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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未知与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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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庙那三名弟子,此刻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紧紧聚在师父龚庙祝身后,踮着脚尖,伸长脖颈,拼命想看清神台移开后露出的那个神秘洞口。年幼的那个弟子更是机灵,趁大人不注意,一猫腰就从几个衙役腿间的缝隙钻到了最前面,小脑袋刚探出去,就被眼疾手快的龚庙祝一把揪住后领子给拽了回来。

“莫要乱动!” 龚庙祝低声呵斥,自己却也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向下延伸、隐没在昏黄光芒中的石阶,苍老的脸上满是震撼与不可思议,喃喃道:“这……这……真是没想到啊!我在这龙王庙待了大半辈子,日日洒扫供奉,竟不知这神台之下,还藏着如此乾坤!祖师爷啊,您这是留了个多大的秘密啊!”

玄阳子收回目光,转向海县尉,沉声吩咐:“海县尉,你带人在此留守,守住洞口,莫要让闲杂人等靠近,也需警惕外界动静。若有异变,即刻示警。”

“卑职遵命!” 海县尉抱拳领命,立刻指挥留下的衙役分散警戒,他自己则按刀立于洞口旁,目光炯炯。

玄阳子从一名衙役手中接过一支新点燃的、火光明亮的松油火把,火焰在他沉静的面容上跳跃:“玄素,马居士,冯灵使,我们下去一探。”

“师父/道长,小心。” 裴玄素和冯泰齐声应道,各自也取了火把握在手中。马十三郎微微颔首,依旧空着双手,但那平静的目光已投向幽深的石阶。

这时,一旁的龚庙祝却上前一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道长,请带上老朽一同下去。”

冯泰皱眉,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和并不健壮的身板,劝道:“龚庙祝,这在上面等候为妥。”

龚庙祝却摇了摇头,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目光异常坚定:“冯灵使此言差矣。老朽身为这龙王庙的庙祝,守了这庙宇大半辈子,今日方知庙中竟有此等隐秘。此秘密关乎龙王庙,关乎上津,老朽若不知其中究竟,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历代祖师?况且,”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执拗,“此地既是袁天罡真人所建,又暗藏守护之力,想来应是护佑一方平安的所在,既是平安之地,又怎会暗藏凶险要害人呢?”

冯泰被他这番道理说得一愣,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无奈地看向玄阳子。

玄阳子略一沉吟,看着龚庙祝眼中那混合着虔诚、责任与渴知的复杂光芒,终于点了点头:“龚庙祝言之有理。你既是此地庙祝,确有知晓之权,亦有护持之责。只是,下去之后,务必紧跟在我们身后,切勿擅动。”

“多谢道长!” 龚庙祝面露喜色,连忙从旁边衙役手中接过一支火把,双手紧紧握住,指节都有些发白,显是内心也颇为激动紧张。

准备停当,玄阳子手持火把,当先一步,踏上了那向下延伸的石阶。裴玄素紧随其后,马十三郎无声跟上,冯泰护在龚庙祝身旁,五人鱼贯而入。

石阶宽约三尺,以厚重的青石条砌成,每一级都打磨得颇为平整,只是经年累月,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两侧是粗糙开凿的岩壁,在火把光芒的映照下,投出晃动不安的巨大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岩石潮气、尘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难以形容的陈旧气息。

越往下走,那从下方透上来的昏黄光芒便越发清晰稳定,并非火光,倒更像是某种能自行发光的玉石或晶石的光芒。石阶盘旋向下,似乎通向山腹深处。

龚庙祝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跟在冯泰身后,每一步都踩得极其认真。他既紧张又兴奋,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从未见过的景象,口中低声念叨着:“祖师庇佑,祖师庇佑……”

脚步声在寂静的通道中回荡,伴随着火把燃烧的细微噼啪声,构成了地底唯一的声音。未知的前路,就在这昏黄而神秘的微光指引下,缓缓展开。

五人沿着石阶小心下行,火把的光芒在粗糙的岩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走了一段,前方出现一个约一丈见方的空间,与其说是石室,更像是一个宽敞的石阶转角平台。一侧的岩壁上,镶嵌着一颗鹅蛋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石头,正散发着稳定而柔和的昏黄光芒,正是他们在上面洞口看到的光源。

原来地下的光来自此物。裴玄素心中想着,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下来的方向。那洞口已经变成了一个高悬在上方的小小光斑,火把的光亮从那里隐约透下。同时,他也瞥见身旁的龚庙祝正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目光在空中相触,裴玄素看到老庙祝眼中虽有对未知的一丝忧虑,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虔诚的、朝圣般的期盼与激动。

