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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没人领路,才走得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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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咖啡馆的铜铃在夜风里晃出细碎声响,两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起身结账时,黄包车夫的吆喝已顺着梧桐道飘到了霞飞路尽头。

同一时刻,十六铺码头的渡轮正载着顾承砚与苏若雪往杭州湾去,船舷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苏若雪的月白绸衫,她攥着衣角看向身侧的男人:“真要停了所有联络?昨天阿福还说,苏州河的染坊老板半夜敲他窗户,非要送两匹靛蓝布当‘入伙礼’。”

顾承砚望着船尾翻涌的浪,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眼底清冽的光:“周慕云要的是活靶子,我们越跳得欢,他越觉得抓得到。”他转头时,月光刚好漫过苏若雪发间的珍珠簪,“若雪,你记不记得上个月在闸北,那个抱着纺车哭的老嬷嬷?她说‘顾少东家要是能撑住,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再织十年’。”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冰凉的手背,“他们需要的从来不是我站在台上发号施令,是相信自己的手也能撑起一片天。”

苏若雪垂眸盯着船板上晃动的月光,喉间发紧。

她想起三天前整理行装时,在顾承砚箱底翻出的旧笔记本——密密麻麻记着各地织工的名字、擅长的纹样、家里有几口人要养。

原来他早把“不做领路人”的棋,下在了最暗的角落。

船靠岸时,渔村的狗吠惊飞了芦苇荡里的夜鹭。

顾承砚租的是靠海的石屋,墙根爬满牵牛花,推门便闻见咸湿的海风裹着鱼干香。

第二日清晨,他跟着老渔民阿旺头出海,苏若雪站在晒网场边,看他赤着脚踩在船板上,和渔民们学打绳结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从前西装革履的少东家影子?

“阿姊看!”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捧着贝壳跑过来,正是南市废墟里唱《茧火谣》的那个,“顾先生教我们画蚕宝宝,说等秋天结了茧子,要带我们去看丝厂的大机器!”苏若雪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瞥见石屋窗台上摆着一排歪歪扭扭的泥人——是顾承砚教村童捏的,有织机,有渔船,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

这日黄昏,青鸟的信鸽扑棱着落在窗沿。

苏若雪解下腿上的竹筒,展开薄如蝉翼的密报:“清源队已在钟楼布防,周慕云亲调二十人。”她攥着纸转身,正撞进顾承砚怀里。

他刚从海边回来,身上带着海草的腥气,却伸手替她抚平眉峰:“你看,他们越急,说明传言扎得越深。”

七月廿九夜来得极快。

老钟楼遗址的断墙在月光下像道凝固的浪,墙根野蒿被踩出条条小径——那是各地赶来的织工、账房、学徒们踩的。

便衣密探缩在巷口烟摊后,帽檐压得低低的;日本特务躲在对面阁楼,手指扣着枪套;而穿粗布短打的织工们抱着布包,有的揣着祖传的挑花针,有的攥着染坊的靛蓝布,眼尾还沾着没擦净的染料。

子时三刻,钟楼上的铜铃突然轻响。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聚过去——是个穿青布衫的盲童,手持竹杖摸索着过来。

他在墙根蹲下,从怀里摸出半块残砖——砖角有道月牙形缺口,正是顾承砚去年在闸北救他时,从瓦砾堆里捡的。

“茧火第一拍,蚕眠三日开。”盲童的声音像浸了月光的泉水,“茧火第二拍,丝成九道弯。”他将残砖轻轻放在地,“茧火第三拍——”

“月满照人间!”

不知谁先接了一句。

接着是江苏口音的“月满照人间”,带着吴语软调的“月满照人间”,甚至有带着绍兴腔的“月满照人间”。

织工们举高灯笼,暖黄的光漫过断墙,漫过密探的皮鞋尖,漫过特务的望远镜——照见墙根不知何时多了张告示,墨迹被夜露晕开,却能看清最后一句:“织道在人,不在匣。”

同一时刻,杭州湾渔村的石屋里,苏若雪擦净收音机的铜旋钮。

顾承砚站在门口,望着她微微发颤的指尖——那是她唯一坚持要带的“累赘”。

海风卷着潮声灌进来,收音机里突然迸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混着某个遥远的、模糊的女声:“据最新消息,上海老钟楼……”

苏若雪抬头时,顾承砚正望着海平线。

那里,一轮圆月刚刚升起。

石屋的木窗被海风掀起半寸,咸湿的潮气裹着收音机的电流声钻进来。

苏若雪跪坐在八仙桌前,指尖微微发颤地扶着耳机胶垫——那是她用旧旗袍衬里包过三道的宝贝,生怕盐雾腐蚀了铜丝。

今夜钟楼无人现身,然千人合唱终了,地面突现刻痕,疑为经纬七比三工艺口诀......

杂音里的女声突然清晰了一瞬,苏若雪喉间一哽,耳机线从指缝滑下,在桌沿磕出轻响。

她慌忙去接,却撞翻了茶盏,温热的茶水漫过手背也浑然不觉,只盯着收音机的电子管在暮色里晕出橘红光晕——那是顾承砚用渔船拆解的零件替她修的,说留个耳朵听人间。

若雪?

院角传来竹篾摩擦的轻响。

顾承砚蹲在晒网架下,手里的修补锥停在半空,沾着鱼胶的指节在夕阳里泛着古铜色。

他今天穿了阿旺头送的粗布对襟衫,前襟还沾着半块鱼鳞,却笑得眼尾细纹都漾开:是钟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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