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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日耀须弥41 日月匆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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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偏僻的东洲西南角落,多年来,乱魂海中的魔物每隔三两年就会登岸向北冲袭,为的不过是翻越御魔城,卷荡整个槐山修真界,以灵肉为食。

此时此刻,钟紫言盯着台阶上的那几具白骨,思忆槐山历史。

自赤龙门西迁槐山发展,从微弱小户到此地魁斗,遍数近百年间各户兴衰,他钟大掌门不敢说尽览十成物事,也可以说明晰八九脉络。

槐山,屁大点的地方,三座半修真城池,蜗居着数万食气修真的人类,十数万凡人,千年来连一家元婴门庭都孵育不出。

这样的地方,古早前别说跟魔物扯上关系,就是对魔物有认识的修士,都少的可怜。

如今,竟然有人希望御魔城破!

那么十有八九,暗中做孽的东西跟那两件事有关系:铜陵沟!天妖坑!

思及此,钟紫言眸中寒气大盛,少见的杀意一闪而过。

“好啊,这时节,正是诛杀尔等时!”

道人寒声自语罢,一道清风飞出御魔城,继续停留在北空云上,负手静观。

御魔城中,杜兰剑气凝冰,刀劈魔物,刀月所过之处,魔物尽碎。

这些魔属样貌多是蝠身人头,黑背红翼,属于魔中嗜血族群,各个力大无比,最小的都有九尺之高。

可惜它们运气不太好,遇上了那柄刀。

钟紫言观测杜兰行气舞剑,技艺已臻化境,奈何受限于修为境界,终究威力有限。

修士未结丹前,难以调动周遭天地灵气,术法威能只靠体内灵力与神通勾连施放,即撑不了太长时间,也控制不得太大范围。

御魔城南,乌云中的音波攻势终于消停下来,此时其中一头夜叉魔飞动回去,对着为首的九尺人身蝠翼魔将弯腰,以尖利之音禀报:

“九统领,攻不得入。人属辟魔刀绝厉,触之即毙!”

这魔将本名“司伯重楼”,身量在魔属中并不算高大,但一身筋肉如龙盘结,皮肤血红如墨,双角蜿蜒长十余寸,背上蝠翼符文繁奥,律动有节。

他血眸穿透云团,望见了那人族女修一手提刀一手执剑,刀身幽蓝,光蕴中散着化魔之气,教他隔着老远心有余悸。

这柄刀在十多年前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被那个姓钟的人族修士使用,差一点教他回不去符野岛。

“伽罗叶,是那姓钟的人族修士来了么?”司伯重楼张开满是尖牙的厚唇问道。

被唤做伽罗叶的夜叉魔挠头道:“三天里,不见那顶芒(魔语‘凶敌’之意)。”

司伯重楼望着仍旧坚固如铁的御魔城墙,思索片刻又回望自己此番带来的属下,折损已过三成。

他此番本也没想着一举攻破,只为配合涡流海那边的冲击,如今魔属消耗了不少,又教这城折损了百十个精英修士,见到那柄刀依旧杀力惊天,当即下令:

“回岛!”

一声令下,云团中众魔挥动各自蝠翼,掉头南向海去,陆地上不会飞的魔属也嗷唬退却。

伽罗叶问道:“统领,我众不继续等等?”

司伯重楼摇着血红的头颅,说道:

“已经三个日夜,涡流海的攻势怕又失败了,否则符奚芒早该率众来一起攻城,此地自当年加固后,非大魔将难以速破。”

“等着吧,待涡流海攻破后,这里的生灵逃不脱我们口牙。”

一众魔物越退越远,很快消失无踪。

******

御魔城中,欢呼声很快响起,司徒礼那张严肃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开始洪声宣讲。

而杜兰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段言语,他遂与司徒游方相问,两人飞至御魔城内主殿,共同等待司徒礼安抚修卒后回来。

司徒游方身长七尺有余,比杜兰高半个头,他眉眼方正,长相敞亮,极其灵动聪慧,嘴角一撮小胡须颇有个性,道袍金黄,两袖绘着八卦,后背更有锦羽卷云纹路。

“兰姐,是……姑父回来了?”

