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虎啸青瓦台·审判日的终局(1/2)
“现依据《新罗民法典》第一千零九条配偶的继承份及第一千零三条非婚生子女的继承份之规定,对郑梦宪先生遗产主要为HY集团股份进行法定继承分配。”
审判长清晰阐述法律规则:
配偶先取权:“郑梦宪先生之配偶玄贞恩女士,首先有权取得遗产总额的百分之五十(50%)。此乃法律赋予配偶之优先权利。”
剩余遗产分配:“剩余百分之五十(50%)遗产,由郑梦宪先生之所有第一顺序法定继承人,即:
配偶:玄贞恩女士
婚生子女:郑熙永女士、郑俊昊先生
非婚生子女:郑秀云女士由具荷范先生代位
共同继承。
非婚生子女份额限制依据法典第一千零三条,非婚生子女的应继份为婚生子女应继份的二分之一。
综上,郑梦宪先生遗产份额分配如下:
玄贞恩:64.285%
郑熙永:14.286%
郑俊昊:14.286%
具荷范(代郑秀云):7.143%”
“咚!”法槌敲定!
冰冷的法条,如同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割着数百亿的帝国权柄。
旁听席彻底沸腾了!
具荷范终于抬起头,一直紧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但眼神深处,却燃烧着更炽烈的渴望。
这7.143%,只是开始!
这是撬动HY帝国根基的支点!
然而,玄贞恩终究是玄贞恩。
短暂的崩溃之后,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愤怒、不甘和破釜沉舟的疯狂在她眼中燃起。
她猛地坐直身体,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变得异常狞厉,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狮。
她甚至没有再看朴尚贤一眼,自己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尖锐、颤抖,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审判长!”
她的声音盖过了法庭的喧嚣,目光死死盯住具荷范,
“就算…就算没有那份该死的遗嘱!就算他具荷范有资格分走那7.143%!那又如何?!”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似乎要将所有的屈辱和愤恨都吼出来,
“我是玄贞恩!按照先夫绝笔书的遗命,是HY集团无可争议的掌控者!
抛开这遗产分割不谈,HY集团92.857%的表决权,牢牢掌握在我、我女儿郑熙永、我儿子郑俊昊手中!
而他具荷范,就算拿到那7.143%,在HY集团,他也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股东!”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宣告,
“我现在宣布!以HY集团持有92.857%表决权的绝对控股股东的身份,依据《新罗商法》第360条之2.小股东排除制度!
我决定即刻启动对具荷范所持HY集团7.143%股权的强制排除合并程序!
我们将以合理的价格,强制收购他手里那微不足道的股份!
将他彻底、永远地踢出HY集团!他没有选择!只有拿着钱滚蛋!”
“嗡!”
法庭再次炸锅!
强制排除小股东!
这是财阀对付不受欢迎的小股东最狠、最霸道的一招!
釜底抽薪!
玄贞恩在遗产争夺败局初现的刹那,毫不犹豫地祭出了资本碾压的终极大杀器!
她要直接用金钱和绝对控股权,把具荷范这个刚刚获得入场券的“外孙”,像扫垃圾一样扫出门!
朴尚贤也被玄贞恩这突然的决断力震住了,但随即眼中爆发出绝地反击的光芒.
他立刻附和:“审判长!情况明确!依据《商法》第360条之2,我方作为持有HY集团92.857%股权的绝对控股方,完全符合法律启动条件!
我方即刻启动此程序!具荷范先生,请准备接受收购要约吧!”
玄贞恩挺直了脊背,仿佛重新找回了力量,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具荷范和不远处的金润奎等人,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冰冷而刻毒的笑意。
DNA?
代位继承?
7.143%?
在绝对资本的力量面前,都是浮云!
她要用资本的游戏规则,彻底碾碎具荷范刚刚燃起的希望!
把他骨子里那点可怜的郑家血脉,连同他妄图染指HY帝国的野心,一起砸进汉江的淤泥里!
