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醉仙居纨绔聊国事 武英殿议事会双雄(1/2)
八月初八,护卫舰到达天津海河环球商会专用码头,程大少爷带着二百人马,分成五路,前后差距一刻钟,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进发。
从天津到京城的官道上,四五十人的商队,马队随时可见,路上的百姓早就司空见惯,队伍打散分队之后,便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一路上顺风顺水,安全到达京城。
护卫队陆续到达京城之后,程风稍作休息,便安排人到醉仙居酒楼包下三楼大包间,他要在这醉仙居酒楼请那些京城的纨绔子弟们吃饭。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程风这才带着妹妹程思雨,柳隐,吴钟,石达开,文玉,燕云亭,左风波,姚文静,汤包,李定国,李来享,刘文秀,艾能奇就出了门,前去北京国子监等那些狐朋狗友们。
英国公世孙张世泽,怀远侯世子常延龄,武清侯世子李存善,武安侯世子郑之俊等当一众国子监同学下学,就看到了带着一帮子跟班的程大少爷。
“哟,程风,你可算来了!”英国公世孙张世泽满脸笑容地迎上前去,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欣喜和期待。
程风见状,连忙拱手作揖,微笑着回应道:“世泽兄安好,等你们很久了。”
张世泽热情地拉过程风的手,说道:实在是惭愧的很啦,我们不知道巡察使大人的到来,末能提前请假下学,害得巡察使大人在此久等,实在是我等的罪过。”
程风笑着摆了摆手,“世泽兄客气了,我也是刚到不久。今日我在醉仙居订了包间,咱们一起去聚聚,徐大公子怎么没来?”
张世译叹了口气:“徐大公子带不了啦,他家老国公病重,他在家里侍疾一时半会的怕是出不来。”
程风微微皱眉,略带惋惜地说道:“如此,只能等徐大公子有空时再聚了,咱们也别耽搁,赶紧去醉仙居吧。”
众人一听,纷纷欢呼起来,大家自从上一次聚会之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混过了。今天虚谷公子又要请大家吃饭,大家是求之不得。
到了醉仙居三楼大包间,众人落座后,酒楼很快开始上菜,桌上转眼就摆满了美酒佳肴。
程风起身举起茶杯道:“小弟去年回京时运气不好,正赶上黄台吉那个牲口来京城抢劫,害得我在城外住了好几个月都进不了城。
幸好现在京城还算太平,小弟总算是可以进城了,这才有机会能与诸位相聚,实乃人生幸事。
来,来,来,小弟以茶代酒,咱们先干一杯!”大家纷纷响应,酒杯碰撞间,欢声笑语不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越发热烈,话题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也借着酒劲开始询问起程风在京城勤王的传说。
李存善瞪着双好奇的眼睛问程风:“我们听那些说话本的吹公子你,听那说书的说,你以那建奴大将啊山斗将的时候,现出了法像,身高丈二还三头六臂,这是不是真的?”
“啥情况?什么三头六臂?”
“说书的说你现出了三头六臂。”
程风连连摇头辩解:“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哪有那本事,还三头六臂,我当时都被那个野兽吓傻了,眼睛都没敢睁开,以为自己会被他砍死。
没想到就听见那家伙惨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头栽下马去,就这么死翘翘了,现在我都不知道那头野兽是怎么死的。”
众人听得眼睛都直了,是英勇无敌还是运气太好?到底哪个说的是真的?纨绔们满脸的崇拜和迷茫。
这时,怀远侯世子常延龄举杯道:“管他哪个是真的,既然虚谷公子都这么说了,咱们就当虚谷公子运气太好,命太硬吧。
兄弟们,虚谷公子小小年纪,就敢上战场,不管过程如何,敌人是被他弄死的,这就是英雄,程少如此英勇,实乃我等楷模,来,我代大家敬你一杯!”
大家哈哈大笑,纷纷附和着举杯。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提起了袁崇焕来:“有谁知道这袁崇焕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司公布的那些罪状,到底是真是假?”
“谁知道是真是假。这里面的弯弯绕咱们也搞不懂。”大家纷纷摇头叹息,对这位曾经权倾辽东的袁督师表示惋惜和不解。
程风也跟着叹息了几声,随口问道:“出判决了吗?定的什么罪?”
张世泽摇摇头:“听我家老太爷说,三法司会审后定下的判决是剐刑,不过递上去后被陛下留中了,不知道陛下是嫌判轻了还是嫌判重了。
据说是圣上亲自到了三法司去询问了袁崇焕,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圣上回宫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时候事谁也不敢去询问袁崇焕的事,都怕触了圣上的霉头。”
怀远侯世子常延龄也感慨道:“那袁督师的罪名到底是真是假?本世子实在是分辨不来。
如果是真的,那确实是罪该万死。如果是遭人诬陷,这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更是我大明的损失啊!”
