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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伏戎于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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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那童贯也只得将那日御前看了那蔡京上疏之后,负气到那蔡京之处兴师问罪,被蔡京那老厮给骗了碎弓之事一一道来。

然却是将那事说的一个圆滑,倒是只字不提那宋邸之事。

如此,便被派了一个“总领盐、茶事体,兼提领督查各路都作,专一报发御前文字。敕:吏、兵、工、三司官员将列奉行”的差事。

这个差事权利大不大?

大!

大到能协调各部、司衙门大小官员。

有用吗?

诶?也没太大的鸟用。

这玩意儿一旦拿到明面之日,便是各个衙门销赃灭口之时。

不但什么也查不出来,且还能冤死了许多的人去。毕竟死人是不会乱说的。

诶?不是说这宋朝不杀文官的麽?

你这话,我也不知道你从哪掏的炉灰渣子。

“宋太祖誓约”的整体表述来体现,其最直接、最权威的原始记录,是建炎元年秋,时任阁门宣赞舍人、勾当龙德宫的曹勋,逃至南京,所上的《进前十事札子》及所着《北狩见闻录》。

一同进上的还有徽宗半臂绢书,上疏条陈恢复大计。

里面明确写了誓约内容,即“艺祖有约,藏于太庙,誓不诛大臣、言官,违者不祥”。

不过那会京都汴梁已经被金人所占。即便想回太庙去证实,究竟有没有这档子事,还得费事打回去。就当时的情况?人不追着你打就已经是烧高香了。都被干的“泥马渡康王”了,你还想怎么着!

别说那会,自那时起,宋,也就只能行在杭州,再与那汴京无缘。这事吧,也只能由那曹勋去说。

不过也是因“言颇切直,触怒执政”而致“九年不迁秩”。

刚直哉!看看,这才是士人的“以道抗上”!

权且说太祖有这遗训悬于太庙,文官就完全没事了?

那是皇帝不杀!没规定别人不杀!

暗地里那些个知道太多的文官,也是各种各样,换着花样的死法。

就连彼时任湖州知州的大文豪苏轼也是“任上被拿,解往京师”,“下狱一百零三日”。差点被人灌了酒扔在雪堆里冻死。

这里面的阴招太多,饶是让人防不胜防。

此番虽说是督查盐、茶,并各都作院。这“督查”两字说白了,也就是能给皇帝打个小报告,说些个小话之类的见不得人的买卖。

暗地里查一查,整理了御前文字供上览阅,仅此而已。

再说了,但凡稍微能见得了光的差事,又何苦交给这童贯?

不是有中旨了麽?

这皇上说的还不算啊!

算不算的姑且不说,就北宋的那些个官家?除了开头的那两位狠人之外,有一个算一个,朝堂之上那就是一个一言九顶啊!

曰:顶心,顶肺,顶肝肠。顶的一个难受得很。

别说爹死了没钱下葬,生生的放寝殿里挺尸数月。

即便是修缮后宫,纳些个偏妃才人,亦是由那妻妾成群的大臣在大殿之上唾面自干,殿下更是口诛笔伐最后不得行也。

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不是有那“志在逢君”的蔡京当国麽?

蔡京?他再蔡京也架不住人多啊!

咦?倒是那洪桐县里没好人了么?

洪桐县里有没有好人我真不清楚,但是,在宋,自那“寇丁之争”后,朝廷里面的好人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后面的元佑、元丰一通的热闹,好人,基本上也被霍霍的差不多了。

说这北宋官员的贪腐由何而起?

说是一个党争使然,也毫不为过。

你这下可好,两边四派都得罪了!大不了大家都不干了!给你来个集体撂挑子,死给你看!

不过,撂挑子不干这事,还算是有那指甲盖大大小的良心。

然,党团之害,且是一个利益所系,饶是一个树大根深,且防不住你道高一尺,他魔高一丈。

宋,全境二百多县的官吏。别说这些人都不干活了,就是给你个不好好干活,给你个软磨硬泡,你这当国也就得换个名字,叫“当不成国”了。也别说你当国,就是皇帝来了也不好使。他都旨不出宫,令不出京了,你这当国在他们眼里,也是个不值一哂。

如是说,这“权由臣下”,终究“非审慎之法”也。

而且,这旨意本就奔着吏、兵、工、三司去的。所以,明着来肯定是不行的。

咦?为皇帝办事,还得藏着掖着?钦差大臣,还不够你臭屁的!

哈,倒是看看那宋粲汝州的一任钦差,那可是被人一顿强棒给热热闹闹的送出汝州的。

一个地方尚且如此,吏、兵、工、三司,那个单拎出来都比汝州的那些地方官强上百倍!

而且,三冗,这四家便是占了吏、兵二事。

而税赋事关三司,这冗费,自然也有逃不开的干系。

如此看来,然,冗官、冗兵、冗费且与这四家联系紧密,又将这四家紧紧的捆绑在一处。

问这世间,什么东西能把人牢牢的粘在一起?那也只能是一个“利”字了。人不顾恶心的去抱团,不就为了这点赃吗?

还是那句话,“不怕分赃不均,就怕无赃可分”!

你要动三冗?倒是能把那朝堂上斗的乌眼青的两党四派,粘在一起跟你玩命!

宋邸中,那蔡京且是将那官家下于童贯的中旨细细的看了。那叫一个捧在手心,将那眼揉了又揉,恐怕漏掉了任何一个字。

看罢便是一个畅然的欣喜,遂,起身环桌疾行,蹙额而歌。

咦?这货怎的如此的激动?还唱上了?

不激动才怪,此乃生路一条!于他与国,都是!

而且,歌,并不是只能唱的。春秋此字左言右可,言可也!为赞同、许可之意。并不是激动的要高歌一曲。

见此翁这般的心绪难平,且让那童贯看的一头的雾水。

心道:这便是狗得屎了麽?喜欢的摇头摆尾的?

那蔡京激动之后,却又是一个神情没落,呆呆了望了那眼前坍塌的宋邸大堂,又看了身前那断裂的龟蛇丹陛,又做了一个满脸的神伤。

泱泱大宋,堂堂的圣上!鉴察贪污盈利之事,且不敢以朝廷中书行旨,昭告天下以正官风,倒是要用这中旨私传,行那阴诡苟且之事。

还要自家费了心机,用了“兴学贡士”、“增扩县学”吸引了火力。

无他,敌刚也!明面上且是惹他们不起。

只能行“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之事,而待“敌墉”而“弗克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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