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百草堂之大青(1/2)
大青青叶救急记
清河镇的盛夏,向来是被一层化不开的湿热裹着的。日头毒得像淬了火,悬在头顶烤得石板路发烫,空气里飘着草木与泥土混合的腥气,闷得人胸口发堵,连村口老槐树的蝉鸣都透着一股子有气无力的烦躁。
镇子东西两头,各立着一家药铺。东头的百草堂,青瓦木檐,门楣上挂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是前清的老秀才手书,风吹日晒这么些年,边角虽有些磨损,那“百草堂”三个字依旧苍劲有力。堂内总是干干净净,药香混着淡淡的艾草味,闻着就让人安心。西头的济生堂,倒是新漆了朱红的门框,挂着锃亮的铜铃铛,门帘一掀就叮当作响,只是那药香里,总掺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浮躁气。
百草堂的堂主王宁,是个三十出头的汉子,面容方正,眉眼间带着几分儒雅,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总是挽着,指尖常年沾着淡淡的药草汁,洗都洗不干净。他自幼跟着父亲学医,一手炮制药材的手艺炉火纯青,诊脉开方更是精准,清河镇的百姓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王宁的妻子张娜,是个精明干练的妇人,眉眼温婉,一手算盘打得噼啪响,药铺的账目被她打理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平日里,她守着柜台,抓药称斤,手脚麻利,见了谁都客客气气地笑着,让人心里熨帖。
王宁的妹妹王雪,年方十八,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眸子亮得像山涧的清泉,性子活泼却又透着一股子韧劲。她打小就跟着哥哥在药铺里打转,识得几百种药材,背得滚瓜烂熟的《本草纲目》,闲暇时最爱做的事,便是泡在百草堂的后屋,翻那些泛黄的古籍医书,指尖划过那些蝇头小字,眼里满是对药理的痴迷。
药铺里还有个特殊的人物,名叫林婉儿。她约莫二十岁年纪,一身劲装,眉眼锐利,身手利落得很。早年她家乡闹瘟疫,是王宁的父亲出手相救,为了报恩,她便留在了百草堂,成了药铺的护道者。平日里,她不怎么言语,却总是默默做事,药铺的药材不够了,她便背着竹篓进山,深山大泽,悬崖峭壁,什么地方都敢去,采回来的药材,株株都是上品。清河镇的百姓都知道,百草堂有个厉害的林姑娘,等闲宵小,根本不敢在百草堂门前撒野。
与百草堂的门庭若市不同,济生堂的生意,向来是不温不火。济生堂的老板孙玉国,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一双小眼睛滴溜溜转着,满脑子都是算计。他原本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后来不知从哪里凑了笔钱,盘下了西头的铺子,开了这家济生堂。可他懂什么医术?不过是照着几本残缺的药书胡乱抓药,仗着嘴皮子甜,哄骗一些不明就里的村民。
孙玉国手下有两个伙计,一个叫刘二,五大三粗,一脸横肉,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主儿,孙玉国说东,他绝不敢往西;另一个叫郑钦文,倒是长了一副斯文相,戴着眼罩,实则一肚子坏水,最擅长的便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这三人凑在一起,没少打百草堂的主意,只是王宁为人正直,医术高明,百姓的眼睛又是雪亮的,他们的那些小伎俩,终究是上不了台面。
这日晌午,日头正盛,百草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一个接一个的村民捂着喉咙,脸色潮红地挤进来,嘴里不住地嚷嚷着:“王大夫,快给看看吧,嗓子疼得像是要冒烟了!”“我家娃儿烧了大半天,喝了多少水都不管用,嘴唇都干裂了!”“王大夫,我这浑身燥热,头晕眼花,怕是得了什么急症啊!”
王宁坐在诊桌后,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右手搭在患者的手腕上,左手飞快地记录着脉象,嘴里一边询问着症状,一边安抚着众人:“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我都给你们看。”他抬眼扫过满屋子的患者,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患者的症状几乎如出一辙:高热烦渴,咽喉肿痛,口舌生疮,有的还伴随着便血的症状。这分明是湿热郁积体内,引发的时疫之症啊!
