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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机关破谣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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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陈巧儿笔尖一顿,抬起头,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微笑:“梦里学的,大师信吗?”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鲁大师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早看出这丫头非同寻常。

日头西斜时,工坊外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更多的人。

周主事和李员外坐在临时搭起的凉棚下,面前摆着计时沙漏。最后一缕沙子即将流尽。

“时间快到了。”李员外难掩得意,“看来我们的巧工娘子,这次要栽跟头了。”

话音未落,工坊门开了。

陈巧儿和三个助手抬着一个奇特的装置走出来。主体是一根粗大的竹筒,约有人高,筒身连接着复杂的木制杠杆机构,还有几个小巧的阀门装置。整体看起来粗糙,但透着一种简洁有力的美感。

“这是……”周主事站起身。

“简易活塞泵。”陈巧儿脸上满是汗水和木屑,眼睛却亮如星辰,“请大人移步河边,现场测试。”

一行人来到村西小河。这里水流缓慢,传统水车根本无法运转。陈巧儿将竹筒的进水口沉入河中,出水口对准岸上的水槽。

“谁来操作?”周主事问。

“我来!”小豆子自告奋勇,握住杠杆开始上下压动。

起初几下,只有空气被排出的嘶嘶声。李员外正要讥笑,突然,一股清亮的水流从出水口喷涌而出,哗啦啦注入水槽。

“出水了!”人群惊呼。

小豆子越压越快,水流持续不断,很快注满了半个水槽。周主事快步上前,伸手接了一捧水,又仔细观察装置的运作。他能看见杠杆每压一次,竹筒内就传出清晰的吸水排水声,阀门开闭有序,整个系统流畅得惊人。

“妙……妙啊!”他忍不住赞叹,“虽简陋,但构思精巧,完全可行!”

李员外脸色煞白:“这、这不可能……一日之内……”

陈巧儿走到周主事面前,行了一礼:“大人,此泵虽小,但已证明原理。若放大制作,配以畜力或水力驱动,灌溉效率可增数倍。所谓‘违背天理’,实是无稽之谈。”

周主事沉吟良久,终于点头:“本官明白了。陈巧儿,你的技艺确有过人之处,本官会如实上报。”他瞥了李员外一眼,“至于那些谣言,也该到此为止了。”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花七姑激动地握住陈巧儿的手,发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这场较量,远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

当夜,李宅书房灯火通明。

李员外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废物!连个丫头都对付不了!”

管家战战兢兢:“老爷息怒。那周主事明显是动了爱才之心,小的听说,他回去就写了文书,要把陈巧儿的名字报上去……”

“报上去?”李员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就让她爬得更高,摔得更惨。”

他走到窗边,望着夜色中隐约可见的工坊方向。“她不是要去州府参加工巧大赛吗?路上出点‘意外’,应该很正常吧?”

管家心头一凛:“老爷的意思是……”

“去联系‘黑山那伙人’。”李员外声音冰冷,“记住,要做得干净,像是山贼劫道。”

“可鲁大师可能同行……”

“那就一起解决。”李员外转过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鲁老头知道得太多了。这些年我私下买卖劣质建材的事,他虽未明说,但一直心存疑虑。正好一并了结。”

管家躬身退出。书房里只剩下李员外一人,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木雕——那是陈巧儿早期作品的小样,线条流畅,工艺精湛。

“天才?”他冷笑,“死掉的天才,就什么都不是了。”

同一轮明月下,陈巧儿正和鲁大师、花七姑围坐在工坊里。

桌上摆着花七姑新制的茶点,茶香袅袅。陈巧儿正在整理图纸,准备州府之行的作品方案。

“这次虽然过关,但李员外不会罢休。”鲁大师啜了口茶,眉头紧锁,“丫头,州府之行,我看还是推迟吧。”

陈巧儿摇头:“大赛三年一度,错过就要再等三年。我不能等。”

“可是路上危险——”

“那就多做准备。”陈巧儿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您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机关工匠最擅长的,除了创造,还有防护。”

她从桌下拖出一个木箱,打开后,里面是各种小巧的装置:有能发射木钉的袖箭,有触发后会喷出胡椒粉的陷阱,还有几个不起眼但结构复杂的锁具。

花七姑拿起一个簪子:“这也是机关?”

