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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7章 溪声漫过浮生短,不向人间问古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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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摇头:“诏狱由魏忠良掌控,缇骑日夜看守,硬闯不可行。我已命秦飞率密探潜伏在诏狱外围,若谢福有性命之忧,便伺机劫狱。但此举风险极大,一旦暴露,我们便会被魏进忠抓住把柄。” 刘玄沉吟片刻:“劫狱之事,万不得已不可为之。你让秦飞密切关注诏狱动向,若魏忠良真要置谢福于死地,再行计较。”

与此同时,魏忠良回到诏狱,对谢福动用 “纸糊脸” 之刑。湿纸一层层贴在谢福脸上,堵住口鼻,谢福呼吸困难,脸色涨得发紫,却仍不肯招供。魏忠良见状,下令再加纸:“我看你能撑到何时!只要你招认谢渊与刘玄、周显勾结,我便放了你!” 谢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奸贼… 休想… 污蔑… 忠良…” 随后便昏死过去。

秦飞的密探将这一幕报给秦飞,秦飞立刻赶往玄夜卫署,向周显汇报。“大人,谢福已昏死过去,魏忠良仍在逼供,再拖下去,谢福必死无疑!” 秦飞急声道。周显脸色凝重:“事已至此,只能劫狱。你率五十名精锐密探,今夜三更,潜入诏狱,救出谢福,将他送往城外的安全屋,由玄夜卫保护起来。”

秦飞领命,即刻召集密探,准备劫狱。而此时的魏府,魏进忠正在听魏忠良的汇报。“大人,谢福仍不招供,已昏死过去,是否还要继续用刑?” 魏忠良问道。魏进忠冷笑:“继续,死也要让他在供词上按手印!明日一早,我便拿着供词,入宫面圣,弹劾刘玄、周显通敌!”

三更时分,秦飞率密探潜入诏狱。诏狱戒备森严,缇骑来回巡逻,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冰冷的石墙。秦飞示意密探分头行动,一部分牵制巡逻缇骑,一部分负责打开牢门。他自己则直奔关押谢福的牢房,只见谢福躺在地上,气息奄奄,脸上还残留着湿纸的痕迹。

秦飞迅速打开牢门,背起谢福,刚要转身,却被魏忠良的亲信发现:“有刺客!快来人!” 缇骑闻声赶来,与密探展开激战。秦飞背起谢福,边打边退,密探们拼死掩护,伤亡惨重。“大人,快走!我们挡住他们!” 一名密探喊道,挥刀冲向缇骑,为秦飞争取时间。

秦飞背着谢福,冲出诏狱,一路向城外奔去。魏忠良得知谢福被劫,气得暴跳如雷,立刻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捕!一定要把谢福和刺客抓回来!” 缇骑倾巢而出,在京城内大肆搜捕,百姓们被深夜的马蹄声惊醒,关门闭户,人心惶惶。

秦飞背着谢福,躲进城外的一座破庙。他将谢福放下,喂他喝了点水,谢福缓缓醒来,虚弱地说:“多谢… 壮士… 相救… 魏进忠… 不会… 善罢甘休…” 秦飞点头:“谢管家放心,我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奉周大人之命保护你。你现在安全了,待伤势好转,我们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魏进忠得知谢福被劫,勃然大怒。他坐在书房,脸色铁青,对着魏忠良吼道:“一群废物!连个牢都看不住!谢福被劫,我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魏忠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息怒,属下这就加大搜捕力度,一定把谢福抓回来!” 魏进忠却摆了摆手:“不必了,谢福已被劫走,再搜捕已是无用。传我命令,即刻拟奏疏,弹劾玄夜卫周显私劫诏狱、包庇谢渊余党,请求陛下将周显革职查办!”

次日一早,魏进忠带着弹劾周显的奏疏,入宫面圣。他跪在萧桓面前,声泪俱下:“陛下,玄夜卫指挥使周显胆大包天,私劫诏狱,放走谢渊余党谢福,此乃公然违抗朝廷律法,包庇逆臣!臣恳请陛下将周显革职查办,打入诏狱,严刑审讯,查出他与谢渊勾结的罪证!”

萧桓接过奏疏,眉头紧锁。周显是三朝元老,执掌玄夜卫多年,忠心耿耿,他实在难以相信周显会包庇谢渊余党。可魏进忠言之凿凿,又有诏狱被劫的事实,他不由得有些犹豫:“魏卿,此事是否有误?周显一向忠心,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魏进忠连忙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诏狱缇骑皆可作证,昨夜劫狱之人,身着玄夜卫制服,所用兵器亦是玄夜卫制式。周显与谢渊过从甚密,早已是一党,若不严惩,恐日后再生祸乱!” 他顿了顿,又道:“陛下若不信,可召缇骑入宫对质,也可派人查探玄夜卫署,必有证据!”

