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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凤择沧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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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嬷嬷,查得如何?”

崔嬷嬷急忙回禀:“娘娘,已彻查。婉儿小姐今日只在立政殿范围活动,陪同公主读书、用膳、午憩。接触之物、饮食皆经查验无异。唯一异常是……午后公主小憩时,婉儿小姐曾独自在廊下翻阅一本从弘文馆借来的前朝诗集约两刻钟。老奴已将那诗集取来。”

诗集?伍元照接过,是一本《玉台新咏》的普通抄本。

她快速翻阅,并无异样。

然而,当她翻到中间一页时,指尖忽然触到一点极其细微的、不同于纸张的滑腻感。

她凝神细看,那是两页纸的黏合处,有几乎看不见的、彩色的……丝线纤维残留!

极细,极短,若非刻意寻找,绝难发现。

有人将浸染了梦魂草汁和阴煞之气的冰蚕丝纤维,夹在了书页之中!

婉儿翻阅时,手指无意间沾染,又或许呼吸吸入,从而中招!

“弘文馆……诗集……前朝……”伍元照眼中寒光爆射,“狄仁杰!立刻查封弘文馆,所有书籍、杂物、人员,一体控制!尤其是负责书籍整理、借阅的官吏、生徒!给本宫查,这本诗集是谁借出的,经了谁的手,近日有谁异常接近过书架!还有,查弘文馆中,有无人与蜀中、岭南籍人士往来,或对巫蛊、方术有涉猎!”

“臣遵旨!”狄仁杰闻讯,知事态严重,立刻亲自去办。

第三节:婉儿梦呓,惊天之秘

太医们施针用药,试图为婉儿拔毒清醒。

然而那梦魂草与阴煞之气纠缠极深,婉儿的高热稍退,但梦呓却更加清晰、急促。

伍元照守在榻边,凝神细听。

“鸟……往东飞……好大的船……红色的帆……珠子在哭……” 婉儿的声音断续,带着孩童的惊惶,“水里……有影子……不是人……是……是画上的神仙……穿着前朝的衣服……戴冕旒……不对,冕旒是歪的……她手里拿着笔,在画……画一只鸟,彩色的大鸟,鸟的眼睛……是血红色的……”

“船往哪里开?珠子为什么哭?那画上的人是谁?” 伍元照在她耳边低声引导,心怦怦直跳。

红色帆的大船,很可能就是沈家的海船!

珠子在哭?是指某种宝珠,还是象征?

画上前朝衣冠、戴歪冕旒、持笔画鸟的女人……

“船……往太阳出来的地方开……很远很远……珠子哭,因为……因为它想回家,回……回洛阳的宫殿……画上的人……她说她姓杨……她说她的画,能让鸟活过来,让珠子回家,让……让该回来的人回来……” 婉儿呼吸更加急促,小手在空中乱抓,“不对!鸟活了会吃人!珠子回家会带来灾祸!她不是要让谁回来,她是想让一切都……都消失!重新画!用血画!”

姓杨!前朝衣冠!持笔画鸟(凤?)!

想让一切消失重新画!

这分明是一个内心充满扭曲仇恨、以绘画(或某种技艺)为执念、自认为是前朝皇室(杨氏)、并试图“重绘”天下格局的疯癫之人!

难道,这就是那个“真身”的真实面目?

一个拥有前朝皇室血统、精通某种技艺(绘画/刺绣)、心怀灭世之恨的……女子?

“婉儿,看着她,她长什么样子?身边还有什么?” 伍元照追问。

“看不清脸……很多雾……她身边……有很多线,彩色的线,从她手里连出去,连到……连到好多地方,长安、洛阳、扬州、还有……北边很冷的地方……线在动,在收紧……啊!”

婉儿忽然尖叫一声,猛地坐起,双眼圆睁,瞳孔中却无焦点,只有无尽的恐惧,她直直地看向伍元照,又好像透过她看向虚空,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最后一句:

“凤巢将倾,血线缚龙!东海遗珠,才是真正的……钥匙!”

喊完,她力竭,再次向后倒去,被伍元照一把抱住。

这次,她是彻底昏死过去,但高烧奇迹般地开始消退,呼吸也逐渐平稳。

“婉儿!婉儿!” 伍元照连声呼唤,太医连忙上前诊视。

“娘娘,婉儿小姐体内邪气……似乎随着方才那声呼喊,宣泄了大半!虽仍虚弱,然已无性命之忧,只需好生调理即可!” 太医惊喜道。

伍元照却无半分喜色。她抱着婉儿依旧滚烫的小小身躯,脑中反复回荡着那四句如同谶语般的嘶喊。

凤巢将倾(指礼唐?)?

