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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泄密谋授首,遭主忌洊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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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光虽未连坐,心下很是感到不安,季弟萧遥昌,领豫州刺史,已病终任所,只有次弟萧遥欣,尚镇守荆州,他遂与萧遥欣通书,密谋起事,据住东府,使萧遥欣自江陵东下,作为外援。事尚未发,萧遥欣偏又病亡,弟兄三人,死了一双,弄得萧遥光孤立无助,懊怅异常,萧宝卷亦暗中加以防备,曾经召萧遥光入宫议事,提及江祏兄弟罪案,萧遥光益加恐惧,回到中书省就装疯号哭,从此称病不去中书省履职。

而护送萧遥欣的丧车,停留东府前渚,荆州士卒,送葬甚多,萧宝卷恐怕他会计划阴谋叛变,拟撤他扬州刺史职衔,还任司徒,令他就第。当下召令入朝,面谕意旨,萧遥光恐蹈祏覆辙,不敢应召。一面收集二弟的旧部,用了丹阳丞刘沨,及参军刘晏的计议,托词讨伐刘暄罪,夜遣数百人,破东冶出囚,入尚方取仗,并召骁骑将军垣历生,统领兵马,往劫萧坦之、沈文季二人。

萧坦之、沈文季,已经听闻事变而入台,免被劫去。垣历生遂劝萧遥光趁夜攻打台城,萧遥光狐疑不决,待至黎明,始戎服出厅,令部曲登城自卫。

垣历生复劝他出兵,萧遥光道:“台中自将内溃,不必劳我兵役。”

垣历生叹道:“先声乃能夺人;今迟疑若此,怎能成事呢!”

萧坦之、沈文季两人入台告变,众情恟惧。俟至天晓,方有诏敕传出,召徐孝嗣入卫,人心稍定。左将军沈约,也驰入西掖门,于是宫廷内外,稍得部署。

萧遥光若依从历生的计议,早可入台,然如萧遥光所为,若使成事,是无天理了。徐孝嗣屯卫宫城,萧坦之率台军讨伐萧遥光,出屯湘宫寺,右卫率左兴盛屯东篱门,镇军司马曹虎屯青溪桥,三路兵马,进围东府。萧遥光遣垣历生出战,屡败台军,阵斩军将桑天受。

萧坦之等人未免感到心慌。忽然由东府参军萧畅,及长史沈昭略,自拔来归,报称东府空虚,力攻必克。萧坦之大喜,便督诸军猛攻。

东府中失去萧、沈两人,当然气沮,萧畅乃是豫州刺史萧衍之弟,沈昭略乃是仆射沈文季的从子(侄子),两人俱系贵阀,所以有关人望。垣历生看见两人已去,益起二心,萧遥光命他出兵攻击曹虎,他一出南门,便弃槊奔降虎军。曹虎责他临危求免,心术不忠,竟喝令枭首。萧遥光闻历生叛命,从床上跃起,使人杀历生的两个儿子,父子三人,统死得无名无望,恰也不必细说。

垣之等攻城至暮,用火箭射上,毁去东北角城楼,城中大哗,守兵尽溃。

萧遥光走还小斋,秉烛危坐,令左右闭住斋合,在内拒守。左右之人皆逾垣遁去,外军杀入城中,收捕萧遥光。破斋合门(攻破偏门),萧遥光吹灭烛焰,匍伏床下。外军暗地索寻,就在床下用槊刺入。萧遥光被刺伤伤,禁不住有呼痛声,一时间当被军人一把将他拖出,牵至合外(偏门外面),禀明萧坦之等,便即饮刀(用刀杀死)。死有余辜。军人复纵火烧屋,斋合俱尽,萧遥光眷属,多死火中。刘沨、刘晏,亦遭骈戮。一场乱事,化作烟消。

萧坦之等还朝复命,有诏擢徐孝嗣为司空,加沈文季为镇南将军,进萧坦之为尚书右仆射,刘暄为领将军,曹虎为散骑常侍右卫将军。萧坦之恃功骄恣,又为茹法珍等所嫌,日夕进谗。萧宝卷亟派遣卫帅黄文济,率兵围攻萧坦之宅,逼令自杀。

萧坦之有从兄翼宗,方简授海陵太守,未曾出都,萧坦之呼语文济道:“我奉君命,不妨就死,只从兄素来廉静,家无余资,还望代为奏闻,乞恩加宥!”

文济问萧翼宗宅在何处,萧坦之以告,经文济允诺,乃仰药毕命(服毒自尽)。文济返回报告给萧宝卷,并述及萧翼宗之事,萧宝卷仍然遣派文济前往捕拿,查抄萧翼宗的家资,一贫如洗,只有质帖钱数百。想即钱券之类。持还复命,萧宝卷于是贷他死罪,仍系尚方。萧坦之子秘书郎萧赏,坐罪遭诛。

茹法珍等人尚未感到满意,复入谮刘暄。萧宝卷道:“暄是我舅,怎有异心!”彼也有一隙之明耶?直合徐世标道:“明帝为武帝犹子,备受恩遇,尚灭武帝子孙,元舅岂即可恃么?”谗口可畏。

萧宝卷被他一激,便命人将刘暄拿下,杀死了事。嗣后因曹虎多财,积钱五千万,他物值钱,亦与相等,一道密敕,把曹虎收斩,所有家产,悉数搬入内库。萧翼宗因贫免死,曹虎因富遭诛,世人何苦要钱,自速其死!统计三人处死,距萧遥光死期,不到一个月。就是新除官爵,俱未及拜,已落得身家诛灭,门阀为墟!富贵如浮云。

