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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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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奥第一次学会走路,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黑森林营地的篝火旁,安娜哼着歌哄利奥睡觉……

然后是实验室的画面:

安娜在神经探针下痉挛……

利奥被戴上金属头冠……

他自己的身体被切割、改造……

“啊……啊啊啊——!!!”

埃里克抱住头,发出凄厉的咆哮。那不是野兽的吼叫,那是人类痛苦到极致时才会发出的声音。青灰色的皮肤下,肌肉剧烈抽搐,暗红色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银白色。

在这一刻,病毒完成了最后的突变——不是吞噬人性,而是将人性中的痛苦无限放大,转化为纯粹的毁灭意志。

他不再是埃里克,也不再是完全受本能驱使的怪物。

他是痛苦的实体,是复仇的化身。

五分四十秒。

他继续向上,摧毁了沿途的一切。遇到封闭门,就用蛮力撞开;遇到自动防御机枪,就硬扛着子弹冲过去撕碎;遇到幸存的堡垒守卫,就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只是为了施加痛苦。

他要让这些人感受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他和他家人所感受过的痛苦。

三分十秒。

他抵达了最上层,地表出口就在眼前。钢铁门已经被锁死了,自毁程序启动后自动封闭。

埃里克后退几步,然后猛地前冲,用肩膀撞向大门。

“咚!”

门微微变形。

“咚!咚!咚!”

每一声撞击都像敲响丧钟,金属在他的撞击下开始龟裂。

一分五十秒。

门终于被撞开了。

寒冷的空气涌入,外面是拉脱维亚冬夜的山林,月光惨白,积雪覆盖着针叶林。

埃里克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滚下山坡。

十秒。

五秒。

一秒。

零。

地下,堡垒核心的反应堆过载临界点被突破。

先是寂静。

然后,大地开始隆起。

以堡垒为中心,方圆五百米的地面像被巨人的拳头从下方击中,猛地向上拱起,然后坍塌。

冲击波向四周扩散,树木被连根拔起,岩石被抛向空中。紧接着,一道炽白的火柱从坍塌中心喷涌而出,直冲百米高空,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爆炸的轰鸣迟了半秒才传来,那是足以震破耳膜的巨响。

埃里克被冲击波掀飞,撞断了两棵树才落地,他爬起来,回头看去。

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直径两百米的巨大焦坑,坑底是熔融的岩石和金属残骸。高温点燃了周围的森林,大火开始蔓延。

没有任何东西从那里出来,没有幸存者,没有突变体。

“深巢”地下堡垒,连同里面所有的罪恶与痛苦,化为了灰烬。

埃里克站在燃烧的森林边缘,银白色的眼睛映照着火光。

他体内,芯片早已完全失效,但病毒并没有将他变成只知杀戮的野兽。相反,那些被刻意保留的痛苦记忆,与病毒融合后,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 他拥有人类的记忆和情绪,但那些情绪被放大了十倍、百倍——尤其是痛苦和愤怒。

· 他拥有病毒的嗜血本能和强化肉体,但这些本能现在服务于他的情绪。他想杀戮时,就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他想隐藏时,又能像幽灵一样安静。

最重要的是,他保留了相当程度的智能和学习能力。他知道如何使用武器,如何追踪猎物,如何判断危险。

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曾拥抱妻儿、如今却能撕裂钢铁的手。

记忆碎片在脑中闪回,没有时间顺序,只有情绪的色彩:温暖的金色(家庭的回忆)、刺眼的白色(实验室的无影灯)、深不见底的黑(安娜最后的眼神)、和铺天盖地的红(鲜血与火焰)。

“安……娜……”他试图说话,但声带已经被改造,发出的只有嘶哑的气音。

他跪倒在地,银白色的眼睛盯着燃烧的焦坑。那里埋葬了他的一部分——那个曾相信人性、曾努力保护家人的埃里克。

但另一部分活了下来。

他站起来,转身,走向森林深处。

他的步伐从一开始的蹒跚,逐渐变得稳定,最后变成一种沉默而坚定的行走。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每个脚印的边缘,都有细微的冰晶在形成——他体内的新陈代谢正在改变周围环境的温度。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本能驱使他远离人类。

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出于一种更深刻的认知:他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纯粹的怪物。他是两个世界碰撞后产生的错误,是痛苦铸就的兵器,是游荡在世间的、活着的坟墓。

接下来的几天,他漫无目的地在拉脱维亚的荒原和山林间游荡。

· 第一天,他遇到了一群感染者。那些曾经让人类恐惧的行尸走肉,在他面前脆弱得像玩具。他没有用任何技巧,只是用双手,一个接一个地撕碎了它们,只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让他烦躁。杀光之后,他站在尸堆中间,银白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满足,只有更深的空洞。

·第三天,他找到了一个废弃的狩猎小屋。里面有一面破碎的镜子。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青灰色的皮肤,银白色的眼睛,脸上和身上布满手术疤痕和改造痕迹。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然后一拳打碎了镜子。碎片割伤了他的手,伤口在几秒钟内愈合。

第五天,他在雪地里发现了一只冻伤的狼。那狼对他龇牙,但不敢靠近。埃里克看着它,突然想起了利奥——儿子小时候总喜欢看动物纪录片,尤其喜欢狼。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块之前杀死的鹿肉,扔了过去。

狼犹豫了很久,最终叼起肉跑了。

埃里克看着它消失的方向,站了很久。那一刻,他眼中的银白色暗淡了一些,闪过了一丝类似“温柔”的情绪。

但很快,那情绪被痛苦淹没——他想起了利奥,想起了儿子再也不可能看任何纪录片了。第七天,他遇到了人类。

是一小队幸存者,大约七八个人,开着两辆改装过的越野车,他们在搜寻物资,显然没料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会遇到“东西”。

埃里克本来隐藏在树后,不打算现身。但其中一个人下了车,走到不远处的溪边取水——那是个年轻女人,扎着马尾,动作让埃里克瞬间恍惚:太像安娜了。

只是一瞬间的恍惚。

但他散发出的气息——那是混合着血腥、痛苦和顶级掠食者威压的气息——被小队里的一个老兵察觉到了。

“有东西!准备战斗!”