“对,按下这里,会弹出薄刃。”陈巧儿演示,“七姑姐你带着防身。我还设计了马车加固方案,车厢壁板夹层可以抵挡刀劈,车轮有紧急制动机关……”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鲁大师却越听越心惊。这些设计不仅精巧,更透着一股超越时代的防御理念——不是硬碰硬,而是以巧制敌,以智取胜。

“你这些想法……究竟从何而来?”他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

陈巧儿沉默了一会儿。窗外月色如水,她想起另一个世界的知识海洋,那些她曾经视为寻常的物理原理、工程思维,在这个时代却成了独一无二的利器。

“大师,”她轻声说,“如果我说,我能看见更远的地方,您信吗?不是用眼睛,是用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头。

鲁大师凝视她良久,忽然笑了:“老夫活了六十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这世界,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

七日后,出发的前夜。

陈巧儿最后一次检查行李。图纸、工具、样品,还有那些防卫机关。花七姑在帮她整理衣物,嘴里念叨着路上要注意的种种事项。

“听说州府繁华,但人也复杂。你呀,别一看到新奇机关就忘了防备……”

“知道啦,七姑姐。”陈巧儿笑着应道,目光却飘向窗外。

月光下的工坊静谧安详。这里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那些挑灯夜战的夜晚,那些失败后重新来过的清晨,那些灵光一现的瞬间……都沉淀在这木头的纹理里,融进工具的手泽中。

她拿起工作台上一个未完成的作品——一个结合了八音盒与梳妆台的设计,原本想作为给花七姑的礼物。齿轮只装了一半,镜框还没打磨。

“等我回来,一定把它做完。”她轻声说。

花七姑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一定要回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你的‘自动茶焙’要推广,我想在州府开个茶艺馆,还有……”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两个女子静静相拥,月光洒在她们身上。

深夜,陈巧儿突然惊醒。

工坊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她悄声下床,从门缝往外看——月色下,几个黑影正在院墙外徘徊,手中隐约有金属反光。

她屏住呼吸,轻轻按动了床边一个隐蔽的机关。

院墙根下,几个捕兽夹悄无声息地张开了口。

次日清晨,马车在村口准备出发。

鲁大师亲自驾车,陈巧儿和花七姑坐在车厢里。村民们来送行,小豆子眼圈红红的,塞给陈巧儿一包桂花糕。

“巧儿姐,一定要赢啊!让州府的人都看看咱们下湾村的厉害!”

陈巧儿笑着点头,目光扫过人群。李员外没有出现,但他的管家站在远处树下,正朝这边张望。

马车缓缓启动,碾过青石板路。陈巧儿回头望去,工坊在晨雾中渐渐模糊,像一场即将醒来的梦。

前方,山路蜿蜒入林。

就在马车即将拐过山脚时,陈巧儿突然看见——路旁一棵老树的树干上,刻着一个新鲜的标记:三道交错的刀痕。

她心中警铃大作。

那是昨夜她在那些黑影消失的方向看到的标记吗?还是只是巧合?

“大师,”她探出车厢,“我们换条路走吧。”

“为什么?这条是最近——”

话音未落,前方林中突然惊起一群飞鸟。

扑棱棱的振翅声中,隐约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轻响。

鲁大师勒住马,手按在了车座下的斧柄上。花七姑握紧了陈巧儿给她的簪子。

晨雾弥漫的山路上,一片寂静。

太安静了。

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能听见远处似有若无的呼吸声,能听见——

一支箭破空而来的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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