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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夜袭与晨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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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七姑也没闲着,她端出刚炒制的新茶,用竹筒舀起水车提上来的河水,当场煮水沏茶。“这可是巧工水车提的第一道水,泡咱们巧工娘子监制的茶,喝了沾福气!”

清茶香气在河滩飘散,伴着水车有节奏的声响,竟有了几分雅集的味道。几位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乡绅富户,此时也认真询问起来,打听定制这样一架水车要多少工料、多久工期。

陈巧儿一一应答,心里却绷着一根弦。她不时望向河岸来路,提防着李员外的人再来捣乱。

奇怪的是,一上午风平浪静。

午时过后,人群渐渐散去。鲁大师留下两个徒弟收拾现场,自己先回作坊。陈巧儿和花七姑落在最后,慢慢往回走。

“太顺了,”陈巧儿低声说,“李员外昨夜刚失手,今天咱们大张旗鼓测试,他居然没来搅局。”

花七姑拎着空茶篮,柳眉微蹙:“我也觉得蹊跷。按那老狐狸的性子,不该这么消停。”

两人走过村口老槐树时,树后钻出个人——是村里专替县衙跑腿送信的刘二。

“巧儿姑娘!”刘二快步上前,压低声音,“刚才我去县衙送信,听见两个差爷聊天,说李员外一早就去了县丞大人家,拎着两个礼盒,沉甸甸的。”

陈巧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聊什么吗?”

“那我哪敢凑近听,”刘二摇头,“但出来时,李员外满脸堆笑,县丞还亲自送到门口——这可是头一遭。”

回到作坊,陈巧儿把这事告诉鲁大师。

老人正在擦拭工具,闻言动作顿了顿,缓缓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扒皮这是要换招数了。”

“师父是说……他会借官府的手?”

“咱们这水车,好用是好用,但若官府说你不合‘工律’,或者说你私改农械、扰乱常法,一纸公文就能让你做不成。”鲁大师放下抹布,看向陈巧儿,“你那些图纸、算法,都收好了?”

“收好了,分三处藏的。”陈巧儿点头,心里发沉。她明白鲁大师的意思——在古代,技术革新不仅要面对既得利益者的阻挠,还可能触碰“祖宗成法”的忌讳。

花七姑忽然道:“他找官府,咱们就不能找靠山吗?今天来看水车的,也有几位体面人,其中那位穿蓝绸衫的,我认得,是城里‘万盛行’的东家,专门做南北货生意,最看重新奇实用的物件。”

陈巧儿眼睛一亮。是啊,既然李员外要玩阴的,她也得早做打算。

傍晚时分,陈巧儿正在作坊里修改自动织机的图纸,门外忽然传来马车声。

花七姑从茶室探头,很快又缩回来,神色古怪:“巧儿,来的是个女子,带着丫鬟婆子,马车上有‘周府’的标记。”

周府?陈巧儿在记忆里搜寻。清河县有头有脸的人家里,姓周的只有一家——县学教授周文清,虽是清流文官,但在士林中颇有声望。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到院中。

马车帘掀起,先下来个青衣丫鬟,接着扶出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妇人穿着素净的藕色褙子,头发简单绾起,只簪一支玉簪,通身书卷气,眉宇间却带着挥不去的愁绪。

“可是陈巧儿陈姑娘?”妇人开口,声音温和。

“正是。夫人是?”

“妾身周柳氏,家夫周文清。”妇人微微一礼,“冒昧来访,实有一事相求。”

陈巧儿忙还礼,将人请进茶室。花七姑沏上茶,悄悄退到门外。

周夫人捧茶却不饮,沉吟片刻,道:“今日河滩水车试演,妾身恰在附近庄子上,远远看了全程。听闻那水车是姑娘独立设计改良?”

“是在师父指导下完成的。”陈巧儿谨慎答道。

“姑娘不必自谦。”周夫人轻轻叹息,“妾身此次来,是想请姑娘……看看一件东西。”

她示意丫鬟。丫鬟从马车上取下一个长条木匣,放在桌上。

周夫人亲手打开木匣。里面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架破损的木质模型——像是某种精密的钟鼓装置,齿轮、连杆、摆锤一应俱全,但多处断裂,核心部分还有烧灼的痕迹。

“这是家传的一件‘自鸣钟’模型,据说是曾祖年轻时从一位西洋传教士处所得,又融合了中式技巧改造而成。”周夫人指尖轻抚破损的齿轮,声音有些发颤,“三年前家中走水,此物虽抢救出来,却已损坏。家翁为此郁郁寡欢,去年病逝前还念念不忘……家夫遍寻工匠,却无人能修复。”

她抬起头,看向陈巧儿:“今日见姑娘水车之精妙,妾身斗胆猜想,或许姑娘能看懂这其中机括。若能修复,周家上下感激不尽。”

陈巧儿凑近细看。这模型虽然破损,但结构之复杂、构思之精巧,远超这个时代常见的机械。她甚至看到了类似擒纵机构的雏形——这是机械钟表的核心,按理说这个时代不该有……

除非,真有天才提前摸索出了门道。

“我可以试试,”陈巧儿谨慎地说,“但需要时间研究,而且不保证一定能成。”

周夫人眼中泛起水光:“姑娘肯尝试,已是恩情。至于酬劳——”

“酬劳不急,”陈巧儿打断她,“只是有一事,或许需周夫人帮忙。”

“姑娘请讲。”

陈巧儿压低声音:“近日或许会有些关于我‘违背工律、私改古法’的流言,甚至官府都可能过问……”

周夫人了然:“若真有那一日,家夫虽官卑言轻,但在县学教书多年,学生中也有几个在州府任职的。公道话,总能说上一二。”

送走周夫人,花七姑闪进屋,急急道:“你怎么就答应了?那东西看着就麻烦,眼下李员外那边还不知要出什么幺蛾子,哪有工夫接这活儿?”

陈巧儿却盯着那破损的模型,眼神晶亮:“七姑,这东西……很重要。而且,”她转头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周家这个人情,或许很快就能用上。”

夜幕再次降临。

作坊里,油灯下,陈巧儿摊开周家模型的图纸草稿,旁边放着水车改进方案,还有半张未画完的自动织机传动图。

院墙外,更夫敲响初更梆子。

远处,李员外宅邸的书房里,灯也亮着。李员外正对着一个师爷模样的人低语,桌上摊着一份写满字的状纸,最末按着鲜红的手印。

而县衙后堂,县丞慢条斯理地品着茶,面前摆着李员外送来的礼单,礼单最

风从河面吹来,带着水汽,穿过清河村,摇动家家户户门前的灯笼。

山雨欲来,而陈巧儿桌上的灯芯,忽然“啪”地爆了个灯花。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轻轻按了按怀里那本写满现代公式与古代匠诀的笔记。

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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