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中（1/2）

除夕·中

鲜美的松茸牛肉汤, 甜软的奶黄包，还有喷香的腊肉冬笋丁炒饭，辣乎的泡菜豆腐, 清新的手撕包菜, 以及各种开胃的酸萝卜酸黄瓜等小菜，摆放了满满一桌。

大伙儿围着圆桌，美美饱餐了一顿后，江杳杳让阿樱带着元宝一起，把她准备好的一个大箱子拖过来。

打开箱子一看，里头是许多簇新的冬衣, 被叠放得整整齐齐。江杳杳将这些衣裳一一拿出来, 每一件都光泽亮丽，摸上去柔软厚实，用的布料都很是保暖, 款式也是长安城里最新的。

“给你们做了身新衣, 来看看喜不喜欢。”江杳杳示意女孩子们过来看衣服, 这些衣服是她上个月就去成衣铺子铺子里定做的，按着各人的尺寸大小和穿衣喜好，给每人都做了一身新衣。

三个女孩子看到新衣服, 一个个脸上都流露出兴奋的表情，拿起江杳杳给她们各自定做的衣裙，在身上比划一番，又互相交换着, 看看其他两人的衣裳。

要过新年，当然要有一身好看的新衣, 江杳杳给她们定做衣服的时候颇为用心，阿锦的那身挑的是她最喜欢的桃红色, 而阿素喜欢清雅的颜色，浅浅的湖蓝色正适合，阿樱人长得高，裙子的裙摆便收得小了些，显得身姿更加挺拔，束腰的花纹却又带着点小俏皮。

至于男子的衣服，江杳杳实在不了解，怕做来以后他们穿着不合适，就没有给他们定，而是给每人准备了一套雨雪天里可以用上的蓑衣斗笠，编织得极为细密，水珠滴到上面就滴溜溜滑落下去，丝毫不会沾湿衣物，质量上乘。

元宝对于好看的新衣服本来也没太大执念，每逢过年新买一套干净清爽的现成衣服也就行了，而小石头和小忠更不必说，他们以前能有保暖的衣服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新年的新衣服对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

江杳杳送的这一套蓑衣斗笠，对于他们来说，更适合更实用，况且这蓑衣和斗笠上，还涂了一层用来防水的油，价格完全不比一身冬衣来得便宜。

众人谢过江杳杳，收拾完店内的锅碗瓢盆，擦完桌椅，开开心心地拿着衣服各自回房去了。

江杳杳此时却还完全没有睡意，抱着最后取名叫富贵的貍花猫，用手轻轻撸着猫身上的绒毛，猫咪舒服地躺在她的臂弯里，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将昏昏欲睡的富贵放在厚厚的胡毯上，给他添满饭盆和水盆，拿起搁在一旁的大氅披在身上，推开食肆的门走了出去。

冬天夜冷，又临近除夕，家家户户都窝在家中准备过年，街上的夜市也变得萧条，行人稀少，只有零星几个小贩，面前摆着个篮子，缩在街边店铺的屋檐下躲风，篮子里卖的是一些春联门神画像之类的小东西。

江杳杳跨过街走到对面，她买下的这间店铺如今已经装修完毕，等着年后休息完，就可以重新开张了。

食肆的门头被重新改造了一番，因着门头窄，本来放不了写有店铺名字的牌匾，但江杳杳只单单写了个“食”字，做成了正方形的牌匾，虽然个头不大，但独特的造型在沿街一应店铺中，十分显眼。

江杳杳擡头看了看食肆的这块牌匾，决定明天一早，在这边也挂上两只红灯笼。

*

除夕这日，江杳杳难得睡了个懒觉，一觉醒来时，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

本以为自己的生物钟已经习惯了每日的早起，还在担心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能够休息几天，会不会一大早就自己醒了，睡不成懒觉。

许是身体感受到了精神的松弛，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安稳，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得到了充足的睡眠，江杳杳精神充沛，加上腹中有些饥肠辘辘，她也就不继续赖床，一骨碌起身下床。

做好的新衣服要等明天大年初一再穿，今天江杳杳穿了一身明黄的长袄，头上簪了裴敬之送她的那根白玉簪子，又在鬓边插了两朵小小的红色珠花，一颗颗小小浑圆的红豆般的珠子攒在一起，与袄子的颜色甚是相衬。

推开房门，就看见阿素蹲在院墙角下，正在给两狗一猫喂饭。见着江杳杳出来，阿素站起身来，跟她打了招呼：“小娘子早呀。”

阿素今天也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了一身漂亮的裙子，脸上还施了淡淡的脂粉，看上去气色很好。因着整天在灶台油烟之间忙碌穿梭，江杳杳她们平日里，多是习惯穿一些方便活动的衣衫，江杳杳更是经常会穿胡服。

两人都是难得正经打扮一回，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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