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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帝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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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嬷嬷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却也知道此刻不宜多言,福了福身便抱着两个孩子退下。秋沐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转身跟着太监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的鹅卵石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的牡丹开得正艳,蝴蝶在花丛中翩跹起舞。秋沐踩着碎金般的夕阳前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雪夜——她抱着刚出生的小予和小庭,在宫人诧异的目光中被杨嬷嬷带出宫去,从此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公主,到了。”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秋沐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八角亭榭临水而建,朱漆廊柱上缠绕着紫藤,亭内坐着两人——身着明黄龙袍的南冶帝和凤冠霞帔的皇后。南冶帝正在逗弄池中的锦鲤,皇后则捧着茶盏,目光静静地落在秋沐身上。

“德馨参见皇上,皇后。”秋沐屈膝行礼,声音平静无波。

南冶帝放下鱼食,抬眼打量着她,眼神里有慈爱,也有审视:“阿沐回来了。朕听说你一回来就去见了太上皇,怎么,连舅舅都不放在眼里了?”

秋沐听出他话里的试探,却只是淡淡一笑:“德馨不敢。只是外祖父年事已高,德馨担心他老人家的身体,所以先去请安。”

“罢了。”南冶帝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回来就好。这些天在外头受苦了吧?”

秋沐摇头:“德馨很好,多谢舅舅挂念。”

南冶帝放下茶盏,鎏金盏托与案几相碰发出清脆声响,“听说你今日见了太子?”

秋沐垂眸掩饰眼底的戒备:“是,给太子哥哥请安。”

“太子如今越发稳重了。”皇后忽然开口,指尖轻轻拨弄着腕间的翡翠镯子,“前日还说要为你接风,本宫倒忘了问,汀兰水榭的膳食可还合口?”

秋沐听出她话里的试探,淡淡一笑:“劳皇后挂念,杨嬷嬷安排得很好。”

南冶帝突然起身,龙袍扫过满地碎金般的夕阳:“阿沐,你可知朕为何一直留着汀兰水榭?”他转身时龙纹玉带折射出冷光,“你母亲去后,朕命人将那里原样封存,连廊下的风铃都不许更换——那是你母后最爱的翡翠铃。”

秋沐心中一凛,抬眼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南冶帝极少提及母亲,此刻突然旧事重提,分明是在提醒她血脉渊源。她正要开口,皇后却抢先道:“陛下,天儿凉了,公主舟车劳顿……”

南冶帝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长叹一声:“罢了。你刚回来,朕不该拿这些事扰你。”他转身对皇后道,“明日早朝,让礼部拟个接风宴的章程,就定在本月十五。”

皇后颔首:“臣妾这就去办。”

秋沐告退时,暮色已染透宫墙。她踩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往汀兰水榭走,腰间的蓝宝石剑柄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经过御花园的九曲回廊时,忽然听到假山后传来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阿沐留步。”清冷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秋沐转身,只见刘珩从假山后转出,明黄色的常服被暮色染成暗金色。他的腰间挂着母亲生前送他的玉麒麟,此刻正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太子哥哥。”秋沐屈膝行礼。

刘珩快走两步扶住她:“阿沐,你可知父皇为何突然设宴?”

“太子哥哥说笑了。”秋沐往后退了半步,指尖触到冰凉的汉白玉栏杆,“德馨不过是个闲散公主,怎会知道舅舅的心思?”

刘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龙纹袖口擦过她手背的薄茧:“闲散公主?那秘阁的青雀传信令牌为何会在你身上?”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碴,“还有古灵夕,她根本不是林府的儿媳,而是秘阁安插在南灵的细作!”

秋沐瞳孔骤缩。那日在汀兰水榭,刘珩塞给她的令牌确实是秘阁信物,可他竟连古灵夕的身份都查得一清二楚。她猛地甩开他的手,腰间的蓝宝石剑柄撞在栏杆上发出脆响。

“刘珩,你跟踪我?”

刘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痛苦:“不是跟踪,是保护。”

“你知道我是秘阁阁主?”秋沐的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刘珩苦笑:“四年前就知道了”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为什么要骗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能……”

“太子哥哥多虑了。”秋沐打断他,“儿臣只想守着小予儿和小叶庭,安稳度日。”

刘珩还想说什么,远处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太子殿下,陛下宣您即刻去御书房。”

刘珩深深看了秋沐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汀兰水榭,秋沐看到杨嬷嬷正在给两个孩子喂莲子羹。

秋叶庭看到她回来,立刻从软榻上爬下来,摇摇晃晃地跑到她身边,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喊:“娘亲,抱抱。”

秋沐笑着抱起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秋予也从杨嬷嬷怀里探出头,眼巴巴地看着她。秋沐走过去,将她也抱进怀里。

影楼地牢深处,腐鼠的气味混着铁锈味钻进沈煜伦的鼻腔。他被铁链锁在潮湿的石壁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三天前还在枢密院挥斥方遒的摄政王,此刻却与阶下囚无异。

“沈煜伦,你也有今天?”沙哑的笑声从隔壁传来。

沈煜伦猛地抬头,借着头顶透下的月光,看见对面石牢里蜷缩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那人身上的锦袍早已被撕成碎片,露出遍布鞭痕的后背,左脸颊还贴着块渗血的纱布。

“南焊锡?”沈煜伦瞳孔骤缩,“你不是该在北辰的天牢里?”

南焊锡艰难地翻身,月光照亮他被纱布遮住的左眼——那里早已溃烂流脓,散发出阵阵恶臭:“拜你所赐。本皇子替你挡了南霁风的暗箭,你倒好,把本皇子的玄甲卫当成炮灰!”

沈煜伦突然狂笑起来,铁链哗啦作响:“炮灰?若不是你贪功冒进,何至于此?”他猛地凑近铁栅栏,“说!你是不是早就跟南霁风串通好了?”

南焊锡挣扎着爬过来,溃烂的左眼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串通?你以为南霁风为什么放任你在岚月折腾?他要的根本不是岚月,是……”

“吵什么吵!”狱卒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再敢喧哗,老子割了你们的舌头!”

两人恨恨地对视一眼,各自缩进阴影里。待脚步声远去,沈煜伦压低声音道:“说,南霁风到底想要什么?”

南焊锡惨笑一声:“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而你我,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两颗最不起眼的棋子。”

沈煜伦沉默了。他突然想起南霁风把玩玉佩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后颈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囚衣。

“知道为什么南霁风留你性命吗?”南焊锡突然开口,“因为他要你活着看他登上九重宫阙,要你亲眼看着三国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隔壁石牢的南焊锡不知何时没了声息,或许是昏死了过去,或许是在酝酿着什么阴私的算计。

沈煜伦懒得去猜,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南霁风那张看似温和实则阴鸷的脸。他想不通,自己与南霁风素无深交,更无宿怨,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若说谋逆,南焊锡才是那个与他同流合污的共犯,凭什么南霁风偏偏盯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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