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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持重守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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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清在静姝的搀扶下走来,她虽悲痛,眼神却依旧清明沉静。她将手轻轻放在守业的肩上,柔声道:“业儿,起来吧。你父亲走得安详,他看到了你的成长,看到了家族的兴旺,他已无憾。如今,这家、这门风,需要你来扛起了。”

守业抬起头,眼中带着血丝,更带着一丝迷茫:“母亲,父亲一生波澜壮阔,智计深远。儿……只怕才疏学浅,有负父亲期望,守不住这家业,更守不住这‘持重守中’的门风。”

苏婉清看着他,缓缓道:“守业,你父亲并非生来便是智者能臣。他也是在一次次抉择、一次次磨难中历练出来的。‘持重守中’并非要你墨守成规,而是教你明辨是非,知所进退。你只需记住,无论身处何位,心要正,骨要硬,行事要无愧于天地良心,便不会偏离你父亲期望的轨道。”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闻声聚拢过来的次子守谦、女儿静姝以及几位年长的孙辈,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家族主母的决断:“你们父亲走了,但上官家的精神不能倒。从今日起,望你们兄弟姊妹同心,谨记家训,外则忠于王事,内则和睦友爱。如此,方是真正的守业,方不负你父亲一生心血。”

守业望着母亲坚毅的眼神,又看了看身旁的弟妹子侄,心中那股因父亲离去而产生的惶惑渐渐被责任感取代。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叩首于父亲灵前:“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儿子定当竭尽全力,光大门楣,不负上官之姓!”

守孝期满,上官守业返回京城礼部任职。他谨记父亲遗训与母亲叮嘱,在公务上勤勉谨慎,在人事上不偏不倚,以其扎实的学问和稳健的作风,很快赢得了同僚的尊重,皇帝也对其愈发看重。几年后,他被擢升为礼部尚书,正式跻身朝廷核心重臣之列。

然而,朝局变幻,远非昔日上官乃大时代可比。新帝在位日久,锐气稍减,对权术的运用愈发纯熟,朝中派系虽经几次清洗,但新的利益集团已然形成,斗争更加隐秘而复杂。一股以宫内大太监魏瑾和部分勋贵为首的“内廷”势力悄然崛起,他们利用接近皇帝的便利,干预朝政,与外廷官员争权夺利。

上官守业秉持“持重守中”,试图在各方势力间维持平衡,以国事为重。但这“持重”在有些人眼中,却成了“骑墙”和“软弱”;其“守中”,则被解读为不愿投靠,成了双方的眼中钉。

这一日,关于是否应再次对北方用兵的争论再起。以兵部侍郎为首的“主战派”与以内阁次辅为首的“主和派”争执不下。而这一次,“内廷”势力明显偏向主战,因其背后涉及巨大的军需采购利益。

朝会之上,双方唇枪舌剑。皇帝征询上官守业的意见。

上官守业出列,依循父亲当年的思路,沉稳奏对:“陛下,用兵乃国之大事。臣以为,当先审度国库是否充盈,边军是否精锐,民力是否可堪负担。近年来各地时有灾荒,国库虽无大亏空,亦非十分充裕。且据边报,敌酋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似有分化之机。此时若大举兴兵,恐非最佳时机。不若一面加强边备,操练士卒,囤积粮草;一面遣能言善辩之士,行分化瓦解之策,待其内乱,或可收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

这番言论,有理有据,既指出了用兵的风险,又提出了积极的备选方案,本是老成谋国之言。然而,却同时得罪了双方。主战派认为他怯懦误国,主和派又觉得他“加强边备”之言仍是主张花费钱粮,而“内廷”势力则因其阻碍了他们的财路而暗生怨恨。

下朝后,大太监魏瑾的心腹、一名负责采办宫廷用度的小太监,在宫门外“偶遇”上官守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上官大人今日一番高论,真是老成持重啊。只是这战机稍纵即逝,若因大人一番话而贻误,不知大人可能担当得起?”

上官守业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来自“内廷”的警告。他面色不变,淡然回道:“本官只是据实奏对,为国谋划。至于是否贻误战机,自有陛下圣裁,非你我臣子可以妄断。”说罢,拂袖而去。

回到府中,上官守业心情沉重。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父亲当年所面临的“如履薄冰”是何等滋味,甚至尤有过之。如今的对手,更加不择手段,更加难以捉摸。

就在上官守业在朝中面临压力之时,家族内部也出现了波澜。

次子上官守谦,自幼聪慧,才华横溢,但性子比其兄更为跳脱张扬,少了几分沉稳。他科举入仕后,外放为官,因能力出众,政绩斐然,被调回京城,任职于户部。户部乃是钱粮重地,也是各方势力渗透、利益交织最为复杂的衙门之一。

守谦年轻气盛,锐意改革,看不惯户部内部一些积弊和人事上的盘根错节,加之其兄身为礼部尚书,他自觉有所依仗,行事便少了许多顾忌。他不仅公开批评某些同僚因循守旧,还试图推行一系列旨在提高效率、堵塞漏洞的新政,这无疑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

很快,关于上官守谦“年少轻狂”、“结党营私”、“沽名钓誉”的流言开始在京城官场散布。更有甚者,有人将匿名弹劾的奏折递到了都察院,罗列了数条“罪状”,虽大多捕风捉影,但在“内廷”势力的推波助澜下,也引起了一番风波。

消息传到上官守业耳中,他又惊又怒。惊的是弟弟如此不智,授人以柄;怒的是那些背后中伤之人,手段卑劣。他立刻修书,将守谦严厉申斥一番,命其即刻收敛言行,闭门思过。

然而,守谦接到兄长书信,心中却大为不服。他认为自己一心为公,并无私心,兄长如此谨慎,简直是懦弱。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在与人饮酒时,发了几句牢骚,言语间对朝中某些“尸位素餐”之辈颇多不满。

这些话,很快又被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

这一下,连累到了上官守业。魏瑾等人趁机在皇帝面前进言,称上官兄弟一个在礼部“持重”不言,一个在户部“锐意”揽权,看似不同,实则内外呼应,其心难测。更有甚者,翻出旧账,暗示当年上官乃大晚年插手临州赵文昌一案,亦是倚老卖老,干预地方政务。

皇帝虽未全信,但对上官守业的信任,难免产生了一丝裂痕。一次御前议事,皇帝看似无意地问起:“上官爱卿,朕闻令弟在户部颇多建树,只是这年轻人为官,锋芒太露亦非好事,还需爱卿多加教导才是。”

上官守业闻言,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这已是非常严厉的警告。家族面临的危机,远比想象中更为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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