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突袭水关（2/2）

“**只要还有一个大乾子民活着，朝廷就不会撤走一兵一卒！**”

“**只要还有一粒米在库里，就没人会饿死！**”

“**只要我还站着，就没有人能踏过你们的尸体往上爬！**”

台下寂静片刻，随后爆发出震天哭喊与欢呼。

当天下午，他下令：

**“重建家园，不按原样，而按新规。”**

**“所有新房必须抗震，地基加深，墙体加筋，屋顶用轻质瓦；”**

**“每村设预警钟楼，遇灾敲钟三响，百姓依号令撤离；”**

**“灾区子弟优先录取海军、工程营、医疗队，免除一切费用。”**

三年后，这片曾被毁的土地上崛起了一座新城，名为“新生邑”。城中心立有一碑，碑文由林川亲撰：

**“此地曾崩，人心未堕。”**

**“吾辈所守，非砖瓦，乃信义。”**

**“愿后来者，永不忘??”**

**“百姓之命，重于山岳。”**

而那场地震，也成为新政史上最重要的转折点。

它证明了这套制度不仅能打仗、能收税、能造船，更能救人、能救灾、能在废墟之上重建希望。

又一年春，林川收到一封来自极北之地的信。

写信者是一名戍边少年，名叫阿木尔，蒙古族，父亲死于十年前的北疆叛乱，母亲改嫁，他独自流浪至边塞，被征入新编“寒锋营”。信中说：

“将军，我学会写字了。营地每月发纸笔，教官教我们读《新政简明读本》，还讲您年轻时如何带着一群叫花子兵打赢第一仗。”

“我们今冬巡逻时，在雪原发现一队走私火药的马帮，依条例上报，缴获炸药八百斤。上级记我三等功，赏银三十两。”

“我把钱寄回家，给我娘买了件棉袄。”

“我想告诉您??我不再是野狗了。”

“我是大乾的兵。”

林川读完，将信压在枕头下，整夜未眠。

次日清晨，他召集幕僚，宣布一项前所未有的计划：

**“启动‘寒星工程’。”**

**“在北方六镇、西部三关、南方海岛，共设立一百零八所‘边陲义学’，专收孤儿、流民、少数民族子弟，教授识字、算术、律法、军事基础。”**

**“毕业生择优进入海军、工程队、医疗营，或返乡任教。”**

**“经费从‘贪官抄家专项’中支出，账目公开至每一笔炭火钱。”**

他说：“我们要让最偏远的地方，也能听见这个时代的脚步声。”

五年过去，寒星义学培养出三千余名基层骨干，其中一百二十七人成为军官，六十八人考入国子监，更有三人登上“镇国号”担任见习舰长。

而那位名叫阿木尔的少年，如今已是漠北巡防队队长，率骑兵百人，守护三千里的边境线。他在年终汇报中写道：

“我每天骑马巡视界碑，风雨无阻。”

“有一次暴风雪，我迷了路，几乎冻死。”

“可当我醒来时，发现几个牧民轮流烤热石头给我暖身，他们说：‘你是林侯派来的人，不能死。’”

“那一刻，我明白了??”

“我不是在守边疆。”

“我是在守人心。”

林川看到这段话时，正在巡视一艘即将下水的新舰。那是第一艘完全由国产材料、本土工匠、自主设计建造的“破浪级”主力舰，全长一百二十尺，排水量两千吨，配备蒸汽辅助动力系统，可在无风情况下持续航行。

他抚摸着光滑的船舷，问身旁的年轻工程师：“这船叫什么名字？”

青年挺胸答道：“报告将军，依海军命名规则，此舰应以‘精神象征’命名。”

“我们投票决定??”

“它叫‘人心号’。”

林川怔住，眼中泛起波澜。

良久，他轻声道：“好名字。”

风再次吹起，战旗猎猎作响。远处，朝阳升起，照在崭新的舰队上，熠熠生辉。

他知道，这个时代不会永远属于他。

但他也知道，只要“人心”二字还在，

只要还有人愿意为陌生人赴死，

只要还有孩子敢于梦想成为将军而非奴才，

这片土地，就永远不会回到黑暗里。

某夜，他独坐甲板，取出那枚插入琉球岩缝的短匕。十年风霜，刃口依旧锋利如初。

他对身旁值守的年轻士兵说：“你知道这把刀的主人吗？”

少年摇头。

“他叫铁叔，是个铁匠。”林川缓缓道，“他教会我打铁，也教会我做人??宁折不弯。”

“后来他死了，在一场矿难里。没人记得他，除了我。”

“所以我把他儿子的命，活成了千千万万人的命。”

少年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那……我们会记住他吗？”

林川望向星空，轻声道：“会的。”

“因为每一个不愿再跪着的人，都是他的后代。”

“每一次有人挺直腰杆说话，都是他在呼吸。”

“每一寸被守住的土地与海洋，都是他的坟茔。”

“而我们所有人??”

“都在替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