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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日耀须弥41 日月匆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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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紫言颔首道:

“你谋思有理,不过这事非槐山一地灾劫,天下大乱,鸿都洲崩变,拘魔宗诸多高手回流,他们总要承担一些责任的。”

“泜水宗如今实力稀薄,那里封着要害,拘魔山上几位化神老祖该有计划,否则泜水宗一破,魔群霎时间便能冲袭晋地和濮阳河流域,东洲修真基脉即毁,他们哪能高枕无忧。”

“东域如今在加速开辟,目的之一,恐怕就是派更多得力之人向南灭魔。”

魔灾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是难以对抗的恐怖。

但对于钟紫言,却不是什么教人头疼的事情,他一路走来,所悟神通、所修技艺、所持兵刃,大多对魔属有着极强的克制效果,这兴许就是天赐的命,冥冥中让他成了魔属的灾。

他道:“天下千万物种,生灭总有因缘,魔物不会无穷无尽,否则他们该天天冲击御魔城,何必等三两年一冲。”

道人说罢,不再提及魔属之事,目光平静,心中另有他想。

世事自然是公平的,他不头疼魔属,却头疼妖属和人属,那些暗中谋算赤龙门的、不久的将来即将发生的人妖战祸,累及门人弟子,教他总是忧心忡忡。

但此刻他一切忧虑深藏在心,很快,开始告知杜兰此番来槐山的目的。

杜兰知道缘由后,神色间露出一丝苦闷和慌乱。

她知道,这位师弟又到了要用人的时候,可她,甚至于山上的老二唐林,修为境界已经不堪用了。

光阴流转,曾经那个需要她帮扶的七师弟,如今已贵为金丹圆满的大真人,境界逐年增长,修为一骑绝尘,恐怕只差契机就能谋元婴大道,金缕尊位。

而她自己,许许多多的困顿,日日夜夜的参悟,都不得解。

她甚至知道,这位七师弟的修行速度,不止是当年月下同学的那些师兄弟难以追赶,连整个东洲许多积年天才金丹,都赶不上。

她还知道钟紫言的很多难处,比如门派得了五阶灵地,群狼环伺,欲分其肉,作为掌门要谋一条生路。

可她,似乎越来越搭不上手了。

日也匆匆,月也匆匆,到底是时间过得太快,局势变的太急,还是她修行太慢,她已有些分辨不清。

******

待二人回到藏风山,唐林小憩了两个多时辰,此刻恢复了少许精神。

师兄妹三人开始翻看卷宗,继续商谈。苏宁则在一旁泡茶,时而补充一些近年见闻。

翌日午间,波月洞府中,钟紫言负手遥望天上阴霾,后面席榻上,唐林端着一杯灵茶小口微抿,道:

“看来,果真如你所料,常运这事,要么是林地龙那贼子暗中害人,要么是天妖坑中的鬼物作祟。”

钟紫言回身坐到四方桌前主位,颔首道:

“昨日我登御魔城楼,看其中惨状,同宁儿当年所见极其相似,说明对方害人的手段这些年没有变过,只是能操控修士心神的手段实多,得需耗费时日查探。”

钟紫言说要耗费时日,那么就不是短时间能搞定的,而一派掌门的时间何其珍贵,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杜兰将目光移向唐林,很快开口道:

“我去查!”

这事涉及金丹甚至更高一境的谋算,唐林一向不擅长争杀,真要去做,难免有性命之忧。

苏宁把情况看在眼里,亦开口道:

“我也同去。”

却见钟紫言摇头道:

“贼物凶邪,不能白送性命。”

道人压根没想教他们去做事,林地龙当年就已经结丹,而天妖坑中的邪物更是各个堪比假婴,筑基修士去做这件事,无异于以卵击石。

钟紫言自杜兰和唐林面容上瞻视,白丝潜藏在他们的发梢间,偶尔皱眉能清晰看到淡淡的皱纹,这两位师兄师姐,都已不再年轻。

杜兰和唐林只觉得,是面前这人嫌他们修为低了,斗不过敌人。

这确实是事实,不得不认。

足足有五息时间,他们才发觉不对,抬头看去,目睹钟紫言星汉般的眸子,心有所感,意识到钟紫言并不是在嫌弃他们修为低。

苏宁也察觉了气氛似乎在转变,他眼珠转动,逐渐觉得自己似乎该出去了,于是挪动屁股,打算起身。

却听上首处发声道:

“宁儿也正好可以听听。”

