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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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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家都不允许孩子习武,觉得这是考不了功名之人的退路,是没有出息的。

而这群有着家国梦的慕强少年啊,他们只敢在午夜偷偷摸摸起身,背着爹娘来到后院,用廉价的竹竿自行摸索着,学个一招半式。

参军从不是一个荣耀,而战死沙场似乎也不是什么很好的归途,比不上书香门第,也不会流芳千古。

他们从不敢想象,原来参军报答家国也能是如此至高无上的荣耀。

从未有人说过如此一番话。

也从未有人肯定过他们的梦。

是啊,他们想当正义的英雄,想走在最前线刀尖舔血,想用自己的血汗换来海晏河清。

他们为什么不配得到尊重?

又凭什么不被得到尊重!?

严庚书的那番话在很多人心里埋下的一颗种子,让他们再苦再累都不曾想过放弃,在无数个雨夜咬着牙坚持训练。

严庚书狠戾毒辣,他坏到了骨子里,但他的血是热的。

这就是飞烈营众人眼里的严庚书,那个给了他们公平与梦想的将领,那个在军营里从不拘身份与他们共同饮酒吃苦的摄政王。

络腮胡讲完后,见林磊和李婧冉的神色都有些凝重,随即又有些尴尬地道:“呃,是我语气太激烈了?”

李婧冉回过神来,微笑着肯定他:“不,方兄讲得很好。”

林磊也点了点头,补充道:“我知道坊间对摄政王的言论颇为不堪入耳,但摄政王对我们飞烈营的兄弟着实是没话说。”

他停顿片刻:“摄政王身上的疤,十道里有八道都是为了救弟兄们受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以身犯险,来救他们这些连名讳都不会留下的小人物,这如何不会让人死心塌地?

严庚书善于把一分爱意表达成十分,但对着飞烈营的众人,他却把十分的在意敛成了一分。

先前因副将的一意孤行,飞烈营精锐在剿灭山贼时被反阴一道,被困山谷。

严庚书带剩下的人赶到,救他们于水火,瞧见有只射向副将的箭羽时,毫不犹豫地闪身挡在副将面前。

箭上淬了毒,军医短时间内又无法赶到,他们脱离围缴后,副将跪在严庚书面前,七尺男儿哭得稀里哗啦。

“王爷,是属下犯的错,属下罪该万死!你为何要救我啊!!!”

严庚书唇色都泛紫,却仍强撑着冷笑两声:“等回去......自行领军棍。”

自始至终,严庚书救他们时都从未多提过,飞烈营众将领也心知严庚书要的从不是他们的感激。

他们便全心全意地拼尽全力训练,把对严庚书的感恩之情深藏心底,偶尔被训得狠了也会聚在一起痛声唾骂他。

但若哪天严庚书当真出了事,或者是与李元牧决裂,这支由他一手操练出来的精锐,会毫不犹豫地冒天下之大不韪追随他。

严庚书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人,他无恶不作,是上位后灭了自己满门的狠人,是在原书中将华淑践踏进泥泞里的毒辣之人。

他不是好夫君,不是个好儿子,但他是个极具将领魅力的统帅。

李婧冉感觉严庚书在她脑海里的印象也在一点点逐渐丰满起来。

真正经历这个世界时,李婧冉才发现《三位反派恨我入骨》这本书真的太片面。

它里面着重关注的是一女三男之间的感情故事,除此之外一切背景都是草草带过的。

而事实上,人是个立体的存在,不是扁平单一的形象,光依靠小黄提供的信息就太过局限了。

这本书里没写出华淑除了美貌之外的野心,没写出裴宁辞除了孤傲之外的城府,没写出李元牧除了病娇之外的聪颖,也没写出严庚书除了妖冶之外的情怀。

正当李婧冉默默在心中对严庚书改观之时,就听不远处的一位小将领兴奋地跑过来道:“那不识相的新人居然挑衅到了摄政王头上!快去看热闹!”

李婧冉被他这明明白白的“这里有瓜,速来吃”的态度震撼到了。

真的很喜欢军营,倒也不是喜欢这种直来直去一起吃瓜的氛围,就只是享受这里的新鲜空气而已。:)

林磊腼腆笑了下:“走吧,我们去看看。方兄,你说摄政王会把这次的人关进水牢淹死呢,还是关进地牢受凌迟之刑呢?”

