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以后我来喂你吃饭吧(2/2)
“你看!我现在都能这样活动了!”林妙鸢的声音里带着雀跃,“虽然还有点没力气,有点麻麻的,但跟昨天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奇迹!阿加斯德姐姐的魔法……真的太神奇了!”
她关切地反问:“羽尘你呢?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得厉害吗?”
宿羽尘看着她欣喜的样子,眼中也满是笑意。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尝试着,用双臂支撑着身体,缓缓地从半靠的姿势,坐直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他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反馈。
紧接着,他做了更令人惊讶的动作——他挪动身体,将双腿从被子里移出来,双脚试探着落地,然后,双臂用力,缓缓地、稳稳地……站了起来!
他在病床边站稳,轻轻活动了一下脖颈、肩膀,又试探着在病房里走了两步。
步伐稳健,身姿挺拔,丝毫看不出昨天刚经历了一场大手术、被缝了一百多针的虚弱与蹒跚!
“嗯……”宿羽尘停下脚步,仔细地感受着全身的状态,脸上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感觉……非常好。好像……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和手臂的纱布:
“除了缝合伤口的地方,还有一点点非常轻微的、类似于愈合时的痒和微微的刺痛感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了。力量感也回来了……”
他顿了顿,看向林妙鸢,语气有些不确定:
“这样看来……就算今天去找医生拆线,估计也完全没问题了吧?”
说着,他的目光,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地板上那道淡淡的世界树魔法阵印记上。看到印记的瞬间,他脸上露出了然的、温暖的微笑。
“看来……阿加斯德姐姐是真的很照顾我们,很用心呢。”宿羽尘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感激,但也有一丝担忧,“不过……这种等级的治疗魔法,效果如此惊人,对她的消耗……应该不小吧?樱酱,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因为供给能量而不舒服?”
安川重樱此时也已经完全清醒,她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然后伸了个懒腰,动作自然可爱。
听到宿羽尘的问话,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地板的魔法阵印记,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清脆:
“放心吧羽尘,你不用担心阿加斯德姐姐,更不用担心我啦!”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带着点小狡黠、又充满自信的笑容,详细解释道:
“这种‘世界树之愈’魔法阵,听起来很厉害,施展起来场面也挺大,但对我们来说,消耗真的不算什么!”
她指了指自己手背上的式神印记:
“根据我和阿加斯德姐姐之间签订的式神契约,她施展魔法所消耗的主要能量,也就是‘魔力’或者说‘灵力’(MP),绝大部分都是由我这个契约者,也就是我来提供的哟!”
安川重樱挺了挺小胸脯,有些小得意:
“而你这个‘侧室’呢~别的本事可能马马虎虎,但偏偏在‘灵力储备’这方面,天赋还算不错啦~体内的灵力源比较充沛,恢复速度也快。供应阿加斯德姐姐施展这种治疗魔法,就算是让她连续不停地用上一百次,对我来说也只是毛毛雨,根本不用担心灵力枯竭的问题!”
她看着宿羽尘,语气肯定:
“所以啊,你就放宽心吧~阿加斯德姐姐没事,我也好得很!你们能这么快恢复,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说着,安川重樱从床上下来,走到床头柜边,从自己的随身小背包里,掏出两张她亲手绘制的、散发着淡淡灵光的“回复符”。
她拿着符咒,快步走到宿羽尘和林妙鸢身边,语气认真:
“虽然阿加斯德姐姐的魔法已经将你们的伤势治好了八九成,但贴上我的回复符,能让恢复效果更上一层楼,更加稳固。而且,可以彻底消除伤口愈合时那点轻微的痛感和痒感,让你们更舒服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将回复符,分别贴在宿羽尘胸前纱布边缘,以及林妙鸢右肩靠近颈部的位置。符纸贴上皮肤的瞬间,便化作两道温润的暖流,悄然渗入,带来令人舒适的微微暖意。
就在符咒贴好,三人感受着身体进一步好转的舒适时——
病房外,传来了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
紧接着,杜威医生那熟悉而温和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宿先生,林太太,还有安川小姐,早上好。我是杜威,带护士来给宿先生做术后评估检查。请问你们已经睡醒了吗?现在方便我们进来吗?”