张娜在柜台后忙得脚不沾地,抓药、包药、叮嘱煎药的火候,声音都有些沙哑了。王雪也在一旁帮忙,她端着一碗碗晾凉的绿豆汤,递给排队的村民,看着他们痛苦的模样,心里焦急得不行。
“哥,这到底是什么病啊?怎么一下子这么多人中招?”王雪趁着给王宁递毛巾的空档,压低声音问道。
王宁擦了擦额角的汗,沉声道:“是时疫。眼下盛夏湿热,瘴气滋生,百姓们贪凉饮冷,湿热之邪侵入体内,郁而化火,才引发了这些症状。”
“那该用什么药来治?”王雪追问。
王宁沉吟道:“当用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药材。大青味苦性寒,归胃、心经,清解疫毒的效果最好,正是对症的良药。”
他话音刚落,张娜便蹙着眉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本药材账本,语气带着几分焦灼:“当家的,不好了。咱们库房里的大青青叶,快要见底了。”
“什么?”王宁猛地站起身,脸上的血色褪了几分,“怎么会这么快?前几日不是刚进了一批吗?”
“这几日来抓药的人太多了,大青又是主打药材,消耗得自然快。”张娜叹了口气,“我已经查过账本了,库房里剩下的大青,顶多够支撑今天下午的。”
王宁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大青是治疗这次时疫的关键药材,若是断了货,这些患病的百姓该怎么办?他快步走到库房,推开木门,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库房里的药材分门别类地摆放着,井然有序,可那盛放大青的竹筐,确实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片干枯的叶子,孤零零地躺在筐底。
“得赶紧联系钱多多。”王宁咬了咬牙,转身对林婉儿说道,“婉儿,你快骑上快马,去城外的驿站给药材商人钱多多送封信,让他立刻押送一批大青过来,越快越好!”
林婉儿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利落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外的热浪里。
王宁站在库房门口,眉头紧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钱多多是个讲信誉的商人,可他的药材铺远在百里之外,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三天时间。这三天里,若是没有大青,该如何是好?
就在王宁忧心忡忡之际,西头的济生堂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孙玉国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刘二站在一旁,谄媚地说道:“老板,您真是神机妙算!早就料到这次时疫会来,提前囤了那么多大青,这下可发大财了!”
郑钦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罩,慢条斯理地说道:“老板,那些大青……好像不是什么上品吧?我瞧着叶色发暗,还有些霉味。”
孙玉国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上品?上品多贵啊!这些都是我从外地低价收来的劣质货,掺点干草进去,谁能看得出来?反正那些村民也不懂药材,只要能糊弄过去就行。”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王宁的百草堂不是厉害吗?我倒要看看,没了大青,他还怎么给人治病!”
“老板英明!”刘二连忙附和道,“咱们这就把那些大青拿出来卖,定个高价,保证赚得盆满钵满!”
孙玉国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把招牌挂出去,就说济生堂有专治时疫的神药大青,晚了可就没了!”
刘二和郑钦文相视一笑,连忙应声去了。
没过多久,济生堂门口便挂出了一块醒目的木牌,上面写着:“神药大青,专治时疫,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木牌旁边,还摆着一堆看起来蔫蔫的药材,正是孙玉国囤的劣质大青。
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看到木牌上的字,顿时围了上去。
“孙老板,你这大青真能治时疫?”
“当然能!”孙玉国捋着山羊胡,唾沫横飞地吹嘘道,“我这大青,可是从深山老林里采来的珍品,药效比百草堂的好多了!不过嘛,物以稀为贵,价格自然要高一些。”
村民们面面相觑,看着济生堂的大青,又想起百草堂快要断货的消息,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抵挡不住治病的诱惑,纷纷掏钱购买。
很快,便有村民拿着从济生堂买来的大青,回家煎了药喝下。可没过多久,这些村民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不少,一个个上吐下泻,脸色惨白,痛苦不堪。
消息传到百草堂的时候,王宁正在给一个孩童诊脉。他听完村民的哭诉,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胡闹!简直是胡闹!”王宁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浑身发抖,“劣质大青不仅治不了病,反而会损伤脾胃,这些百姓,真是遭罪了!”
王雪也是义愤填膺:“这个孙玉国,太黑心了!为了赚钱,竟然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张娜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下可怎么办?钱多多的药材还没到,孙玉国又在卖劣质大青坑人,百姓们的病,可拖不起啊!”
王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大青的货源。他的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那幅清河镇地形图上,目光灼灼,陷入了沉思。
窗外的日头,依旧毒辣,蝉鸣阵阵,搅得人心烦意乱。清河镇的这场时疫,才刚刚拉开序幕,而百草堂的危机,也接踵而至。王宁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平静。他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大青,治好百姓的病,绝不能让孙玉国的阴谋得逞。
日头渐渐西斜,天边堆起几缕橘红色的晚霞,却丝毫驱散不了百草堂里的焦灼气。王宁背着手在堂内踱来踱去,眉头拧成一个死疙瘩,长衫的下摆被汗水浸得发潮,黏在腿上格外难受。几个刚服过剩下的大青药汤的村民,虽暂时退了些热,可喉咙依旧肿痛得厉害,坐在长凳上不住地咳嗽,一声声都像锤子似的敲在王宁心上。
“哥,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王雪端着一碗凉茶递过去,自己也急得鼻尖冒汗,“钱掌柜那边山路崎岖,就算收到信,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到,这三天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乡亲们受罪吧?”