苏宁心头闪过一抹窃喜,他性子自是比苏猎要活泼,如今在那些后辈眼里虽然贵为赤明师叔,掌藏风山政事二十年,但此时在三位长辈面前,尤其是这位开启赤龙门复兴之景的掌门真人面前,仍存学徒之心。

道人墨裘星挂,目光逐一瞻过洞府内三人,拢手在怀,悠远平和之音开口道:

“人生一世,总有个先后快慢,潮涨潮落。”

“自我一门西迁此地,发色青雪更替,得幸起伏历历,终有气候积淀,没有什么对不起先辈的。”

“昔年陶师伯月下授法,传我新派一代八子,排连次序以结兄弟姐妹,寄予厚望以期重复荣光,倾其资粮供育修行,如今我八人中,便是寒亭大道艰难,长虹转投他派,仍余六位尚有机会,活的好好的。”

“这两日见你们忧心修行事,使我回忆新元以后,门中诸事繁忙,得些空闲我只浸在修行上,忽略了分享感悟,想来颇觉惭愧。”

道人叹了口气,抬眼望着杜兰和唐林,说道:

“便是天塌下来,我自也能撑一时半刻,不至于再遭当年飘零之苦。”

此言一出,直教杜兰和唐林心中暖意浓浓,眼里晶莹剔透。

这位师弟,总是如此的周到,顾全他们脸面。

可实际上,二人哪里不知,凡人寿数满在九十,炼气食灵可至百二十,筑基后约能活三个甲子,仔细算来,他们都已不再年轻。

都说筑基修士有两百载寿元,可修行日苦,谁都有耗元搏命的时候,一次拼杀损个十五六载,只三两次,就剩不下多少年月。结丹时还要拼尽血气,九死一生。

是以成丹之期,最好在百四十年内完成,真拖到陶师伯那样的年纪,都得赌运气。

而旁边的唐林默不作声,心中先是感动,后又复生苦涩。

他是八人中的老二,论年纪,大家都得叫他二兄,可论修为,他是八个人中最没用的那个。

他给小儿辈启了一辈子蒙,可他自己迟迟难以突破到金丹,对于面前这满面沧桑的墨裘中年人,他觉得压根没帮上什么忙。

陶师伯当年给的重担,终究是由这人担负了一辈子。

苏宁坐在外围,从年龄上来说,他和三人毕竟差了小半个甲子,还有很多修行时间,并不理解长辈们的苦楚。

钟紫言转眼和煦一笑,道:

“自得了翠萍灵山,咱家惹得无数势力眼红,玉洲以战养修,短时间难以帮扶你们。”

“今日是个好时候,你们修行上可有困顿,不妨就着机会相聊,我且分享修行所悟,以全情义。”

对于杜兰和唐林,钟紫言没有办法说出心里的真话,也更不能逼着他们死命修行。

他可以对已经结丹的姜玉洲和简雍去诉苦,但绝不能对还卡在那道关卡的这二人袒露心声。

挑担子,得选人。

谁能挑得起,就跟谁说,挑不起的,硬逼着挑,很容易破节奏,拔苗助长。

于是,不管是从掌门的角度,还是师兄弟的角度,他能做的,只有给二人进行一场道论启发。

这样的时光,他怕越来越少。

常运这件事如果要了结掉,少说得三五年,那时候东域的开辟战争也要收尾,有太多不确定的事得防备,而距离杜兰和唐林最好的结丹时期已经不远了。

他自己所修法门特殊,丹宫奇异,将来要耗的闭关时间更久,如果不能在最终闭关前,把该分享的都分享完。

那必将遗憾终生。

道人说罢,静静观望杜兰和唐林。

苏宁心潮澎湃,只把注意力放在最重要的那句话里,这是要讲授大道的场面,真让他赶上了!

这位掌门师伯天资卓绝,觉识通透,是赤龙门千百年来名副其实的第一天才,若说门中谁最接近道,那非他莫属。

杜兰和唐林对视一眼,对于大道,对于修行,他们自是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探问。

于是,酝酿少顷,杜兰当先开口:

“我修水之道,已经百年,仍不通丹论,早年看透霜露变化,却难以明悟水为何物……”

待杜兰一气说完,唐林也尴尬开口道:

“我与杜师妹困顿亦在一处,比他不足处,更有道韵难寻之惑……”

这二人道韵一个五丝,一个三丝,俱都是结丹渺茫的数额。

钟紫言沉思少顷,开口道:

“结丹要害,在修为,在心魔,在道韵,可最终,还是落在五行之说。”

天际乌云暂时散去,日光洒下,在这波月洞府之中,道人星挂上微芒闪烁,开始详细论说自己参悟的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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