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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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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泾语气又惊又疑:“难不成张将军在吃空饷一个兵士每月马草粮秣例银衣被合计四两纹银,他手中有七千兵士,却谎称万名,足有三千空额,他到此平乱七八个月,竟有八万多两纹银收入囊中。”

沈二爷手指敲打着桌面,不怒反笑了:“这倒可解释他大半年来,为何都无法将叛匪剿平,更不敢让元稹徐蓝带兵入营。就为多吃空饷中饱私囊,置百姓安危而不顾,视国家社稷为儿戏。若不是高海被乱箭射死,朝廷遣我与元稹前来平乱,他还不知要胆大妄为到何时。”

顿了顿接着道:“那高海身为江西总督,在此两年余无建树,想来或也有失职之嫌,且这两年余间兵部户部也曾来走动,却无质疑之声,待此地平乱后,还需将他好生严查,或许能拔出不少朝中蛀虫也未可知。”

舜钰待他语落,蹙眉说:“张将军帐中还有位女子,听闻是高海的七姨太,我却瞧着颇像一个人。”

“像谁”徐泾边吃茶边好奇的问,舜钰道:“曾在甜水镇时遇到鹰天盟的刺客,那女子同名唤春林的刺客,长得一个模样。”

徐泾差点把手里的茶碗打翻,沈二爷神情平静,默然想着什么,恰沈桓进房来禀报,徐蓝遣兵士数十名,到此接迎沈二爷等前去总督府。

沈二爷看看舜钰,唇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撩袍站起身,语气很轻快:“是时候去总督府了,今晚月明风清,待我摆一桌鸿门宴,会会这张将军及高海的七姨太,到那时想必会十分的热闹。”

鸿门宴,这是何意

舜钰听得迷糊,却也不问,只紧随其后朝门外走,沈桓凑过来捣她胳膊,神神秘秘地:“二爷要大开杀戒了。”

“大开杀戒”舜钰歪头看他,有种沈二爷很残忍暴戾的感觉。

沈桓偏又不说了,吊足人胃口,她撇撇嘴懒理他,旋即问徐泾去李家庄的事儿,徐泾微笑道:“李家兄弟倒是条爽快汉子,本就无意与官府作对,只是官逼民反而不得不反。”

“不曾想后涌入者多为乌合之众,烧杀抢掠竟是无所不作,他俩见已背离其初衷,索性抽身而退,不再过问它事。今日听得沈二爷软硬一席话,倒有配合朝廷剿匪之意,权当将功赎过,还吉安百姓安宁之日。”

舜钰听得心生欢喜,忽而想起前世里一桩事来,眼皮不禁跳了跳。

第叁玖玖章 鸿门宴

总督府因被叛匪洗劫并烟熏火燎过,入园皆是断壁残垣、凋花败树。一池水儿被浮萍密密封塘,垒砌假山的太白石碎落于地,顿有种繁华皆被风吹雨打去,荒凉满目之感。

徐蓝携副将提举等几迎上作揖见礼,沈泽棠随他们往正堂去,不远有兵士在热火朝天操练,赤着上身,或空手打斗,或矛盾冲抵,或短兵相接,因受过严酷训练,个个年轻魁梧,身姿挺拔,显得威武凛烈。

沈泽棠看了会儿,颇为赞赏:“倒是不输齐王手下威武四卫的气势,若能多在沙场磨砺,日后有望成为吾朝的雄兵猛士。”问徐蓝领多少将士而来。

徐蓝答话:“共计三千余将士。”

沈泽棠嗯了声,又问:“张将军兵有七千余,元稹兵只有三千余,若是彼此争斗起,如何才得以少胜多”

徐蓝微怔,不知他此话从何说起,却也神情镇定,拱手回道:“自古至今以少胜多之战,或借天时地利,或借兵器船马,或借人心暗涌,若只求强攻猛打,兵少者必败,学生觉得唯有智取”

说着话已进正堂各自落座,侍卫斟上茶来,舜钰四下张望,有用心打扫过,地面干净,桌椅书案整洁,连房梁上的蜘蛛网都有捞过的痕迹,不觉看向徐蓝,想他扛着条帚四下挥舞,忍不住唇角弯了弯。

徐蓝正回着话,似心有灵犀般溜个眼神,恰捕到舜钰暗瞟他在笑,顿时心旌神摇,忽听沈泽棠淡道:“元稹既说智取,可有什么妙计”

他收回神魂,心底诧异,张将军同他都是朝廷遣派剿匪的军队,理应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才是,怎沈阁老却剿匪只字不提,倒处处针对那张将军。

欲待将疑问和盘托出,却见舜钰嘴动了动,似在说什么,他觑眼细看一遍:“俗说擒賊先擒王,王亡賊散,应施以少胜多之计。”

沈泽棠眸光微烁,稍顷慢慢道:“元稹果不负你父亲期望,倒是愈发多谋善断,甚好。那今晚戌时我邀张将军前来赴宴,想必你定解其意。”

徐蓝硬着头皮称是,却看沈泽棠脸庞有抹浅淡的笑容,眼神却犀利似把他看穿般,心中一震,待要开口,沈泽棠已移开视线,问徐泾及沈桓,已嘱咐的事儿可办妥当。

徐泾回禀:“沈容将请帖亲送至张将军手中,他答应戌时准时前来赴宴。张宏请了绿春楼的厨子置席面,四碟五盘八碗,由萧大夫及萧娘子监管,每样银针试毒,不出差池。只是二爷要请的唱曲优伶,此地却找不出一个来。”

沈泽棠沉吟:“凤九会唱曲,今晚你来助兴,仅唱一曲即可。”让沈桓记得去寻把琵琶来。

转而朝徐蓝道:“席面设在花厅,你三千兵士,其中一千留在府内听候差遣,待张将军来后,另两千由你率领速赶往军营,无论使何手段”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疑:“定要将营中兵士全纳入你麾下。”

一众皆变了脸色。

沈泽棠回至宿房,盥洗手面,二品公服整齐的叠放榻上。

用棉巾慢条斯理擦拭颜骨水渍,再看舜钰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嘀咕个没完:“张将军帐中有兵七千,你命徐蓝率两千兵前去收降,岂不是以卵击石,以指绕沸,沈大人快收回成命,另想它法罢,勿让他前去送死。”

“元稹那套以少胜多论,讲得深得吾意,想必他定能融汇贯通于战略战术之中,以二千兵抵七千兵,大有可能。”沈泽棠边说,边辄身朝床榻走。

舜钰唧唧歪歪跟着:“自古以少胜多之役,将领皆是身经百战,擅运筹帷幄,而徐蓝到底初出茅庐,此番重任还是委以他人更妥。”

沈泽棠解脱着直裰,不疾不徐回:“我问元稹智取可有妙计,他说的是什么”

“擒賊先擒王,王亡賊散。”此时说这些有何用,舜钰去拉他的袖子:“你别让他去罢,或让沈桓去也成。”沈桓曾随他在云南平乱数年,耳闻目染应是不错的。

窗外”咚“的一声响,唬得舜钰一跳,听得有兵士吵吵,说是廊顶掉下个大灯笼,幸得没砸到人。

沈泽棠把直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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