张娜正核对着库房的余药清单,闻言抬起头,眼底满是忧虑:“眼下能替代大青清热解毒的药材,不是药性太猛就是存量太少,给体质弱的老人孩子用,怕是会伤了脾胃。孙玉国那黑心的,卖的劣质大青已经害了好几户人,刚才还有个大婶哭着来求药,说她家男人喝了济生堂的药,上吐下泻得连床都下不来了。”
王宁接过凉茶,却没心思喝,只重重地叹了口气,将碗搁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知道妻子说的是实情,大青味苦性寒,归胃心经,清解疫毒的功效温和且对症,眼下这清河镇的时疫,偏偏就离不了它。可货源断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难不成真要看着时疫蔓延下去?就在这时,王雪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转身就往后屋的古籍堆里钻。“我记得我前几天翻《本草图经》的时候,看到过关于大青的记载!”她的声音从书堆后面传来,带着几分雀跃,又夹着几分急切,“里面好像写了大青的生长地方!”
王宁和张娜对视一眼,连忙跟着走了过去。只见后屋的书架上,堆满了泛黄的古籍医书,地上还散落着不少摊开的书卷,王雪正蹲在地上,手指飞快地拂过书页上的字迹,嘴里念念有词。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乌黑的发顶,映得那些蝇头小字闪闪发亮。
“找到了!找到了!”片刻之后,王雪猛地站起身,手里高高举着一本线装古籍,书页已经有些残破,边角都卷了起来,“你看!这里写着——‘大青,生河内川谷,今处处有之。叶长圆状披针形,纸质,背有腺点,茎叶皆深青,喜湿,多生于溪谷林下,海拔千丈以下’!”
王宁连忙接过古籍,凑到眼前仔细看去,只见那泛黄的纸页上,果然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大青的生长习性和形态特征,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他的目光陡然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抓到了一缕光。清河镇西的云溪谷,不正是溪谷纵横、林木茂密的地方吗?那里海拔不过数百米,气候湿润,正好符合大青的生长条件!
“云溪谷!”王宁一拍大腿,语气难掩激动,“婉儿刚去驿站送信,估计这会儿还没走远,我这就去叫她,咱们去云溪谷采野生大青!”
“我也去!”王雪连忙说道,将辫子往后一甩,眼里满是干劲,“我认得大青的样子,背得出它的特征,去了能帮上忙!”
张娜虽有些担心,却也知道这是眼下唯一的法子,连忙叮嘱道:“你们俩小心点,云溪谷里树多草密,别迷路了。婉儿身手好,有她在,能护着你们。我在药铺守着,等你们回来。”
王宁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冲。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风尘仆仆的林婉儿。她刚从驿站回来,额角带着汗,手里还牵着那匹快马,见王宁神色急切,便开口问道:“堂主,可是有急事?”
“婉儿,你来得正好!”王宁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古籍上的记载和去云溪谷采药的打算说了一遍,“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晚了怕赶不上天光!”
林婉儿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收拾东西。她从墙上取下两把砍柴刀,又找来两个竹编的采药篓,动作利落得像一阵风。王雪也回屋换上了一身粗布短褂,背上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水壶和干粮。三人简单收拾妥当,便踏着夕阳的余晖,朝着云溪谷的方向赶去。
山路崎岖,杂草丛生,三人的脚步却丝毫不敢停歇。夕阳的金辉洒在山尖,余晖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山路两旁的草木被镀上了一层金辉,蝉鸣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虫鸣。三人脚步匆匆,沿着蜿蜒的山路往谷里走,王雪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大青的特征:“叶片是长圆状披针形的,纸质,背面有腺点,茎叶都是深青色的,千万别认错了……”
王宁听着妹妹的念叨,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他知道,王雪这些年跟着自己研习药理,对药材的辨识能力,早已不输那些老药工。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峦变成了模糊的剪影。林婉儿忽然停下脚步,指了指前方的一片密林:“到了,前面就是云溪谷的溪涧,沿着溪边走,应该就能找到大青。”
三人循着她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月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脚下的路。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鹅卵石圆润光滑,溪边的泥土湿润松软,长着不少不知名的野草。
“你们看!”王雪忽然低呼一声,指着溪边的一片灌木丛,眼睛亮得像星星。
王宁和林婉儿连忙凑过去,只见那灌木丛里,长着几株高约数米的灌木,枝条呈黄褐色,幼枝上还带着细细的短柔毛。叶片是长圆状披针形的,纸质,摸上去格外柔软,背面隐隐能看到细小的腺点,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茎叶皆是浓郁的深青色,正是他们要找的大青!