血线缚龙(指皇帝或皇室被巫术所害)?

东海遗珠(扬州/海路/倭国的“真身”或关键之物)?才是真正的钥匙?

钥匙?打开什么的钥匙?

打开“重绘天下”的枷锁?

还是打开某个被封印的秘密?

或者……是启动某个更可怕计划的最后机关?

“东海遗珠……才是真正的钥匙……” 伍元照喃喃重复,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攥紧了她的心脏。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追捕那个“真身”是核心。

但婉儿的梦呓却暗示,那个“真身”或许本身并不是终极武器,她,或者她掌握的某样东西(遗珠?),才是启动一切的“钥匙”!

而此刻,这把“钥匙”,正在茫茫大海上,驶向倭国!

“登莱水师……恐怕拦不住。”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

对方处心积虑数十年,布局深远,岂会没有应对水师拦截的后手?

那艘红帆海船,或许根本就是诱饵,或者有特殊手段。

“高延福!” 她猛地起身。

“老奴在!”

“立刻以陛下与本宫名义,草拟国书,发往新罗、倭国!质问其国主,是否窝藏大唐钦犯、逆党余孽、前朝妖人?是否欲与我天朝为敌?令其即刻交出沈家海船及船上所有人员,尤其是那名杨姓女子!若敢违抗,或阳奉阴违,便是与我大唐宣战,天兵所指,玉石俱焚!措辞要极其严厉,限其半月内回复!同时,令沿海所有州县,进入备战状态,严防倭国、新罗船只异动!”

“是!”

“还有,”伍元照走到窗边,望着东方微明的天际,声音冰冷如铁,“准备一下。待婉儿情况稳定,陛下稍有起色……本宫,要亲赴登州。”

“娘娘?!” 高延福与殿内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

“陛下昏迷,太子新丧,边境糜烂,妖人横行。本宫坐在长安,等不来捷报,只会等来更多的陷落和噩耗。” 伍元照转身,目光扫过众人惊骇的脸,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既然‘钥匙’在海上,本宫,就去海上,把它夺回来!陆上的仗,交给裴行俭、王方翼、骆弘义。海上的债,本宫,亲自去讨!”

就在伍元照力排众议,决意亲赴登州,并发出措辞极度严厉的国书后第三日,一个令人匪夷所思、几乎让所有部署瞬间失效的消息传来——倭国遣唐使一行十余人,在明州靠岸,其正使坂合部连石布手持倭国国王(天智天皇)的亲笔国书与贡礼清单,声称奉命前来“解释误会”、“澄清嫌疑”,并请求紧急觐见大唐皇帝与皇后!

而其呈递的国书中,赫然提及,倭国境内数月前确有一批“中原海商”抵达,其中有一“杨姓女画师”,然其已于月前“病逝于难波津”,倭国愿将其遗物、遗骨送还,以证清白。

同时,国书末尾,倭使以极其谦卑又隐含威胁的语气写道:“小国寡民,素敬天朝,不敢藏奸。然东海风波险恶,时有 海龙王 作祟,恐非人力可御。若天朝存疑,可遣贵使随小使返国,亲验勘查,我国主必扫榻相迎。然若天兵贸然,恐惊 海神 ,致风波不息,商路断绝,非两国之福也。”

软中带硬,既推脱了干系,又暗指大唐若动武将导致海路断绝,并隐隐抬出了虚无缥缈的“海龙王”与“海神”。

几乎同时,登州水师传来沮丧的消息:在东海搜寻多日,曾发现疑似沈家红帆大船的踪迹,然其闯入一片突如其来的浓雾与暴风圈后,便彻底消失,搜寻船队亦遭风浪损失,被迫返航。

而灵州前线,骆弘义与河东援军会合后,与突厥主力对峙于灵州城下,然突厥人并不急于攻城,反而派来使者,声称其可汗“闻中原有‘隋室明珠’流落,愿以重金求购,或求娶为阏氏(可汗妻),从此两家罢兵,永结盟好”——他们竟然公开索要那个“真身”!

东西两线战事僵持,海上线索中断,倭国使团突然到来且言辞蹊跷,突厥公然索“人”……

伍元照看着案头这几分几乎同时送达、却又相互矛盾的文书,只觉得一股浓重的、令人窒息的迷雾,正从海上、从北疆、从东瀛,朝着她,朝着大唐,缓缓合围而来。

敌人,似乎总是能抢先一步,将她逼入更深的棋局。

而她亲赴登州的决定,此刻看来,更像是一步早已被预料、甚至被引导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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