萧桓沉吟片刻,下令道:“传旨,召周显入宫,朕要亲自审问。同时,命镇刑司与玄夜卫共同查勘诏狱被劫一案,务必查明真相。” 魏进忠心中暗喜,只要周显入宫,他便有办法栽赃陷害,让周显百口莫辩。他连忙谢恩:“陛下圣明,臣必全力协助查案,还朝廷一个公道。”

周显得知魏进忠弹劾自己,并不惊慌。他整理好衣冠,从容入宫,跪在萧桓面前:“陛下,臣冤枉!魏进忠构陷谢渊,排除异己,如今又想栽赃陷害臣,臣恳请陛下明察!” 萧桓看着周显,沉声道:“周卿,魏进忠说你私劫诏狱,放走谢福,可有此事?”

周显坦然道:“陛下,诏狱被劫属实,但并非臣所为。魏进忠严刑拷打谢福,意图屈打成招,构陷老臣与刘玄大人,臣怀疑是魏进忠自导自演,想嫁祸于臣。如今谢福下落不明,臣恳请陛下允许臣彻查此案,找出真凶,还臣清白。”

萧桓犹豫不决,既不信周显会背叛,又无法忽视诏狱被劫的事实。此时,内阁首辅刘玄入宫进谏:“陛下,周显大人忠心耿耿,绝非叛国之人。魏进忠刚掌两司,便大肆排除异己,严刑拷打谢府旧人,如今又弹劾周显大人,恐是别有用心。臣恳请陛下暂缓处置周显大人,让玄夜卫与镇刑司共同查案,查明真相后再做定论。”

魏进忠见状,连忙反驳:“陛下,刘玄与周显勾结,自然为他说话!如今证据确凿,若不严惩周显,恐日后百官效仿,朝廷律法将形同虚设!” 刘玄冷笑:“魏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证据确凿,却拿不出任何周显大人私劫诏狱的实证,仅凭缇骑的一面之词,便要定周显大人的罪,未免太过草率!”

萧桓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最终拍板:“此事暂不定论。周显仍任玄夜卫指挥使,与镇刑司共同查案,限三日内查明诏狱被劫真相;魏进忠暂掌吏部、刑部,不得擅自对百官进行任免、审讯,需先报朕批准。” 这个决定,看似公允,实则是对魏进忠的敲打,也是对周显的信任。

魏进忠心中不满,却不敢违抗圣意,只得谢恩:“臣遵旨。” 退出宫门后,他脸色铁青,对魏忠良说:“刘玄这个老东西,坏了我的好事!三日内查明真相,我们必须在三日内找到栽赃周显的证据,否则,等他查出谢福的下落,我们就完了!”

魏忠良点头:“大人放心,我已让人伪造了周显与谢福的‘密信’,信中写道‘劫狱后,速往城外破庙汇合,共商反击魏进忠之事’。只要将这封密信呈给陛下,周显便百口莫辩。” 魏进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你立刻将密信放在玄夜卫北司的密室中,再让人‘举报’,就说周显将密信藏在那里。”

周显回到玄夜卫署,立刻召来秦飞。“陛下让我们三日内查明真相,魏进忠必然会栽赃陷害,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谢福,拿到他被严刑拷打的证据。” 周显沉声道。秦飞点头:“大人,谢福现在藏在城外破庙,伤势较重,我已让人送去药品和食物。只是魏进忠的缇骑仍在搜捕,我们若贸然将谢福带回,恐会暴露。”

周显沉吟片刻:“如今之计,只能让谢福暂时藏在破庙,待伤势好转后,再让他出面作证。你派密探严密保护谢福,同时,查探魏进忠的动向,看他是否在伪造证据。” 秦飞领命:“大人放心,我已派人监视魏府与镇刑司,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

片尾

与此同时,魏忠良按照魏进忠的密令,趁夜潜入玄夜卫北司,避过值守暗哨,将那封伪造的 “通谋密信” 藏进密室书架的暗格中 —— 暗格位置隐蔽,恰是玄夜卫存放机要文书之处,极易让人信以为真。事成之后,他立刻指使心腹、镇刑司副千户赵彪,拿着 “匿名举报信” 直奔镇刑司署,声嘶力竭地喊冤:“大人!玄夜卫周显私藏谢渊余党谢福的通谋密信,就在北司密室,此等通敌大罪,万万不能姑息!”

