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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天授初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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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两名刺客见事不可为,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咬碎口中毒囊,顷刻间七窍流血毙命,竟是死也不肯被俘。

战斗结束,殿内弥漫着血腥气。

五名刺客尸体被拖开,凤卫统领羞愧请罪。

武曌这才放下朱笔,看向那仗剑而立的白影——正是上官婉儿。

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此刻一身简便宫女服饰,手持滴血长剑,面不改色,只是呼吸稍显急促。

“婉儿,你的剑术,越发精进了。” 武曌淡淡道,听不出喜怒。

“臣护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 婉儿收剑入鞘,单膝跪地。

她自那次梦魇事件后,便主动向武曌请求,不仅学习文史,更暗中习练武艺,以护卫为责。

武曌默许,并让凤卫中高手暗中指点,不料今夜竟真派上用场。

“起来吧。” 武曌目光扫过地上刺客尸体,“高延福,查。剥光了查,看身上有无印记、兵器来源、潜入路径。给朕彻查宫内所有侍卫、内侍、宫女,尤其是近日新进、或行为异常者。洛阳行宫初建,竟让刺客如入无人之境,你这内侍监,当得好啊。”

高延福冷汗涔涔,伏地不止:“老奴万死!老奴这就去查!”

“婉儿,” 武曌又看向少女,“你观这些刺客,路数如何?”

婉儿略一思索,谨慎道:“回陛下,其招式阴狠诡谲,多用短刃、暗器,似有倭国忍术与西域波斯刺客技艺的影子,但又杂糅了一些中原江湖的下九流手段。像……像是专门培养的、用于刺杀的死士,且很可能并非中原人,或是久居海外的杂胡。”

杂胡?海外?倭国与西域的影子同时出现?武曌眼中寒光更盛。这刺杀,与吐蕃入侵、黑凰军出现,时间上太过巧合。

很快,初步勘验结果呈上:刺客身上无任何标识,兵刃是精炼的镔铁短刀,形制特别,非中原常见。在两名刺客的齿缝中,发现微量西域某地特有的一种毒草残渣。而在他们潜入路线上,发现了一名被打晕、剥去衣服的御花园花匠,经查,此花匠是三日前才通过某位宗正寺官员举荐入宫的。

宗正寺,管理皇族事务……武曌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线索,似乎开始指向那些表面恭顺、内心不满的礼唐宗室了。

是有人迫不及待,想趁着外患,在内部给她这个“女主”致命一击?

还是“影子”的触手,已经伸到了她的眼皮底下?

“看来,有人觉得朕这皇位,坐得太稳当了。” 武曌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传狄仁杰。还有,让太子过来。”

第二节:父子密语,东宫疑云

太子武贤很快到来,他显然已听说了刺杀之事,脸色有些发白,但步伐还算沉稳。

“儿臣参见母皇。母皇受惊了!”

“无妨,跳梁小丑罢了。” 武曌让他坐下,目光审视着他,“贤儿,迁都之事,筹备如何?可遇到难处?”

武贤定了定神,答道:“回母皇,诸事还算顺利。

只是……长安旧臣中,颇有些恋栈不去、或暗生怨言者。

儿臣依母皇旨意,以利诱之,以威压之,大部分已答应随迁。

唯有少数几位宗室耆老,如韩王元嘉、霍王元轨等,称病推脱,言语间……颇多不逊。”

韩王礼元嘉,高祖第十一子;

霍王礼元轨,高祖第十四子。

都是礼唐皇族中辈分高、颇有影响力的亲王。

他们的态度,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部分礼唐宗室对新朝、对女帝的抵触。

“他们说什么?” 武曌语气平淡。

武贤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无非是些‘牝鸡司晨,宗庙移位’、‘神器非宜,恐遭天谴’的老生常谈。还有……还有私下议论,说吐蕃兴兵,乃是上天示警……儿臣已严令左右不得外传。”

“上天示警?” 武曌冷笑一声,“朕的天下,朕自己来守。

他们既然称病,那就好好在长安‘养病’吧。

传旨,韩王、霍王年高德劭,宜静养,无事不必离府,一应供给,按亲王例加倍,派太医署好生照料。” 这是变相的软禁监视了。

“儿臣明白。” 武贤点头,迟疑片刻,又道,“母皇,还有一事……今日午后,儿臣在检视迁洛船只名录时,发现东宫属官中,有几人名下多了些来历不明的财物,且与一些长安的旧日勋贵往来甚密。儿臣已将他们暂时看管,只是……”

他抬起头,眼中有一丝困惑与不安,“其中一人,是太子洗马 刘讷,他……他曾是父皇为儿臣选的老师之一,一向以清廉刚直着称。儿臣实在想不通……”

东宫属官,太子的老师,在这个敏感时期,接触旧勋贵,收受不明财物?

武曌眼神微眯。

是有人想渗透东宫,影响太子?

还是想构陷太子,制造混乱?

