵泉”。他攻击的全是关节、穴窍等要害薄弱之处,不求力大,只求迅捷诡异,一击致命或致残。

林清羽剑随身转,剑光如环,护住周身。她剑法轻灵迅捷,以太素清心诀催动,正气凛然,隐隐克制对方阴毒路数。但灰衣刺客身法太过诡异飘忽,如影随形,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起攻击,毒刺上的腥甜气息不断干扰她的呼吸与判断。

洞内空间狭小,不利于“秋水”软剑施展,却似乎正中这刺客下怀。林清羽几次想抢出洞口,都被毒刺逼回。对方显然意图将她困杀在此。

久守必失。林清羽心知必须打破僵局。她觑准对方毒刺再次点向她手腕“神门穴”的瞬间,不闪不避,左手食中二指并拢,竟以指代剑,指尖凝聚一缕精纯锐利的太素剑气,疾点对方持刺的右手脉门!同时右手“秋水”剑光华暴涨,一式“长河落日”,剑势浩荡,直劈对方肩颈,逼其后退或格挡。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赌的是对方不愿以伤换伤。

灰衣刺客果然不欲硬拼,身形如泥鳅般向后滑开,避开剑气指风。但他退开的方位,正好靠近那嵌有石板的洞壁角落。

就是此刻!林清羽左手一直扣着的另外两枚“透骨针”无声弹出,却不是射向刺客,而是射向洞口上方那块凸岩与侧壁的交接处!那里有几缕之前被剑气斩断、尚未完全落地的藤蔓。

“哆哆”两声轻响,透骨针没入石隙。看似毫无作用。

灰衣刺客眼神依旧漠然,毒刺一摆,便要再次揉身抢上。

突然——

“哗啦……窸窣……”

洞口上方,那片被透骨针精准破坏了最后一点牵拉力的、本就摇摇欲坠的凸岩,连带上面附着的厚重藤蔓与积年尘土,猛地塌陷下来!大小不一的石块、泥土、藤蔓碎叶,如同小型山崩,轰然砸向洞口区域,顿时烟尘弥漫,将洞口堵塞了大半,光线也为之一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也出乎灰衣刺客意料。他虽反应极快,向后疾退,仍被几块溅射的小石子和大量尘土扑了一身,攻势不由一滞,那双空洞漠然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极细微的错愕。

林清羽要的就是这一滞!她毫不恋战,身形如游鱼般贴着洞壁,从尚未被完全堵塞的洞口另一侧缝隙,闪电般掠了出去!临走前,反手一剑,剑气横扫,将更多松动的石块泥土扫向洞内,进一步制造混乱。

一出石洞,冰冷湿润的山涧雾气扑面而来。林清羽毫不停留,甚至不顾方向,将轻功提到极致,朝着与来路截然相反、地势更为陡峭复杂的山涧上游疾奔。她不敢走直线,不断借助嶙峋怪石、扭曲古木变换方位,同时极力收敛气息,将自己融入这雾锁山林之中。

身后石洞方向,传来一阵石块滚落的闷响,随即恢复寂静。那灰衣刺客是否被暂时困住,还是会立刻追来,不得而知。

林清羽一口气奔出数里,直到胸口发闷,旧伤隐隐作痛,才在一处瀑布后的水帘凹陷处停下。水声轰鸣,掩盖了一切声息。她背靠湿滑岩壁,剧烈喘息,冷汗已浸湿内衫。

影刺门的刺客……是冲玄铁地图而来?还是有人雇他们来杀自己?雇主是谁?药王谷的幕后黑手?那白衣客?或是其他未知势力?

她取出怀中玄铁地图,入手冰凉沉重。这份意外得来的线索,果然是个烫手山芋,瞬间引来了致命杀机。但也侧面印证,此图关系重大。

地图上的“隗山”,究竟在何处?黑煞岭范围虽广,但似乎并无此山名。或许“隗山”并非黑煞岭中的山峰,而是指代更远的某处?图上其他地形标记,也需对照实际地理方能辨认。

当务之急,是摆脱追兵,尽快离开黑煞岭这险地。然后,必须找到一个可靠且信息灵通之处,一方面打听“隗山”所在与“玄铁重宝”的传闻,另一方面,也可设法探听影刺门近期动向与雇主消息。同时,师父最后现身之处的线索,也不能放弃。

她想起入岭前曾路过的那个边缘小镇“灰集”。那里龙蛇混杂,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消息最为灵通,也是进出黑煞岭的补给点之一。或许,那里能有收获。

