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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公堂斗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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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尚未散尽,鲁家工坊的木门便被急促的拍打声震得簌簌作响。

陈巧儿从一堆图纸中抬起头,手中炭笔在宣纸上留下半道未完成的齿轮曲线。花七姑端着茶盘的手微微一颤,青瓷茶盏叮当作响。两人对视一眼——这个时辰,这般动静,绝非寻常访客。

“鲁大师!陈姑娘!开门,衙门办差!”

门外传来的声音硬邦邦的,像冬日里冻硬的土块。

鲁大师从内室踱出,花白的眉毛拧成疙瘩。他拉开门闩,三四个身着皂隶服的官差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个面生横肉的捕头,腰间铁尺晃着冷光。

“陈巧儿何在?”捕头目光扫过工坊内琳琅满目的器械模型。

“民女便是。”陈巧儿放下炭笔,起身行了个礼。她今日穿着素色襦裙,袖口沾着些许木屑和墨迹,眼神却清明如初秋的溪水。

捕头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哗啦展开:“有人告你以邪术乱工,所制器物不合古法,扰乱市集秩序。县尊传你即刻过堂问话。”

“邪术?”鲁大师气得胡子直颤,“我这徒儿用的是正正经经的工匠手艺!”

“是不是邪术,公堂上自有分说。”捕头侧身让路,语气不容置喙,“陈姑娘,请吧。”

花七姑急步上前,却被陈巧儿轻轻拦住。她看见陈巧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是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遭的神情。

“七姑,照看好工坊里那几件未完工的水车部件。”陈巧儿低声嘱咐,又转向鲁大师,“师父,我床头那本《天工手札》第三十七页,烦请您帮我再看看那组齿轮配比。”

鲁大师一愣,随即领会这是暗语。陈巧儿是在告诉他,若她一时回不来,就按手札上的备用方案继续推进水利器械的制作。

捕头催促下,陈巧儿被带出工坊。晨雾中,她回头望了一眼门楣上那块鲁大师亲手刻的“巧夺天工”匾额,嘴角竟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县衙公堂比陈巧儿想象的要小些,但森严不减。堂上高悬“明镜高悬”匾,两班衙役执杖而立,堂下跪着几个熟面孔——正是李员外家那几个常来工坊滋事的爪牙。

李员外本人站在一旁,锦衣玉带,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见陈巧儿进来,眼中闪过得意之色。

“堂下何人?”县尊是个四十余岁的文官,面皮白净,声音带着倦意。

“民女陈巧儿,城西鲁家工坊学徒。”

“陈氏,李员外状告你以奇技淫巧乱工,所制水车、织机等物,不循古制,暗藏机关,恐为邪术。可有辩驳?”

陈巧儿抬首,声音清亮:“民女所用皆为匠作正道。水车改良,不过是将直齿轮改为斜齿轮,减少摩擦损耗;自动织机,则是用连杆机构替代人力重复动作。此皆物理之常,几何之用,何来邪术?”

“荒谬!”李员外跨前一步,“自古工匠皆奉《考工记》为圭臬,你这女子擅自改动千年传承,不是邪术是什么?再者,你那水车转速比寻常快三成,若无妖法,焉能如此?”

堂外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这些日子,“巧工娘子”的名声已在附近传开,不少农户用了她改良的水车,确实省力不少。但经李员外这么一说,有些人心里也犯起嘀咕。

县尊捋须沉吟:“陈氏,你可能当堂演示,证你所言非虚?”

“民女愿证。”陈巧儿道,“只是需要些木料工具。”

“准。”

衙役搬来木料、刨凿、墨斗等物时,陈巧儿注意到堂侧屏风后似有人影晃动。她心下了然——今日这出戏,李员外怕是连县尊都打点好了。

但她早有准备。

陈巧儿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向县尊行了一礼:“大人,民女演示之前,可否先请李员外说明,他口中‘正统古法’水车,应是何等形制?”

李员外一愣,随即嗤笑:“这有何难?水车自古便是立轮受水,以轴传力,轮径不过丈二,叶片二十四……”

他滔滔不绝背起《考工记》中的条文,陈巧儿静静听着,等他说完,才转向县尊:

“大人,李员外所言确为古制。但民女想问:若河道窄浅,水流缓弱,这丈二大轮如何转动?若遇旱季,水位下降,二十四片叶片大半悬空,又该如何?”

堂外有老农点头:“是这个理儿!咱村东头那条小河,旧式水车十天里有三天转不动!”

陈巧儿继续道:“民女改良,无非三处:一是轮径可按河道宽窄调整;二是叶片数量与角度可依水流缓急变化;三是加了这组差速齿轮——”

她走到木料前,取过炭笔,在平铺的宣纸上刷刷画起来。

线条流畅如流水,圆规、矩尺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不过一炷香时间,一幅完整的水车结构图跃然纸上,旁边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算式和注解。

“这是圆周率计算轮周,这是勾股定理定叶片角度。”陈巧儿指着图纸,“所有尺寸皆可依此推算,何需邪术?”

县尊下堂细看,他虽然不懂匠作,但那工整的图形、清晰的标注,绝非胡来。屏风后的人影又动了一下。

李员外脸色发青,强辩道:“纸上谈兵谁不会?真做出来才算数!”

“那便请大人允民女现场制作这组差速齿轮。”陈巧儿目光扫过李员外,“也请李员外派人监督,看看民女是否用了什么‘妖法’。”

公堂成了临时工坊。

陈巧儿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却覆着薄茧的手腕。她先取硬木,用墨斗弹线,锯出毛坯,然后执凿修型。每一下都稳而准,木屑如雪花般飘落。

最精妙的是齿轮的切削。她没有用传统的刮削法,而是自制了一台简易的“分度器”——一个刻着均匀刻度的圆盘,中心固定刀具,转动木料便可切出等分的齿槽。

“这是……”鲁大师不知何时已赶到堂外,见状忍不住出声,“这是将圆周等分之法用于实操!妙啊!”

陈巧儿抬头冲师父微微一笑,手中不停。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做过千百遍。实际上,这套流程她在现代机械车间实习时早已熟稔,穿越后不过是把电动工具换成手动,原理并无二致。

一个时辰后,三个大小不一的木齿轮成型。她将它们装配在轴架上,轻轻转动大轮,小轮随即飞转,中轮则反向缓旋。

“差速传动。”陈巧儿向县尊解释,“大轮受水流推动,通过这组齿轮,可同时带动舂米杵和磨盘,且转速不同,各适其用。寻常水车只能驱动一种器械,效率低下。”

她取过衙役递来的水壶,缓缓浇在模拟叶片上。齿轮组咔嚓转动,流畅自然。

堂外爆发出惊叹声。几个曾受益于改良水车的农户跪地高呼:“青天大老爷!陈姑娘做的是利民的好东西啊!”

李员外面色铁青,突然指向陈巧儿腰间:“她、她身上定藏有邪物!否则一女子,焉能懂得这些?”

陈巧儿坦然解下腰间锦囊,倒出内容物:一把自制游标卡尺,几枚铜钱大小的标准量规,还有一小截炭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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