络腮胡很认真地锁眉思考半晌,随后果断道:“也许摄政王会把这人送进宫,给陛下当人皮灯笼的材料。”

李婧冉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的感情都白费了。

她简直怀疑自己的记忆都混乱了,忍不住跟小黄确认道:「他们刚才怎么称赞严庚书来着?」

小黄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心胸宽广?舍己为人?大将风范?」

李婧冉停顿半晌,优雅又平静地给了两个字的精炼点评:

「放屁。」

等李婧冉赶到校场时,恰好撞见他们口中不长眼的新人扫视着严庚书,嗤笑道:“你就是飞烈营的主帅?”

“啧,长得倒是挺好。”新人目光轻佻地在严庚书脸上打了个转,不含情/欲,更多是一种直男间的羞辱:“这身段倒挺适合在小爷我身下承欢,被草/哭时一定很带劲。”

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皆是倒吸一大口冷气,下意识齐齐看向严庚书。

小黄在李婧冉脑海中颇为赞同地辣评:「我同意,他哭起来一定很带劲。」

“他娘的,这人什么来头,居然胆敢这么和摄政王说话!”

“嗐......又是个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罢了,不知天高地厚。”

“气什么,摄政王自会让他好看的。这小子说什么不好,居然上来就提王爷的外貌,这可是他的雷区。”

李婧冉默默听着,从中又收获了个有用的信息。

严庚书不喜欢被人以外貌做文章,看来以后和他相处间得留意下。

不过也是,他长了张那么俊美妖冶的脸,想必落魄时因为这张脸吃了不少苦。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严庚书闻言却并未动怒。

他微眯着凤眸轻擡下颌,朱砂红的泪痣格外勾魂摄魄。

严庚书低低笑了声,脱了披风让身边人接过,勾着唇角道:“试试?”

“让本王见识见识,你要如何草哭我。”

严庚书后面几个字咬得格外重,听得人脸红心跳,而校场上目光相撞的两个人眼眸中却只有战意。

如同草原之上,两族狼王的对决。

瞧瞧究竟鹿死谁手。

凛冽的寒风中,二人都只着单薄衣袍,战意随着微动的轻风激荡着。

两人目光相胶,玩笑戏谑的神情在那一刻如潮水般褪去,竟比这夜色更为寒凉,像是能生生用眼神将对方冻死在原地。

就在此时,风势陡然变大,吹得旗帜猎猎作响。

这声响在静谧的校场是如此突兀,划破了这片僵持不下的气氛,与此同时衣袂被风吹得泛起涟漪,无声宣告着入骨的战意。

片刻的对视过后,无须多言,两人在同一刻欺身向前!

他们都未拿武器,赤手空拳的搏斗却是最原始也最具有力量感的方式。

两人的动作都很快,如猎豹一般迅猛,每一次的出拳都带着犀利的风声,不难想象这若是落在了实处会有多疼。

挑衅者自然是有几分资本的,脚下一蹬率先发难,凌厉的拳风朝严庚书面庞招呼而来,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严庚书却不躲不闪,唇角笑意加深,竟径直和他正面迎上。

血肉和骨骼的碰撞声响闷响,让围观的人皆是齿龈发酸,却也顿觉仿若被感染一般,战意随着校场中间两人动作的衣愈发加快而被一点点堆砌着点燃。

一拳的碰撞之后,挑衅者发觉自己在力量方面讨不了好,顿时脚步一错仰身后退,然而严庚书又岂会让他轻易避开?

严庚书身形一晃迅速逼上前,第二拳便已逼近。

挑衅者瞳孔骤缩,下意识偏头躲避,谁料却瞧见严庚书眸中滑过一抹暗芒。

他顿觉有蹊跷,然而却为时过晚。

严庚书那朝着他脸反击的招式只是一个虚招,在挑衅者躲避之时,他抓准时机狠狠一拳击在挑衅者胃部,后者闷哼一声急步后退。

严庚书并未乘胜追击,只静待那人站稳后,才转了下手腕,尾音上翘地问道:“还来吗?”

挑衅者捂着胃,面色略有些苍白。

他向来养尊处优,尽管的确和名师学了一身好武功,但毕竟从未上过沙场,也没感受过真正的战意。

从招式上来看,他的基本功扎实,甚至可以说是极有观赏性,分外标准。

也正是因为如此,挑衅者在被他爹送来军营之前,听到外人对严庚书的称赞颇为嗤之以鼻,从不认为自己这正统学出来的会比严庚书差劲。

至于严庚书,他并没什么招式可言。

如他的名讳所说,严家就连给他起名都是用的“书”,自是不可能给他请正经的武打师父的。

不同于眼前这位以习武为休闲的贵公子,严庚书的这身武功是用命换来的。

挑衅者学不好武功,他还有无数条退路,甚至可以依着家世的庇护做个二世祖。

可严庚书在一次次的毒打里若是学不会自保,等待他的下场轻则尊严尽失,重则连命都保不住。

一个是休闲,一个是玩命,自然没有可比性。

更何况,严庚书的每一招每一势全是在这些年挨的打里摸爬滚打着学出来的,简练狠戾,不浪费一丝一毫的力气。

从要如何护着自己的要害,到如何将每一丝的力量都最大化,都经过无数次的实践,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

挑衅者自然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挑衅者面色不虞道:“你方才使诈!”

