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圣人出手，黄河阵图收（2/2）

“冥顽不灵。” 元始天尊不再多言，看向老子。

老子微微摇头，取下腰间风火蒲团，往那无边“黄河”中一抛。蒲团见风就长，化作一片清光蒙蒙、仿佛能定地水火风的广大道域，落入“黄河”，竟将那翻腾的混元之气与时空乱流，暂时定住、抚平了一片区域。

随即，老子又将手中扁棍轻轻一点。这一点，看似随意，却点在了“黄河阵”那无穷变化、九曲回环的最核心、最细微的一处“曲径”与“时空”节点之上！这一点，蕴含了太清圣人对“道”之根本、“无”之本质的至高理解，超越了阵法变化的表象，直指其“困”、“削”法则的运转枢纽！

“咔……咔嚓……”

一阵轻微的、仿佛琉璃破碎、又似法则断裂的声响，自“黄河阵”深处传来。那横贯天际、威压洪荒的“黄河”虚影，猛地剧烈震荡、扭曲！其中沉浮的仙神虚影发出惊恐哀嚎，混元之气四处逸散。

“时机已至。” 元始天尊抬手，祭出三宝玉如意。如意绽放无量清光，化作一道开天辟地、划分清浊的玉清仙光，顺着老子扁拐点出的那处“节点”破绽，悍然斩入“黄河阵”最核心之处——那里，三霄仙子正以混元金斗为核心，催动大阵！

“不好！” 阵中传来琼霄、碧霄的惊呼，以及云霄一声清叱。

然而，在两位混元圣人联手，尤其是有老子这修为更胜一筹的大师兄定住阵脚、寻寻破绽的情况下，三霄仙子纵有混元金斗在手，纵将“九曲黄河阵”推演到极致，又岂能抗衡？

玉清仙光斩入阵心，混元金斗发出一声悲鸣，宝光瞬间黯淡大半，与三霄仙子的心神联系被强行斩断！金斗滴溜溜旋转着，就要脱离大阵掌控。

就在此时，老子袖袍一卷，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吸力发出，便将那失了主持、灵光暗淡的混元金斗，轻而易举地收入袖中。随即，他看也不看下方因法宝被收、阵法核心被破而反噬吐血、面如金纸的三霄仙子，对元始天尊微微颔首，一拍青牛，转身便走，几步间，身影已消失在东方紫气之中。

元始天尊收起三宝玉如意，目光扫过下方崩溃的“黄河阵”，以及阵中委顿的三霄，又瞥了一眼远处潼关，淡淡道：“杀劫未尽，好自为之。” 说罢，亦化作清光，回归昆仑。

圣人来得突然，去得潇洒。从出现到收走混元金斗、破去“九曲黄河阵”核心，不过弹指之间。没有惊天动地的长时间斗法，没有花里胡哨的神通对轰。有的，只是居高临下、洞彻本质的轻轻一点，一斩，一卷。圣人之下皆蝼蚁，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任你阵法通天，法宝玄妙，在混元圣人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手拨弄、乃至收取的“器物”与“障碍”。

随着混元金斗被收，“九曲黄河阵”失去核心，顿时威能大减，虽未完全消散，却再也困不住玉虚十二金仙。广成子等人趁机脱困，虽个个气息萎靡，顶上三花暗淡，胸中五气紊乱，显然在阵中吃了大亏，道行受损，但终究保住了性命与道基，未被彻底削去修为。

天际那横贯的“黄河”虚影缓缓消散，昏黄的天色恢复清明。然而，洪荒众生的心头，却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更沉的巨石。圣人出手，如此轻描淡写，却又如此冷酷、绝对。三霄仙子惊才绝艳，黄河阵威震洪荒，在圣人面前，也不过是翻手可破。这杀劫的棋局，真正执棋落子、决定众生命运的，终究是那几位端坐三十三天外的混元圣人。

蒲英遥望圣人离去的方向，又看向“黄河阵”崩溃处，三霄仙子黯然坠落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有对圣人无上威能的震撼与敬畏，有对三霄仙子结局的复杂叹息，更有一种冰冷的明悟。

她“看”到了。老子那定住“黄河”、寻隙破绽的一“点”，元始天尊那顺势斩入、直指核心的一“斩”，其中蕴含的，是远超阵法变化、神通威力的，对“道”之本源、“法”之脉络、“理”之运转的绝对理解与掌控。那不是力量的比拼，而是维度的碾压。

她的“万象归元”之道，追求的“包容”、“转化”、“归元”，在圣人那洞悉一切、掌控根源的“道”面前，显得如此稚嫩、粗糙。但这次观战，也让她看到了方向——欲要真正“归元”，必先真正理解“万象”之本质、之根源、之脉络。不仅要包容能量、物质、魂魄，更要理解其背后更根本的“道”与“理”。

她体内，“玄黄混沌星元”微微震动，表面那新增的灰绿纹路，似乎也因感悟了更高层次的“道韵”冲击，而沉淀、内敛了几分，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厚重”与“深邃”。

“地仙道友，黄河阵破，潼关在望。然前路仍有险阻，需早作准备。” 慈航道人的声音将蒲英从感悟中拉回。

蒲英深吸一口气，对慈航三人郑重一礼：“多谢三位菩萨护法。此番观阵，感悟良多。地仙之道，前路漫漫，吾等自当勉力前行。”

她转身，望向潼关方向，目光坚定。圣人之下，皆为蝼蚁。然蝼蚁亦有其道，亦要在这杀劫中，寻一线生机，证自身不朽。

黄河阵起圣人临，翻手为云覆手雨。金斗被收三霄黯，混元之下皆蝼蚁。地仙观劫悟道深，前路虽险心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