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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槐安宅的小守护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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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安宅的月光,总带着淡淡的安魂香。

那香是庭院里老槐树的花魂混着婉娘亲手酿的安魂露散出来的,清清淡淡,像一层薄纱,笼着这座隐在阳间都市老巷深处的宅院。夜色渐浓时,巷口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透过槐树的枝叶,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影,风一吹,那些影便跟着晃,像极了宅院里那些不安分的小魂体。

此刻,老槐树下正蹲着五个半透明的小魂体,他们围成一圈,脑袋凑得极近,连魂光都快缠到一起了。领头的那个叫阿墨,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小褂,魂体凝实得几乎能看出眉眼轮廓——这是沈砚用阴阳契约之力温养了三年的结果,在槐安宅的幼魂里,他是最年长的,也是最沉稳的。

阿墨的手心攥着一枚边缘磨损的契约碎片,那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呈暗金色,上面刻着繁复的阴阳纹路,是沈砚当年初入槐安宅,渡化盘踞在此的百年凶灵时,不小心遗落的。这碎片里残留着沈砚的一缕契约之力,平日里被阿墨贴身收着,连睡觉都攥在手里,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都把婉娘教的安魂符拿出来,再检查一遍。”阿墨的声音细细的,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抬眼扫过身边的伙伴,目光落在最小的阿瑶身上时,又柔和了几分,“阿瑶,你的符画歪了没有?上次你把‘安魂’写成了‘招魂’,差点把巷口的野猫魂招进来。”

阿瑶立刻低下头,小手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符,慌慌张张地看了看,脸蛋涨得通红:“没、没歪!这次我练了七七四十九遍,婉娘都夸我写得好呢!”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发梢上飘着两缕淡淡的魂光,像极了阳间小姑娘扎的蝴蝶结,她是槐安宅里最胆小的,却也是最心软的,见不得旁人受委屈,更见不得亡魂哭。

“嗤——”旁边穿红肚兜的阿火嗤笑一声,魂体因为动作太急,差点散成一团红光,他连忙稳住身形,拍着胸脯道,“阿瑶就是笨,婉娘教的安魂术,我三天就学会了!不像某些人,练了三个月,画的符连怨灵都镇不住。”

“阿火!你胡说!”阿石猛地站起来,他穿着灰色的小袄,魂体厚重得像块小石头,是幼魂里最擅长防御的,“我那是稳重!不像你,毛毛躁躁的,上次烧纸钱,差点把槐安宅的窗帘点着!”

“你还说我!”阿火急得跳脚,红色的魂光晃得人眼花,“上次怨灵的戾气冲过来,是谁吓得躲在我身后的?”

“好了!”阿墨低喝一声,及时制止了这场争吵,他皱着眉,指了指老槐树的树干——那里刻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是沈砚亲手刻的:“契约之责,在于守护。”,“都忘了沈仙师说的话了?我们是‘阴灵护卫队’,不是吵架队!”

阿火和阿石立刻闭了嘴,悻悻地别过头,各自掏出怀里的安魂符,假装检查起来。站在一旁的阿禾轻轻叹了口气,她是个文静的小姑娘,穿着淡绿色的小衫,手里总拿着一支用柳条编的笛子,能吹出让魂体平静的曲子,她伸手拉了拉阿火的衣角:“别吵了,等会儿去阳间,还要靠你引戾气呢。”

阿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他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阿墨看着眼前的伙伴,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槐安宅里住着十几个幼魂,都是沈砚这些年从各地带回来的——有的是死于意外,魂魄无人接引;有的是执念太深,不肯入轮回;还有的,是像阿墨这样,家人早已不在,连轮回的路都找不到。沈砚和婉娘待他们极好,给他们穿阳间的衣裳,教他们读书写字,还教他们安魂术,怕他们孤单,沈砚还特意从鸿蒙虚空带回了魂界的糖果,甜丝丝的,和阳间的桂花糕一个味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幼魂们的魂体越来越凝实,也越来越向往外面的世界。他们常常趴在槐安宅的院墙上,看阳间的孩子们背着书包上学,看巷口的老爷爷摇着蒲扇下棋,看年轻的情侣手牵手走过,眼里满是羡慕。

沈砚总是笑着对他们说:“等你们的魂体再凝实些,等你们能熟练掌握安魂术,我就带你们去阳间逛街,去吃冰糖葫芦,去看花灯。”

苏清瑶也会摸着他们的头,温柔地补充:“到时候,我教你们画符,教你们辨认阳间的草木,好不好?”

