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合击:画骨剑与洪荒之力的第一次融合》(1/2)
黑暗,不再是温柔的沉沦乡,也不再是纯粹的、充满恶意的“归无”之力。
此刻包裹、挤压着骨头的黑暗,更像是某种活着的、粘稠的、充满了亿万破碎意识与混乱痛苦的实质。
这里,已经是神魔坟场的最深处,远比之前那片翠绿“生之壁垒”所在的区域,更加接近“十方俱灭”的本体核心。那怪物在漫长岁月中消化、吸收、排出的,不仅仅是神魔骸骨的力量与残渣,更有那些被吞噬的意志、记忆、情感、乃至存在本身所化的、最精纯的“终结”与“虚无”的概念。
这些“概念”与残渣混合,形成了这片如同噩梦本身般的空间。
在这里,光线被吞噬,声音被扭曲,时间感彻底错乱,甚至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变得模糊、脆弱。无数被“十方俱灭”吞噬、消化的神魔、生灵,乃至更古老时代存在们的最后哀嚎、扭曲的面容、疯狂的执念片段,如同溺死者苍白浮肿的手,从四面八方、从黑暗的最深处伸出,试图抓住任何经过的、尚还“存在”的事物,将它们也拖入这永恒的、无意识的痛苦混沌之中,成为“归无”的一部分。
这是纯粹的、精神层面的、概念层面的污染与攻击!
比任何物理攻击,比任何能量侵蚀,都更加凶险,更加防不胜防!
若非骨头此刻已然初步觉醒神力,灵体被神农鼎与神魔悲愿彻底重塑、稳固,体内力量完成初步融合,更有一枚代表极致寂灭守护的冰蓝烙印镇压识海核心,以及丹田内那颗“生命造化之种”不断散发温暖生机,守护着她的存在本质……
恐怕在她踏入这片区域的瞬间,她的意识就会像阳光下的肥皂泡,瞬间被这无穷无尽的、积累沉淀了不知多少万年的痛苦、疯狂与虚无的集体意念,冲刷得支离破碎,自我认知彻底崩溃,然后被同化,成为这黑暗背景中,又一道无声哀嚎的、模糊的残影。
“滚开!”
骨头清叱一声,声音在这粘稠黑暗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一圈微弱的、带着精神波动的涟漪。
但伴随着这声清叱的,是她周身骤然爆发出的、一层凝练的、暗金色为主、边缘流淌着细碎冰蓝星芒的能量光罩!
光罩并不耀眼,反而显得内敛、厚重,如同经历了万古时光打磨的神铁,散发着一种混沌、古老、承载与不屈的气息。这正是她初步掌控的、融合了自身神之本源与冰蓝烙印力量的新生神力!
那些试图抓向她、侵入她意识的、由无数痛苦残念凝聚成的“苍白之手”,触碰到这层光罩的瞬间,就如同冰雪遇到了烧红的烙铁,发出无声的、却直接在灵魂层面响起的凄厉尖啸,迅速地消融、溃散!
光罩上暗金色的部分,仿佛带着某种“吞噬”与“消化”的特性,将那些溃散的残念能量,蛮横地吸纳、转化为自身防御的一部分,使得光罩的光芒微不可察地明亮了一丝。
而边缘那些冰蓝色的星芒,则如同最锋利的法则之刃,精准地斩断、净化着残念中蕴含的、最为污秽、扭曲的“归无”概念,防止其渗透、污染。
这并非骨头刻意操控的结果,而是她这身新生力量,在面对同类型但更加“负面”、“终结”性质的精神与概念攻击时,产生的本能的、高效的对抗与防御机制!
“果然……同源而异流……” 骨头心中明悟更深。她的神力,与这“十方俱灭”的“归无”之力,在某个极高的层面上,或许真的拥有相似的“根源”——都涉及“终结”、“毁灭”、“重塑”的概念。但她的力量,更偏向于“混沌中的毁灭与新生循环”,带着“存在”的烙印与不屈意志;而“十方俱灭”的力量,则是纯粹的、绝对的“抹除存在,归于虚无”。
两者相遇,如同水与火,如同光与暗,是本质的对抗!
