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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通商人选确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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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脸上那丝不以为意的笑容,在刘潺这个年轻人看来,是鼓励,是期许。

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那带着淡淡笑意的目光,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落在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人身上。

可这束阳光,在刘潺那位官场人精老父亲的眼中,却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

吏部侍郎刘大人看太后迟迟没有应答,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哪里还坐得住。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座位,几步冲到殿中,抢在太后开口前,一把按住了还跪在地上的儿子。

“太后恕罪!”

老侍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先是重重一拜,才直起身子,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犬子无状,冲撞了太后,还请太后念在他年少无知,饶他一次。”

他转过头,狠狠瞪了刘潺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这混账东西,哪里懂得什么商贾之道。”

“他所谓的通读《货殖列传》,不过是囫囵吞枣,食古不化,只知其形,不得其义,平日里说些歪理邪说,早已被臣斥责过多次。”

老侍郎毫不留情地揭着自已儿子的短。

“至于他口中那几间盈利的商铺,更是与他无甚干系。”

“那都是他叔叔,也就是臣的弟弟在费心打理。这孽障不过是在账房帮着打打下手,跑跑腿,见了些许成绩,便不知天高地厚,全都揽在自已身上。”

“实在是……实在是无知浅薄,沐猴而冠!”

他痛心疾首地评价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刘潺的脸上,也抽在自已那张老脸上。

“此等大事,关乎国本,岂是他这等毫无历练的黄口小儿能够担当的。”

“还请太后明鉴,切莫被这孽障的狂言妄语所误。”

太后终于笑了,那笑声很轻,却让殿中紧绷的气氛稍稍缓和。

“刘侍郎不必如此。”

“无妨,年轻人嘛,虽然莽撞了些,但有这份为国分忧的赤子之心,总是好的。”

听到“赤子之心”四个字,刘侍郎只觉得一张老脸烧得慌,火辣辣地疼。

别人不知道,他自已还不清楚吗。

他这个儿子,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若不是看这通商的美差油水大得离谱,他才懒得冒这个头。

可这傻孩子也不看看,这油水,是寻常人能碰的吗?

他都不怕这油水将他淹死!

“是,是,太后圣明。”

老侍郎连声应和,腰弯得更低了。

“犬子……犬子确有为国之心,只是……只是他还太过年轻,心性浮躁,行事莽撞,实在需要多多历练。”

“这个差事,他……他万万担不起来。”

他身旁的刘潺,此刻却还不明白自已闯下了多大的祸,竟还梗着脖子开口。

“爹,我还年轻,需要历练是不假,但我觉得……”

“混账!”

老侍郎猛地扭头,压低了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那眼神凶狠得像一头护崽的狼。

“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还有,这是什么地方?朝堂之上,要称职务!”

“我就不该带你这个蠢货过来!”

“赶紧给我退下!”

刘潺还想争辩几句,可对上父亲那副要将自已撕碎的表情,剩下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恐惧,浑身一颤,连忙再次面向太后,重重磕头。

“臣……臣有罪!”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如臣的……呃……刘侍郎所言,臣……臣年少无知,能力浅薄,思虑不周,实在不能担当此等大任。”

“臣方才……方才胡乱自荐,实在是利欲熏心,一时糊涂,请太后责罚!”

他总算说了句实话。

太后看着这对父子演的这出闹剧,倒也不恼,毕竟一个无足轻重的年轻人,还乱不了她的心绪。

“罢了。”

她语气温和。

“不知者无罪。”

“刘主事,你既知自已年轻,能力尚有不足,那便退下吧。”

太后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长辈的宽容。

“回去之后,多看,多学,多历练,将来再为国尽忠,也不算晚。”

这番话,既是给了刘潺台阶,也是给了他父亲脸面。

刘潺如蒙大赦,拼命磕头谢恩。

“谢太后恩典!谢太后恩典!”

说完,他才敢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退回了末席,再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眼。

他这通闹剧是收场了,可他那头发花白的老父亲,却还僵在殿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太后的声音,悠悠响起。

“刘侍郎。”

老侍郎身子一僵,硬着头皮应道。

“臣在。”

“你方才说,刘主事年轻,能力不足,不能担当此任。”

太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玩味。

“正好,你身为吏部侍郎,主管官员考评。依你之见,我大奇朝中,有谁能担此重任啊?”

刘侍郎的后心,瞬间被冷汗浸透。

完了。

这个出头鸟,终究是落在了自已头上。

他这把年纪,头发都白了大半,再过几个月就要告老还乡了。吏部侍郎这个位子,已经是他官途的终点,再无晋升的可能。

他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他费尽心力,几乎耗尽了半生积攒的人脉,才把儿子调入吏部,给了个主事的位置。又将自已侍郎的位子许给了一个前途光明的后辈,只为换取对方将来对自已儿子的照拂。

路,都铺好了。

他本想着,今日这寿宴,是自已最后一次以官身参加宫宴,便带儿子来见见世面,认认人,拓宽一下人脉,然后就功成身退,回家含饴弄孙。

谁曾想,这人脉拓宽得有点大,直接捅到了太后面前。

儿子是露了脸,然后滚回去了。

烂摊子,却留给了他这个当爹的。

殿中这些老狐狸,谁看不出来?

今日这寿宴,不过是一出早就排演好的大戏,是太后收拢权柄的舞台。

而这通商美差的最终人选,也早已内定。

那个人,不就是沈重手下那个指挥同知吗?

两日前开始,那人借着公干的名义,几乎跑遍了上京城所有够分量的府邸,其中就包括他刘府。

那人开出的价码很诱人。

更诱人的是那人带来的消息——太后将重用于他,他很快就会取代沈重,成为锦衣卫真正的一把手。

此刻第一个站出来举荐他,无疑是雪中送炭,不,只能算是如虎添翼,但是饶是如此,将来能分到的好处,自然也更多。

可这泼天的富贵,也伴随着泼天的风险。

这差事牵扯的利益太广,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这个第一个举荐的,到时候若是出了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利益,一边是深不见底的风险。

刘侍郎的心,在天人交战。

最终,对安稳的渴望,压倒了对富贵的贪婪。

他心一横,牙一咬,好似出了决定。

“回太后……”

刘侍郎的嘴唇蠕动着,那句“回太后”之后,声音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殿中百官的视线,或明或暗,都汇聚在他身上。

这些视线有如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脊背上,让他那本就因年迈而微驼的腰,弯得更低了。

他能感觉到,后心那片被冷汗浸湿的衣料,正紧紧贴着皮肤,传来一阵阵冰凉的触感,那寒意顺着脊骨一路向上,直冲天灵盖。

该怎么选?

脑海中,两个小人正在疯狂厮杀。

一个声音在嘶吼:说出来!就说那个指挥同知!这是泼天的富贵,是为儿子铺就的青云路!沈重倒了,新贵上位,你有此等举荐之恩!刘家,还能再兴盛五十年!

另一个声音却在尖叫:闭嘴!你想死吗!这差事是肥肉,也是毒药!多少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你已经一把年纪,求个安稳,让儿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不好吗?

富贵。

风险。

两个词,化作两座大山,在他的心头反复碾压。

他想起了两日前,那个指挥同知派人送来的厚礼,以及那句轻描淡写的许诺——“在下如今也能在太后面前说上几句话,刘公子将来的升迁,说不定在下能帮上点忙,说不定用不了几年刘公子就能成为一部尚书。”

这是何等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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