这些话,像一粒种子,在幼魂们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可沈砚太忙了。

他成了仙王后,要处理鸿蒙虚空的秩序,要调解仙域之间的纷争,还要渡化那些在虚空里迷失的亡魂,常常一去就是大半年。苏清瑶也不轻松,她是青城山的首席弟子,要回山修炼,要处理师门事务,偶尔回来一趟,也是匆匆忙忙。

槐安宅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剩下婉娘陪着他们,教他们安魂术,给他们讲沈砚的故事。

直到三天前。

那天素弦从焚心楼过来送魂火,无意间提起,城西的废弃工厂里,盘踞着一只怨灵,那怨灵是个年轻的母亲,因为难产而死,孩子也没能保住,她的执念太深,化作怨灵后,整日在工厂里哭泣,戾气越来越重,已经吓坏了好几个去工厂探险的阳间少年。

“沈仙师在鸿蒙虚空还没回来,苏姑娘又去了青城山,”素弦的声音带着担忧,她看着槐安宅的幼魂们,轻轻叹了口气,“那怨灵的戾气虽重,却也可怜,若是能唤醒她的善念,便能渡化她,可眼下……”

素弦的话没说完,却像一块石头,在幼魂们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阿墨当晚就召集了阿火、阿石、阿禾和阿瑶,成立了“阴灵护卫队”,发誓要替沈砚守护阳间的安宁,要渡化那只可怜的怨灵。

“都准备好了吗?”阿墨深吸一口气,将那枚契约碎片攥得更紧了,碎片里的契约之力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决心,微微发烫,“婉娘说过,怨灵都是被执念困住的魂,她们不是恶魂,只是太苦了。我们不用硬碰硬,只用安魂符镇住她的戾气,再用安魂术唤醒她的善念,记住了吗?”

“记住啦!”四个小魂体异口同声地回答,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还有,”阿墨的目光变得严肃,“若是情况不对,立刻逃回槐安宅,婉娘在宅子里布了护宅阵法,怨灵的戾气进不来,明白了吗?”

阿瑶怯生生地拉了拉阿墨的衣角:“阿墨哥,沈仙师说过,我们还太弱,不能随便去阳间的……要是被他知道了,会不会骂我们呀?”

阿墨的心猛地一颤,他想起沈砚温和的眉眼,想起他每次离开时,都会摸着头叮嘱:“要乖乖听婉娘的话,不要乱跑。”

可他又想起素弦的话,想起那只怨灵的哭泣,想起沈砚刻在槐树上的那行字——“契约之责,在于守护”。

沈砚守护他们,守护槐安宅,守护阳间和鸿蒙虚空的秩序,那他们呢?他们这些被沈砚守护的幼魂,难道就只能躲在槐安宅里,等着沈砚回来保护吗?

不。

他们要长大,要像沈砚一样,成为能守护别人的人。

阿墨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他抬手摸了摸阿瑶的头,声音温柔却有力:“沈仙师不会骂我们的。他说过,成长就是学着自己守护想守护的东西。那只怨灵很可怜,阳间的路人也很可怜,我们不能看着他们受欺负。”

阿火用力点头,攥紧了手里的安魂符:“阿墨哥说得对!我们是阴灵护卫队!要替沈仙师分忧!”

阿石也挺起胸膛,灰色的魂光闪了闪:“我会保护大家的!就算怨灵的戾气再重,也伤不到你们!”

阿禾举起手里的柳条笛,轻轻吹了一声,清脆的笛声在夜色里散开,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会用笛声稳住怨灵的情绪,帮你们画符。”

阿瑶看着伙伴们坚定的眼神,心里的胆怯渐渐散去,她握紧了手里的安魂符,用力点头:“我、我会好好画符!不会拖大家后腿的!”

阿墨满意地笑了,他将契约碎片举到眼前,对着月光看了看,暗金色的纹路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出发!”

