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虎啸青瓦台·审判日的终局(2/2)
李东旭的声音带着亢奋的激动,“玄贞恩女士提交的绝命书,其所用墨水经过特殊处理,属于热敏变色墨水!
此种墨水在常温下显示正常颜色,但在特定温度或特定光源甚至热源照射下,墨迹会迅速褪色甚至消失!
这绝非正常签署重要法律文件会使用的墨水!
此种现象,结合先前鉴定发现的遗嘱伪造,可以确定,玄贞恩女士提交的绝命书,全部内容均系伪造!
系使用特殊热敏墨水模仿描画而成!
而郑熙永女士提交的遗书签名,在同等强光照射下,墨迹稳定,毫无变化,笔压及洇散自然,确系郑梦宪先生亲笔所书无疑!”
真相,在这一刻被彻底撕开!
玄贞恩伪造的,不仅仅是那份用来剥夺具荷范继承权的遗嘱,还有郑梦宪最后的绝命书。
她从一开始,就炮制了一份彻头彻尾的绝命书,妄图瞒天过海,独占整个HY帝国!
“噗!”
玄贞恩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渍溅在她昂贵的套裙前襟,如同盛开的、丑陋的死亡之花。
她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被告席橡木边缘,涣散瞳孔倒映着投影幕上正急速消融的“郑梦宪”签名——墨迹在强光下如曝晒的春雪,三秒内从沉郁的乌黑褪作濒死的灰黄。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伪造!郑熙永才是伪造的!”
指甲在桌面刮出尖利锐响,她指向书记员手中塑封的染血遗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支笔…是梦宪和我一起用惯了的深棕钢笔!
怎么可能是热敏药水!
你们胡说!一定是有人调换了墨水!
假的!都是假的!这个鉴定是假的!
那份绝命书更是假的!
郑熙永!是你!是你伪造了这份所谓的‘绝命书’!你要夺走你弟弟的一切!”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状若疯狂,全然不顾自己贵妇的形象,唾沫星子甚至飞溅到了前面法官席的围栏上。
“我丈夫真正的绝命书早就被我亲手……早就销毁了!根本不存在!这份东西是郑熙永你处心积虑伪造出来陷害我的!笔?对!你用的笔!你一定是用了梦宪的笔对不对?你这个卑鄙小人……”
她的狂吼在法庭里回荡,充满了绝望的指控和混乱的逻辑。
旁听席一片哗然,媒体镜头贪婪地捕捉着她崩溃的瞬间。
所有人都被这位HY集团女主人的失态所震惊。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真相。
就在这极度混乱的时刻,原告席上,一直沉默如山的文在寅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沉稳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力量。
他没有立刻反驳玄贞恩的尖叫,而是面向审判长,声音清晰而洪亮地穿透了喧嚣:
“审判长!鉴于被告方对郑熙永先生提交的郑梦宪会长绝命书原件真伪再次提出质疑,并涉及对关键物证来源的严重指控,为彻底澄清事实、还原真相,我方请求法庭准许传唤一位至关重要的证人出庭作证!”
HY法庭是讲证据的,疯癫状态下玄贞恩的话语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审判长眉头紧锁,法庭的混乱让他深感压力,但文在寅的请求合情合理。他沉声问:“原告律师,你申请传唤的证人是谁?”
文在寅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精准地锁定了被告席后方那个始终保持着低调、沉稳姿态的身影。
“我方申请传唤的证人,是——郑梦宪会长生前最信任的首席秘书长、HY集团现任秘书长,金哲民先生!”
“金哲民先生”几个字如同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玄贞恩如同被无形的闪电劈中!
她猛地转过头,那双因狂怒和绝望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难以置信地钉在了那个她以为永远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心腹身上——金哲民!
她的表情瞬间从极致的疯狂僵化为彻底的呆滞,瞳孔急剧放大,里面充满了比看到遗嘱被鉴定为伪造时更深百倍的惊骇、不解和一种被至亲之人从背后捅穿心脏的绝对冰冷!
嘴里还在嘶吼的指控戛然而止,只剩下破碎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噗——!”
一口浓稠、滚烫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玄贞恩口中狂喷而出!
猩红的血雾在法庭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溅落在她昂贵的米白色套装前襟、被告席的桌面、甚至溅到了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朴尚贤的西装袖口上!
她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坐回椅子,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只是那双眼睛,依旧死死地、空洞地、带着一种被世界彻底抛弃的绝望,望着神色平静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证人席的金哲民。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背叛我?!
