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昀阳和舒煦（2/2）
“你...你得不配位...圣人他、他早恼了你！”
戴丽娘哭喊着：“谁让你宁家位高权重，兔死狗烹，纵你宁家有从龙之功又如何？”
“你阿爷是先帝最敬重的左膀右臂，扶持当今圣人上位，又将你许给他———你才是横插在我与十郎之间的贱｜人！！！”戴丽娘癫狂地大哭。
女子漠然闭上了眼楮，淡淡问道：“本宫与圣人至少有几年情份在，你这般行动，不怕他降罪于你？”
“哈..哈哈..圣人又怎会怪罪于我？？？他高兴呢，高兴地来不急呢！”
女子像是哑巴似的，突然不言不语。
一旁的少年很快地走到戴丽娘身边。
少年往戴丽娘脸上一掌掴下，狠声道：“臭｜婊｜子。哪来的疯妇张口便是狂言！再胡说八道，老子把你剁了喂狗！”
“宁睿之。”戴丽娘看向少年，哪管眼前人是恐惧还是愤怒。
她吃吃地笑：“你啊你啊，更是害得你阿姊落于这下场的人啊！”
“你不知道？圣人早怀疑你与宁孟琅不清不白，众人皆说宗敬公主神似宁老太爷，谁知道燕明熹那个小婊｜子到底是不是圣人的种。”
二人闻言，满脸铁青之色，瞬间只叫人喘不过气来。
“宁孟琅，圣人在你死后，偷偷去让人调查燕明熹那小｜贱｜人呢。可惜了，是圣人的种没错，只是他早已有心结，又怎会真心对待这个女儿呢？”
“那小｜贱｜人早该死了。上回我家四娘把她推下水，是我安排的！哈哈哈...你瞧见没，当时果真是剩一口气———”
“但蒋家小子可恨！”戴丽娘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生吞了蒋昀阳。
“把人救上来不打紧，还封锁消息！更可气的是，居然反手便将四娘扔下水去，狗胆包天的东西...”
戴丽娘还在絮絮叨叨，口中尽是冒犯癫狂之语。
舒煦忍不了，一掌把她拍晕，“——贱｜人！”
燕明熹呆呆立了半晌，随后头脑昏昏沉沉，腿一软，昏了过去。
“明熹———”舒煦只觉得心惊肉跳，一把将人给抱住。
他匆忙叫出藏于暗处的死士，吩咐人将戴丽娘处理妥当，便抱着燕明熹，把人送回缀霞宫。
***
一到缀霞宫，舒煦却见到不速之客。
舒煦心里不快到了极点。
不过他今天没时间与他扯嘴皮，沉声道：“蒋昀阳，我今日没空与你吵。识相点，要么滚、要么闭嘴。”话音一落，便往寝宫室内走去。
蒋昀阳一见到他怀中昏迷不醒的燕明熹，密砸砸地睫毛垂了下来，
他皱了一下眉，很平淡地交代愣在一旁的时夏：“你去请太医署杨医师，赶紧。”说完也跟着入内。
九和一见到舒煦与蒋昀阳齐齐出现，一时吓得手脚皆无可安放处。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从舒煦怀中接过燕明熹，将人安置于床上，又把两位郎君给请了出去。
蒋昀阳一身窄袖戎服，浑身灰尘，一看就是自城外风尘仆仆地回来。
他用胳膊随意揩了揩，“她说她去找你，人到你手上便这样，你赶紧交代清楚。”
舒煦没有理他，几声口哨把死士喊了出来。
也没避讳着蒋昀阳，他将几人分配了任务后，又转去室内看了燕明熹一眼。
“蒋昀阳。”舒煦哼一声，重重落座。
他像个主人家般，自在地靠在椅背上，“熹儿需要你时，你又在哪？”
蒋昀阳又累又倦，不想看到这张脸，说话也很刺耳：“你算是她什么人，来质问我？你暗中捏着燕明熹的行踪，安得又是什么心？”
他扔下舒煦，就要往里走。
舒煦手中鸣鸿刀刃光一闪，刀尖直指蒋昀阳胸前。
蒋昀阳浓长的睫毛一扬，冷笑一声，手中怀远出鞘，发出一声铮鸣。
两道冰冷的锋刃迅速交手了好几招，一旁的珠帘哗啦啦做响。
刀光如急雨，照得室内闪烁着不安的冷光。
二人心情都很紧绷、很烦躁，直想往对方脸上揍。
他们二人再次动手时，里头传来燕明熹虚弱的爆喝声：
“你们俩个，都给我滚进来———”
两人齐齐沉默，“唰”地一声收刀，便往室内争先恐后地奔去。
九和已替燕明熹换了寝衣。
燕明熹抚着胸口，脸上是不自然的潮红。
见他们二人入内，燕明熹指着他们冷笑一声道：“在我殿中动兵刃，我看你们是想气死我———我死了正好，看你们谁要随我一道去，表表忠心，我们也好在地下做夫妻。”
“燕明熹，你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两人一口同声，难得默契。
“称殿下！！！”燕明熹气得双手猛拍床榻，“都给我跪下！！！”
两人肩头一抖，俯身叩首，“殿下，臣知罪。”
燕明熹又气得把床上的鹧鸪枕跟翡翠匣砸向他们二人。
正巧他们撞在她枪口上，燕明熹将方才在戴丽娘处的怨气全撒在他们身上。
蒋舒二人早已习惯，便跪在地上摸摸鼻子让她发泄。
燕明熹脾气来得又快又急，她猛喘几口气，很快地又安静下来。
少女的一张小脸着满了绚丽余晖，小巧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
蒋舒二人齐齐看向她，心头一动，都默默伸出手。
就见燕明熹眼楮一瞪，把散在胸前的乌黑黑的发丝甩到后头，“谁要敢碰我，我先剁了那只手。”
燕明熹往蒋昀阳一指，示意他先说。
“燕婉婷和赵世澈最近很安分。”蒋昀阳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往燕明熹身边靠了靠。
他又悄然捏住她柔软的小手，“戴仁章失踪了，他本应到韩王封地，但人却在中途凭空消失，燕...殿下，我会继续让人掘地三尺把他找出来。”
燕明熹面上略无表情，只是不安总萦绕在心头。
她点点头，又往舒煦的方向擡了下俏丽的下颔。
“殿下。我让人看好戴丽娘，绝不会让她胡言乱语，她也不会记得今日发生之事。”
舒煦也往她的方向膝行，将蒋昀阳的手拍下来，“蓉安那毒妇，我也会替你好好看管的。”
燕明熹“嗯”了一声：“全赖师兄了。”
蒋昀阳越听越别扭，遂转过头，翻了一下眼楮。
舒煦又嘱咐了燕明熹几句，拍了拍膝头，沉沉地看她一眼，“我这几日会回陇右，小师妹若是无事，也别让人来找我。”说完便往外走。
燕明熹张了张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诡异。
蒋昀阳亦也费解地觑一眼舒煦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转过头，犹豫了片刻朝燕明熹眨眨眼，“殿下，我能起了么？”
他还跪在地上呢。
“殿下，请问臣能抱你么？”
蒋昀阳脸色不变，十分有礼地发问：“臣为殿下风里来、雨里去，回来便见红杏被人揣在怀中———”
“臣十分不悦。”
燕明熹头皮发麻，装糊涂道：“蒋御史说什么呢？哪来的红杏？”
她迅速往床榻后头窜，结果被蒋昀阳一把抓住脚踝，整个人被他拖了出来。
蒋昀阳摩挲着她白玉般的脚踝，笑眯眯地看她睁眼说瞎话。
“殿下莫急，我们好好说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