法庭的空气仿佛在玄贞恩这声宣告下凝结成了冰。
92.857%的绝对控股权!
《商法》第360条之2.强制排除!
这些冰冷的词语带着资本世界赤裸裸的强权逻辑,如同无形的巨锤砸向刚刚获得法理认可的具荷范。
旁听席上那些原本为具荷范爆出冷门而兴奋的人也瞬间哑火,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惊惧和议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法理又能如何?
财阀的游戏,终究是资本的搏杀!
具荷范刚刚放松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指尖再次深深掐进掌心。
他猛地抬头,迎向玄贞恩那刻毒而快意的狞厉目光。
那目光仿佛在说:看啊,小杂种,你再怎么蹦跶,也翻不出我的掌心!7.143%?那不过是你暂时保管的废纸!
金润奎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迅速在脑中检索着法条和可能的反击点,玄贞恩这一手无论从法理基础还是执行效率都近乎无解。
在碾压性的绝对控股权面前,小股东的权益脆弱得如同薄冰。
“审判长!”
朴尚贤仿佛在溺水前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声音带着一种近乎亢奋的尖利,迅速响应玄贞恩的决断,
“情况清晰无误!我方作为持有92.857%股权的绝对控股方,完全符合法定启动条件!具荷范先生所持的7.143%集团股权,将即刻被锁定为强制收购目标!
收购价格将基于独立评估机构的合理估值确定。
他很快将不再是HY集团股东!
其在本案中基于股东身份或遗产继承权所主张的任何权益,都将随之烟消云散!”
他语速极快,意图将生米煮成熟饭,趁审判长尚未反应,以资本行动力碾压法庭程序。
“当然,收购价格会是公允的。”
玄贞恩微微扬起下巴,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施舍般的冷傲,目光却死死锁住具荷范,
“足够你在汉江边上买栋不错的公寓,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前提是,”
她嘴角的冷意加深,“你识相的话。”
玄贞恩立刻转身,对着他身后的金哲民急促而低声地下令,
“立刻联系崔理事!启动紧急董事会通知程序!准备强制排除合并决议文件!让评估机构准备进场!快!”
玄贞恩系的人马,脸上重新浮起劫后余生的松懈和即将复仇的快意。
整个法庭的气氛,似乎已被玄贞恩这雷霆一击彻底扭转。
审判长眉头紧锁,他虽主持法律正义,但《商法》赋予大股东的这种“挤出权”有着明确的法律依据,他无权在程序启动前强行干涉。
金润奎正要开口争取时间,却见具荷范缓缓抬起了手,阻止了他。
具荷范的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惊慌或绝望,反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甚至,那双一直阴郁深沉的眼眸里,此刻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近乎怜悯的光芒。
这光芒让一直死死盯着他的玄贞恩心头莫名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毫无征兆地攫住了她。
玄贞恩不知道这不祥来自何处,但当她转头之时,却发现原本在她印象里此时应该立刻前去通知崔理事进场的金哲民此时却没有动静。
金哲民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依旧维持着垂首侍立的姿态站在原地。那张永远带着恭敬顺从的脸上,此刻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连睫毛都未颤动分毫。
这诡异的静止在喧嚣的法庭里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旁听席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无数道视线聚焦在这个玄贞恩最信任的秘书长身上。
玄贞恩脸上的刻毒笑意骤然僵住。
她猛地扭头,瞳孔因错愕急剧收缩——
“金哲民!你聋了吗?!”
她的尖利咆哮在法庭回荡,带着被当众违逆的暴怒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惊惶。
就在这死寂的瞬间,一个清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声音,在玄贞恩身边响起。
“我反对。”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划破死寂夜空的寒冰闪电,瞬间劈开了法庭的喧嚣!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目光聚焦之处——竟然是被告席上,一直垂首沉默、如同影子般存在的郑熙永!
玄贞恩脸上的狞厉和刻毒瞬间僵硬、碎裂,她如同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以一种近乎扭断脖子的速度转向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因极度的震惊和无法理解而急剧收缩,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短促气音,仿佛一头被最亲密猎犬反噬的受伤母兽!