金哲民(萧雅)平静地走过法庭中央的通道,步伐稳健,神情肃穆。
她能感受到身后那道几乎要将她烧穿的目光,心中确实掠过一丝微弱的、职业特工不该有的怜悯。
这个女人,机关算尽,最终却倒在了她自以为最安全的堡垒之下。
很简单,金哲民是玄贞恩曾经的秘密情人。
而这个事实,差点让她引以为傲的易容术穿了帮。
毕竟再怎么易容,她也不可能与玄贞恩同床。
好在郑梦宪死后玄贞恩没有一天有好日子过,整天提心吊胆的没那个兴致。
金哲民(萧雅)站上证人席,手按圣经宣誓完毕。
审判长声音低沉:“证人金哲民,请陈述你的身份以及与本案的关系。”
“我原系郑梦宪会长首席秘书长,现任HY集团秘书长。”
金哲民的声音平稳、清晰。
文在寅开始了关键询问:“金哲民先生,关于被告玄贞恩女士刚才指控郑熙永先生伪造郑梦宪会长绝命书一事,我想请问:
这份关键证物,郑梦宪会长的绝命书原件,是由您亲自提交给郑熙永小姐的吗?”
“是的,经我复原塑封后交给了大小姐。”
金哲民回答得毫不犹豫,目光平静地看向原告席旁的郑熙永。
“请问您是如何获得这份绝命书的?”
文在寅追问,这是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金哲民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张小小的光碟,双手举起,面向审判长:
“审判长,为清晰、客观、完整地解释我是如何获得这份绝命书,并回应玄贞恩女士关于‘伪造’的指控,我请求法庭当庭播放这份由我提供的视频证据。这是来源于HY集团会长办公室内部保密监控系统的原始记录片段。”
审判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许。当庭播放。”
书记员接过光碟,插入设备。法庭巨大的投影幕布亮起,清晰的监控画面出现。
第一段视频:
时间戳显示:2002年3月25日,下午18:27。
画面是郑梦宪生前那间风格冷硬、巨大的会长办公室。
视频重现了玄贞恩伪造绝命书并销毁原件的全过程。
第二段视频:
时间戳显示:2002年3月25日,23:27。
视频重现了金哲民走进办公室进行清理,如何发现碎纸机异样后走近碎纸桶仔细观察、表情愕然,而后思虑再三将碎纸条全部打包带走的过程。
视频结束,画面定格。
法庭内陷入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真相,在无声的影像中,赤裸裸地呈现。
玄贞恩亲手销毁绝命书,以及金哲民“恰好”发现并带走关键碎片的全过程,铁证如山!
所谓的“伪造”,在这样直观的证据面前,成了一个自取其辱的笑话。
文在寅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
“金哲民先生,视频清晰显示了全过程。
但我有一个疑问:这份至关重要的视频证据,为何直至今日,在郑梦宪会长逝世一个月、本案进入关键庭审阶段后,您才选择提交?”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金哲民身上。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瘫软在被告席上、面如死灰、嘴角残留血迹、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的玄贞恩,最后,他的视线转向审判长,再转向席上的郑熙永,最终,深深地落在了具荷范的身上。
他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一丝如释重负的坦然,还有一丝属于战士完成任务后的平静。
微微挺直了脊背,他用清晰而坚定的声音,说出了那句注定要被新罗历史铭记的话:
“因为在我漫长的职业生涯中,学会了一个朴素的道理——”
他停顿了一秒,目光扫过法庭内一张张屏息凝神的脸庞,缓缓说道:
“正义,有时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她只会在足够多的人注视下,才愿意现身。”
金哲民平静而略带沙哑的话音落下,法庭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即被一种更庞大、更复杂的喧嚣所取代——不再是纯粹的震惊或愤怒,而是混杂着恍然大悟、敬畏、恐惧以及一丝对命运无常的唏嘘。
金哲民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在玄贞恩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明,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疲惫和解脱,随即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老娘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次休假一定要休到2003年!
……
金哲民话音落下,法庭内落针可闻。
这句话,如同洪钟大吕,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既是对迟来正义的解释,也是对权力阴影最辛辣的嘲讽。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金哲民不再看任何人。
他转向郑熙永的方向,继而转向具荷范的方向,身体微微前倾,深深地、庄重地鞠了一躬。
这个鞠躬,饱含了太多的含义:是致歉?是托付?还是……对一个新时代到来的无声宣告?
当他直起身时,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已收敛,恢复了那位训练有素、冷静自持的集团秘书长模样。
然而,他刚才的证词、展示的视频、以及那番振聋发聩的陈词和深鞠躬,已经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彻底掀翻了整个案件的天平,也彻底击碎了玄贞恩最后的防御。
玄贞恩瘫在座位上,身体微微抽搐,口中只有微弱无意识的呜咽。
她输得彻彻底底,不仅输了官司,更输掉了所有赖以维持的信念和支撑。
一场由财富和权力编织的惊天迷局,在科学、背叛与迟来的“害羞正义”共同作用下,被撕开了最血腥的真相。
全场哗然!
