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惊魂·痋踪初现(1/2)
箫音如水,淌过破庙的断壁残垣,漫过一地尘灰,明明清越悠远,却让林清羽浑身汗毛倒竖。那音律深处潜藏的牵引之力,虽不似药王谷笛声那般霸道蛮横、直摧神智,却更显绵里藏针,丝丝缕缕,无孔不入,悄然拨弄着她紧绷的心弦,更与她怀中那微微发烫的玉盒遥相呼应。
她握住“秋水”剑柄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目光如电,穿透庙门口夜明珠有限的晕光,死死锁住那道静立于明暗交界处的白衣身影。
来人无声无息,仿佛自夜色中凝结而出。一袭白衣在浓黑山影衬托下,白得刺眼,不染纤尘,与这破败污浊的鬼哭林、山神庙格格不入。衣袂在夜风中轻轻拂动,带着一种冰绡雪缎般的质感。他身形修长挺拔,负手而立,手中那管青玉洞箫温润生光,方才那袅袅不绝的空灵之音,显然正是由此而出。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即便隔着昏暗光线与一段距离,林清羽仍能清晰感受到那目光的实质——平静、幽深,带着一种非人的审视,瞳仁深处似有极淡的异色光华流转,在这暗夜中,妖异得如同两点寒星。
两人隔空对峙,箫音不知何时已悄然停歇,唯有山风吹过破庙窟窿的呜咽,以及林中越发凄切的“鬼哭”。那冰冷剔透的梅昙幽香,却愈发清晰,随着夜风阵阵送来,试图侵入林清羽的护体真气。
“阁下何人?”林清羽率先打破沉寂,声音清冷,在空旷破庙中激起轻微回响,“夤夜至此,有何指教?”她身形微侧,有意无意间,将供桌侧面那刚刚显露出“痋母……南……”字迹的角落,挡在了自己身后。
白衣人并未立刻答话,只是那双流转异彩的眸子,在林清羽面上,在她紧握剑柄的手,在她腰间药箱上缓缓扫过,最后,似乎在她按着怀中玉盒的左手位置,略微停顿了一瞬。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林清羽有种被彻底看透的寒意。
“指教谈不上。”白衣人终于开口,声音与他箫音一般清越,却同样缺乏温度,字字清晰,不带丝毫烟火气,“只是听闻,有人携‘血髓子蛊’,夜访‘鬼手郎中’,又辗转至此荒僻古庙,心生好奇,特来一观。”
林清羽心头一震。对方不仅知道血髓蛊,更对自己的行踪似乎了如指掌!从药王谷到此,她自问已足够小心,竟仍被盯上?是薛百草?还是另有其人?
“好奇?”林清羽眸光锐利,“恐怕不止是好奇吧。药王谷惨变,可是阁下‘好奇’所致?”她语含试探,更暗藏锋芒。
白衣人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算不得笑容,更像是一种无意义的肌肉抽动。“药王谷?”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谷中之人,自甘堕落,饲蛊成狂,与我何干?我感兴趣的,是你身上那东西,以及……你能将它取出的本事。”他目光再次落在林清羽怀中,“玄尘子的‘太素清心诀’与‘冰魄玄针’,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压制血髓子蛊凶性,未受反噬。”
连师门绝学都一语道破!林清羽背脊寒意更甚。此人来历,深不可测。
“阁下既知血髓蛊,又知我师门手段,想必并非寻常路人。”林清羽体内太素真气悄然加速流转,灵台保持一片清明,抵御着那幽香与可能潜藏音攻的侵袭,“莫非也为此蛊而来?或是为了……‘痋母’?”最后两字,她刻意加重,目光紧盯着对方反应。
白衣人听到“痋母”二字,眸中异彩似乎微微一闪,但瞬间恢复平静。“痋母……”他低声重复,语气依旧平淡,“看来你在此处,也并非全无收获。薛百草那老鬼,倒是给你指了条‘明路’。”
他略略抬眼,目光越过林清羽,似要看穿她身后供桌上那未尽的字迹。“可惜,‘南’字之后,天机已断。仅凭此线索,你想找到痋母,无异于大海捞针。”
“阁下似乎知道更多?”林清羽追问,指尖内力已暗暗灌注剑柄,“痋母”二字是关键,或许牵连师父下落,她必须问清楚。
白衣人却不答,手中青玉洞箫轻轻一转。“我知道的,或许比你想象的多。但我为何要告诉你?”他语气依旧平淡,“交出子蛊,我或许可以告诉你,药王谷中,玄尘子最后现身之处。”
师父最后现身之处!林清羽心脏猛地一跳,血液似乎都热了几分。这诱惑极大。但她立刻警醒,对方来历不明,意图叵测,焉知这不是诱饵?
