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心跳停了三秒，世界乱了三千年（1/2）

时间在祭坛的光华中凝固了三息。

凤知微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变了——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的鼓，“咚”的一声闷响后，竟空了三拍。

她眼前的色彩开始扭曲，沧夜玄袍上的暗纹化作游蛇，魂衣僧合十的手掌成了重叠的虚影。

“薇儿？”沧夜的声音带着蛇类特有的低哑震颤，尾音被扯得极长，像是穿过了层层雾障。

他圈着她腰的蛇尾骤然收紧，鳞片擦过她腰间的共脉藤纹，烫得她倒抽冷气——那是他在用本命妖力强行稳住她溃散的灵识。

三秒后，世界“轰”地重新转动。

凤知微的识海炸开刺目的白光。

活典第九页燃烧后的余烬正顺着经脉游走，每经过一处便留下灼烧般的疼。

她踉跄半步，喉间腥甜上涌，却在触到沧夜掌心的冰凉时生生咽了回去——他的指节泛着青灰，魔纹从祭坛底座攀到手腕，像极了枯死的藤。

“沧夜……”她仰起脸，看见他额角沁着冷汗，金瞳里翻涌的暗色几乎要将她淹没。

那是腾蛇真身受损的征兆，前世作为神医的记忆突然涌来：“你用本体力量加固祭坛，脊骨……是不是又裂了？”

沧夜垂眸吻掉她唇角的血珠，蛇尾却悄悄缠上她的脚踝，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灵尊巅峰倒退至灵王后期，脊骨碎成三段。”他低笑一声，金寿纹在左胸随着心跳明灭，“但换你站在这里，值得。”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万千石屑崩解的轻响。

凤知微抬头，看见一片暗青色的碎碑正从云端坠落。

碎片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有些她曾在埋名冢见过——是被仙界抹掉的“阿娘”“阿犬”“阿宁”。

碎碑坠地时擦过她发间的锈针，竟发出类似呜咽的轻鸣。

“逆命者……”

沙哑的男声从废墟深处传来。

凤知微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由碎碑堆叠而成的人形缓缓走出。

他每说一个字，便有一块刻名残石从肩头剥落，掉在地上摔成齑粉：“你们毁我本体，乱我轮回，当受……”

“住口。”沧夜的蛇尾骤然绷直，暗紫色魔雾从鳞片间渗出，将那碑灵笼罩其中。

他金瞳里的暗色翻涌成涡，“她要护的，是六界最该存在的锚点。你若敢伤她半分——”

“沧夜。”凤知微按住他手背，指尖轻轻摩挲他掌心的魔纹，“他不过是被规则困住的执念。”她转向碑灵，袖中飞出一枚银针，精准钉入对方心口的主碑，“你看，这些名字不是尘埃，是种子。等它们生根发芽，你便不用再守着灭名的职责了。”

碑灵的动作顿住。

他低头望着心口那枚锈针，剥落残石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

最后一块刻着“昭明”的残石坠地时，他忽然笑了：“原来……被记住，是这样好的事。”话音未落，整个人化作漫天光尘，融入愿界城的光幕里。

“姐姐！”

细细的、带着哭腔的呼唤撞进怀里。

心听童不知何时扑了过来，他淡得几乎透明的影子此刻却清晰如常人，手指死死攥着凤知微的衣袖：“刚才你的心跳停了，我、我以为你又要丢下我……”

凤知微蹲下身，将他抱进怀里。

男孩的心跳声透过衣襟传来，轻得像蝴蝶振翅——这是他第一次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不会了。”她摸了摸他发顶，“以后我的心跳，分你一半。”

“哑哑——”

静时鸦的啼鸣从废墟最高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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