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埃里克藏身的树干上。

那一刻,埃里克脑中的某个开关被触发了。

枪声……实验室里的枪声……技术员被雅各布杀死时的枪声……

人类……总是开枪……总是伤害……

银白色的光芒在他眼中爆闪。

他从树后走出,没有奔跑,只是大步走向那支小队。子弹打在他身上,发出“噗噗”的闷响——有的被角质化的皮肤弹开,有的嵌入肌肉,但很快就被新生的组织挤出来。

他没有痛叫,甚至没有加速,只是走着,像一尊活动的复仇雕像。

小队成员开始恐慌,有人扔出手雷,爆炸在他脚边发生,气浪掀翻了一辆车,但埃里克只是晃了晃,继续前进。

他走到第一个开枪的人面前——那个老兵。老兵举着步枪,手在发抖。

埃里克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拿过了那把步枪。

他的手指抚过枪身,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熟练。然后他调转枪口,对准了老兵。

老兵闭上眼睛等死。

但枪没有响。

埃里克盯着枪,又盯着老兵,银白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他似乎在挣扎:一部分想扣下扳机,另一部分在抗拒——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出于一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不理解的原则。

最终,他把枪扔在雪地里,转身走了。

杀死这些人太容易了,无法缓解他万分之一的痛苦,他要找的……是真正该负责的人。

那个叫梵·海默伯格的女人。

那个叫莱恩·索恩的男人。

还有那个叫“怒海方舟”的地方。

这个念头像种子一样,在他混乱的意识中扎根。它给了他一个目标,一种比漫无目的游荡更有意义的生存方式。

他开始有意识地寻找线索。在摧毁了一个小型掠夺者营地后(那些人先攻击了他),他找到了一些地图和日志。从那些破碎的信息中,他拼凑出了一些情报:

· “怒海方舟”是一艘船,在波罗的海活动。

· 它经常在拉脱维亚海岸的几个隐蔽地点停靠补给。

· 最近一次目击报告是在西南部的文茨皮尔斯港附近。

文茨皮尔斯。

埃里克看着地图上那个靠海的小点,银白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明确的目的性。

他开始向西南方向移动,不再漫无目的游荡,坚定地前行。

白天,他隐藏在森林和废墟中;夜晚,他沿着公路和铁路线快速移动。他的身体不需要太多睡眠,新陈代谢的剧烈让他几乎不知疲倦。

沿途,他继续杀戮——感染者、掠夺者、。但他开始有选择地杀:只杀那些攻击他、或者他判断为“罪恶”的人。他开始学会控制那股毁灭的冲动,将它导向特定的目标。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在进化。

他的皮肤角质层越来越厚,现在连步枪子弹都很难穿透。

他的嗅觉和听觉变得极其敏锐,能在一公里外分辨出人类的气味和心跳。

他甚至开始发展出某种信息素感知能力——能“闻”到其他人的情绪:恐惧、贪婪、残忍……这些负面情绪对他来说就像黑夜中的灯塔。

第十三天夜晚,他站在一座能俯瞰文茨皮尔斯港的山丘上。

港口大部分区域一片漆黑,但在北侧的一个封闭码头,有灯光。

还有船只的轮廓——一艘巨大的货轮,停在码头旁。即使隔着这么远,埃里克也能感觉到那里散发出的气息:消毒水、鲜血、痛苦,以及……一种熟悉的、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憎恨的“味道”。

那是“普罗米修斯”病毒的味道,是他的“同类”被制造出来的地方。

也是他的痛苦开始的地方。

埃里克站在山丘上,月光照在他青灰色的身躯上,积雪在他脚下融化。银白色的眼睛盯着那艘船,一眨不眨。

风吹过,带来海水的咸腥和港口远处的隐约人声。

他没有动,只是站着,像一尊用痛苦雕刻而成的、等待时机的复仇之神。

记忆在他脑中翻腾:安娜的微笑,利奥的小手,实验室的白光,梵·海默伯格狂热的脸,还有那句“一起死吧,怪物”。

现在,轮到他们了。

他会找到那艘船,找到那些人,找到那个地狱。

然后,他会亲手把它变成真正的熔炉——不是为了毁灭自己,而是为了将制造痛苦的人,拖入他们亲手创造的痛苦深渊。

埃里克深吸一口气——那已经不是为了呼吸,而是某种仪式性的动作。

然后他转身,消失在山林的黑影中。

在拉脱维亚冬夜的寒风中,一个新的传说开始流传:一个银眼的恶魔,在荒野中游荡,猎杀恶人,摧毁营地,向着海岸而去。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从哪里来,要做什么。

只有埃里克自己知道。

他不是恶魔。

他只是一座会行走的、装满痛苦的坟墓。

而现在,这座坟墓要去寻找它的掘墓人了。

而在遥远的波罗的海上,“怒海方舟”对拉脱维亚地下堡垒的毁灭还一无所知。

梵·海默伯格刚刚控制住了货轮上的突变体暴乱——以牺牲六十名船员和炸毁两个实验舱为代价。她正兴奋地研究着从突变体身上提取的新病毒样本。

莱恩·索恩则在计划着抓捕更多的人来试验。

他们都不知道,一场由他们亲手创造的、比任何敌人都更了解他们的复仇,已经睁开了银白色的眼睛,锁定了他们的坐标。

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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