调息片刻,压下翻腾的气血,林清羽仔细听了听瀑布外的动静,只有水声隆隆。她悄然出水帘,辨认了一下方向,灰集应在黑煞岭东北出口外约三十里。

这一次,她更加小心,专挑人迹罕至、兽道难行的险峻路径,且不断迂回,布置简易却有效的误导痕迹。途中遇到两次毒虫猛兽,皆被她谨慎避开或迅速解决。

直到日落西山,暮色四合,林清羽才终于望见黑煞岭边缘那低矮起伏的丘陵,以及远处依稀的灯火。灰集到了。

小镇坐落在一片灰扑扑的丘陵环抱中,因而得名。镇子不大,建筑低矮杂乱,多以灰石和原木搭建,街道狭窄泥泞。此刻华灯初上,镇上唯一一条像样的街道两侧,酒旗招展,灯火通明,人声混杂着酒气、汗味、牲畜粪便气以及各种草药、矿物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赌坊的呼喝、妓寨的调笑、铁匠铺的叮当、药铺伙计的吆喝,交织成一片浑浊的喧嚷。

这里是冒险者、采药人、矿工、逃犯、走私客以及各路江湖边缘人物的乐园,也是情报与危险同样密集的漩涡。

林清羽在镇外一处僻静小溪边略作整理,换上了一套半旧的灰蓝色粗布衣裙,用头巾包住大半头发,脸上也刻意抹了些尘灰,背上药箱,扮作一个寻常的游方郎中,这才低头走进灰集。

她步履不急不缓,目光低垂,却将周围环境与往来行人尽收眼底。街道上果然三教九流,形形色色:挎着药锄、背着竹篓的采药人低声交谈着今日收获;面色凶悍、携带兵刃的江湖客大碗喝酒;眼神闪烁的货郎兜售着来路不明的“古物”;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在泥地里追逐……

她先找了家不起眼但还算干净的小客栈,要了间最僻静的后院厢房。关紧房门,仔细检查并无异常后,才稍稍放松。

简单梳洗,用了些自带的干粮清水。她没有点灯,就着窗外透入的微弱街灯光芒,再次展开玄铁地图,仔细研究。图上线条繁复,许多标记难以理解。她尝试回忆黑煞岭及周边数百里内的山川地理,与图上对照,但只能模糊看出,这地图描绘的区域似乎比黑煞岭更大,地形也更奇诡,有些地方标注的符号,根本不似中原常见。

“隗山……”她指尖轻点地图中央那座云雾缭绕的山峰。看来,需要找人解读这张图,或者,打听到关于“隗山”与“玄铁重宝”的传闻。

灰集这种地方,消息最灵通的,莫过于酒肆茶楼,以及……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场所。

夜深了些,街上喧嚣未减。林清羽将地图贴身藏好,只带了少量银钱和防身之物,走出客栈,融入灰集夜晚浑浊的人流。

她先走进一家客人最多、声音最嘈杂的酒肆“醉忘忧”。里面乌烟瘴气,划拳行令声震耳欲聋。她在角落找了张空桌坐下,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慢慢啜饮,耳朵却捕捉着四周零碎的交谈。

大多是吹嘘今日收获、抱怨行情、谈论女人赌局,偶有一些关于黑煞岭深处某某地方又死了人、或是挖到了奇怪矿石的片段。听了一会儿,并无有价值的信息。

就在她准备离开,换一家试试时,邻桌几个带着明显南疆口音、装束也与中原略有不同的汉子,压低了嗓音的交谈,忽然飘入耳中。

“……‘鬼哭林’那边……最近不太平……听说有‘痋’的气息……”

“嘘!小声点!不想活了?……那东西……沾上就死……”

“怕什么……这里天高皇帝远……听说‘圣女’派人出来找了……”

“找什么?那玩意儿不是早就……”

后面的话音更低,几乎听不清。但“痋”字入耳,林清羽心头猛地一跳!在南疆,“痋”往往特指与蛊术相关、尤其是一些古老邪异的秘术或邪物!难道是指“痋母”?

她不动声色,继续喝茶,余光留意着那桌南疆人。他们似乎颇为警惕,很快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论药材买卖。

林清羽记下这几人形貌,付了茶钱,走出酒肆。夜风一吹,稍微驱散了酒肆内的浊气。她站在街边阴影里,思索着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鬼哭林”有“痋”的气息?是指血髓蛊?还是其他? “圣女”派人寻找?这“圣女”又是何方神圣?