没有停留,五人从这个拐角平台,继续踏上向下的石阶。越往下走,空气越发阴冷潮湿,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直往骨头里钻。裴玄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磕碰。他旁边的龚庙祝更是冻得脸色发青,双手紧紧将火把抱在胸前,试图从那点微弱的温暖中汲取一丝暖意。

如此又经过了四个类似的、镶嵌着发光石头的拐角平台,每次转折,都意味着他们更深入地底。终于,前方不再是盘旋的石阶,而是一条笔直向前的通道。

这通道高、宽皆约一丈,以规整的石块砌成,异常齐整。通道幽深,长约六丈,尽头处是一片明亮而稳定的白光,将通道口附近映照得纤毫毕现,却看不清白光之后的具体景象。

一踏入这条通道,彻骨的寒意骤然加剧!仿佛瞬间从初秋步入了严冬冰窟。那寒冷并非普通的地底阴寒,而是一种带着某种穿透力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酷寒。裴玄素只觉四肢瞬间麻木,牙齿“咯咯咯”地剧烈打颤,连呼吸都带着白气。龚庙祝更是浑身哆嗦,抱着火把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脸色惨白如纸。

走在前方的玄阳子身形稍顿,头也不回,右手剑指闪电般向后一点,两道温和而坚韧的暖流顿时涌入裴玄素与龚庙祝体内。那暖流如同无形的护罩,迅速驱散了侵入骨髓的寒意,两人只觉得浑身一轻,虽然依旧能感觉到外界的低温,却不再那般难以忍受。

“快跟上,此地不宜久留。” 玄阳子沉声叮嘱,加快了脚步。

五人顶着残余的寒意,快步穿过这条冰冷刺骨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窟展现在众人面前!

洞窟异常宏伟,高约二十余丈,宽也有十数丈,仿佛山腹被凭空掏空。最引人注目的,是洞窟中央,一根粗壮无比的、半透明的巨型钟乳石,从洞顶垂直垂下,一直延伸到离地面约一丈高的位置。而在它正下方,是一个以花岗岩垒砌而成的、约一丈高的方形石台。石台之上,似乎放置着一个形制古朴的鼎,那鼎身隐约泛着暗红光泽,仿佛被烧红的铁,在周遭白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那垂落的钟乳石尖端,与石台上的鼎,上下相对,距离似乎极近,远远望去,竟仿佛连成了一体。

裴玄素震撼之余,目光扫向洞窟四壁,这才惊觉,那发出明亮白光的,并非什么额外的光源,而就是洞窟本身!构成洞窟四壁和穹顶的,竟然全是与中央钟乳石同质的、半透明的奇异石材!它们从地底沿着岩壁“生长”出来,如同巨大的晶簇,向上蔓延、汇聚,最终在洞顶中心凝结成那根最为粗壮的钟乳石,再垂直垂落。整个洞窟,就像一个天然的、无比巨大的、内部中空的水晶矿脉!白光正是从这些半透明的石质中自然散发出来的,柔和、稳定、无处不在,将整个洞窟照得如同白昼,却又丝毫不觉刺眼。

如此鬼斧神工、前所未见的奇景,让除了玄阳子和马十三郎之外的三人,包括见多识广的冯泰,都呆立当场,久久无法言语。

“跟上。” 玄阳子的声音将众人从震撼中唤醒。他将手中火把随手插在通道口旁一道天然的石缝中,率先迈步走向洞窟中央的石台。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效仿,将火把插在附近,紧跟上去。

靠近石台,更能感受到它的坚固与古朴。石阶以同样质地的花岗岩砌成,打磨得颇为平整。玄阳子在石阶前稍作停留,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周,确认并无机关陷阱,这才拾级而上。裴玄素等人紧随其后,心中既紧张又充满探究的渴望。

登上石台,那尊大鼎的全貌终于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鼎的形制,怪异至极,裴玄素从未在任何典籍或现实中见过类似的器物。

它通体呈暗红色,仿佛历经烈火煅烧,高近一丈,宽也近一丈,竟是一个接近球体的庞然大物。鼎身完全封闭,并无寻常鼎器的开口或鼎耳。最奇特的是它的造型——鼎身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牛头浮雕!

