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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伏戎于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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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童贯,一路托了茶盘当了脸进得奉华堂。

且见那白沙黑虎,独枫矮松,一饼青苔托了天青三足洗折射了阳光,将那霞雾曼洒于周遭,染了四下一个禅意般清净。

见那官家坐于凉亭之内,一手拖了袍袖一手捏了狼毫,作画于宣纸之上饶是一个聚精会神。

童贯且是不敢打破了这份难得的清净,便托了茶盘躲在那官家的身后悄然跪下,亦是一个屏气凝神看那狼毫染墨,行于那宣纸之上。

见笔锋婉转,那宣纸之上且是一番“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

几笔下来,便见一簇兰花跃于纸上。那童贯口中赞道:

“一笔长,两笔短,三笔破凤眼!好笔法!”

话音未落,便见官家一惊,回头便见那托了茶盘遮脸的童贯,遂,气恼了扔了笔,口中怨道:

“本是雅致,怎的经你一说便是一个无趣也!”

童贯听了,便是赶紧闭嘴,唯唯诺诺的低头不敢说话。

黄门公听得里面动静,便悄悄进来。见两人如此,倒是那官家脸上并无怒色。便俯了身捡了笔,拿手托了站在那官家身侧笑了伺候。

官家却是个不依,见童贯手中的茶点,便道:

“占了嘴去!”

那童贯听了官家这话来,便赶紧捏了那茶点吭吭哧哧的吃了起来。

黄门公见了也是嬉笑,却是个冷不防见那官家看他,便又慌里八张的舔了笔,双手递与官家。

那皇帝便是一把夺了,悻悻的看了那黄门公一眼,继续沉迷于那工笔花草之中。

于是乎,这奉华宫又回到那安静的可以听到狼毫画宣纸的安静。

倒是这禅寂般的安静中,却听得那童贯吃食之咂咂的声响不绝于耳,那官家不厌其烦,便又皱了眉头头也不回的问:

“甚香?听得我也有些饿了。”

这话说的那童贯停下了吃食,赶紧抹了嘴,将口中那点点心的残渣伸脖强咽了去,又把那呈盘举过头顶。

黄门公见那呈盘之中倒是一片狼藉,且是一个皱眉,便赶紧往后挥手,唤了宫人重新备来。

却见那官家倒是个不嫌,丢了手中的狼毫,撩了衣袖顺手挑了一块完整的捏来磕了磕点心渣子,悻悻的看了那童贯一眼,口中骂了一句:

“饶是个夯货!”

说罢,便捏了笔将那茶点放在嘴里,细细的嚼了,几口吃完,便拍了手上的点心渣子,一口茶下去,便是一个满脸的惬意之色。遂,缓缓开口道:

“闻说,你把元长的弓给拉断了?”

童贯听了官家此话来,先是一惊。遂便急急了想折辨来。

然,话未出口,却喷出一口雾来。这一下的口中喷烟,却惹得官家拿了泡袖当了脸,厌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点心道:

“吃不得也!”说罢,便将那块半截的点心扔在茶盘。又端了茶盏刚要用泡袖遮了来饮。

却又听得一阵“吭咔”之声。原是那童贯倒是满嘴的点心渣噎了,且是眼泪汪汪看那他手中茶盏。

官家疑惑的看了童贯,又看了手中的茶盏,顿时明白那童贯眼泪汪汪的意思。于是乎,便做出一个气急的模样,对那黄门公道:

“从哪将这泼皮弄来?”

黄门公自然知晓这官家和这童贯缘深份厚,两人亦是一个一向如此,便也不敢多言,捂嘴笑那童贯的眼泪汪汪。

官家无奈,嫌弃的看那童贯一眼,将手中茶盏扔在桌上,便又提了笔在那兰花上描画。

童贯却是赶紧膝行上前,一把端了那残茶喝了个一饮而尽,口中急急道:

“那老咬虫!饶是又被他诓了去!”

官家听他口出市井粗语,回头刚想训斥,便见童贯眼中那愤愤然,脸上又露可怜兮兮之态。倒是将那眉毛鼻子都挤在一处,妥妥的一个包子脸。

于是乎,便一口笑喷出来,口中骂道:

“泼物!谁人咬你?吾且是听那御太医遐延先生所说。”

此话一出,便又让那童贯一个瞠目结舌,半天没反应过来。

虽有眨巴了眼,心下盘算了:遐延先生?谁呀?这名字耳生的很,与这官家瞧病的御太医,不是那老疯子丙乙先生麽?换人了?啥时候换的?

心下想着,却望了身边的黄门公一个劲的猛眨眼,意思就是,他说的这货是谁啊?

那黄门公间童贯这眼睛都快挤瞎的童贯,便小声提醒了他道:

“诶!便是那丙乙先生!”

此话让童贯一个猛醒,然却又是一个糊涂。心道:这老货!啥时候改名了他!也不告诉人一声,这事闹的!

咦?丙乙先生改名了?

什么改名了了!人家本身就姓陈,名寿,字遐延。丙乙先生只是旁人看不惯他作为,与他的一个诨号。

那童贯亦是不知其中的过往,倒是心下一个糊涂。

刚想罢这丙乙改名的事,心内便又埋怨了那丙乙老头,暗自骂道:

平时莫说让他说个囫囵说话!就是见他说话都难!难不成现在世道变了麽?连这自闭症患者都开始打小报告了?

倒是心有所想,口有所言,愣愣之后,便是一个脱口而出:

“这老东西!”

官家听听他骂来,便掷了笔在那童贯脸上,又连忙扯了那黄门公,嬉笑道:

“快撕他嘴去!”

倒是一阵嘻嘻哈哈,却又让这如同禅修道场般的奉华宫,且多了分人间的烟火。

本身这事吧,当时童贯就想入宫上禀官家知晓。然却的了丙乙先生一句“脉象尚可,一个时辰之内,且做个哑巴,勿与人说话。”给生生的憋了回去。此时心下便是一个惊呼:啊,合着你不让我说,是留着给你给我打小报告的啊!

本想着先拿了实据拿了稳当再行上报,却不成想,倒是让那丙乙先生携怡和道长以上请平安脉入奉化宫抢了先手。如此,两人且是如同说相声般的有捧有逗,且将此事声情并茂的给抢了个先。

那官家且是第一次听这两个闷葫芦说得如此多的话来,且是将这几日的郁闷一扫而空,于是便兴高采烈的问了一个清楚。

说这丙乙、怡和这俩老货抢功么?

倒也不敢如此说来,毕竟他们俩说到天边,也是个局外人。经由他们俩的一顿乱说,倒是比那蔡京、童贯要好处很多。他们俩说于官家,那叫拉闲篇儿,童贯和蔡京?任何一人说出来,那就是君千答对了,那是要处理问题的。

此也是蔡京之计,是为“伏戎于莽,升其高陵,三岁不兴”。

为何这蔡京如此的谨慎?还要用计?

敌人,且不仅仅是那陈兵于野,盔甲鲜明的敌国铁骑。更多的是身边同朝为官的各位同僚。

或为利,或因权,或为自家的远大理想,那犯起坏来,且是要强于敌国之锋镝之利。自家纵有那崤函之固,也经不住这帮人明刀暗枪的霍霍。

也只能行者下策,先“伏戎于莽”,隐藏自家的意图,再“升其高陵”,将整个敌我事态看了一个清楚。

那童贯可没那蔡京屁都会迷路的花花肠子。

也不会知晓那“三岁不兴”最终的目的,便是那“乘其墉 , 弗克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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