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离家出走(2/2)
就在这时,祁司礼突然冷着脸,从酒吧里拽出两个缩头缩脑的男人,将他们狠狠推到萧夙朝面前,语气里满是狠戾:“陛下,这就是造谣的元凶!看看他们干的好事,把霜儿气得出宫喝闷酒,差点伤了身子!”
其中一个瘦高个男人被推得一个趔趄,抬头看见萧夙朝冷得能杀人的眼神,吓得腿都软了,却还嘴硬狡辩:“我、我就是前几天看见她来酒吧,长得太漂亮了,我想跟她搭讪,结果她转头就骂我滚!”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服气的怨怼:“她都有丈夫了还来酒吧,一点儿都不贤惠!再说了,她拒绝我以后,我没打她就算好的了,我就是跟旁人随口说了几句……”
“随口说了几句?”祁司礼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男人的衣领,眼底满是怒火,“搭讪不成就造谣说陛下不举,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你特么是不是活不起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
顾修寒和谢砚之听着男人的狡辩,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澹台凝霜比他们小一岁,打小就是几人看着长大的,在他们眼里,那就是要捧在手心护着的小孩儿——澹台家主澹台霖宝贝小女儿,从小到大,她要星星不敢给月亮;澹台岳更是出了名的护姐狂魔,谁要是敢对澹台凝霜说句重话,他能立刻抄起家伙找上门。
更别说他们都清楚,澹台凝霜是历经十世轮回才回来的。万把年里,澹台霖和澹台岳不知为当年没护住她、让她被扔下天元鼎的事自责了多少次,如今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都堆到她面前,怎么容得下旁人这么糟践?
“你们先回去。”顾修寒上前一步,眼神冷得吓人,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凌初染几人,语气沉了沉,“带上几个女孩儿,这里交给我们仨,出口气就走。”
萧夙朝看着那两个男人,眼底的寒意未散,却也知道这几个兄弟是真疼霜儿,便没拦着,只是叮嘱:“让她们上后面的车,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便弯腰坐进了前排,江陌残立刻发动车子,平稳地驶离了酒吧门口。
车子刚走,祁司礼就一把将那瘦高个男人按在墙上,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语气里满是狠戾:“给我留口气,霖叔和阿岳回头还要问点事儿——敢动他们心尖上的人,你们俩今天别想完好无损地走出去。”
“霜儿从来不需要什么‘贤惠’。”顾修寒走到另一个男人面前,眼神里满是嘲讽,他抬脚就踹在对方膝盖上,看着人疼得跪下来,才冷声道,“她就是个顺毛撸的小孩儿,你好好对她,她比谁都乖;可谁要是敢欺负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谢砚之没多说一个字,直接上前,一把揪住那男人的头发,拳头狠狠砸在对方脸上,沉闷的响声在夜里格外清晰。他眼神里满是怒火,每一拳都带着力道:“澹台家把她宠得像小公主,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稀罕你那点破搭讪?你们也配?还敢造谣糟践她,真当我们这些人是死的?”
那两个男人瞬间被打得惨叫连连,刚才的嘴硬早没了踪影,只剩下求饶的哭喊声。可顾修寒三人半点没停手——他们一想到澹台凝霜因为这些人的谣言受了委屈,喝得酩酊大醉还吐得难受,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只觉得这点教训,还远远不够。
夜风吹着酒吧门口的喧嚣,还没等顾修寒三人的拳头停稳,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汽车急刹的刺耳声响——澹台霖和澹台岳父子俩赶来了。
澹台岳刚推开车门就往人群里冲,红着眼眶四处扫视,嘴里的吼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急躁:“我姐呢?我姐人在哪?哪个傻逼活腻了敢惹我姐,站出来让我看看!”
他这话刚喊完,后脑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明显的警告。澹台岳猛地回头,看见澹台霖站在身后,脸色沉得像覆了层冰,他瞬间蔫了,捂着后脑勺委屈道:“父亲!我这不是担心姐吗……”
“担心就该有担心的样子,先处理事,再喊打喊杀。”澹台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目光却扫过地上蜷缩的两个男人,眼底的寒意比萧夙朝刚才的眼神还要冷几分。他没再看儿子,只对着身后的保镖吩咐,“去后备箱,把所有的烈性犬牵出来。”
澹台岳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委屈劲儿全没了,屁颠屁颠地就往车后跑,嘴里还念叨着:“好嘞!早知道该多带两条,让这俩玩意儿好好尝尝滋味!”
顾修寒挑了挑眉,看着澹台岳的背影,转头问澹台霖:“七八条?上次你说训练的那批狼青?”他知道澹台霖为了护着澹台凝霜,特意养了一批经过严格训练的烈性犬,平日里都拴在私人庄园,只有在涉及女儿安危时才会动用。
澹台霖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是他每次动怒时的习惯动作。他看向地上疼得哼哼唧唧的男人,语气里没半点温度:“是,七条狼青,一条藏獒。怎么了,神主大人觉得多了?”他刻意加重了“神主大人”四个字,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却掩不住眼底的狠戾,“敢动我澹台霖的女儿,就得受得住代价——等会儿让它们‘好好陪陪’这两位,也算没白让它们跑一趟。”
谢砚之收起拳头,擦了擦指节上的灰,冷声道:“不多,正好让他们记牢,什么人是他们碰不得、惹不起的。”
说话间,澹台岳已经牵着两条高大的狼青走了过来,犬吠声震得人耳膜发颤。那两条狼青盯着地上的男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滴,看得人头皮发麻。澹台岳还在往后喊:“都牵过来!一条别落下,让这俩傻逼好好‘享受’!”
地上的两个男人彻底慌了,刚才还硬撑的气势荡然无存,连哭带喊地求饶:“别、别放狗!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们饶了我们吧!”