宿羽尘闻言,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迈开脚步,动作流畅自然地走向门口,准备亲自开门。他的步伐稳健,神态轻松,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应该卧床的重伤员。
他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拧,拉开了病房门。
门外,果然站着身穿白大褂的杜威医生,以及两名推着满载检查器械的小推车的护士。
然而——
当门打开,杜威和两名护士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不是陪护的家属,而是本该躺在病床上休养的宿羽尘本人时……
三个人,六只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脸上的表情,整齐划一地凝固在了“震惊”、“不可思议”、“怀疑自己没睡醒”的混合状态!
昨天下午,他们亲眼所见,这位宿先生刚做完手术,被推出重症监护室时,虽然清醒,但面色苍白如纸,气息虚弱,连多说几句话都费力,行动完全需要依赖移动病床和他人搀扶……
这才过去了一个晚上!
仅仅一个晚上!
他居然……就能自己下床行走,还能步伐稳健地走来开门了?!
这恢复速度……还是人类吗?!就算是科幻电影里的强化人,也没这么离谱吧?!
杜威医生最先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主任医师,见多识广(虽然没见过这么“广”的),但医者的本能让他立刻上前一步,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宿羽尘的胳膊,语气里充满了急切、担忧和浓浓的不解:
“那……那个……宿先生!您……您怎么自己下床了?!还……还走来开门?!这……这太危险了!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伤口疼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眼神紧紧盯着宿羽尘的脸,生怕错过任何一丝痛苦或勉强的表情。
宿羽尘能清晰地感受到杜威那发自内心的关切和担忧,心中微暖。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挣开杜威搀扶的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杜医生,您放心,我真的感觉很好,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头不晕,伤口……也只有一点点愈合时的正常感觉,完全不疼。”
他顿了顿,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免得医生过于担心,或者把他当成什么医学奇迹研究对象:
“那个……我们……用了一些比较特殊的、嗯……家传的恢复方法,配合了一些……祖传的药材和调理手段。所以恢复速度,可能比普通人要快上那么一点点……让您见笑了。”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回正事,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呃……请问,现在您能给我做检查了吗?毕竟我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现在……确实有点饿了,想确认没事了,好赶紧吃点东西……”
听到“饿了”这两个字,杜威医生才猛地从“这不可能”的震惊中彻底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今天一大早过来的首要任务——术后评估,以及决定能否进食。
他脸上顿时露出些许窘迫和恍然的神色,连忙点头:
“哦哦!对!对!检查!马上做检查!”
他这副罕见的手忙脚乱、关心则乱的样子,让病房内的林妙鸢,以及门口那两名同样还没从震惊中完全恢复的护士,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病房内原本因为医生到来而略显正式的气氛,瞬间被这笑声冲淡,变得轻松了不少。
“快,把器械推进来,我们立刻给宿先生做全面检查!”杜威定了定神,恢复了专业医生的沉稳,指挥着护士将检查车推进病房。
接下来的检查,有条不紊地进行。
杜威先是亲自为宿羽尘测量了血压、心率、血氧饱和度,数值全部显示在优秀范围;接着用听诊器仔细检查了他的心肺功能,呼吸音清晰有力,心跳沉稳规律;然后,他小心地揭开宿羽尘胸前和手臂的纱布,查看伤口愈合情况。
当纱布揭开,看到
只见昨天还皮开肉绽、需要精细缝合的伤口,此刻竟然已经基本愈合!缝合线清晰可见,但伤口边缘对合良好,只有极轻微的、健康的红肿,没有任何感染、渗血、渗液的迹象!愈合速度和质量,远远超出了常规医学认知!
这……这哪里是“快了一点点”?这简直是坐了火箭!
杜威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又抽取了宿羽尘少量静脉血,用便携设备进行了快速的血液常规和炎症指标检测。
结果很快出来:白细胞计数正常,C反应蛋白等炎症指标无异常,血红蛋白水平稳定……所有数据,都指向一个结论——这是一个身体状况极其健康、甚至堪称“完美”的术后病人!