线索似乎又多了一条,却也更加纷乱。

她决定去镇上另一个消息集散地——位于镇子最西头、靠近乱葬岗的“哑婆茶棚”。据说那卖茶的老婆子又聋又哑,但她的茶棚却是许多进行隐秘交易、传递消息之人的首选,因为不用担心被听去。

茶棚很简陋,几根毛竹撑起个茅草顶,摆着三四张破旧桌椅。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眼神浑浊的老妪,默默地坐在泥炉旁,看着瓦罐里沸腾的茶水。棚里零散坐着两三个人,都低着头,自顾自喝茶,互不交谈,气氛沉闷。

林清羽走过去,在老妪面前的破碗里放了几枚铜钱。老妪眼皮都没抬,用竹勺舀了一碗浑浊的茶水推过来。

林清羽端着茶碗,走到最靠里的角落坐下。她并不喝,只是静静坐着,仿佛在等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茶棚里换了三拨客人,都是沉默而来,沉默而去。

就在林清羽以为今夜不会有什么收获,准备起身离开时,一个戴着斗笠、遮住大半张脸、身形佝偻的老者,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他也要了一碗茶,然后径直走到林清羽对面的空位坐下。

林清羽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

那老者将斗笠稍稍抬起一点,露出一双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看了林清羽一眼,又迅速垂下,端起茶碗,凑到嘴边,用极低、几乎只是气流摩擦的声音道:

“姑娘在找‘隗山’?”

林清羽心脏骤然一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但神色依旧平静,同样以传音入密之法回道:“老人家知道?”

老者不答,继续低声道:“图,带来了?”

果然是为地图而来!林清羽眸光一冷:“什么图?”

老者似乎低笑了一声,声音干涩:“明人不说暗话。黑煞岭石洞里的东西,不是你能沾手的。交出来,老夫可指你一条明路,关于你师父玄尘子,也关于……‘血髓痋母’。”

林清羽袖中手指缓缓收紧。对方不仅知道地图,更知道师父和血髓痋母!是敌?是友?

“我凭什么信你?”她传音道,灵觉全力感知着对方气息。这老者气息沉凝,似有内伤在身,但底子深厚,绝非寻常老人。

“就凭这个。”老者从怀中摸出一物,放在桌上,用袖子半掩着。

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铁牌,色泽沉黯,非金非铁,边缘有磨损痕迹,正面刻着一个古篆的“药”字,背面则是几道扭曲的、如同经络般的纹路。

林清羽瞳孔骤缩——这铁牌的材质、纹路风格,与她怀中玄铁地图,竟有七八分相似!更重要的是,那“药”字,与药王谷一些古老器物上的标记,如出一辙!

“你是药王谷的人?”她声音陡然转寒。

老者缓缓摇头,传音中带着一丝苦涩:“曾经是。现在是苟延残喘的逃魂。药王谷……早已不是从前的药王谷了。谷中剧变,始于三年前,‘痋母’入谷……玄尘子道友察觉有异,深入‘百草窟’禁地探查,惊动了‘他们’,自此下落不明。老夫暗中调查,只找到些许碎片线索,指向‘隗山’……那地图,是当年建造‘镇痋塔’的匠人后裔所留,或许标明了‘痋母’真正来源或克制之法……”

信息量巨大!林清羽脑中飞速消化。“他们”是谁?痋母入谷?镇痋塔?匠人后裔?

“你如何证明所言非虚?又如何找到我?”她追问。

老者咳嗽两声,气息更弱:“证明……你怀中地图,可与老夫这铁牌残片相合,便知真假。至于找到你……影刺门的‘灰影’出现在灰集,老夫便知,地图已现世。那‘灰影’是‘他们’派来清除知情者、夺取地图的……你要小心,他们的人,可能不止一个……”

话音未落,老者忽然身体剧震,手中茶碗“啪”地落地粉碎!他猛地抬头,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骤然睁大,死死盯着茶棚外某个方向,脸上血色尽褪,混合着极致的恐惧与绝望。

林清羽顺他目光望去,只见街对面屋檐下的阴影里,不知何时,静静立着一道身影。

白衣如雪,青玉洞箫斜握手中。

正是那黑煞岭破庙外,箫音惑人的神秘白衣客!

他依旧面目模糊,唯有一双异色流转的眸子,在昏暗街灯光芒下,妖异地亮着,正平静地望向茶棚内,望向林清羽,和她对面那骤然僵住的老者。

夜风拂过,带来一缕冰冷剔透的梅昙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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