“家师行踪,晚辈自会查探。至于子蛊,”林清羽缓缓摇头,语气斩钉截铁,“关乎谷中数百弟子性命与真相,断不能交予外人。”
“外人……”白衣人轻轻咀嚼这两个字,那毫无波澜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讥诮,“也罢。强求无益。”他忽然向前踏出一步。
只是一步,却仿佛缩地成寸,原本尚在庙门外数丈的身影,倏忽间已逼近门槛!夜明珠的光晕,终于清晰地映亮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肤色白皙近乎透明,鼻梁高挺,唇色浅淡,眉目清俊如画,却因那双异色流转的眸子与周身冰冷气息,显得毫无生气,如同玉石雕琢的精致人偶,美则美矣,毫无活人暖意。
随着他这一步踏出,那原本沉寂的冰冷幽香骤然变得浓郁,丝丝缕缕,竟如有生命般向林清羽缠绕而来。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随着他周身气场的展开,沉沉笼罩住整个庙门区域。
林清羽在他动的同时也已动!她深知先机已失,绝不能任由对方气势完全压上。“秋水”软剑“呛啷”一声清鸣,如一道冷电自腰间弹射而出,剑身薄如蝉翼,在夜明珠光下漾开一泓秋水般的寒芒,瞬间撕裂了逼近的幽香与压力,剑尖颤动,分刺白衣人持箫右手腕脉与胸前“膻中穴”,去势迅疾,角度刁钻,正是玄尘子亲传“回风拂柳剑”的起手式,看似轻灵,实则蕴藏多重后劲。
白衣人面对这疾如闪电的一剑,神色不变。左手依旧负于身后,右手持着的青玉洞箫却随意抬起,似缓实快,在身前划出一道青蒙蒙的光弧。
“叮!”
一声清脆如玉石交击的声响。箫身精准无比地格在“秋水”剑尖侧面三寸之处,正是剑势力道将发未发的节点。一股阴柔却沛然难御的劲力透过箫身传来,林清羽只觉剑身剧震,那股力道并非刚猛冲击,而是如同冰冷的潮水,顺着剑身急速蔓延而上,直冲她握剑的右臂经脉,所过之处,气血竟似有凝滞之感!
林清羽心头凛然,对方内力属性竟如此诡异阴寒!她当即手腕一旋,剑身如灵蛇般顺着箫身滑开,卸去大半侵袭劲力,同时脚下“踏雪无痕”步法展开,青影一晃,已从原地横移三尺,剑招随之变,“回风拂柳”转为“细雨斜织”,刹那间剑光点点,如春日密雨,笼罩白衣人上身数处大穴,剑气嗤嗤作响,割裂空气。
白衣人似乎轻“咦”一声,对林清羽能如此快化解他内力侵袭并反击略感意外。他脚下未动,身形却如风中白絮,随着剑势微微晃动,每一次晃动都恰好在剑光缝隙之间,那支青玉洞箫则化作一片青色光幕,或点、或拨、或引,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将凌厉剑招轻描淡写地化去。箫剑交击之声连绵不绝,如珠落玉盘,在破庙中激起清脆回响。
林清羽越斗越是心惊。这白衣人武功路数极为奇特,似是以音律入武,身法步伐暗合某种韵律,那支洞箫更是运用得出神入化,不仅坚固异常,能硬撼利剑,更时时发出极其轻微的、人耳几乎难以捕捉的震颤之音,这微音与那幽香混合,不断干扰着她的心神与真气运行。若非她“太素清心诀”根基深厚,灵台始终守住一丝清明,只怕早已被这无形无质的音香合击所趁。
久战不利!林清羽心念电转,对方深浅难测,目的不明,纠缠下去绝非上策。她剑招蓦地一收,似是力怯后退半步。
白衣人青玉洞箫顺势点向她左肩,速度陡增。
就在箫尖即将及体的刹那,林清羽一直垂在身侧的左手倏然扬起——指间寒光闪动,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呈“品”字形,无声无息激射而出,直取白衣人面门“印堂”、“迎香”及咽喉“廉泉”三处要害!针身之上,附着精纯的“太素真气”,去势疾若流星,更带着一股破邪镇定的凛然之气。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以剑招为幌,真正的攻击是她苦练多年的“无影针”!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突兀的暗器,纵是绝顶高手,也难完全避开。
白衣人异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显然没料到林清羽除了剑法精妙,竟还有如此犀利的暗器功夫,且这银针上附着的真气,正大浩然,隐隐克制他阴柔诡异的路数。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吸一口气,那白皙面容上竟泛起一丝极淡的青气。原本点出的青玉洞箫硬生生收回,在身前急速划出数个圆圈,青蒙蒙的光弧瞬间重叠,仿佛在身前布下了一层无形的音障。
“噗!噗!噗!”