“熙…熙永?你…你说什么?”
玄贞恩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郑熙永缓缓抬起头。
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只有一种近乎冰雪凝固的平静。
那双和玄贞恩有几分相似的眼睛里,往日刻意维持的温顺和空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清明与决绝。
她并没有看自己的母亲,而是将目光平静地投向审判长,声音清晰而稳定地重复了一遍:
“审判长,身为HY集团持有14.286%股权的独立股东,我已于今年1月年满28周岁,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根据《新罗商法》第368条,我的表决权独立且完整,母亲玄贞恩女士无权以任何亲属关系剥夺或代为行使这项法定权利。”
玄贞恩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扑向女儿,声音带着最后的希冀与胁迫,
“熙永!是不是夫家逼你这么做的?朴家给了你什么承诺?你身上流着郑家的血!俊浩可是你亲弟弟啊!”
郑熙永终于缓缓转过头,冰雪般的目光直视母亲,
“三天前,我已与朴志勋签署了离婚协议。
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是郑熙永——郑家嫡长女,郑梦宪血脉的继承者。”
她举起左手,无名指上戒指的压痕清晰可见。
那一刻,法庭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单薄却挺直的脊背上。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像是在敲打着一面蒙尘的鼓。
她知道,她即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将是投向母亲心脏的利刃,也是斩断自己过往温顺怯懦的闸刀。
没有回头路了。
为了父亲真正的遗愿,为了那个在她童年时曾给予她短暂庇护、如同弟弟般的少年,也为了她自己——她必须成为郑熙永,而不仅仅是玄贞恩的女儿!
郑熙永冰雪般的目光直视母亲,声音穿透死寂:
“俊浩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而荷范——
更是我看着长大、为郑家流过血的外甥!甚至他在我心里,他也如同我的弟弟一般!
皆是郑家血脉,不分轩轾!”
她倏然转身,手指精准指向沉默的郑俊浩,“这一点,俊浩也认同!”
后者在母亲择人欲噬的目光中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轰——!!!”
旁听席彻底炸开了锅!
闪光灯瞬间淹没郑熙永单薄的身影!
郑熙永的表态,让吃瓜群众沸腾了。
这场大戏再起波澜。
重点不是郑熙永否决了母亲的提议,而是郑熙永果断离婚以郑家女的身份加入了这场HY控制权争夺的棋局之中,让整个棋局走势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金润奎等一众郑家老臣,神色复杂了起来。
五大佬相视骇然,他们突然意识到:
这位蛰伏多年的长公主,此刻突然亮剑,恐怕并非义助,也许,她要的是王权本身!
金润奎枯瘦的手死死抓住胸前衣襟,浑浊老眼在郑熙永与郑荷范之间剧烈震颤!
于理?这位28岁的嫡长女从未展现商业锋芒,远不如郑荷范。
于情?郑周永血脉嫡传的正统性却如汉江奔流。
就在这片惊涛裂岸的喧沸中——
郑熙永忽地扬唇,越过母亲扭曲的面容,目光如冰刃般刺破法庭硝烟,径直钉向彼端始终沉默的郑荷范。
无名指上深刻的戒痕在镁光灯下灼灼如烙,
“I'vesaidit——I'vealwaysbeerighthere.”
郑荷范终于抬起眼帘。
两道目光在空中相撞,没有惊愕,没有感激,只有了然。
旁听席只见法理攻防,却未嗅到硝烟下的尘封温情。
金润奎等老臣的浑浊眼底,终在惊骇中顿悟,这对‘名为姨甥,实为姐弟’的年轻人,联手了。
姐弟般的依归,是血缘迷宫唯一的出口,也是新棋局血火未燃前的片刻温存。
对视一眼后,郑熙永将目光平静地投向审判长,声音清晰而稳定地重复了一遍:
“审判长,身为HY集团持有14.286%股权的独立股东,我,郑熙永,正式反对玄贞恩女士提出的任何关于强制排除合并针对郑荷范先生所持股权的动议或后续决议。”
“轰——!!!”