萧国皇宫养心殿寝殿内,鎏金帐幔被轻轻放下,隔绝了外界的光线。萧夙朝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澹台凝霜放在龙床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放置易碎的珍宝。他伸手替她掖好锦被,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脸颊,看着她酒后熟睡时还微微蹙着的眉,眼底满是心疼与懊悔。
“落霜,你在这儿守着皇后。”萧夙朝直起身,转头对守在一旁的落霜吩咐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郑重,“她要是醒了,就先给她喝点温着的醒酒汤,别让她乱动,有什么事立刻派人去天牢找朕。”
落霜连忙躬身应下:“奴婢遵旨,定好好照看皇后娘娘。”
萧夙朝又低头看了眼床上的澹台凝霜,确认她睡得安稳,才转身往外走。刚走到殿门口,就见李德全候在那里,手里还捧着一件干净的玄色常服。他见陛下出来,连忙上前,压低声音道:“陛下,天牢那边已经备好,那两个造谣的人也押过去了。”
说着,他又悄悄凑到落霜身边,声音压得更低,生怕吵醒殿内的皇后:“落霜姑姑,您记着,若是皇后娘娘醒了问起陛下,您就跟娘娘说,陛下是去天牢为她撑腰了——那些欺负娘娘的人,陛下定不会轻饶。要是娘娘气还没消,您就劝劝娘娘,让她去天牢找陛下,陛下肯定盼着娘娘去呢。”
落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陛下这是怕皇后醒了见不到人又生气,特意让她这么说,既给了娘娘台阶下,又能让娘娘知道陛下的心意。她连忙点头:“李总管放心,奴婢记住了,一定好好跟娘娘说。”
萧夙朝接过李德全递来的常服,快速换上,又理了理衣襟,语气沉了沉:“走吧,去天牢。”他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冷厉——敢造谣欺负他的宝贝,他定要让那些人在天牢里好好尝尝,什么叫帝王的怒火,什么叫触怒他心尖人的代价。
李德全连忙应下,快步跟在萧夙朝身后,心里暗暗琢磨——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心思,真是半点都藏不住,连去天牢都想着给娘娘留台阶,这份情意,怕是整个皇宫都找不出第二份了。
寝殿内,落霜守在龙床旁,看着床上熟睡的澹台凝霜,轻轻叹了口气——希望娘娘醒了能明白陛下的心意,别再跟陛下置气了。
养心殿寝殿内,暖黄的宫灯被调得柔和,透过半垂的鎏金帐幔洒在龙床上,映得被褥上的蟠龙纹样愈发精致。澹台凝霜是被殿外细碎的鸟鸣唤醒的,她缓缓睁开眼,窗外的日光已褪去正午的炽烈,透着几分慵懒的暖意——抬手看了眼床头的西洋钟,指针正指在下午四点十五分。
“娘娘,您醒了?”守在床边的落霜立刻上前,声音放得极轻,手里还端着一杯温好的蜂蜜水,“您睡了好几个时辰,先喝点水润润喉吧,御厨还温着您爱吃的莲子羹。”
澹台凝霜坐起身,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内里素色的寝衣。她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殿内,却见角落的八仙桌上摆着十几个描金漆盒,盒身还印着司珍局的专属纹样,不由皱了皱眉:“殿里这些是?”
“是陛下刚让人送来的,说是给娘娘的赔礼。”落霜笑着解释,伸手点了点最上面的盒子,“里面都是司珍局新制的首饰,还有您上次提过的南海珠串,陛下特意让人挑了最大最圆的。”
澹台凝霜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心里却不由自主地问了句:“他呢?”
话音刚落,殿外就传来李德全尖细却恭敬的通报声:“陛下到——”
门帘被轻轻掀开,萧夙朝迈步走了进来,身上换了一身月白色常服,褪去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温润。他走到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澹台凝霜脸上,见她气色好了不少,眼底的担忧才稍稍褪去。
紧随其后的李德全捧着一个朱红锦盒,躬身走到床前,笑着道:“皇后娘娘金安,这是陛下特意让司珍局为您打造的‘凤衔珠冠’,您快瞧瞧喜欢不?”
萧夙朝接过锦盒,亲手打开——盒内铺着明黄色绒布,一顶点翠嵌珠的凤冠静静卧在其中,凤凰的羽翼用细如发丝的金箔打造,喙间衔着一颗鸽卵大的东珠,周围还缀着数十颗细碎的红宝石,日光一照,流光溢彩,晃得人眼晕。
“上次你在宫宴上,说宸朝公主戴的那顶珠冠好看,”萧夙朝拿起凤冠,小心翼翼地递到她面前,语气里满是讨好,“可你又不喜欢旁人跟你戴一样的,朕就让人照着那顶的样式改了,珠子用的是比宸朝公主那颗大三圈的东珠,翠羽也是从江南专门运来的活翠,比她的那顶更高贵,也更配你。”
澹台凝霜的目光落在凤冠上,指尖轻轻碰了碰冰凉的东珠,心里确实动了动——她上次不过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萧夙朝竟记在了心上。可想起之前的委屈,她又硬起心肠,抬眼看向他,语气没什么起伏:“错哪了?”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静了下来。萧夙朝握着凤冠的手顿了顿,随即放下锦盒,认真地看着她,眼底满是诚恳:“朕错在没信你,错在不分青红皂白就跟你发脾气,错在让你受了委屈还得自己跑出去喝酒,更错在……没早点察觉你是为了朕好。”
他伸手想去握她的手,见她没躲开,才轻轻攥住,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里一松:“天牢里的人,朕已经处置了,按诽谤皇室的罪名,判了流放三千里,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敢造谣欺负你,要是有,朕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