三声极轻微的闷响。三根银针射入那重叠的音障光圈,竟如同射入粘稠的胶水,去势肉眼可见地迟缓下来,针身剧烈震颤,与那无形音障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高频厉啸!
但这“无影针”乃玄尘子秘传,林清羽全力施为,岂是易与?银针虽受阻,却仍未完全力竭,依旧顽强地穿透了大部分音障,只是准头已失,力道大减。
白衣人趁此间隙,头颅微偏,身形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仿佛没有骨头。两根银针擦着他脸颊与脖颈飞过,带起细微血线。最后一针,终究被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只钉入了他左肩白衣之上,入肉不深,但针上附着的“太素真气”已透体而入。
白衣人闷哼一声,左肩处白衣瞬间沁出一小团殷红,身形也为之一晃,首次向后飘退半步,那双始终平静无波的异色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清晰的震怒与痛楚。
林清羽得此空隙,毫不恋战,足尖一点地面,整个人如一道青烟倒射而回,掠过供桌时,左手衣袖一卷,已将桌面上残留的灰尘与那模糊图案字迹彻底拂乱,同时右手“秋水”软剑回扫,剑气纵横,将身后一段摇摇欲坠的腐朽庙柱斩断大半。
“轰隆!”
断柱带动残瓦碎石倾泻而下,瞬间在她与白衣人之间形成一道障碍。
“今日之赐,林清羽记下了!他日必当请教阁下高姓大名!”清冷话音未落,她身影已没入庙宇后墙一个早已看好的破洞,消失在庙外更浓重的黑暗与鬼哭林深处。
白衣人并未立刻追击。他站在原地,缓缓低头,看向左肩那点殷红,以及那枚颤巍巍钉在衣上的银针。伸出右手两指,极为小心地将银针拔出。针尖带出一缕暗红色的血珠,血珠颜色竟比常人偏深,且隐隐有一股极淡的腥甜气。
他凝视针尖片刻,又抬头望向林清羽消失的方向,异色眼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愤怒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捉摸的思量。
“太素真气……冰魄玄针……无影针……”他低声自语,“玄尘子,你倒是找了个好传人。可惜,卷入此事,便是自寻死路。”
他忽地将那枚染血的银针凑到鼻端,轻轻一嗅,眉头微蹙。“除了太素真气,竟还有一丝……血髓蛊的阴毒气息?她已暗中沾染了蛊毒?还是……”
他似想到了什么,眼神蓦然一凝。不再停留,白影一闪,已如鬼魅般掠过满地瓦砾,也消失在庙门外,方向却并非直追林清羽,而是略微偏斜,朝着黑煞岭更深、更险恶的方位掠去,速度奇快,几个起落,便融入山林夜色,再无踪迹。
破庙重归死寂,只有断柱残垣,记录着方才短暂却凶险的交锋。
……
鬼哭林深处,林清羽将轻功提到极致,不顾枝叶刮擦,只寻最阴暗难行的路径疾奔。直到确信身后并无追兵,又兜转了几个大圈,来到一处隐蔽的、被厚重藤蔓覆盖的山崖凹陷处,她才停下。
背靠冰冷湿滑的岩壁,她急促喘息几声,立刻检查自身。右臂经脉仍残留着一丝阴寒刺痛,是那白衣人诡异内力侵袭所致,好在“太素清心诀”自行运转,已将其慢慢化去。损耗最大的是心神,那幽香与微音的攻击防不胜防,至今仍觉太阳穴隐隐胀痛。
她取出怀中玉盒。盒身温热犹存,显然方才那白衣人箫音引动甚剧。打开一条缝,内里血髓子蛊仍在薄霜覆盖下僵滞,但似乎那薄霜比之前消融得更快了些。
“此人究竟是谁?武功路数如此诡异,似与音律、香道相关,又对血髓蛊知之甚详……”林清羽眉头紧锁,“他提及师父最后现身之处……是真是假?他也要找‘痋母’?”
“痋母……南……”她再次回想那供桌上未尽的字迹。薛百草指引她来此,留下这线索,究竟是善意,还是又一个局?那白衣人似乎也对此线索颇为在意。
她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正被卷入一个远比想象中更大的漩涡。药王谷的惨变,神秘的黑衣笛手,性情古怪的薛百草,还有这诡异强大的白衣客……他们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都指向那阴毒绝伦的“血髓蛊”与更神秘的“痋母”?
师父玄尘子,是否在探查此事时,触及了某个核心秘密,因而失踪?