审判长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和对法律尊严被践踏的痛心!他手中的法槌重重砸下,仿佛要敲碎一切虚伪和罪恶!
“咚!!!”
法槌重重敲击底座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裹挟着审判长沛然莫御的威严与凛冽的怒火,瞬间将法庭内因玄贞恩吐血昏厥引发的最后一丝混乱彻底镇压!
“肃静!”
审判长的声音如同寒冰铸成的利剑,穿透空气,刺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整个空间瞬间被一种近乎凝固的肃杀氛围笼罩。
“本庭宣判!”
审判长缓缓起身,法袍无风自动。
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带着沉甸甸的份量,逐一扫过:被告席上昏迷不醒、面如金纸被医护人员紧急处置的玄贞恩;原告席旁站姿挺拔、眉宇间交织着复杂思绪、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的具荷范;旁听席前排,那位神色平静如古井的郑熙永……
最终,他的视线落回审判台中央,定格在那两份决定了HY集团命运的文件上——那份那份从碎屑中浴火重生的“绝命书”。
审判长深吸一口气,洪亮而决绝的声音响彻每一个角落,字字千钧:
“经本庭审理查明:”
“第一,原告郑熙永女士当庭提交之文件,经笔迹鉴定专家李昌浩博士及本庭指定专家共同比对确认,其笔迹特征、书写习惯与郑梦宪先生生前大量样本高度一致。
同时,经当庭采用抗热敏特性墨迹稳定性检验法测试,确认该文件所用墨水具备郑梦宪先生生前习惯使用墨水的稳定特性,非热敏墨水。
据此,本庭认定:郑熙永女士提交之文件,确系郑梦宪先生亲笔书写之真实意思表示,其真实性及有效性无可置疑!
承认其为郑梦宪先生就遗产处置所表达之最终、合法意愿!”
旁听席上,尤以那些来自HY半导体的员工最为激动,有人甚至忍不住低呼出声,看向具荷范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狂喜。
血缘与法理的双重确认,让这位“少爷”的身份和继承权坚如磐石!
“第二,依据上述郑梦宪先生真实遗书意愿,及《新罗民法典》第一千零一条遗嘱继承效力优先、第一千零五十三条伪造遗嘱法律后果之明确规定,剥夺被告玄贞恩女士对郑梦宪先生遗产的一切法定及遗嘱继承权!
其伪造遗嘱、意图非法侵占巨额遗产之行为,性质恶劣,严重侵害继承人合法权益,扰乱司法秩序,已触犯刑法第二百四十七条伪造文书罪及第三百四十八条侵占罪!
本法庭将在本判决生效后,依法将本案相关证据材料及玄贞恩女士涉嫌刑事犯罪部分,移送汉城中央地方检察厅,追究其刑事责任!”
“剥夺继承权”几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重重敲在‘昏迷’的玄贞恩心头,她的身体在急救担架上抽搐了一下。
旁听席上,玄贞恩的支持者们面如土色。记者们则疯狂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第三,依据《新罗民法典》法定继承顺序及郑梦宪先生真实遗书意愿,其遗产,由第一顺位法定继承人郑熙永女士、郑俊昊先生,以及代位继承人郑荷范先生代替其生母郑秀云女士共同继承!
考虑到郑梦宪先生遗书所表达之精神及法定继承之均等原则,并特别关照未成年人郑俊昊先生(现年19周岁未满)之长远利益,本庭依法对遗产分配比例做出如下调整!”
“郑熙永:继承HY集团40%股份!”
“郑俊昊:继承HY集团40%股份!”
“具荷范:继承HY集团20%股份!”
40%!40%!20%!冰冷的数字在大屏幕上滚动,清晰地划分了HY集团未来的权力版图。
郑熙永的40%是实至名归的掌舵人份额,郑俊昊的40%则是法律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与未来的期许,具荷范的20%则是代母继承、确立其郑氏血脉身份的关键一步。
“第四,关于郑俊昊先生所继承40%HY集团股份之表决权行使问题:
鉴于郑俊昊先生尚未成年,缺乏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其本人当庭已通过法定代理人明确表示,并提交书面确认……
其在HY集团所持全部40%股份之表决权,自即日起,全权委托其姐郑熙永女士行使!
委托期限至其年满23周岁为止!
该委托符合法律程序,本庭予以确认!”