张世泽笑道:“我倒是听我家老太爷说过,里面大部分的罪证都是真实的,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也承认了。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没人说得明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全成了一笔糊涂账。”
众人听了张世泽的话,都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明白。
李存善看着在旁边喝水的程风,笑道:“大家都想不明白,为啥不问问虚谷公子,他可是个能掐会算的。”
众人闻言,都将目光投向程风:“小公子,这袁督师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我等愚钝,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大家都知道公子里能掐会算。要不公子就帮忙算算看看,这中间是啥关窍,也给我等分析分析?”
程风放下水杯,清了清嗓子道:“这事不好说,袁督师一案,其中内情复杂,有些罪证是真,但有些罪证就未必,也可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让他早死。
要说他卖国,小爷是不信的, 他没有卖国的动机,要说他误国,那是毫无疑问的,他确实误国了。
自从他前年上任辽东都督以来,他做的所有的事都是在误国,他所构想的五年平辽,只是存在于他的大话之中罢了。”
“怎么个没卖国法,又怎么个误国法?还望公子说个仔细明白。”众人来了兴致,纷纷催促他继续说。
程风接着道:“袁督师今日的下场,说来说去什么都不怪,要怪就爱怪他喜欢说大话吹牛。平时说大话,吹大牛也就罢了可以,反正也没人把吹牛当回事。
可袁督师吹牛说大话不看场合,到金銮殿上他也敢吹牛,那一句五年平辽就注定了他的结局。
开始他只是想吹个牛,没想到圣上当真了,他也知道按正常操作不可能平辽,别说五年,十年也平不了。
所以他找圣上要天价的军饷,要独立人事权,要独立军队管辖权,都不是为了平辽。
他只是想让圣上讨厌他,撤销他的官职,这样他五年平辽的大牛就作废了。
可惜圣上没朝这方面想,还以为他狮子大开口要这要那,是因为有大才,不但没有讨厌他的人,反而全方位的满足了他。
这一下袁督师骑虎难下了,他应该是想不到别的办法,才会铤而走险和黄台吉谈招安。
他应该是想走捷径,用诏安来完成他的五年平辽。
他后面倒卖军粮,狡诏杀毛帅,可能都是黄台吉对他提出的招安要求。
可惜,袁督师圣贤书读多了,还读歪了,他就没想过有句老话叫: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那黄台吉再怎么说也是辽东唯一的土皇帝,他怎么可能会居于人下,让自己头上有一群祖宗指手画脚。
袁督师是个伪君子,也是个伪小人,他既不了解真君子会怎么做,也不了解真小人会怎么做。
可那黄台吉不一样,他是伪君子真小人。他不一定知道真君子会怎么做,但他绝对知道真小人会怎么做。
袁督师是用了自己伪君子的腹,去装那黄台吉真小人的心,他怎能不被欺骗?所以他今日的结局是早已注定的。”
郑之俊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他就是没有在这事上用心,他作为辽东最大的官员,辽东所有事都在他手里,他要用心去治理辽东,辽东就不会出现今天这个样子。”
程风摇头叹息:“这辽东的事情,不是说你是辽东最大的官,你在辽东拥有绝对的权利,只要你用心去做,你就能搞得定辽东。
这就是痴心妄想,只要有这种想法的人,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到辽东去都是死。
辽东这个池子里的水实在太深,那里面牵扯的利益实在太大,辽地士绅的利益,朝中诸公的利益,江南世家的利益,山陕边地商人的利益。
这中间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理不顺这些关系,谁去都白搭。
现在的局面,别说是让那些刀枪剑戟都分不清的文官老爷们在朝堂上瞎指挥,就是把兵权全部交给你们这些老牌勋贵全权负责,同样是死路一条。”
“这是为何?”张世泽没听明白。
“唉!这话怎么说呢?自从朝廷提出来辽人守辽土那天开始,这辽东的局势就注定是要糜烂的。
就从那一刻起,那辽东只是辽东人的辽东,和大明的辽东没了关系,辽东要的只是大明的钱粮,他们并不需要自己头上有人指手画脚。
所以只要从朝廷派到辽东去的军队,不管你有多能打,都会被坑死在辽东那块土地上。”
李存善更是想不明白了:“这是为何?去帮他们打仗,难道还错了吗?”
“你认为你是去帮他们打仗的,而他们当地的士绅并不会这么认为。他们会认为你们是去分他们银子的。
不信你们仔细捋一捋这些年来在辽地发生的战事,自从哈赤那老野猪造反以来,凡是派到辽东去的客军基本上都会战没,那白杆军如此,那戚家军,川军,浙军亦如此。
而辽东本地的那几支武装,这么多年了却完好无损,其中的原因可见一斑。”
众人听后,陷入沉思。这时,郑之俊突然说道:“虚谷公子,你这么了解,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辽地?”