夜色如墨,山林幽邃。前方迷雾重重,敌友难辨。但师父下落不明,药王谷数百弟子生死系于蛊毒,她已无退路。
调匀呼吸,压下翻腾的气血与纷乱的思绪,林清羽将玉盒小心收好。当务之急,是尽快化解右臂残留的阴寒异气,并设法补充消耗的真元。这黑煞岭绝非久留之地,白衣人虽未直追,但其动向莫测,必须尽快离开。
她盘膝坐下,运转“太素清心诀”,同时从药箱中取出两枚清香扑鼻的“宁神丹”服下,又用三根银针刺入右臂相关穴道,辅以精纯内力,缓缓驱除那股如附骨之疽的阴寒。
一个时辰后,林清羽睁开双眼,眸中倦色稍去,重现清明。右臂不适已消除大半。她起身,侧耳倾听四周,唯有风声林涛。
必须走了。下一步该去何处?继续追查“痋母”线索?“南”字所指,范围太广。或许,该从白衣人透露的“师父最后现身之处”着手?尽管那可能是陷阱,但却是目前唯一稍显具体的指向。
她理了理衣裙,背上药箱,手握“秋水”,再次没入黑暗。方向,是她入黑煞岭前,曾路过的一个边缘小镇。那里或许能打听到更多关于黑煞岭、关于近日陌生人来往的消息,也能让她稍作休整,理清这团乱麻。
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出鬼哭林范围,前方依稀可见远处低矮山峦轮廓,天色也透出极淡的灰白,长夜将尽之时——
一阵极其微弱、却令她瞬间血液几乎凝固的“嗡嗡”声,贴着地面,从侧后方急速接近!
那不是风声,不是虫鸣。
是……振翅之声!密集、细微,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韵律。
林清羽霍然转身,瞳孔骤缩!
只见朦胧的晨雾与未散的夜色交织处,一片淡淡的、近乎透明的绯红色“薄雾”,正贴着林间地面,如同潮水般向她漫涌而来!细看之下,那哪里是雾,分明是无数只米粒大小、通体半透明、内里却隐隐有血丝般纹路蠕动的飞虫!虫群汇聚,振翅之声汇成一片低沉的嗡鸣,所过之处,草木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卷曲、发黑!
虫群之后,雾气缭绕的林间,一道高瘦如竹竿、披着破旧黑袍的身影,若隐若现。那人手中,似乎持着一根弯曲的、色泽暗沉的木杖。
一股与血髓蛊同源、却更加驳杂混乱的腥腐气息,随着虫群扑面而来!
林清羽心头警兆狂鸣!刚离虎穴,又遇毒虫!这黑煞岭,当真是步步杀机!
她不及细思,身形暴退,同时左手已探入药箱,抓住了某样东西。右手“秋水”剑光华流转,剑气森然,遥指那汹涌而来的诡异虫潮,与虫潮后那道模糊的黑袍身影。
毒瘴虫师·玄铁秘图
那绯红虫潮来得极快,嗡嗡之声虽细,汇在一处却沉闷如夏日暴雨前的雷声滚动,贴着地皮,漫过腐叶,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腐烂气味,直扑林清羽面门!
虫群未至,腥风已到。林清羽只觉呼吸一窒,护体真气竟被那驳杂毒气蚀得滋滋作响,眼前景物都似蒙上一层淡淡的绯红薄纱。她暴退的身形毫不停顿,左手已从药箱中抓出之物猛地向身前一扬——并非药粉,而是一把混杂着雄黄、硫磺、朱砂、雷击木炭末以及数种辛辣辟毒草籽的“五雷辟邪砂”!砂粒细小,被内力催发,如一片淡金色的烟雾蓬散开来,正好迎上汹涌虫潮最前锋。
“嗤嗤嗤——!”
毒虫撞入金色烟尘,顿时响起一片密集的灼烧爆裂之声,最前面一层绯红飞虫如雨点般簌簌落下,虫尸瞬间焦黑蜷缩,冒起缕缕带着腥臭的青烟。五雷辟邪砂至阳破邪,正是这类阴毒虫蛊的克星。
然而虫潮数量实在太多,前赴后继,前面的被灼灭,后面的立刻填补上来,仅仅被阻了不过一息,便又汹涌扑近!那甜腥毒气更是无孔不入,穿过辟邪砂的缝隙,持续侵蚀。
林清羽心知不可硬挡,借着虫潮这一瞬的迟滞,身形再度向后急掠,同时右手“秋水”剑挥洒出一片清冷光幕,剑气纵横,将逼近身前的零星毒虫绞碎。但那虫群似乎受某种力量驱使,对她紧追不舍,且隐隐有合围之势。
她目光飞快扫过虫潮之后。雾气中,那高瘦如竹竿的黑袍身影依旧模糊,只是手中那根弯曲的暗沉木杖,似乎微微抬起了几分。随着木杖动作,虫潮的涌动方向立刻发生变化,分出两股,意图迂回包抄。
驱虫之术!而且驾驭的是如此庞大诡异的虫群!此人定是南疆蛊师或虫师无疑,且修为绝非泛泛。是巧合遭遇,还是专门冲着自己而来?联想到之前的白衣客,林清羽心中寒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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