“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杜威拿着那一沓几乎全部标着“正常”或“优秀”的检查报告,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最终抬起头,看着神色如常的宿羽尘,语气中充满了行医多年来罕见的感慨和……一丝对未知的敬畏。
“宿先生,我不得不说实话——我从医二十多年,主持过、参与过的大小手术不下千台,见过的病人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像您这样的病例,这样的恢复速度……我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消化这个事实:
“昨天刚被缝了一百多针,全身多处严重撕裂伤、挫伤……按照常规医学经验,至少需要卧床静养一周,伤口初步愈合才能拆线,完全恢复可能要一两个月……可您,仅仅过了一个晚上……”
杜威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宿羽尘,最终化为一声释然的长叹:
“唉……不过,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您现在的各项身体指标,完全正常,甚至比很多长期锻炼的健康人状态还要好。伤口愈合情况,也完全达到了拆线的标准,而且愈合质量极高。”
他最终给出明确的医疗意见:
“嗯……基本上,您吃完早饭,休息一下,就可以去我们外科门诊的处置室,找我或者任何一位外科医生,进行拆线了。拆完线之后,观察一两个小时,如果没有特殊不适,您……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回家去休养了!”
“可以出院”这四个字,如同天籁之音!
宿羽尘、林妙鸢以及安川重樱三人,听到这个明确的结论,同时长长地、彻底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都绽放出了由衷的、如释重负的欣喜笑容。
漫长的住院、治疗、担忧……终于要结束了!
林妙鸢激动地上前一步,对着杜威医生,郑重而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真诚无比:
“杜大夫!真的太感谢您了!从手术到护理,这段时间真是辛苦您和各位医护人员了!您的医术和负责,我们永远铭记在心!”
她直起身,关切地问:
“那……除了拆线和出院,还有别的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吗?比如饮食、活动什么的?”
杜威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客气,然后认真地叮嘱道:
“基本没什么需要特别担心的了。伤口虽然愈合得极好,但毕竟是大手术的区域,皮肤和皮下组织的强度完全恢复还需要一点时间。所以,我建议宿先生回去后,这两天还是以静养休息为主,避免剧烈的体育运动、重体力劳动,或者……嗯,任何可能过度牵拉胸腹部伤口的活动。”
他说到“任何可能过度牵拉胸腹部伤口的活动”时,语气稍微顿了顿,眼神略带深意地扫过林妙鸢和安川重樱。
两女都是冰雪聪明、见多识广的人(尤其是在某些方面),瞬间就明白了杜医生那未说出口的、含蓄的提醒指的是什么。
两人的小脸“唰”地一下,同时泛起了明显的红晕,眼神有些闪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林妙鸢定了定神,强作镇定,连忙回应道,声音比刚才小了一些:
“谢谢……谢谢杜大夫的提醒!我们……我们明白的!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监督他休息,不会让他……太累的~您就放心吧!”
杜威看到两人这反应,也知道她们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言,笑了笑,又简单叮嘱了几句拆线后的伤口护理注意事项,比如保持清洁干燥、避免沾水、如有红肿热痛及时回院复查等。
然后,他便带着两名依旧满眼好奇和不可思议的护士,转身离开了病房。
…………
杜威医生前脚刚走,病房的门就再次被敲响,随即被推开。
天心英子端着几个叠在一起、看起来鼓鼓囊囊的保温饭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眼神清亮的沈清婉,以及牵着罗欣小手的笠原真由美。
天心英子将饭盒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最上面的那个饭盒盖子。
顿时,一股浓郁的、带着锅气的香气弥漫开来——正是宿羽尘昨天特意点名想吃的“地三鲜”!土豆、茄子、青椒,都被炖炒得软烂入味,油光红亮,看起来就十分诱人。
不过,当她们的目光,落在病房中央——看到宿羽尘已经能像没事人一样在病房里自由走动,甚至刚才还帮忙整理了床头柜上的杂物时,几个人还是齐齐愣了一下。
但随即,她们就想到了阿加斯德那神奇到近乎犯规的魔法能力,以及安川重樱的回复符,心中的诧异便迅速化为了然和欣喜。毕竟,在这个“家庭”里,发生任何超乎常理的事情,似乎都不算太奇怪了。
天心英子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对着宿羽尘恭敬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确认:
“主公,您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吗?真的……可以自由活动了?”
