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王八蛋舒煦!(2/2)
舒煦背对着霞光对她咧嘴一笑,难得带点他身上少见的稚气与锋芒。
他手持乌鞭,“熹儿,你等我回来。”
说完话,扬鞭抽了一记,乌骓马四蹄飞腾,一人一马很快地消失在晨雾中。
***
燕明熹晃神着想起从前。
鼓着腮帮子,擡手再捞一匙燕窝粥,右手不设防地被人握住。
这人毫无芥蒂地握起了她的手,就着她的手用了两三匙。
“你几岁了?还要抢我的食物。”燕明熹嘟着嘴,嚷嚷着要抽手。
哪知,侧过脸便见到衣衫不整的舒煦。
昏黄的灯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眼下泪痣如泪珠般,让他的俊秀更添一分诱惑,彼此呼吸可闻,鼻息间都带着暧昧的气息。
他外头套着件双丝绫白色外衫,亵衣随意地系着衣带,露着一点胸膛,胸膛线条微微贲起。
舒煦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他连日熬夜,嗓音略显低哑:“抢?什么是抢?”
“燕明熹,我同你说。”他俯身靠近燕明熹,是个充满侵略性的姿势。
他黑沉沉的眼里还带几分不悦,“姓蒋的王八蛋抢了我的人,那才叫抢。”
这话,燕明熹不爱听。
她转过身站了起来,用力推了他一把,毫不避讳地说:“我喜欢他,那叫两情相悦。”
舒煦好似没听见,专心致志地打量着她。
他在燕明熹遮的掩掩实实脖子上停留了一瞬,冷眼看了半晌。
猛然,一个箭步过去,就将她整个人抱起往室内走。
“混账东西你干什么啊?”燕明熹气得锤人。
舒煦单手扛着燕明熹,让她倒栽葱似的挂在肩上。
另一手一拂,把水晶帘拨得劈哩啪啦作响,两三步便踱到床前。
他在被褥间藏了香球,随手一扔,便把香球扔下床,而后把人一把抛进柔软的锦褥里。
燕明熹吓得一骨碌翻起身来,又被他捏着肩头按了回去。
舒煦不耐烦,一只胳膊摁住她的双手,乌黑的眼楮盯着她,另一手开始解她的衣带,“燕明熹,你以为你今日来,我还会放你回去找蒋昀阳?”
“左右婚还未赐下,你我今日若是木已成舟,想来皇帝也不得不把你嫁给我?”
燕明熹闷不吭声,脸色淡然地将脸一侧,只盯着绣褥发呆。
舒煦给她这副生死由命、悉听尊便的反应给气笑了。
燕明熹今日毫无防备只身前来,拿自己来赌———
赌他顾念旧情、赌他舍不得放弃他们之间的青梅竹马相伴之情。
他们很熟悉彼此,倘若今日舒煦今日强迫于她,那燕明熹就会彻底割舍他们之间的情份。
大有人在心不在,看你还能如何的报复心理。
舒煦将燕明熹肩颈的衣裳拨开,果不其然。
他又气又恨,双目通红地冷笑一声:“姓蒋的就是个巧言令色的无耻小人!你是眼瞎了不成才看上他?”
“师兄少管别人,你瞧你如今在做何事?”燕明熹大发慈悲地瞥了他一眼。
少女似叹非叹,语气中有一抹戏谑的意味。
舒煦气急败坏,僵了片刻。
猛然,他低头,将唇瓣贴在了燕明熹雪白又如梅花点雪的肌肤上头,又啃又咬,呼吸逐渐变得赤热。
他咬牙切齿道:“好啊。我本就是小人,你也很清楚不是么?趁人之危这事儿我是干惯了的。”
她本就赌舒煦不会轻易对她出手,毕竟数年陪伴,早已亲如家人。
可哪里知道舒煦居然今日发疯!
燕明熹被他激怒,也开始发疯。
这几月以来的痛苦及委屈如山洪爆发,恨意、难过、惆怅各种情绪轮番拉扯。
她猛然挣开被舒煦钳制的双手,一双眼眸被水汽氤氲。
她用力地赏了舒煦一个耳光,又扯着自己中衣的衣带,癫狂地又哭又笑。
燕明熹的眼泪,布满了整张皎洁如月的脸庞:“舒煦你来啊,你胆子不是肥得很?还敢谋害皇家、还敢谋害当今天子?今日要一品公主陪你睡一觉又怎么了?”
“这样,你也不用再找替代品折磨他人!两全其美,不是很好么?啊?!”
舒煦木然呆了半晌,垂眸死死盯着燕明熹的脸,眼眶倏然都红了。
他声音极轻极低道:“你都知道了?”
他静了许久,抹了一把脸。
垂下眼帘,舒煦把燕明熹散开的衣襟整理妥当。
很快地,他另一侧脸颊又挨了一个耳光。
只不过这次力道很轻,像是搔痒。
“你方才如果继续下去,我便把你给废了。”
燕明熹带着哭音的威胁自上方传来,然而一点儿都没有震慑力。
舒煦将她的衣裳给整理好,年轻俊美的脸庞没什么表情。
闻言,他只是勾了勾嘴角,“再来一次,我一样会做同样的选择。”
燕明熹心里一紧,不知道他是在说方才之事,还是这几月来的种种。
舒煦转过身开始拾掇自己。
燕明熹盯着他的背影也不回避,盯着盯着心中满是惆怅。
鼻尖一酸,她又开始哭了起来,原先是默默流泪,随后越哭越伤心,开始嚎哭起来。
舒煦吓得回过身,又匆匆赶到她身旁。
他耷拉着脑袋,想碰燕明熹又不敢碰,忍了半晌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细语:“明熹,我错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你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什么此生至宝,你分明还可以有别人。”
燕明熹恼怒地呸了一声,泄愤似的在他胳膊狠狠一捏。
“旁的人怎么能跟你比?”
舒煦半是敷衍,半是调笑的说着:“你这人好生蛮横,就许你能看上别人,就不许我同别人好?你自小霸道,是想我这辈子都不得成亲?”
燕明熹默了默,不想回应,只是觉得心中空了一块。
侧眸看了舒煦一会,她有些呆呆地说着:“你要成亲,我也拦不得你,但别邀我去观礼就是。”想到洛商那张柔媚多情的娇美脸蛋,她又有点儿不爽快。
舒煦啼笑皆非,又在她柔软的掌心捏了捏。
本想调侃她几句,但话临口中又说不出了。
他把燕明熹拽了起来,亲昵而熟稔地在她脸颊捏了一记,“所以你今日来所谓何事?不是单纯来同我一道发疯吧?”
燕明熹随意拿起舒煦床上的薄被,不知轻重地擦了擦满脸的鼻涕与眼泪。
舒煦见状哭笑不得。
燕明熹又整理了一下形容,煞有介事地负手立在他面前。
她差遣舒煦:“我得去见见戴氏,你做我的护卫,同我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