指的是严庚书的虚招。

严庚书闻言却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哼笑一声:“等你到了战场上,不若和敌军商量商量,让他们规规矩矩地和你打,如何?”

挑衅者牙根紧咬,站直身子再次拉开架势:“再来!”

......

自挑衅者受了伤后,这场实力悬殊的决斗就变成毫无悬念的单方面碾压了。

李婧冉觉得自己看的不是比武,而是奋斗的小强。

挑衅者一次次被打趴下,被严庚书居高临下压着逼问“服不服”,结果一次次梗着脖颈就是不认输。

更诡异的是,即使体力越来越差、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挑衅者的眸光却更亮了,甚至每一次爬起来时都有些进步。

严庚书眼眸里划过一丝欣赏,他倒是愿意给刻苦的人多一些宽容。

因此,明眼人便都发现严庚书忽然严厉了起来,先前的招式还收着速度,如今火力全开,更是令人目不暇接。

李婧冉作为一个门外汉,只能看到那暗色身影快得都晃出了残影,每次踢腿时的动作优雅又毫不留情,撞击声让她光是听着都觉得疼。

可偏偏严庚书每次打挑衅者一拳后,都还会沉声训他:

“躲得这么慢,敌人早把你的头颅砍下来当夜壶了!”

“我在地上撒把米,鸡都比你走位漂亮。”

“下盘不稳,一鞭子甩过来都能把你抽倒!”

李婧冉都觉得不忍心看了,谁知旁边的络腮胡语气艳羡道:“我也想被王爷这么手把手教。”

林磊感慨地附和道:“是啊。”

李婧冉:?

打扰了,她可能不是很理解军营的作派。

但事实证明,如此教学之下的效果分外明显。

挑衅者这辈子都没被如此压着暴打,哇哇乱叫的同时,怒火与战意并燃,学得那叫一个快,堪称进步神速。

力竭前的最后一次对抗中,他甚至还成功地近了严庚书的身,趁他不备一拳打在严庚书脸上。

一拳下去,严庚书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侧颜顿时青了一块。

他拇指揩了下自己的唇角,反倒浑不在意地笑笑,随后动作干净利落地再次把挑衅者按趴在地。

严庚书反剪着他的双手,迫得挑衅者的侧脸贴着那肮脏的粗糙砂地面,冷眼瞧着挑衅者被飞扬的尘土呛得咳嗽。

他嗓音含笑,不急不缓地问道:“怎么样,服了没?”

挑衅者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气若游丝地道:“不.......服......”

严庚书嗤笑了声,松了手瞧他像滩烂泥一样躺在尘土间,接过帕子细细拭了下双手,这才道:“得了吧,硬骨头也得有相符的实力才行。”

说罢,他也无心多做纠缠,转身欲往主帐里走,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挑衅者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脸生疼地贴在地面上,瞧着他的背影心有不甘地直呼其名:“严庚书!你给我等着!终有一日了,小爷我要把你草得哭着求饶!”

严庚书并未回头,对少年人这种动不动就要草天草地的叛逆期格外宽容,边走边懒洋洋地扬起手给他大拇指。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高。

他随口和身边人吩咐了句:“把这孩子扶起来,丢给副将好好磨练一番,是块璞玉。”

旁边的人应下,随后又心悦诚服地赞道:“王爷武艺果真精湛。”

严庚书不可思议地挑眉瞧他一眼:“就因为本王揍了个小兔崽子?可别,本王会误以为你在嘲讽我。”

李婧冉在旁听着,却觉今天这一切都刷新了她对严庚书的认知。

小黄也禁不住道:「严庚书居然这么没架子的吗?我记得原书里有段剧情,说是有个纨绔子弟盯着严庚书的脸赞了句‘好美’,就被严庚书一刀斩于剑下。」

「今天这人非但对他出言不逊,还以下犯上,严庚书居然还像是要提携他?」

就在此刻,严庚书目光一晃,这才留意到站在一旁的李婧冉。

于是,军营众将士便看到了令他们大跌眼镜的一幕。

方才还是个没事人的摄政王脚步一拐,在众目睽睽下朝站在一旁的娇小女子走去。

而后,他们高大又英明神武的王爷弯下腰,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子,刻意把自己的右脸凑到她面前:“夫人,好疼,帮我上药吧?”

