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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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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酒

我打起精神陪着锦妃娘娘做了会针线,眼睛觉得有点睁不开了,擡手揉了揉。

借着午歇的名头独处了一会,窝囊地又哭了,眼睛有些发肿,我怕人看出,好在绣花要时时刻刻低头。

有锦妃娘娘的陪伴,就好像暂时找着个机会逃脱。同样是绣花,我现下就比之前心静,头也不擡地与锦妃娘娘闲聊,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们都盯着手中绣绷,锦妃娘娘道:“我还是不惯叫你什么居士,听着怪怪的。不如就以名相称,你可知道我的?”

我微微笑:“知道的。”绣珠。

她大方道:“英度。”我忙答应一声。

“你与殿下吵架,看这样子,是不是蛮严重的?”绣珠直问。

我倒不指望能绕过这个话题,低头咬断绣线,嗯了一声。

“啊……可三天后不就是你的册封典礼了?那还办吗?”

恰时双喜带着茶点回来,正给我们续茶呢,听到绣珠的话,手抖了一下,茶水偏移三分,流到桌上。

“奴婢罪过!”双喜小声惊呼,表情似笑非笑。

这问题估计问到了双喜的心坎上,但即便是她之前絮叨半日,也终究没敢问出口,谁知就被绣珠这样简单地牵出来了。

绣珠表情一派纯然,仿佛根本没把那当回事。

我从前不知绣珠惯会冲人的痛处戳,关键是这痛处被踩了一脚,反而生出一种爽快来,便发觉其实也没那么痛了,再加上她意外的反差表现,我不禁笑了起来。

“不知道呢。”这也是实话。

她后知后觉安慰起我:“别担心,我有感觉,殿下这醋,吃不了多久了。”

我噎住:“你怎知她是在吃醋?”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手上又刺了几针,仿佛拿着的不是绣绷,而是我的痛处:“宫里谁不知道,昨儿个你中毒昏迷时叫了哀帝的名讳,结果今天就大吵一架,随便一想就明白了。”

“……”绣珠当时不在,若连她都知道了,可知流传甚广,我心情又低落了。

“要我说,殿下这别扭,早该闹了。”绣珠道,“你还没跟殿下说过你和哀帝的事对不对?”

“你怎知……”

她理解地看着我:“换成是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我叹了口气。

“但迟早都有这么一天,不如就趁此机会解开心结,往后日子还长,难道要每天都背着包袱吗?”绣珠也低头把绣线咬断,将绣绷举得远些,眯着眼睛细细端详,笑道:“成了。”

好像刚才是她的自言自语一样,也无意要我回应些什么,这样两个人都轻松。

双喜对绣珠十分殷勤,问绣珠还要不要添些什么,绣珠摆摆手。

“看看你绣了什么。”绣珠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的样子,转头过来看我的。

我本来只是打发时光,绣的也不甚认真,忙活了半天只有一朵小花的轮廓,也是一朵海棠,还未绣颜色,比绣珠手上的要小一点。

“我还道你女工多好,原来只会这一个花样呀!”绣珠笑道,道破天机。又抿着嘴笑:“你送我那坎肩上还多一双彩蝶,看来是用心了。”

突提起坎肩,我十分惊喜。犹记得那是我刚到西书房时想着绣珠做的,曾想着或许永远都送不出去,送出去了,也杳无音信,谁知今日竟得了正主的褒奖!我明明没喝酒,也有点醺醺然,心满意足地冲她笑。

她心念一动,自作主把我们的绣绷都丢远些,空下手来,笑道:“我难得来你这儿一次,今天教我酿酒如何?我听说你很会酿酒,我正想学。绣花熬眼睛,别把你的眼睛熬的更肿了。”

我听了信以为真,顿感丢脸,下意识去遮眼睛,她笑声愈大:“我逗你呢!”

绣珠今天心情好的显而易见,也不知是有什么好事了,被她熏陶的,我也把烦恼抛之脑后,况且能在绣珠面前大展身手,岂不比绣花好玩。我们移步到院子里,我让人把酿酒的家伙都拿出来,她谪仙一样的人,挽起宫装的袖子,亲自动手。

这季节还存了一点金桂,我掂量着分量正好还能做上一小坛。

她总归有孕在身,我怕她累着,只许她揉了一会桂花,和慈云再三相劝,她终于肯在熏笼旁坐下。

双喜怕绣珠无聊,拿来了一些我之前酿的存货,每样一小盅,给绣珠品闻。

她有身孕不便,都是闻闻味道,闻一会,用手绢揉一揉鼻子,看起来十分不熟悉酒气的样子。

“都很香。”她简短地点评道,打了个喷嚏,双喜忙把酒盅放远些,生怕引起绣珠反胃。慈云帮着我做活,离得远些,却不影响拆自家主子的台:“咱宫里的人都知道您是一点酒都不沾的,装成行家里手的样子,也就够骗骗居士。”

“……”

绣珠面带愠色,我和双喜则笑起来。

我也好奇,于是问:“既是滴酒不沾,为何突然想学做酒来?”

“图个新鲜呗。之前不喝,又不代表今后不会喝!”她发狠的样子亦十分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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