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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驻神秘兮兮的向回一指:“将军,朝庭禁军在对岸十里处背山扎营”
一瞬间,所有人面面相觎,谢琰在吴郡朝庭着他救援会稽,他跑吴郡去了难怪左等右等不见人来。
“不好”一丝不妙的预感立时涌上了心头,卫风大叫一声:“谢将军定是看会稽暂时无羡,同时也担心孙恩会过江就食吴郡,因此在对岸扎营,可这么一来他就危险了,很容易给孙恩寻到决战的机会,本将得写封信申明厉害,李驻你随我回营,呆会儿你带两个弟兄,过江求见谢将军,另有几句话要与你交待”
“遵命”李驻赶忙跟在了卫风身后,向中军大帐疾步而去。
仅一刻不到,李驻已叫上两名亲卫离开了营寨,为了确保安全,李驻并没有在余姚境内过江,而是向上游多绕了五十里,于上虞与余姚的交界处趁夜渡过浙江,第二天下午,赶到了谢琰营寨。
不得不说,谢琰不愧为经验丰富的老将,营垒森严,井井有条,尤其禁军更是人人精神饱满,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但李驻顾不得细细观察,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向守卒通报来意,片刻之后,被带到了中军大帐。
帐中,谢琰高踞上首,他的两子分坐左右,李驻取出信件,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偏将军、领会稽都尉卫风帐下亲卫李驻参见谢将军,奉我家将军之命有信函呈上”
“哦呈来看看”谢琰向左右示意,身后亲随取来信函,转交给了谢琰。
谢琰拆开一看,“哈哈哈哈”顿时捋须哈哈大笑。
谢肇不解道:“父亲,您为何发笑”
谢琰递过去道:“你看看就明白了”
谢肇接过信函,凝神看去,渐渐地,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轻蔑,轻笑一声之后,把信函递给了谢峻,就向西南方向重重一拱手:“父亲久历战阵,十八年前,因秦主入寇被先帝拜为辅国将军,与时任前锋都督的从叔谢玄以精锐八千渡淝水,大破秦主苻坚,因功封望蔡公,恐怕那时,你家将军还在吸着奶罢啊哈哈哈哈”
谢峻略一扫视,也跟着大笑道:“父亲战功赫赫,乃国之栋梁,苻坚百万大军,亦送死淮南,何况孙逆一群乌合之众父亲早有破贼良策在手而你家将军不过一小小偏将军,侥幸得王世伯赏识授以会稽都尉罢了,如何敢自大至指手划脚莫非父亲还要你家将军来指点这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啊哈哈哈哈”
帐中充满了父子三人旁若无人的大笑,李驻的面色难看之极,他是卫风的信使,羞辱卫风,就相当于羞侮他自已,事先包括卫风在内的所有人怎么都料不到,谢氏父子竟会自大至如此地步
或许是留意到了李驻的神色,谢琰收起大笑,改为微微笑道:“无论如何,卫将军总是救了叔平与从姊,有机会为父还要向他致谢,另外他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你俩莫要笑了”
谢肇与谢峻这才勉强止住了笑声,眼里的那份轻蔑却不假掩饰,李驻虽然有调头就走的冲动,却好歹还能记得卫风的叮嘱,因此不死心的劝道:“谢将军,我家将军曾嘱咐末将,请您必务挥军过江,一方面是防止被孙逆各个击破,另一方面则请您领军策应,由我家将军亲自去夺他船只,断去孙逆退路,他还如何侵扰吴郡亦可永绝后患,请您三思啊”
谢肇与谢峻顿时面色一沉,一丝不耐各自涌现,谢琰尽管也觉得卫风太婆婆妈妈了,但他以贞干称,美风姿,风度还是有的,不屑与李驻计较,于是挥了挥手:“你家将军的好意老夫心领便是,请转告他,他多虑了,老夫立营依山傍水,法度森严,岂能为孙逆所趁况且攻打孙逆并不急于一时,待逆贼粮草断绝才是稳妥之策
倒是你家将军,老夫因未被朝庭授予督会稽军事,是以不方便多说什么,却不得不提个醒,你家将军莫要因年轻气盛而轻举妄动啊,应与老夫时刻联络,协调步骤,寻找合适时机共击孙逆,好了,李将军请回罢,老夫留步不送”
逐客令都下了,李驻只得施了一礼:“末将会转达给我家将军,这就告辞”说着,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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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借刀杀人
谢谢云歧青谷的打赏
李驻满怀着期待而来,又满怀着屈辱而去,在外等候的两名亲卫听说了此事,虽然也义愤填膺,却无法可想,谢琰是堂堂徐州刺史、右将军,是门第与琅琊王氏不相上下的陈郡谢氏的当家人,而自家将军只是会稽都尉、偏将军,人微言轻啊
三人依然向上游绕行五十里,于夜间渡浙江,第二天,才风尘仆仆的赶回了营寨。
一寻到卫风,李驻就请罪道:“将军,是末将无能,未能劝服谢将军”
卫风一怔,在他想来,自已请谢琰过江的理由充分,战术正确,李驻也不是个口齿愚笨之辈,该是十拿九稳才对,于是追问道:“怎么回事快说来听听”
“将军,是这样的”李驻一五一十的把经历和盘托出,甚至这父子三人的原话都模仿的一字不漏
“哼”王道怜顿时冷哼一声:“谢将军太傲慢自大了,总是抱着老本当饭吃将军早已分析过,淝水之战苻坚之所以会败,全在于秦国外强中干,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内部不稳,又何以倾举国之兵看似百万大军气势惊人,实则麾下众将各怀异心,如何能不败谢将军却总以为击溃了苻坚是他陈郡谢氏的功劳将军,他自以为是,不肯过江,这该如何是好”
“哎”卫风摇了摇头,苦笑道:“是我疏忽了,士人历来瞧不起庶人,何况谢将军还位高权重其实他也没说错,淝水之战他渡水突击苻坚二十余万大军时,我的确在吸着奶啊,所以,无论从哪方面,他都有瞧不起我的资格,不过,他可以固执已见,我却不能置之不理,看来还得另想办法”
“将军何必作茧自缚”陈少女突然开声阻止,又探头向帐外看了看,确定左右无人,这才迟疑道:“妾有句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卫风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陈少女,你什么时候也玩这套了有话直说便是”
“那妾就放肆了”陈少女点了点头:“谢将军狂妄自大,很可能会命丧于孙恩之手,将军不要以为妾危言耸听,谢将军长居建康,对会稽天候不了解,但妾久在山阴,每年夏季,经常会有飓风来袭,那时江河翻滚,风大雨急,最厉害时,人在野外连站都站不稳,假如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