镇刑司官员不敢怠慢,当即调遣缇骑,手持魏进忠亲批的搜查令,气势汹汹闯至玄夜卫北司正门。缇骑首领勒马斥道:“奉魏大人令,搜查玄夜卫密室,捉拿通敌罪证,周显大人还请配合,莫要自误!” 周显早料到此节,已命人暗中戒备,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不慌不忙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玄夜卫行得正坐得端,何来通敌密信?诸位随我来,若搜不出东西,须给我玄夜卫一个说法。” 说罢,亲手解锁,推开密室厚重的石门。

缇骑一拥而入,直奔书架暗格,果然摸出那封封蜡完好的密信。首领举起密信,得意洋洋地冲到周显面前,抖开信纸:“周大人,人赃并获!这封你与谢福商议‘劫狱后共反’的通谋密信,便是铁证!字迹、落款一应俱全,如今你纵有百口,也难辩清白!” 周显眸中寒光一闪,接过密信扫了一眼,反手将其掷于地上,冷声道:“此信纯属伪造!我周显的笔迹,自有独有的顿笔与风骨,你且取我往日批阅的文书比对;再者,这信纸是去年才入贡的澄心堂纸,我玄夜卫办公只用普通宣纸,从未领用此等贡纸,何来‘亲笔书写’之说?”

话音刚落,周显已让人取来自己往日的手迹文书,又召来文勘房主事张启。张启捧着密信与文书,取出银针蘸着清水仔细比对墨迹,又摩挲信纸边缘,半晌后躬身回禀:“大人所言极是!此信笔迹虽刻意模仿大人笔意,却无大人独有的‘蚕头燕尾’笔法,顿笔虚浮、收笔无力,显是外行仿写;墨汁是镇刑司专属的松烟墨,色泽偏黑,与大人惯用的徽墨浓淡有别、香气不同;信纸边缘的折痕是新压而成,封蜡也是镇刑司常用的蜂蜡,而非玄夜卫的松脂蜡;更关键的是,密信上的‘周显’落款,少了大人名章旁惯有的小印‘守正’—— 种种破绽,足证此信是连夜伪造的假证!”

缇骑首领脸色瞬间惨白,握着密信的手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狡辩:“你… 你这是强词夺理!即便细节有疑,也难保不是你故意为之,混淆视听!今日密信从你密室搜出,你纵是说破天际,也难逃包庇逆党的罪名!” 周显正要怒斥反驳,却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一身风尘,神色急切地大步闯入,高声道:“大人!好消息!谢福管家的伤势已大有好转,此刻已能开口说话!他不仅能指认魏忠良动用‘纸糊脸’‘夹棍’等酷刑逼供,还能复述魏忠良逼他诬陷大人与刘首辅‘同属谢党’的原话,字字句句,皆是铁证!”

周显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眼中闪过亮色,当即下令:“太好了!即刻备轿,带谢福入宫面圣!今日便要当着陛下的面,将这封伪造的密信、魏忠良的酷刑逼供,一并抖搂出来,揭穿魏进忠这奸贼的构陷阴谋!”

卷尾

天德五年这半月之间,魏进忠的构陷之刃已然出鞘,排异之举步步紧逼。他倚仗吏部、刑部双衙权柄,以朱砂笔圈点百官名录,凡与谢渊有过交集、或不顺从己意者,非贬即捕;谢府旧人更是遭逢浩劫,管家谢福身陷诏狱受尽酷刑,幕僚亲随或亡命天涯、或被株连入狱,忠良之血再次暗淌。

朝堂之上,暗流汹涌如惊涛骇浪。杨武被贬交趾烟瘴之地,刘焕远派淮安漕运险地,刘玄闭门密议、步步为营,周显腹背受敌、险遭栽赃 —— 忠良大臣皆身陷险境,却始终坚守本心,或暗藏证据、或密护证人,从未向奸佞低头。而魏进忠虽暂未彻底剪除异己,却已将狼子野心暴露无遗,伪造密信、栽赃劫狱、严刑逼供,无所不用其极,只求将所有阻碍自己权欲之路的人一网打尽。

这场权欲与正义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重伤未愈的谢福,入宫作证时能否顶住魏党当庭的污蔑反扑?魏进忠若狗急跳墙,是否会动用缇骑封锁宫门,阻断面圣之路?刘玄暗中收藏的谢渊弹劾魏党贪腐的奏疏副本,何时能与粮饷账册、漕运密信相互印证,形成闭环铁证?后续剧情,将继续聚焦朝堂之上的唇枪舌剑与暗处的证据搜集,于细微处见人心明暗,于交锋中辨忠奸真伪,且看忠良如何在绝境中破局,奸佞如何在权欲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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