程风神秘一笑:“办法当然有,只是条件极其苛刻,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众人一听有转机,都来了精神,纷纷让程风快说。
程风摆摆手:“此事要满足几个条件,差一件都不成。”
众人忙问是哪些条件。程风顿了顿道:“其一,圣上需有破釜沉舟之决心,割舍与辽地士绅、朝中诸公、江南世家的利益纠葛,在经济上不能再受他们的支配。
其二,要选拔一位既有军事才能又懂权谋制衡之人前往辽东,此人需不畏权贵,敢于打破现有利益格局;
其三,需有足够的钱粮支撑,且要合理分配,不能再让钱粮流入贪腐之口;
其四,要安抚辽东百姓,让他们真心认为自己是大明子民,而非只想着自身利益。
但如今朝堂之上党争不断,各方利益盘根错节,圣上也难以独断专行。
这几个条件,一个都难以达成,所以说没办法解决辽地之困啊。”
众人听后,皆沉默不语,心中满是忧虑与无奈,只能举杯,借酒消愁。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张世译突然道:“虚谷公子所言极是,但事在人为。若圣上能听进忠言,下定决心,召集各方能人志士,共商对策,未必不能打破这僵局。”
程风看着张世泽,叹了口气:“唉!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啦!还想让圣上听进忠言,可当今的朝堂之上哪有还有忠言啊?
有的只是党争而已,朝堂上所有的事情都只为反对而反对,并不分辨事情的对与错,利与弊。
反正只要不是自己的人提出来的问题,就反对,往死里反对,至于对方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对国家有没有利,那不重要,把他的建议搅黄了才重要。
就这样的氛围,圣上就是想听忠言他也听不到啊。
算了,算了,咱们今日是出来吃饭寻开心的,就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来,吃饭,吃饭!”
酒足饭饱后,有人提议去寻些乐子。程风正想见识下京城纨绔的娱乐方式,便欣然同意。于是,一行人出了醉仙居,朝着京城热闹处走去。
八月初九,程风往宫里递了消息后就等着崇祯帝的召见。
初十中午,宫中才递出消息,着程风八月十一大朝会后入宫觐见。
十一这天,程风早早便被带到宫门外等候。大朝会结束后,他随着内侍踏入武英殿中。
程风进殿就看见崇祯帝端坐在中堂之上,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忧虑。
左边站着大名知府卢象升,右边站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程风并不认识。
程风上前躬身抱拳行礼:“草民程风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卿免礼平身,朕前日得知程卿到了京城,很是高兴,今日召程卿入宫就是想让你认识一下卿推荐的两人,卢象升,孙传庭。”崇祯帝开口道。
卢象升和程风比较熟悉,率先朝程风拱手行礼:“下官卢象升见过巡察使大人。”
程风笑呵呵的回礼,“卢大人,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用太客气。”
孙传庭也跟随卢象升行礼:“下官孙传庭见过巡察使大人。”
程风看着孙传庭,眼睛里都闪着光,脸都是克制不住的喜悦之情:“孙传庭孙大人,久仰久仰,早就想认识你这位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可惜大人辞官在家,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日见到真人,都有一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孙传庭很是好奇,自己原来就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没什么大的作为。
自己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程小公子看见自己怎会这么激动?
孙传庭想不明白?又不好直接问,只好一起跟着打哈哈。
崇祯帝见三人都认识了,这才接着说道:“程卿,此前你举荐卢象升与孙传庭为朕组建皇家亲卫,只是有很多细节的东西朕不太明白,现在两位爱卿都在这里,程卿和他们好好说说,如何组建亲卫?”
程风点点头,开始说道:“圣上,组建皇家亲卫,首先要明确亲卫的职责与使命,他们要成为圣上最忠诚、最精锐的力量,保卫宫廷安全,必要时也可参与重大战事。
这支皇家亲卫必须要做到,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崇祯帝一边听一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程风有条不紊地阐述着:“在人员选拔上,当然要从良家子里选拔,尤其要注重品行与忠诚,凡是那种品行不端的一个都没有。
训练方面,需请进行严格的军事训练,包括马术、箭术、格斗火器运用等。同时,要培养他们的团队协作精神和对圣上的绝对忠诚。
装备上,要配备最精良的武器和护甲,保证他们在战斗中有足够的优势。
另外,亲卫的管理也至关重要,要建立严格的纪律和赏罚制度,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如此,才能打造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程风说完,恭敬地站在一旁。
崇祯帝满意地笑道:“程卿所言甚是,卢象升、孙传庭,你们二人有什么要问的,当着朕的面,你们只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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