一声令下,五个小魂体化作五道淡淡的流光,像一阵轻烟,飘出了槐安宅的大门,朝着城西的方向飞去。

阳间的夜晚,比槐安宅热闹多了。

霓虹闪烁,将夜空染成了五颜六色,马路上车水马龙,喇叭声、欢笑声、音乐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首喧嚣的交响曲。幼魂们第一次离开槐安宅这么远,都忍不住放慢了脚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阿瑶的目光被路边的糖葫芦摊吸引住了,那糖葫芦红彤彤的,裹着一层晶莹的糖衣,在路灯下闪着诱人的光。她记得沈砚说过,阳间的糖葫芦很甜,很好吃。

“阿墨哥,你看!糖葫芦!”阿瑶指着糖葫芦摊,眼睛亮晶晶的,魂体不由自主地朝着摊位飘去,“我想吃……”

“小心!”阿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阿瑶的手腕,差点没把她的魂体扯散,他皱着眉,压低声音道,“别分心!我们是来办正事的!阳间的食物对我们没用,而且,你忘了?我们是魂体,凡人看不见我们,你就算飘过去,也拿不到糖葫芦。”

阿瑶的肩膀垮了下来,委屈地瘪了瘪嘴:“我就是看看……”

阿火在一旁幸灾乐祸:“没出息!等我们解决了怨灵,让婉娘给我们做魂界的糖葫芦,比阳间的好吃一百倍!”

阿墨瞪了阿火一眼,又转头安慰阿瑶:“等沈仙师回来,让他带我们去吃,好不好?他答应过我们的。”

阿瑶立刻破涕为笑,用力点头:“好!”

阿禾轻轻吹了一声笛子,提醒道:“别闹了,城西快到了,你们闻闻,空气里有戾气的味道。”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纷纷凝神细嗅。

果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怨气,那怨气冰冷刺骨,像针一样,刺得魂体微微发疼。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城西,那股怨气越来越浓,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路边的霓虹灯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城西的废弃工厂,是一座三层高的红砖小楼,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青砖,窗户上的玻璃碎了大半,黑洞洞的,像一只只睁着的眼睛。工厂周围杂草丛生,半人高的野草在夜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听起来格外渗人。

工厂的大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股浓郁的黑气,黑气中,隐约传来女人的啜泣声,那哭声断断续续,充满了绝望和悲伤,听得人心里发酸。

“就是这里了。”阿墨的声音沉了下来,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伙伴们,“阿火,你去左边,用你的魂火引开一部分戾气;阿石,你守在门口,形成一道魂盾,防止怨灵逃出去伤害凡人;阿禾,你用笛声稳住怨灵的情绪,不要让她的戾气爆发;阿瑶,你跟在我身边,负责画符,记住,一定要快,准,稳。”

“明白!”四个小魂体齐声应道,眼神里满是紧张和兴奋。

阿墨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里的契约碎片,暗金色的纹路亮起一道微弱的光,他咬了咬牙:“行动!”

话音刚落,阿火化作一道红光,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工厂的左侧飞去,他一边飞,一边释放出自己的魂火——那是婉娘用安魂露和魂界之火炼制的,对怨灵有克制作用,却不会伤害到亡魂的本源。

“桀——”

魂火刚一碰到工厂外的黑气,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黑气剧烈地翻滚起来,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紧接着,那道啜泣声骤然拔高,变成了一声凄厉的尖叫:“谁?谁在那里?!”

“怨灵被惊动了!”阿墨低喝一声,“阿禾,快吹笛子!”

阿禾立刻举起柳条笛,放在唇边,清脆的笛声缓缓流淌出来。那笛声温柔婉转,像山间的清泉,像月下的晚风,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笛声所到之处,翻滚的黑气渐渐平息下来,那凄厉的尖叫也变成了低低的啜泣。

“快走!”阿墨拉着阿瑶,朝着工厂的大门飞去。

刚靠近大门,一股强大的戾气就扑面而来,阿瑶吓得浑身发抖,差点把手里的黄纸符掉在地上。阿墨连忙将契约碎片挡在她身前,碎片里的契约之力化作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那股戾气。

“别怕,有我在。”阿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阿瑶点了点头,紧紧攥着手里的安魂符,跟着阿墨飘进了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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