左侧的牛头高昂向天,双角笔直刺向上方,巨口大张,作仰天长啸状,充满了狂暴与不屈的力量感。

右侧的牛头则截然相反,低垂向地,双角斜斜指向地面,巨口紧闭,仿佛在沉默地忍受或积蓄着什么,给人一种沉重压抑之感。

两个牛头浮雕并非简单装饰,它们仿佛是从鼎身两侧“生长”出来,构成了鼎的主体部分。而鼎的四足,也并非柱状或兽蹄状,赫然是牛的前蹄造型!四只粗壮的牛蹄稳稳地踏在石台之上,支撑着这尊沉重而诡异的巨鼎。

整体看去,这尊鼎就像是将两头巨牛的前半身,从背部强行“粘合”在一起,共同组成了一个封闭的、充满矛盾张力的怪异整体。左侧的昂扬暴烈,与右侧的隐忍低沉,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与心理冲击。

鼎身之上,除了两个牛头,再无任何纹饰刻痕,但那暗红的色泽,那奇特的造型,以及它在这宏大而神秘的发光洞窟中所处的位置,无不散发着一种古老、蛮荒、而又令人不安的气息。

玄阳子、马十三郎神色凝重,冯泰紧握刀柄,龚庙祝目瞪口呆,裴玄素则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尊沉默的巨鼎内部,正在缓缓苏醒,或者,一直就在那里,凝视着闯入者。

裴玄素凝视着这尊暗红如烧铁、造型怪诞的巨鼎。鼎身散发出的暗红色泽,在周遭白石发出的清冷白光映照下,更添几分诡异,仿佛真的刚刚从熔炉中取出,尚未冷却。他忍不住好奇心,试探着伸出手,缓缓靠近那看起来应该滚烫的鼎身。

指尖距离鼎身尚有寸许,预想中的灼热并未传来,反而是一股刺骨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如同针尖般透过空气,直刺皮肤!那寒意比他刚才在通道中感受到的还要纯粹、还要凛冽,仿佛能冻结一切生机。

他猛地缩回手,脸上露出惊疑之色。这鼎……外表如烧红的烙铁,内里却是一片冰寒死寂?

众人绕着这巨大的石台,仔仔细细查看了一圈。石台本身除了垒砌得异常坚固平整,并无特殊纹饰或机关痕迹。巨鼎与石台结合处严丝合缝,仿佛天然长在一起。抬头看那从洞顶垂落的、半透明的巨型钟乳石,尖端距离鼎的顶部似乎只有咫尺之遥,却又并未真正接触。两者之间,仿佛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玄阳子仰望着那根散发出柔和白光、却蕴含着惊人阴寒之气的巨大钟乳石,眉头深锁,低声道:“此石……乃地脉阴气经年累月,汇聚凝结而成的‘玄阴石髓’,阴寒至极,寻常生灵触之即冻毙。然则此洞窟虽寒冷异常,阴气充沛,却并未衍生邪秽,反而有种……被禁锢、被疏导的秩序感。”

马十三郎的灵识之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带着罕见的凝重与困惑:“这巨鼎的形制,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非上古礼器,非祭祀重宝,更非法器丹炉……两侧牛头,一仰天一俯地,一啸一默,四足为蹄,浑然一体,封闭无隙。似在表达某种极致的矛盾与对抗,又像是……某种镇压或平衡的象征。”

龚庙祝听着两位高人的话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右侧那个低垂向地、沉默隐忍的牛头所吸引。那牛头雕刻得太过逼真,低垂的眼睑,紧抿的巨口,斜指向地的锐角,都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悲怆与沉重。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鬼使神差地,竟伸出手,朝着那低垂的牛头角尖摸去——仿佛想感受一下,这冰冷的石质之下,是否也封印着什么。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牛角的前一刹那!

“别乱摸!” 冯泰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龚庙祝疼得“哎哟”一声。

“冯、冯灵使……” 龚庙祝惊魂未定,也意识到自己冒失了,连忙缩回手,讪讪道,“老朽……老朽只是一时好奇……”

然而,就在龚庙祝缩手、冯泰警告的这电光石火之间——

“咔嗒!”“咔嗒!”“咔嗒!”

三声清晰而沉闷的机括撞击声,几乎同时从石台的三个边沿下方传来!

众人悚然一惊,立刻循声望去。

只见石台边缘,正对着通道口的那一面,以及左右两侧(背对巨鼎低垂牛头的那一面除外),原本平整的花岗岩台面,竟然向上缓缓升起了三块厚重的石碑!