“你想不通,是因为你还不明白,这皇位之下,有多少人睁着血红的眼睛,等着你我母子行差踏错,等着这江山换个姓氏。” 武曌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冰冷,“刘讷之事,交给狄仁杰去查。记住,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除了父母,无人不可疑,无事不可察。仁慈,要留给天下百姓,而非身边的蠹虫。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儿臣……谨遵母皇教诲。” 武贤心中一凛,郑重应下。

他忽然觉得,这张御座,看似至高无上,实则四周皆是悬崖峭壁,步步杀机。

母子二人又谈了些政务,武贤方告退。

他走后不久,狄仁杰奉诏匆匆入宫,面色凝重,显然也已知晓刺杀之事。

“陛下,臣已初步查验过刺客尸身及兵器。” 狄仁杰开门见山,“兵器确是西域工匠手法,但锻造技艺夹杂着倭国‘包钢’之术的痕迹。刺客体内,除了齿间毒草,胃中还残留有少量长期服食某种罂粟类药剂的痕迹,此物可令人不畏疼痛,悍勇癫狂,但亦损寿元,多见于西域某些邪教培养死士之法。至于那花匠举荐人,宗正寺丞礼冲,臣已令人暗中监控,发现其近日与长安西市一胡商往来密切,而那胡商,表面上经营香料,实则与陇右、安西的某些马贼、流亡部落有牵连。”

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开始被狄仁杰一一串联。

西域、倭国、胡商、马贼、流亡部落、宗室……一张若隐若现的大网,似乎在长安、洛阳、陇右、安西之间悄然编织。

而网的中心,似乎都指向了那个神秘的“影子”和“黑凰军”。

“礼冲,韩王,霍王……” 武曌低声念着这几个名字,眼中杀机一闪而逝,“狄卿,给朕盯死他们,包括他们所有的子嗣、门人、故旧。

但不必打草惊蛇。

朕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眼下首要,是西边的战事。

裴行俭、王方翼已出征,粮草军械,朕要你暗中派得力之人督查,确保万无一失,绝不容许有人在此事上做手脚!”

“臣明白!” 狄仁杰肃然道,“陛下,还有一事。臣派往安西的密探,冒死传回最新消息:

于阗镇陷落后,那支‘黑凰军’并未留守,而是与一部分吐蕃精锐,护送着那乘华盖,神秘向西而去,方向似乎是葱岭(帕米尔高原)以西的昭武九姓之地,甚至更远。

而其打出的旗号,除了黑凰,还多了一面小的三角火焰旗。”

“火焰旗?” 武曌蹙眉。

“是。臣查遍典籍与近年西域商旅见闻,此旗号,似乎与西域传说中的一个古老教派——‘明暗宗’有关。此教派信仰光明与黑暗之永恒斗争,行事隐秘诡谲,曾在波斯等地活动,后遭迫害,据说已消亡。若黑凰军与其有关……” 狄仁杰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敌人比预想的更复杂、更棘手。

明暗宗?古老教派?

武曌走到巨大的寰宇图前,目光越过安西,越过葱岭,投向那片广袤而神秘的中亚之地。

吐蕃的威胁在眼前,但“影子”和“黑凰军”真正目标,似乎更在远方。

那“始皇秘钥”、“旧主血脉”,是否也与这“明暗宗”有关?

“继续查,不惜一切代价,弄清楚这个‘明暗宗’,还有那华盖下的人,究竟是谁!” 武曌斩钉截铁,“另外,传信给裴行俭、王方翼,提醒他们留意这支西去的敌军,可能与西域古老邪教有关,用兵务必谨慎,切莫中了妖人诡计。”

“臣遵旨!”

狄仁杰退下后,殿内重归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武曌独立窗前,望着东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但笼罩在新生武周王朝头顶的阴云,却更加浓重。

外有吐蕃十万大军压境,内有宗室勋贵暗流涌动,更有一条毒蛇般的“影子”,潜伏在黑暗之中,与遥远西域的邪教勾结,图谋不轨。

她轻轻抚过窗棂上雕刻的凤纹,指尖冰凉。

这万里江山,这日月凌空的宝座,从来不是温情脉脉的馈赠,而是需要以铁与血、智与谋,亲手夺来、牢牢守住的战场。

“来吧,” 她对着渐亮的天光,低声自语,仿佛是对着那看不见的敌人宣战,“让朕看看,是你们这些躲在阴影里的魑魅魍魉厉害,还是朕这‘窃国’的‘女主’,更能承得起这天下江山!”

天授元年二月,裴行俭于鄯州(今青海乐都)大破吐蕃先锋,斩首数千,取得首胜,捷报传回,神都振奋。

然而,未及庆贺,安西传来噩耗:

王方翼率军急援龟兹途中,于疏勒以北赤河遭遇吐蕃与“黑凰军”埋伏!

唐军虽英勇奋战,但“黑凰军”利用诡异毒烟与地形,致使唐军阵脚大乱,更有一支精兵直扑中军,目标明确,竟是王方翼帅旗!

激战中,王方翼身中毒箭,生死不明,唐军败退,损兵万余,龟兹震动!

与此同时,神都洛阳,一场针对女帝的更大阴谋,正在暗处悄然酝酿——有神秘人物通过特殊渠道,向数位手握实权的李唐宗室与关陇军头,同时送去了一份盖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传国玉玺印文(但与武曌如今所用玺文略有差异)的勤王密诏,以及半枚可调动长安某处秘密武库的虎符!

密诏以已故高宗皇帝(礼治)口吻写成,痛斥武曌“篡夺李唐神器,秽乱宫闱,天怒人怨”,号召忠臣义士“共举义旗,清君侧,复礼唐”!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随着密诏一同送达的,还有一小瓶暗红色的、仿佛尚在微微搏动的“血液”,以及一句偈语:“凤血为引,真龙归位,始皇秘藏,重开天门!”

收到密诏的韩王礼元嘉,手持那半枚虎符和诡异的血瓶,在密室中对着心腹颤声道:“这玺文……似是父皇早年私玺……这血……难道传言是真的?”

而此刻,武曌刚刚接到安西败绩的战报,尚未知悉,一场以“清君侧、复礼唐”为名、可能牵扯“前朝遗子”秘辛与神秘“始皇宝藏”的更大风暴,已在她的脚下,悄然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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