这一次的声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十倍、百倍!旁听席彻底疯了!
记者们不顾法警的阻拦,拼命往前挤,闪光灯疯狂地捕捉着玄贞恩那张因为彻底错愕、震惊而扭曲变形的脸,以及郑熙永那冰雪般平静的侧颜!
亲生女儿!
关键时刻!
反戈一击!
这戏剧性的一幕,瞬间点燃了所有人最原始的窥私欲和猎奇心!
“你疯了吗?!郑熙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玄贞恩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找回一丝声音,那是混杂着狂怒、恐慌和彻底背叛感的嘶吼!
她不顾一切地扑向自己的女儿,却被朴尚贤和助理死死拦住。
“那是你父亲的心血!是HY集团!你要帮这个外人?!帮这个野种?!
帮这个来路不明、别有用心的具荷范?!”
她口不择言,声音尖厉刺耳。
郑熙永终于缓缓转过头,正视自己几近癫狂的母亲。
她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沉的、源自骨髓的疲惫和冰冷的坚定。
“母亲,”
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刃,字字清晰,
“您刚才声称掌控92.855%股权,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您实际可控的表决权只有78.571%,您自己的64.286%+您代行俊浩的14.286%。
而我的14.286%,是独立的。”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因她精确数据而脸色煞白的朴尚贤和惊疑不定的法庭众人,清晰宣告,
“在您无法获得我支持的情况下,您永远无法凑足启动强制排除合并所必需的90%以上表决权门槛。
这项动议,从法律基础上根本不可能成立!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反对这项决议,恰恰是为了遵从父亲真正的遗命,保护父亲的心血,保护HY集团不被引入歧途。”
““真正的遗命?”
玄贞恩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尖声叫道,
“你父亲留下的遗书就在我手里!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由我继承……”
“那份遗书,”郑熙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审判般的凛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嗡——!”
法庭再次炸锅!假的?!HY会长的遗书是假的?!
玄贞恩如同被掐住了脖子,嘶吼戛然而止,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惨白和一种巨大的、不祥的预感。
她死死盯着郑熙永,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的女儿。
郑熙永不再理会她,从自己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用普通信封装着的文件。
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
在全场死寂、针落可闻的注视下,她将信封递向书记员。
“审判长,”
郑熙永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如同一记重锤砸在玄贞恩摇摇欲坠的资本堡垒上,
“这才是父亲郑梦宪留下的,真正的绝命书。
父亲在绝命书上写明——‘将公司交给郑荷范打理!唯有他方能继承父亲遗志!领导集团绝境重生!’!
而我母亲,玄贞恩女士呈交法庭的绝命书,系她伪造。
我请求法庭立即组织司法笔迹鉴定专家,当庭对这份遗嘱以及玄贞恩会长持有的所谓‘遗书’进行真伪鉴定!”
书记员在审判长示意下,接过信封,呈交庭上公正台。
一群审判官围了过来,审判长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一页塑封好的信纸。
信纸本身,由碎条拼接而成,但审判长一眼便能看出这信纸正是郑家特制的保密信笺纸,与之前的证据并无二致。
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带着一种力透纸背的沉重感,显然是书写人情绪激荡下的产物,甚至还带着血迹。
审判官们围着两封绝命书核对着,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虽然没看见信笺内容,但台下众人其实心里都有了答案。
朴尚贤面如死灰,他下意识地想去看玄贞恩,却发现玄贞恩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公正台。
审判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立刻将郑熙永女士提交之文件,与法庭先前封存的玄贞恩女士提交之文件,进行当庭司法笔迹比对!