石碑升起的速度平稳而坚定,带着石质摩擦的“隆隆”低响。不过呼吸之间,三块石碑已完全立起。

石碑约一人高,三尺来宽,厚度足有一掌。材质与石台相同,皆是坚硬的花岗岩,表面打磨得颇为光滑。在洞窟白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看到,每一块石碑的正面,都刻有一幅石刻浮雕画面。

三块石碑,如同三个沉默的守卫,突兀地出现在石台的三面,将巨鼎(连同鼎前众人)半围了起来。一股更加肃穆、甚至令人心悸的气息,随着石碑的立起,悄然弥漫开来。

众人先是一怔。玄阳子面前正对着一块石碑,他凝视片刻,沉声描述道:“我这一块,刻的是一座城,一条河,一个码头。城的上方悬着这只双牛头鼎,可城中景象却是妖物肆虐,百姓遭屠,精元被吸,全城死寂,大火焚城,浓烟蔽天。河中漂满尸骸。”

裴玄素与马十三郎站在另一处,面前亦是一碑。裴玄素描述道:“我这一块,也刻了一座城,上方也有这鼎,但鼎上多了一道弧形的天幕,罩住全城。城中百姓安居,码头繁忙,河上舟船往来。只是这天幕之外,刻了许多妖物——似乎它们进不去。左上角有一只……这是什么妖物?”

“一只鬼。”马十三郎的神识提醒道。

“这鬼刚飞入天幕不久,就被这鼎吸了进去。”裴玄素续道。

玄阳子走了过来,看向他身前的石碑:“如此看来,这鼎便是守护上津城的神器无疑。可既有这般守护之力,那些妖物又如何能破?”

三人目光转向另一边。冯泰与龚庙祝正立在第三块碑前,冯泰扬声道:“我这边与你们所刻相近,城上亦有鼎,但城中百姓惊慌逃窜,河中有船沉没。天上那层天幕……破了好几处,妖物正从破口涌入。”

他顿了顿,疑惑道:“右上角刻了一弯弦月。左上角却有两个月亮,其中一个还涂了红色。天上怎会有三个月亮?”

话音刚落,龚庙祝在一旁纠正:“你这后生,眼神还不如我这老朽?那右上角刻的分明是太阳,怎会是月亮?”

冯泰指着石刻辩解:“你瞧,这明明是弯月。太阳岂有弯的?”

“让我们看看。”玄阳子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两人回过头,向旁让开。龚庙祝嘴里还嘀咕着:“分明是太阳……”

玄阳子和马十三郎凝视着那石刻,眉头越皱越紧。裴玄素心头疑惑更甚——方才自己那块石碑,与师父那一块,分明说的是上津先遭妖祸,后得鼎护,百姓安居。可这第三块,怎会又不一样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见玄阳子眼神骤然一紧,抬起右手,五指飞快掐算。忽然,他动作一顿,与马十三郎对视一眼,抚着胡须,眼中神色复杂至极。

马十三郎的神识传来:“道长,看来……我等须得更快些了。”

裴玄素急问:“师父,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冯泰看二人神情,也猜出几分,沉声道:“道长,莫非这鼎……有问题?”

龚庙祝也投来目光,眼中尽是忧惧。

玄阳子看了看三人,缓缓道:“鼎无问题,是时辰出了问题。”

“时辰?”冯泰更是不解。

玄阳子望着石碑,长叹一声:“依这石刻所示,再结合方才推算——明日将有日蚀。日蚀之后,天现双月,一弯如钩,一赤如血。届时,这鼎的守护之力,会消散三个时辰。”

“所以……”裴玄素接道,“赵半山他们才说要后日攻城。原是这个缘故!”

一旁的龚庙祝闻言,脸上血色尽褪:“道长,那、那上津城该怎么办?”

玄阳子决然道:“事到如今,仍按原计行事。我即刻动身,前往商南寻史元忠求援。”

龚庙祝长叹一声,目光垂落,忽见石碑下部似有字迹,伸手指道:“你们看——

四人闻言,齐齐俯身看去。

裴玄素在石碑旁,低头看向那石碑上的字迹,脱口念道:“武德元年,大唐初立,天下因前朝战乱不休,万千生灵化为刀下亡魂,哀怨积聚深重,乃至屡屡侵扰生人。袁某奉命踏勘助稳大唐江山之龙脉,途经上津之地,察得此乃通往长安之水陆要冲,因亡魂作祟,致漕运艰难、行旅阻滞。长此以往,长安必陷粮秣之困,更将危及都城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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