宿羽尘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纸巾盒,转过身,对着天心英子,以及门口的沈清婉、笠原真由美和罗欣,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轻松而温和的笑容:
“是啊,英子,放心吧,我已经完全没事了。刚做完检查,杜医生说各项指标都正常,伤口愈合得很好,吃完早饭就可以去拆线,然后就能出院了。”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香气扑鼻的饭盒,招呼大家:
“来,大家都别站着了,趁热把早饭吃了吧。凉了味道就差了~”
听到这话,沈清婉悬了一夜的心,也终于彻彻底底地放了下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红、带着黑眼圈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完成繁重工作后的疲惫与小小的抱怨:
“唉……可算是能松口气了。你们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写这次‘捕蛊’行动的支援报告,一直写到后半夜两三点!真是快累死了……”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饭盒,掀开盖子:
“一份详细版,要交给徽京国安局总部存档,事无巨细都要写清楚;一份精简版,要交给桂省国安厅这边备案,得突出重点,简洁明了……写得我头都大了,感觉比跟毁灭之蝶打一架还累~”
笠原真由美也打开一个饭盒,拿起一次性筷子,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她嚼了几下,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摇了摇头,毫不客气地嘟囔道:
“唉……这医院统一订的盒饭,味道可真不怎么样啊~油大,盐重,食材也就那么回事……”
她抬起头,看向宿羽尘,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期盼和“勒索”:
“羽尘,这次回去之后,你可得给我们好好做几顿大餐,补偿一下!必须的!”
她开始“诉苦”:
“你是不知道,这两天在大峡谷中,真是风餐露宿,吃的不是压缩饼干,就是干得能噎死人的面包,喝的是凉白开……好不容易出来了,想着能吃点好的,结果昨晚……唉,不提也罢!现在吃的还是这种没滋没味的盒饭!再这么吃下去,我味觉都快退化了!”
安川重樱听到这话,疑惑地抬起头,看向自己母亲,问道:
“诶?妈妈,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要带罗欣去吃点好的大餐吗?怎么……听起来还是没吃好啊?”
提起这个,笠原真由美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浓浓的无奈和嫌弃,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味觉体验:
“可别提那顿‘大餐’了!唉,真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描述着:
“昨天晚上,我本来是满心欢喜,带着罗欣,特意找了一家看起来装潢不错、评价也还可以的大酒店,点了好几个他们的招牌菜!心想总算能改善一下伙食了……”
笠原真由美撇了撇嘴:
“结果菜一上来,尝了一口……那味道,简直了!不能说差强人意吧,也可以说是……嗯,人见狗嫌!火候不对,调味奇怪,食材本身的味道也没激发出来……跟你做的菜一比,那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看向宿羽尘,眼神更加“幽怨”:
“所以,这顿补偿大餐,你是跑不掉了!必须亲自下厨!”
听到笠原真由美如此“毒舌”的评价,罗欣靠在她身边,小脸上也露出了深有同感的、纠结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补充道:
“嗯……那酒店的饭菜……确实是……比较一般,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不太好吃。”
她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宿羽尘,带着期待:
“不过……羽尘哥哥做的饭,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比大酒店还好吃?”
林妙鸢闻言,立刻笑着接过话茬,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那当然啦!你羽尘哥哥做的饭,可是咱们家公认的做饭水平第二高的哟~”
她故意顿了顿,俏皮地眨了眨眼:
“当然啦~只比你妙鸢姐姐我,差那么……一丢丢而已~”
说着,她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想要去拿床头柜上属于自己的那个饭盒。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刚刚碰到饭盒边缘,准备将其拿起的瞬间——
手腕处,还是传来了一阵明显的无力感和些许酸麻!
手指一软,力道没控制好,饭盒猛地一晃,边缘翘起,眼看就要从柜子边缘滑落,掉到地上!
“小心!”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直留意着她的宿羽尘,眼疾手快,几乎是本能地伸手,一把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差点“坠毁”的饭盒!