由新罗司法鉴定中心代表李东旭先生、法庭书记员及双方律师共同见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法庭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无数道屏住的呼吸。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东旭身上。
李东旭拿着放大镜,仔细比对着每一个字的起笔、运笔、转折、连笔习惯、字体结构、笔压轻重……他的动作缓慢而凝重。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面向审判长,声音清晰而肯定:
“审判长,经初步比对:郑熙永女士提交之绝命书字迹,其笔锋走势、连笔习惯(如‘现’、‘代’、‘集’、‘团’等字的特定写法)、收笔特点、字间间距以及整体书写节奏韵律,与玄贞恩女士提供的绝命书字迹高度吻合。
尤其关键转折处的笔压特征和部分略带仓促的连笔,具有极强的个人独特性,模仿难度极高。
初步判断,系同一人所写。”
那边木然站立着的金哲民(萧雅)心里冷笑着,要是看得出来才真的有鬼了!
老娘模仿的,就是玄贞恩的笔迹!
“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玄贞恩像是突然被惊醒的困兽,爆发出凄厉绝望的尖叫!
她猛地从座位上弹起,不顾一切地扑向审判席方向,被法警死死拦住。
“伪造的!郑熙永!你这个叛徒!你联合外人伪造你父亲的遗书!
审判长!她陷害我!那份DNA报告也是假的!都是阴谋!”
她的理智彻底崩溃,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指着具荷范、郑熙永、金润奎,语无伦次地嘶吼。
精心维持的HY女主人的形象,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只剩下一片狼藉。
“肃静!”
审判长厉声呵斥,法警立刻将挣扎的玄贞恩控制回座位。
而此时,李东旭皱紧了眉头,眼睛在两封绝命书上来回穿梭着。
很显然,只有一封是真的,人怎么可能留下两封截然不同的绝命书。
理智上,他更倾向于这张塑封过后的。
很简单,上面的血迹氧化状态完美的符合一封一个月前绝命书应有的状态,且上面的泪痕非规则洇散了字迹,玄贞恩版本的没有血迹,泪痕更像是刻意模拟的圆形。
但法理上,这张因拼接而成的绝命书,更站不住脚。
太碎了,需要每条碎片进行比对,这不是当场能完成的。
那么,如何才能证明呢?
李东旭烦躁地拉过高倍强光灯,炽白的光柱如同手术刀般刺向并排摊开的两份遗书。
汗珠顺着他紧绷的太阳穴滑下,在强光照射下闪烁如冰晶。
空气仿佛凝固,法庭数千道目光灼烧着他的脊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放大镜下玄贞恩提交遗书的“泣绝”二字笔锋依旧凌厉饱满。
正当他直起酸痛的腰背,准备向审判长建议休庭启动精密碎片重组时——
奇迹,或者说丑闻,发生了!
强光灯持续照射下,玄贞恩版遗书末尾力透纸背的“郑梦宪”签名竟如曝晒的积雪般褪色!
墨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稀薄,三秒内从沉郁的墨黑褪作病态的灰黄,几乎消融于昂贵的防伪纸纹中!
“滋啦——!”
李东旭失手碰翻放大镜架,金属支架刮擦桌面发出刺耳鸣响!
“光!波长调至850!”
他嘶声咆哮,指尖因震惊剧烈颤抖,“快!光谱仪对准签名区域!”
当特定波长的不可见光覆上纸面——
连接着光谱仪的巨大投影屏幕瞬间亮起,显示出经过特殊光线处理的文件局部高清影像。
审判席和旁听席前排的人能清晰看到,屏幕上原本颜色深沉的书写区域,在特定光波的照射下,竟发生了匪夷所思的变化——墨色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快速擦拭,从核心区域开始,颜色迅速变得稀薄、浅淡,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黄色调,与周围未受影响的墨迹形成刺眼的对比!
“嘶!”
旁听席前排的法医骇然抽气!
玄贞恩遗书上所有刻意模仿的精妙字迹,此刻在光谱仪镜头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吸血鬼,飞速消融成半透明残影!
“热敏墨水!”
审判席上一位白发法官失态地撑桌而起,枯槁的手指直指那正“自杀”的签名,
“这是温度触发的隐形誊写墨迹!真迹载体被化学漂白后覆盖了新墨迹!”
“审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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