“太好了!真的是大青!”王宁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植株的长势,“这些都是野生的,长势很好,药效肯定比人工种植的还要好!”
林婉儿也松了口气,抽出腰间的砍柴刀,小心翼翼地砍着大青的枝条,动作轻柔,生怕伤了植株的根本。“只砍枝条,留着根,明年还能再长。”她一边看,一边说道。
王雪也连忙拿起带来的剪刀,将砍下来的枝条剪成小段,放进采药篓里,嘴里还不忘念叨着:“这些够药铺用一阵子了,乡亲们有救了……”
三人分工合作,一个砍枝,一个剪段,一个整理,忙得不亦乐乎。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得他们的身影格外清晰,溪水潺潺,虫鸣阵阵,空气中弥漫着大青独有的淡淡草香,让人心里格外踏实。
可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正是孙玉国派来的刘二和郑钦文。
孙玉国得知王宁带着人去云溪谷采药,顿时就坐不住了。他好不容易才囤下那些劣质大青,想着趁火打劫赚一笔,要是王宁真的采到了野生大青,那他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落空了?于是,他立刻叫上刘二和郑钦文,让他们偷偷跟上去,务必搞破坏,绝不能让王宁把大青带回去。
刘二和郑钦文一路跟着王宁三人来到云溪谷,躲在暗处看了半天,见他们采了满满两大篓大青,急得不行。
“二哥,怎么办?他们采了这么多大青,要是带回药铺,咱们老板的生意就黄了!”郑钦文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焦急。
刘二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腰间的木棍,脸上露出一丝凶相:“怕什么?老板说了,让咱们搞破坏!走,过去把他们的药篓打翻,再把这些大青踩烂,看他们还怎么救人!”
说完,他便提着木棍,猫着腰冲了出去,郑钦文虽有些害怕,却也不敢违抗孙玉国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呔!你们几个,给我住手!”刘二猛地跳到三人面前,举着木棍大喊一声,凶神恶煞的样子,像是要吃人。
王宁三人被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去。只见刘二和郑钦文站在面前,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王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刘二,郑钦文,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刘二冷笑一声,目光落在那两个装满大青的药篓上,“这云溪谷的药材,是我们济生堂先看上的!你们百草堂想抢生意,门都没有!”
郑钦文也在一旁帮腔,尖着嗓子说道:“就是!赶紧把这些大青留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王雪见状,气得柳眉倒竖,上前一步,指着那些大青说道:“胡说八道!大青是野生药材,长在山野间,凭什么说是你们济生堂的?你们看看你们老板卖的那些劣质大青,叶色发暗,气味浑浊,根本不是正品,害了多少乡亲!”
她的话一针见血,戳中了刘二和郑钦文的痛处。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恼羞成怒。刘二举起木棍,就朝着药篓砸去:“少跟我废话!今天我就把这些破草踩烂,看你们怎么救人!”
眼看木棍就要砸到药篓,林婉儿眼疾手快,猛地侧身挡在药篓前,抬手就抓住了刘二的手腕。她的力气极大,刘二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手里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想动药材,先过我这关!”林婉儿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刘二,吓得他连连后退。
郑钦文见状,也不敢上前,只好在一旁叫嚣:“你们别太嚣张!我们老板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宁看着眼前这两个跳梁小丑,只觉得又气又好笑。他上前一步,将药篓护在身后,冷冷地说道:“孙玉国让你们来的吧?他卖劣质药材坑害百姓,迟早会遭报应的!这些大青,是用来救人性命的,你们要是敢动一根,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刘二和郑钦文本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见林婉儿身手厉害,王宁又态度强硬,心里早就打起了退堂鼓。他们知道,再闹下去,讨不到半点好处,说不定还会被官府抓去。
“好……好,咱们走着瞧!”刘二放下一句狠话,便拉着郑钦文,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两人狼狈逃窜的背影,王雪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一对怂包!”
王宁松了口气,连忙检查药篓里的大青,见都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好了,别管他们了,我们赶紧把剩下的枝条采完,趁着月色赶回镇上。”
三人不敢耽搁,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很快,两个药篓就被装得满满当当。月光皎洁,洒在三人满载而归的身影上,溪水潺潺,像是在为他们奏响胜利的乐章。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波,还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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