动作行云流水,精准无比。
他无奈地看了林妙鸢一眼,眼神里却没有丝毫责怪,只有满满的宠溺和心疼。
“你的手臂还没完全恢复好,肌肉力量和神经控制都需要时间。”宿羽尘轻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别逞强,听话。”
说完,他一只手稳稳地端着饭盒,另一只手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从饭盒里夹起一块炖得软烂入味的茄子,仔细地吹了吹,然后递到林妙鸢的嘴边,温柔地说道:
“来,张嘴,我喂你吃。”
林妙鸢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关切的俊朗脸庞,感受着他语气里那份不容拒绝的温柔,心中一暖,同时也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冒失了。
她也不是那种矫情扭捏的人,见宿羽尘态度坚决,便乖乖地张开了嘴,像只等待投喂的小鸟,将那块茄子吃了进去。
饭菜的温度刚好,咸淡适中,虽然比不上宿羽尘亲手做的,但在饿了许久之后,吃起来也格外香甜。她细细地嚼着,点了点头,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嗯……味道还不错啦~主要是吃了好几天的自热餐和压缩饼干,现在感觉吃什么都香。”
她咽下食物,看着宿羽尘,语气里带着真实的想念:
“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想念老公你做的菜了~尤其是你做的糖醋排骨,还有红烧鱼……”
宿羽尘笑了笑,继续用筷子夹起一块土豆,递过去,语气温柔得像是在许下承诺:
“那等回家之后,我天天给你做,做所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红烧鱼,椒盐虾,清炒时蔬……轮着来,好不好?保证把你喂得白白胖胖的。”
林妙鸢心中一甜,用力点了点头。但她也舍不得一直让宿羽尘喂,毕竟他伤刚好,也需要休息。
眼珠一转,她拿起饭盒里配的一把勺子,用自己还算灵活的左手,有些笨拙地挖了一大勺混合着土豆茄子青椒的饭菜,然后颤颤巍巍地、努力平衡着,递到了宿羽尘的嘴边。
“那……我也喂你吃!张嘴!”
她的动作因为不熟练而显得有些滑稽,但眼神里的坚持和爱意,却无比清晰。
宿羽尘看着她努力的样子,心头一片柔软。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顺从地张开嘴,将那一大勺饭菜吃了进去。
由于林妙鸢左手控制力不太稳,一勺饭菜有大半都喂到了他的嘴角,弄得他满嘴都是油亮的酱汁。
宿羽尘丝毫不在意,反而觉得这笨拙的喂食格外温馨动人。他故意咀嚼得很慢,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珍馐。
林妙鸢看着他嘴角的酱汁和那副享受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抽出纸巾,伸手过去,动作轻柔地帮他擦掉嘴角的油渍,眼神里满是笑意和甜蜜。
看着两人之间这自然而温馨、充满爱意的互动,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感受到了那份温暖与快乐。
沈清婉笑了笑,也拿起自己的勺子,舀了一勺清淡的炒蛋,递到林妙鸢面前:
“来,妙鸢,我也喂你一口,尝尝这个。”
安川重樱红着脸,有些羞涩,但也学着样子,夹起一小块肉,小心地递过去:“妙鸢姐,给~”
天心英子则是一脸认真,用筷子夹起一根看起来最完整的青菜,恭敬地递上:“妙鸢姐,请用。”
就连刚加入这个大家庭、还有些拘谨的罗欣,看着大家都这么做,也受到了感染。她学着姐姐们的样子,用自己的小勺子,舀了一勺最少、最不容易洒的蔬菜粥,小心翼翼地、努力平稳地递到林妙鸢面前,小声却清晰地说道:
“妙鸢姐姐……我……我也喂你~”
林妙鸢看着围在自己面前,那一张张带着温暖笑意、递来食物的脸庞,心中顿时被一股巨大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暖意所包围。
从鬼门关挣扎回来的丈夫,并肩作战的姐妹,忠诚可靠的同伴,还有这个刚刚融入、却已懂得关心人的小家伙……
所有的伤痛、疲惫、阴霾,仿佛都在这一刻,被这份简单却真挚的关爱,彻底驱散。
她张开嘴,一一口,吃下大家喂来的食物。每一口,都似乎比往常更加香甜,因为它不仅仅是一份食物,更是一份份沉甸甸的、名为“家”与“爱”的礼物。
脸上的笑容,灿烂而幸福,如同盛放的向日葵。
病房内的气氛,温馨、热闹,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一顿简单甚至有些简陋的医院盒饭,却因为彼此的陪伴、关心与爱意,成为了众人心中,最难忘、最温暖的一顿早餐。
阳光,终于完全跃出了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满窗台,也照亮了病房里每一张洋溢着幸福与希望的笑脸。
新的一天,真正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