少年郑俊昊坐在旁听席,此刻郑重地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他前方的姐姐郑熙永,带着全然的信任。
这一委托,瞬间将郑熙永手中的表决权推高至恐怖的80%!
HY集团的控制权,再无任何悬念地落入她的掌控!
“第五,驳回被告玄贞恩女士此前当庭提出的、要求强制排除合并郑熙永女士继承份额的申请!
该申请因程序发起方玄贞恩女士已丧失一切股东资格而失去基础;同时,作为核心动议所涉的另一重要股东郑熙永女士已当庭明确表示坚决反对!故此动议无效!”
至此,玄贞恩所有在法律层面翻盘的企图,被彻底、干净地粉碎!
审判长停顿了一下,目光再次落在郑熙永身上,声音比之前略缓,却蕴含着更深沉的力量和期许,
“郑熙永女士,依据上述判决,你将实际掌控HY集团80%的表决权,你已成为HY集团无可争议的实际控制人。
身负如此重权,务必谨记令尊遗志,以HY集团的长远稳定、数十万员工的福祉生计、以及国家产业之重托为己任,审慎决策,善用此权!”
郑熙永上前一步,向着审判长和国徽方向,深深地、庄重地鞠了一躬,抬起的面容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责任,
“感谢法庭明断。我郑熙永,定当殚精竭虑,不负父亲所托,不负集团所望,不负法官教诲!”
审判长的目光最后转向旁听席前排的具荷范,“郑荷范先生,你继承自生母郑秀云女士的HY集团20%股权,合法有效。
这份股权,既是你血脉的证明,也是责任的开启。
望你珍视此份继承权,与郑熙永女士戮力同心,为HY集团的未来发展贡献力量。”
具荷范同样深深鞠躬,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历经风暴后的沉淀,
“谢审判长公正裁决。荷范定当恪守本分,竭尽所能,不负所托!”
“退庭!”
审判长手中的法槌最后一次,也是最为沉重地落下!
“咚——!”
一声闷响,仿佛为这场席卷了新罗政商两界、牵动无数人心的遗产争夺风暴,画上了最终的休止符。
尘埃落定!
法院威严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瞬间,如同打开了洪水的闸门!
早已守候多时、几乎将台阶淹没的媒体大军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群,长枪短炮疯狂地向前拥挤,刺眼的镁光灯连成一片白昼,尖锐的提问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
法院威严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道封印。早已在台阶下堆积如山的媒体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瞬间爆发出惊人的能量!长枪短炮疯狂地向前拥挤、推搡,刺眼的镁光灯连成一片灼目的白昼,将傍晚的暮色撕得粉碎。尖锐的、迫不及待的提问声浪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至,几乎要掀翻法院的屋顶!
“郑会长!判决结果是否满意?”
“郑熙永女士!80%的表决权您将如何运用?”
“玄贞恩会被起诉吗?”
“郑荷范先生!获得HY集团20%股份您有何计划?”
“郑俊昊先生!委托表决权是基于信任还是……”
无数的问题像密集的冰雹砸来。
然而,率先踏出法院大门的,并非预想中的孤身身影。
在数名魁梧保镖组成的坚实人墙护卫下,郑熙永、郑俊昊、具荷范三人,肩并着肩,手紧紧地牵在一起,共同出现在聚光灯的焦点之下!
这个画面,瞬间击穿了所有的喧嚣!
郑熙永精致的脸庞上,法庭上那冰封般的锐利稍稍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凝重与一种身为长姐的担当。
她用力握着弟弟郑俊昊的手,那少年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但眼神中却有着超越年龄的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他的另一只手,则被旁边的具荷范(沉稳地握住。
具荷范的神情同样复杂,有尘埃落定的沉静,有对新身份的责任感,更有一份对身边这两位血脉相连的亲人——他名义上的小姨和小舅——所流露出的、无需言语的支撑。
三只手,紧紧相连。
这是郑家新一代核心力量面对惊涛骇浪后的首次共同亮相!
他们用行动无声地宣告着:风暴过后,他们选择携手同行!