李婧冉静默一瞬,迟疑着道:“可以是可以,但是......”

严庚书反应极快,眼都不眨地狡辩道:“我方才表现得淡然是因为不想在众将士面前被落了面子,现在只有我和你,自然不必再装。”

还在现场却被忽略的将士们齐齐扭过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当空气。

“可是......”

严庚书做戏做全套,单手捂着右脸,凤眸微垂:“你别看那小兔崽子弱得很,我一时不察被他伤了,真的很疼。”

“然而......”

李婧冉擡眸,指了指他凑到自己面前完好无缺的右脸,慢吞吞道:“你伤的好像是另一边。”

严庚书:“......”

大意了。

绣着大大一个“烈”字的暗红帐幕遮住了冷风,主帐内银丝炭烧得噼啪响。

床榻前,严庚书微垂下头迁就着李婧冉的身高,任由她用碘酒棉轻轻擦拭着他都没破皮的伤口。

这点小伤对严庚书而言压根不算什么,但他分外享受眼前的女子温柔的力度。

他从前受的刀伤深可见骨,况且刀痕带毒,须得先把那一块血肉剜出来。

军医那时候也并未及时赶到,资源匮乏状态恶劣,严庚书因失血过多眼前都发黑,却也只自己咬着纱布,亲手剜出那片腐烂的血肉,草草撒了层金创药便算作罢。

然而如今,眼前的女子却是那么小心翼翼,他轻“嘶”了声,她就心疼得放轻了动作,不知所措地吹了吹他的伤口,手都在颤:“怎么办啊,要不我还是去请军医吧。”

李婧冉语气里的担忧是实打实的。

她怕再不请军医,严庚书他的伤口都快好了啊。

严庚书眸底滑过一丝笑意,因她方才轻柔的力道颇有些心猿意马,大掌揽着她的纤腰,嗓音有些沙哑:“无妨,夫人亲我一下就好。”

李婧冉不动声色地翘了下唇,却嗔怪地轻轻推了下严庚书的肩,娇羞道:“夫君怎生如此坏,就知道戏弄我。”

严庚书的目光从她清亮的眼眸慢条斯理地滑到她的唇,略带薄茧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那娇艳的殷红,搂着李婧冉顺势便往床榻上倒。

李婧冉心中有着谋划,自是配合着他,任由严庚书压在自己身上。

吊床似是不负重荷般发出一声轻响,那不远处悬挂的狼头标本似是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严庚书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唇峰,气氛骤然升温,似是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暧昧湿潮。

李婧冉纤细的指尖攥着他的衣领,随着严庚书一点点的靠近,她却颤抖得愈发厉害。

就在他将将吻上她的那一刻,李婧冉却身子剧烈一抖,尖声哭着,挣扎着从严庚书身下挣脱。

严庚书一时不查,微愣了下,随后便见李婧冉犹如受精的小兽般蜷缩在床里头,那双温柔的眸子里尽数被极具的恐惧所取代。

因为挣扎得太过,她一直严严实实掩着的领口散开。

严庚书目光一扫,随后便陡然一沉,似是被烫到了一般。

只见女子腻白的脖颈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吻痕,可怖得彰显着她曾受到过怎样的凌/辱。

严庚书想到长公主那句“被马棚最卑贱的奴才们上下其手”,那双凤眸里翻涌的是刻骨的恨意。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骨骼咔咔作响,前所未有地想将一个人挫骨扬灰。

然而此时此刻,严庚书却只能尽力掩下深入骨髓的恨意。

他闭了闭眼,眸子血红带着怜惜,小心翼翼地对缩在床侧的女子低声道:“阿冉,别怕,是我啊。你已经出来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李婧冉瑟缩的动作顿了下,她茫然地擡起眼,脸上布满泪痕:“夫......夫君?”

他尽可能地把语气放得柔了再柔:“嗯,是我。出来好不好?”

严庚书等待良久,却见李婧冉许久都没反应,便单膝上榻,想将她抱出来。

谁知,当严庚书的手刚触到她的衣角时,李婧冉却好似崩溃一般尖声叫着要逃离。

清泪止不住地流,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脸庞,她顶着满身的吻痕,哭着哀声求他: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碰我,求求你......

那一瞬,严庚书感觉一把利刃狠狠插入了他的心口,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心搅成碎片。

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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