此刻,这小子盯着杜兰手里的幽蓝长刀,喜眉笑眼,好奇相问。

杜兰摇了摇头,并不与他多说。

司徒游方也不尴尬,自顾自开始夸赞杜兰这几日的术法威能,并分享二人合力对付魔物时,他最新收获的心得。

杜兰只静静听着。

这人是司徒家嫡系血脉,司徒宓同父异母的凡人兄长所出,自小跟常自在他们打闹大的,染了一身灵滑性子。

叫她‘兰姐’是平素里的卖乖称呼,叫钟紫言‘姑父’确实是血缘关系牵扯。

不多久,气度沉着的司徒礼归来,他行止稳健,方脸小眼,与杜兰开始寒暄,也盯着那柄刀疑惑相问,杜兰仍旧摇头不语。

司徒礼顷刻明白,必然是钟紫言回来了。

因为杜兰此女并不擅长说谎,她要么不说,要么直接说,此时摇头,就意味着不能说。

那人回来……意欲何为?

司徒礼心中思索着,却听杜兰道:

“真人,我需要那些死者名册和实料。”

司徒礼神色稍一停顿,赶忙让司徒游方去调取,他则开始好生相问。

奈何杜兰对外人性子冷淡,几个来回,司徒礼啥也没问出来。

小半个时辰后,杜兰告别司徒礼和司徒游方,飞出御魔城,向北直返。

这期间,女子真就一句话也没再说,司徒礼等人走后,苦笑摇头,直感叹月下八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妙。

司徒游方问道:“族长,我姑父他……”

司徒礼神色复杂,回应道:

“他回来了,在调查常运当年战亡一事。”

司徒游方神色间流露出一丝落寞。

他父母皆没有灵根,十多年前就已老死,这些年云河宗相熟的老一代长辈也都相继坐化,真正的亲人越来越少。

他的姑姑在他还没出生时就死了,等他被接到小剑山修行时,这层亲缘关系已相当稀薄。

当年,是司徒达爷爷帮他在唐林面前搭了线,后来可儿姑姑认下了他,才与那位天资卓绝、名冠槐山的姑父连上了关系。

如今,槐山修真界声浪混杂,与云河宗亲近的散修排斥赤龙门,而赤龙门势量逐年变大,有很多常驻清灵山的派系也瞧不起云河宗这边的弟子。

东域大战,听说赤龙门得了一座五阶灵地,藏风山和断水崖里那些自小玩大的朋友们都去了战场。

他们都奔向了更广阔的富贵空间。

两派的差距越来越大,而他凡俗中带来的家亲之念,似乎也越飘越远了。

司徒游方心头难过,他身边的司徒礼看在眼里,吩咐道:

“游方,你可以再搜罗一些值守修卒的个人风讯,两日后亲自去一趟藏风山。”

司徒游方愣了一下,很快喜道:“是。”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却听背后中年模样的人影幽幽道:

“孩子,还是要多花些时间专注在修行上,结了丹,哪里都可去得。”

司徒游方嗯声点头,跨步而出。

司徒礼抬头望向殿外滚滚乌云,其中偶尔白亮闪电,似龙睁目,不知怎的,他突然回忆起司徒业临去时的那双眼眸。

老爷子的期待,他一直都记在心里,云河宗虽以司徒家族人起山,但要成派成宗,却非一族一代可以为之。

自上任后,他兢兢业业培育后辈,也不过育出五八个可能结丹之人,要摆脱一姓之宗的局面,何其难也。

自家底蕴不足,当年甚至连门派的姓名都是瞎取,一脉道统可称门,一系道统可称宗,老爷子手里只有一座残破道统,直接取名“云河宗”,此事想必没少被那位陶前辈耻笑。

‘赤龙门啊赤龙门,你派的气运哪怕分到我家手里一成,也不至于教我如此忧心。’

司徒礼再叹一声,开始忙碌自己的事。

******

另一头,杜兰离开御魔城后,在半路上感知到云层中的人影,御剑向上,见到了钟紫言。

杜兰将刀递出,钟紫言随手收起,两人一同返往藏风山。

御行中,她眉目忧虑,说道:

“这是二十年间第三次城破,死了两百多人。魔属力量逐年增长,御魔城每座塔楼都需一队修士驻守,一百二十座阵基合一千两百人,轮值再增一倍余,每年只军资供养就不下三千人。”

“长此以往,耗费甚巨,槐山一地终有供应不起的那一日。”

赤龙门虽早已收复旧庭,但真武殿负责整个门派的戒律、值守、法会事宜,需要在清灵山和藏风山两地出力,于是这些年杜兰主要负责槐山这边,宗不二负责清灵山那边,各盯一地。

人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自然会对这地方产生感情,连带着此地发展的生灵活路也会考虑上几分。

修真者,修的并非自给自足,还有仁心善意,仁之为仁,人抱阴阳能量也,每一个获得正统传承的修士,都或多或少天生带着一丝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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