而融合了白子画寂灭剑道与守护意志的冰蓝力量,则像是投入这场对抗中的、最精准、最锋利的“催化剂”与“破甲锥”,让她能在对抗中,找到对方的“弱点”与“间隙”,进行更有效的防御与反击。
“沿着共鸣指引……继续向下……” 骨头强忍着四面八方无时无刻不在的精神冲击与概念污染,将感知集中在丹田处。
那颗温暖的、翠绿色的“生命造化之种”,此刻正散发着柔和却恒定的光芒。它不仅稳固着她的存在,抵御着“归无”之力的深层侵蚀,更与这片坟场深处,那来自神魔遗骸最后的、尚未完全被消化的、最为坚韧的悲愿与守护执念,产生着一种微弱却清晰的共鸣与指引。
正是这种共鸣,如同黑暗大海中的灯塔,为她在这片完全混乱、失去方向感的噩梦幻境中,指明了一条蜿蜒却直达目标的“道路”。
骨头顺着这共鸣指引,身形化为一道暗金与冰蓝交织的流光,在粘稠的、充满精神污染的黑暗中,艰难地、坚定地穿行。
越往前,黑暗越浓,精神污染越强,那些哀嚎的残念也越发“凝实”,甚至开始凝聚出一些模糊的、扭曲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怪物虚影,张牙舞爪地扑来。这些都是“十方俱灭”在消化过程中,未能完全“分解”的、某些强大存在的执念碎片与力量残渣结合形成的“守卫”或“本能防御机制”。
骨头不得不一次次出手。
她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将初步掌控的新生神力,凝聚在拳、掌、指,或化作简单的能量冲击波,朴实无华地轰出。
每一击,都带着混沌毁灭的沉重与寂灭守护的锋锐。
那些扑来的扭曲虚影,往往被她一拳轰中,便如同被重锤砸中的瓷器,哀嚎着崩碎、消散,其蕴含的残渣能量,一部分被她体表的神力光罩“吞噬”补充消耗,更精纯的一部分,则被眉心冰蓝烙印自动吸收、炼化,转化为更精纯的寂灭剑意,融入她的力量循环。
战斗,成为了另一种形式的“修炼”与“适应”。
骨头在战斗中,飞速地熟悉着这身新生力量的特性,调整着两种力量的配比与运用方式,感悟着其中蕴含的、属于“混沌”、“毁灭”、“新生”、“寂灭”、“秩序”、“守护”等法则的皮毛。
她渐渐明白,这身力量,绝非简单的“1+1”。
它更像是一个崭新的、正在孕育中的、独一无二的“小世界”。
暗金色的神力,如同这个“小世界”的“大地”与“混沌本源”,厚重、承载、孕育着毁灭与新生的循环。
冰蓝的烙印与符文,则如同这个“小世界”的“天穹”与“法则框架”,冰冷、秩序、守护、斩断一切外邪。
而丹田那颗“生命造化之种”,则如同这个“小世界”的“生命之源”与“希望核心”,温暖、生机、连接、孕育着无限可能。
三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共同构成了名为“骨头”的、崭新存在的根基。
而她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养育”这个“小世界”,让其成长、壮大、完善,最终……走出属于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道”!
就在她沉浸在这种战斗与感悟中,不知前进了多久,击碎了多少扭曲虚影时——
前方粘稠的、翻滚的黑暗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一点光。
那光,并非骨头身上散发的那种能量光芒。
而是一种苍白的、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不带任何情感与温度的、纯粹的“存在本身”的光。
光点不大,却拥有一种奇异的“存在感”,仿佛它在那里,这片混乱黑暗的、以“不存在”和“虚无”为主基调的空间,就有了一个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坐标”与“核心”。
在看到那光点的瞬间,骨头体内的所有力量——暗金神力、冰蓝烙印、翠绿种子——全都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震颤、沸腾起来!
那是一种遇到了天敌、宿命之敌、本质对立却又同源的存在的、极致的共鸣与对抗冲动!
甚至,一直沉寂在她识海深处、与冰蓝烙印隐隐相连的某个角落,一缕极其微弱、几乎不可察觉、却熟悉到让她瞬间心脏骤停的……冰冷剑意波动,也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
那是……白子画残留的、融入她寂灭剑意中的、最后一丝几乎不可辨的“个人印记”的回响!
“那里……就是……”
骨头猛地停下身形,悬浮在粘稠的黑暗中,双目死死盯着前方那苍白的光点,瞳孔中暗金与冰蓝的光芒剧烈地交替闪烁。
丹田处的翠绿种子,传来的共鸣与指引,前所未有的强烈,直指那苍白光点!
神魔遗骸最后的悲愿共鸣,也如同亿万道微弱却统一的声波,汇聚成唯一的指向——就是那里!
封印的真正枢纽!
“十方俱灭”本体核心——“原初之核”的所在!
或者说,是那怪物被强行“维持”在“将醒未醒、将存将无”的混沌平衡态的……那个“平衡点”!
骨头能感觉到,那苍白光点散发出的、无形的、冰冷的“归无”之力,其精纯与浓度,是外界黑暗的千百倍!仅仅是遥遥感知,就让她周身的护体神光发出不堪重负的滋滋声响,仿佛随时会被“冻结”、“抹除”!