惟徐孝嗣以文士起家,与人无忤,所以名位虽重,尚得久存。中郎将许准,为徐孝嗣陈说事机,劝行废立。徐孝嗣谓以乱止乱,决无是理,必不得已行废立事,亦须俟少主萧宝卷出游,闭城集议,方可取决。许准虑非良策,再加苦劝,无如徐孝嗣不从。

沈文季自托老疾,不预朝权,从子沈昭略,已经升任侍中,曾经对沈文季道:“叔父行年六十,官居仆射,欲以老疾求免,恐不可必得呢!”沈文季但付诸微笑,不答一词。

过了月余,有敕召沈文季叔侄,入华林省议事。沈文季登车,顾语家人道:“我此行恐不复返了!”及趋入华林省,见徐孝嗣亦奉召到来,两人相见,正在疑议,未知所召何因。忽然由茹法珍趋至,手持药酒,宣敕赐三人死。

昭略愤起,痛詈徐孝嗣道:“废昏立明,古今令典,宰相无才,致有今日!”

说至此,取酒饮讫,用瓯掷徐孝嗣的面上,说道:“使作破面鬼!”言讫便僵卧地上,奄然就毙。沈文季亦饮药而尽。

徐孝嗣善饮酒,服至斗余,方得绝命。其子徐演尚(娶)武康公主,况尚山阴公主,统皆坐诛。

其女乃是江夏王萧宝玄之妃,亦被勒令离婚。沈昭略之弟沈昭光,听闻朝廷发难,欲要逃跑,因不忍离别生母,持母悲号,被收捕见杀。

沈昭光之兄子沈昙亮,已经逃脱,听闻沈昭光已经死了,且恸且叹道:“家门屠灭,留我何为!”也绝吭自尽。未免太迂。

嗣是同朝六贵,只剩太尉陈显达一人,陈显达为高帝、武帝的旧将,当时齐明帝萧鸾在位的时候,他已经恐惧得罪,深自贬抑,每出必乘敝车,随从只十数人,非老即弱,曾经得蒙明帝萧鸾的赐宴,酒酣起奏道:“臣年衰老,富贵已足,唯欠一枕,还乞陛下赐臣,令臣得安枕而死!”

齐明帝萧鸾闻言,失色道:“公已醉了,奈何出此语!”既而陈显达又上书告老,仍然不见得许,及预受遗敕,出师攻打北魏,为魏所败,狼狈奔还。

御史中丞范岫,弹劾他丧师失律,应即免官,陈显达亦请解职,萧宝卷独优诏慰答,不肯罢免。寻且命陈显达都督江州军事,领江州刺史,仍守本官。陈显达得了此诏,好似跳出陷坑,非常快慰。至朝中屡诛权贵,且有谣言传出,谓将遣兵袭江州,陈显达遂与长史庾弘远,司马徐虎龙商量计议,拟奉建安王萧宝夤为主,即日起兵。有诗叹道:

寻阳一鼓起三军,主德昏时乱自纷,

我有紫阳书法在,半归臣子半归君。

师期已定,又令庾弘远等出名,致书朝贵,颇写得淋漓痛快,可泣可歌。欲知书中详情,容待下章节录叙。

六贵同朝,人自画敕,此最足以致乱,萧衍之说韪矣。但平心论之,六人优劣,亦有不同。

萧遥光以本官为大将军,给油络车。当年,明帝萧鸾生病,因此忌惮高帝、武帝的子孙,于是想杀尽他们。他询问萧遥光的意见,萧遥光却认为应该按顺序杀死他们。萧遥光因跛脚不能同朝议事,明帝萧鸾曾命他乘舆从望贤门入殿,常与明帝屏退他人闲谈良久,明帝索要香火,呜咽哭泣,次日必诛杀他人。恰逢明帝萧鸾病势突然非常严重,气绝了又苏醒。数次入内侍疾的萧遥光于是施行杀戮诸侯王的计划。正月二十五日,萧遥光杀了河东王萧铉、临贺王萧子岳、西阳王萧子文、永阳王萧子峻、南康王萧子琳、衡阳王萧子珉、湘东王萧子建、南郡王萧子夏、桂阳王萧昭粲、巴陵王萧昭秀,于是杀尽了高帝、武帝、文惠太子萧长懋的儿子们。明帝指使萧遥光、临川王萧子晋、武帝孙竟陵王萧昭胄、太尉陈显达、尚书令徐孝嗣、右仆射沈文季、尚书沈渊、沈约、王亮奏萧铉等罪行请求诛杀,又不认同,众人再奏,才认同。

萧遥光怂恿萧鸾,残害骨肉,其心最毒,其策最狡。

江祏、江祀,密图废立,乃欲奉戴萧遥光,党恶助虐,绳以国法,萧遥光固为罪首,二江其次焉者也。刘暄反复靡常,亦不得说为无罪。萧坦之、徐孝嗣、沈文季三人,讨平萧遥光,非特无辜,抑且有功。就令萧坦之恃功骄恣,而罪状未明,乌得妄杀!徐孝嗣、沈文季,更无罪之可言。故萧遥光可诛,江祏、江祀可诛,刘暄亦可诛杀,萧坦之、徐孝嗣、沈文季,实无可诛之罪,诛之适见其诬枉耳!人徒谓萧宝卷滥杀大臣,因而导致亡乱,不知无罪者固不应诛,有罪者亦非真不可诛也。彼萧宝卷之亡国,犹在彼不在此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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