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诛仙剑起，四圣会万仙（1/2）

潼关前的天空，尚未从“黄河阵”残留的混元余韵中彻底清明，一股比之更凌厉、更纯粹、更决绝的杀伐之气，已如蛰伏万古的凶兽，自大地深处、自九霄云外、自冥冥因果的尽头，缓缓苏醒。

混元金斗被收，黄河阵破，三霄仙子黯然，于截教万仙而言，不啻惊雷炸响，奇耻大辱。那碧游宫中端坐的截教之主，上清圣人通天教主，终于……动了真怒。

这一日，无风，无云，日光惨淡。潼关内外，西岐与商军，玉虚与截教残部，皆屏息凝神，一股大难临头、天地倾覆的窒息感，沉甸甸压在每一个生灵心头，修为越高，感受越深。

忽闻东方天际，一声清越、激昂、充满无上锋芒的剑鸣，响彻洪荒！剑鸣过处，虚空生痕，法则退避，万物噤声。

紧接着，四道色泽各异、却皆蕴含着“终结”、“破灭”、“杀戮”、“断绝”终极道韵的煌煌剑光，自金鳌岛方向，冲天而起！

一者赤红如血，煞气盈野，曰“诛仙剑”，主“利”，锋芒所向，无物不破！

一者漆黑如墨，死意森森，曰“戮仙剑”，主“亡”，杀机所指，万物凋零！

一者惨白如骨，诡谲莫测，曰“陷仙剑”，主“困”，剑域笼罩，仙神沉沦！

一者幽绿如磷，怨毒蚀魂，曰“绝仙剑”，主“灭”，剑气过处，生机绝断！

四剑齐出，悬于潼关正东高空，按地、水、火、风四象方位，微微震颤。剑鸣相和，演化出无穷无尽的杀戮符文、破灭道痕、终结景象。天空被撕开四道永恒的、流淌着混沌剑气的裂痕，大地轰鸣，仿佛承受不住这纯粹的“杀”之真意。

“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弥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仙利，戮仙亡，陷仙四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古老的道偈，仿佛自时光长河尽头传来，在每一位金仙及以上大能心头幽幽回荡。潼关前，玉虚十二金仙，连同刚刚恢复几分的广成子、赤精子等人，无不色变，齐齐后退，祭出诸般护身至宝，庆云、金灯、璎珞、舍利光华乱闪，却依旧觉得元神刺痛，道果摇曳，仿佛下一瞬就要被那无所不在的杀意凌迟！

慈航、文殊、普贤三位菩萨，早已回归本阵，此刻亦是面现苦色，各自跌坐莲台，口诵经文，以无上佛法抵御那直透心底的杀伐剑意。姜子牙手持打神鞭，勉力支撑，身后西岐大军更是东倒西歪，许多士卒直接昏厥过去，魂魄被剑意所慑。

地仙众人所在位置，距离核心稍远，又有“地载玄黄净秽阵”雏形与蒲英全力催动的“玄黄混沌星元”清光护持，稍好一些，但也个个面色发白，气血翻腾。蒲英首当其冲，那四剑散发的“绝杀”道韵，与她“万象归元”追求的“包容”、“生发”之意截然相反，激烈冲突。玄黄星元剧烈震荡，清光被压制到体表三寸，星元内部那刚刚领悟的一丝魂魄、幽冥之理，在这纯粹的、斩断一切的“杀”意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渺小。

“这便是……诛仙剑阵？尚未完全展开，仅凭剑意……” 砺锋牙关打颤，以战斧杵地，方才稳住身形。

岳震双目赤红，战意被那滔天杀意激起，却又被更深的无力感压下，低吼道：“他娘的！这还怎么打？光看着，魂都要吓飞了！”

蒲英没有言语，她强忍神魂与道韵的双重不适，将全部心神沉入“玄黄混沌星元”，一边竭力护持同门，一边不顾凶险，以“万象归元”心法，去“感知”那四道剑光中蕴含的法则。

那不是“风火雷电”，不是“瘟毒诅咒”，也不是“魂魄幽冥”。那是更本质、更纯粹的东西——是“终结”本身！是“破灭”的具现！是“斩断”一切的“理”！诛仙剑的“利”，是斩断物质、能量、空间之“理”；戮仙剑的“亡”，是赐予万物最终归宿之“理”；陷仙剑的“困”，是封禁、迟滞、沉沦一切变化之“理”；绝仙剑的“灭”，是抹除存在、断绝生机之“理”。

四剑合一，便是“终结一切、破灭万法”的终极杀伐大道！这已非神通法术范畴，而是道的显化，是通天教主截取天地杀机、淬炼无尽岁月而成的、代表“杀劫”终极形态的道之凶器！

就在四剑悬空，杀意攀升至顶点，潼关前几乎无人能立之时，东方天际，金鳌岛方向，一道清矍挺拔、身着青衣、腰悬青萍剑的道人虚影，显化于四剑中心。正是上清圣人，通天教主！他目光平静，却蕴含着冻彻万古的寒意与不容置疑的决绝，扫过下方玉虚众仙、西岐大军，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尤其是蒲英这等“旁观”的道心之中：

“玉虚门下，欺人太甚。黄河阵前，夺宝辱徒。今日，吾立此诛仙剑阵于此。非四圣齐聚，不得破之。吾倒要看看，这‘顺天应人’的阐教，如何‘顺’这天，如何‘应’这劫！”

话音落下，通天教主虚影伸手一指。

“阵起！”

“铮——！”

四声剑鸣合一，化作一道撕裂苍穹、洞穿寰宇的恐怖尖啸！诛、戮、陷、绝四剑光芒暴涨，化作四根接天连地、色泽分明的剑气天柱！天柱之间，无穷无尽的混沌剑气衍生、交织，演化出地水火风重炼、时空倒错、因果崩断、万法归墟的灭世景象，瞬间将潼关前方圆千里，化作一片绝对的、终结的、诛仙的领域！

诛仙剑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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