而更让她心神剧震的是——
在那苍白光点的“内部”,或者说,是那“平衡点”的“核心”位置……
她“看”到(或者说,是她的神力、烙印、种子共同感知到)了一道身影。
一道模糊的、虚幻的、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的、通体由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冰蓝与炽白交织的、细密复杂到极致的剑意符文凝聚而成的……人形轮廓!
那轮廓,维持着一个盘膝而坐、双手虚抱、仿佛在镇压着什么、又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的姿态。
无数苍白的、蕴含着“归无”概念的光丝,如同最恶毒的锁链与触手,从四面八方、从这“平衡点”的每一寸空间中伸出,紧紧地缠绕、穿刺、侵蚀着这道虚幻的剑意人形!
每一道苍白光丝掠过,都会从那剑意人形上,剥离、消融掉一丝极其微小的冰蓝或炽白的光芒。人形的轮廓,也因此而显得越发黯淡、透明,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散,化为虚无。
但即便如此,这道剑意人形,依旧顽固地存在着。
它那虚抱的双手中心,似乎禁锢、或者说,是以自身为“楔子”,钉住了一团不断扭曲、试图膨胀、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终结”与“饥饿”气息的、不定形的苍白阴影!
那阴影,正是“十方俱灭”真正的本体核心意识,或者说是其“存在概念”与“吞噬原欲”的聚合体——原初之核的外在显化!
这道剑意人形,竟然在以自身不断被“归无”之力消磨、侵蚀、走向彻底湮灭为代价,强行将“十方俱灭”的原初之核,钉在了这个“平衡点”上,延缓着其彻底苏醒、彻底挣脱封印、彻底“存在”于世的进程!
“那是……剑意……化形……镇压……”
骨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地拧紧!
无边的剧痛、酸楚、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伴随着一种灭顶的、混合了极致悲伤与狂喜的复杂情感,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的所有理智!
她认出来了!
即便那道身影模糊虚幻,即便其气息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即便其形态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但她就是知道!
那股冰冷中带着决绝守护的剑意……
那剑意中,残留的、一丝几乎湮灭的、却刻骨铭心的熟悉气息……
是他!
是白子画!
不是之前那枚剥离了记忆与情感的、纯粹的守护烙印!
而是他在最后时刻,燃烧了自身全部存在,斩出通道,留下烙印的同时……其最核心、最根本、蕴含了他毕生剑道感悟与守护执念的一缕不灭剑魂,或者说,是寂灭剑道的道种显化!
这缕剑魂/道种,并未完全随他一起“湮灭”,而是在那最后的献祭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循着与“十方俱灭”力量的对抗轨迹,逆流而上,穿越了层层封印与坟场的阻隔,直接抵达了这封印的最核心、最危险的“平衡点”!
然后,它以自身为祭,化为这最后的“剑意封印”,强行钉住了“十方俱灭”的原初之核,为外界,为可能存在的“后来者”,争取到了这最后的、宝贵的、以他自身剑魂不断被消磨为代价换来的时间!
他没有“彻底”消失。
他把自己……最后的、也是最核心的“存在”,化作了这最后一道屏障!
“白……子……画……”
骨头无声地、颤抖地,念出这个名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心脏中硬生生挤压出来的,带着血与泪的味道。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暗金与冰蓝的能量光点,滚落脸颊。但这一次,泪水很快被周身狂暴涌动的神力蒸发。
悲伤依旧灭顶,但一种更加强烈的、燃烧一切的愤怒、不甘与决绝,如同火山般,在她胸腔中轰然爆发!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一次又一次……用这种方式……留下她一个人!
他怎么敢……把自己最后的存在,也这样毫不珍惜地、钉在这绝望之地,承受着无时无刻的侵蚀与消磨!
他以为这样就是守护吗?!他以为这样她就会感激吗?!
不!
她要把他带回去!
把这缕该死的、固执的、快要被磨灭的剑魂,从这该死的平衡点上,抢回去!
然后……然后……
骨头不知道然后要怎样。
但她知道,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这最后的存在,也在这里彻底消散!绝不能!
似乎是感受到了骨头那剧烈波动的情绪与存在,那苍白光点内部,被无数苍白锁链缠绕、镇压着原初之核的剑意人形,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
那紧闭的(由剑意构成的)“双眼”位置,似乎有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冰蓝光芒,闪烁了一瞬。
一道微弱到几乎被“归无”之力吞噬的、冰冷却熟悉的意念波动,如同穿越了万水千山,艰难地、断断续续地,传递到了骨头那被泪水模糊的感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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