镁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更加兴奋地叫喊着,试图捕捉这极具象征意义的瞬间。
然而,三人仿佛自成一个宁静的气场,对那些喧嚣的提问置若罔闻。
他们只是坚定地、沉稳地迈着步伐,如同穿越一场光怪陆离的风暴,朝着警戒线外等候的车队走去。
那份血脉相连的默契和共同面对未来的决心,在无数闪光灯下,显得格外耀眼。
在保镖的严密护卫下,三人迅速抵达一辆线条流畅、散发着沉稳气势的HY集团旗舰款黑色防弹轿车旁。
郑熙永松开弟弟的手,示意他先上车。郑俊昊顺从地弯腰钻了进去。
接着,郑熙永也坐入后座,具荷范紧随其后,坐在了郑俊昊的另一侧。
厚重的车门“咔哒”一声关上,瞬间将外面震耳欲聋的喧嚣隔绝开来,车内陷入一片相对安静的、带着皮革气息的空间。
只有车窗外闪烁的灯光和模糊的人影,提示着刚才的疯狂。
郑熙永紧绷的脊背在这一刻终于微微松懈下来。
她伸出手臂,轻轻将还有些怔忡的弟弟郑俊昊搂入怀中,长长地、带着无尽疲惫与释然叹了口气。
“俊浩,对不起……”
少年顺从地靠在姐姐的肩头,仿佛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
“姐,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位置。”
车内沉默了片刻,只有轻微的引擎启动声。
郑熙永的目光从弟弟身上抬起,转向坐在另一侧的具荷范,那双在法庭上锐利逼人的眼睛,此刻竟带着一丝罕见的、对未来的不确定和一丝隐藏的脆弱。
“荷范,”
她的声音有些低哑,不再是法庭上那个运筹帷幄的斗士,而更像是一个刚刚接下了千钧重担、内心并不那么笃定的年轻领袖。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她顿了顿,坦诚地说道:“说真的,管理公司……尤其是这么大的HY集团……我不会。”
这坦诚的示弱,是信任的体现。
具荷范看着这位刚刚成为HY集团实际控制人、此刻却向他寻求方向的长姐(名义上的小姨),眼神温和而坚定。他早已深思熟虑。
“姐姐,”
他用了这个更显亲密的称呼,“HY集团,根基深厚,枝繁叶茂。
传统领域,造船、汽车、建设、金融……这些老本行,根基稳固,模式成熟。
强行插手,反而可能事倍功半。”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无为而治,未必不是上策。”
郑熙永的目光透着询问。
具荷范继续道:“将这些传统核心板块,交给最顶级的职业经理人团队去运营。
给他们充分的授权,设定清晰的战略目标和考核机制。
郑氏家族,只需要掌握最终的否决权和方向把控权,即股权所赋予的‘纲’。
具体执行的‘目’,放手交给专业的人。”
郑熙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确实是她目前最能接受的方式。
她随即追问:“那……未来呢?”
具荷范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充满力量,如同找到了自己的战场,
“未来的战场,在半导体,在高科技!”
他语气斩钉截铁:“HY半导体只是第一步。
HY集团内部,围绕电子、新材料、未来出行等领域的研发和技术储备,就是我们的剑锋。
把这块业务,包括HY半导体在内,整合起来,交给我。”
他看向郑熙永,眼神中充满了承诺与担当,
“姐姐,你稳住基本盘,掌控全局,给我们的‘剑锋’提供源源不断的粮草和支持。
而我,会带着整合后的尖端科技板块,去开疆拓土,去为HY集团,也为郑家,开辟下一个时代的版图!”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我们是一家人。
传统与HY,守成与开拓,唯有守望相助,方能在这惊涛骇浪中,立于不败之地!”
郑熙永看着具荷范那充满力量和信心的目光,看着他伸出的手,心中的迷茫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薄雾。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她也伸出手,覆盖在具荷范的手背上。
这时,被姐姐搂着的郑俊昊也抬起了头,这个刚刚继承了巨额财富却选择将权力托付给姐姐的少年,眼中也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冀和对家人的信任。
他伸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却又无比郑重地,搭在了姐姐和外甥叠在一起的手上面。
三只手,在封闭的车厢内,再次紧紧相叠!
不同于法院门口面对镜头时的宣告,这一次,是真正的、血脉相连的盟约。
是责任的分担,是未来的托付,是郑家新一代核心,在权力更迭的风暴后,共同划下的起跑线!
“一家人,守望相助!”
郑熙永的声音带着力量,重复着具荷范的话。
“守望相助!”郑俊昊用力点头。
具荷范看着两人,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守望相助!”
车辆平稳启动,汇入汉城璀璨的夜色车流。
窗外是闪烁的霓虹和喧嚣的都市,窗内,是刚刚确立彼此位置、准备携手共闯未来的三位年轻继承者。
郑熙永掌控全局,郑俊昊安心成长,具荷范开拓前沿——郑家巨轮的新航程,在无声的默契中,已然启锚。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辆闪烁着幽蓝灯光的救护车,也从法院侧门悄然驶出,驶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一个时代落幕,另一个时代的分工与合作,在紧握的手中,悄然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