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这次，换我来写结局（1/2）

地面裂开的圆形纹路泛着幽蓝微光，像只睁开的古老眼睛。

凤知微望着那道裂痕中央的凹槽，掌心的锈针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那形状，竟与凹槽严丝合缝。

“这是……”她指尖轻轻抚过凹槽边缘的刻痕，记忆如潮水涌来。

前世母亲倒在血泊中时，手中紧攥的正是这根锈针；铭恸碑下镇压的，原是“初铭者”以命血刻下的轮回新契。

原来从她触到骨灯的第一刻起，命运便推着她走到此处——以自身为柱，将万民呼唤铸成新的轮回支点。

“药主。”

沙哑的呼唤让她抬头。

魂衣僧不知何时跪在祭坛四角，正解下最后几片补丁。

他百衲衣上的补丁本是各地亡魂的衣角，此时每片都泛着暖黄光晕，被他轻轻按在祭坛边缘的石缝里：“这些年收的‘名字’，该回家了。”他布满老茧的手在石面上摩挲，像在安抚久别的老友。

另一侧突然传来细微的扯动。

凤知微低头，见烛奴童正怯生生攥着她衣角。

这孩子本是无影之身，此刻吞食了最后一粒光尘后，竟有了淡淡影子，连眼尾的泪痣都若隐若现：“药主……我能帮你站一会儿吗？”他声音发颤，像怕被拒绝，手指却攥得更紧了些。

凤知微蹲下身，轻轻碰了碰他半透明的手背。

从前这孩子只能在暗处当活灯芯，如今终于能站在光里了。

她笑着点头：“当然，我们一起。”烛奴童眼睛倏地亮起来，像点着了盏小灯，牢牢贴在她身侧。

“你可知强行锚定记忆，会扭曲轮回？”

阴恻恻的声音从阴影里飘来。

引魂姑立在祭坛边缘，手中白骨铃只剩半截，断裂处还滴着幽绿鬼油。

她素白丧衣被风掀起，露出。

“也许百年后，世人不再安于生死，怨憎充塞天地……”她盯着凤知微手中的锈针，喉结滚动，“三千年了，我守着魂律看众生痴缠，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

凤知微站起身，目光穿过祭坛的幽蓝光芒，落在引魂姑脸上。

她想起意识深处那幕焦土：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锈针穿透心口时，血珠溅在“人魔妖共御天劫”的盟约上。

“那你告诉我，”她声音轻却清晰，“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母亲，凭什么安心转世？”她指尖抚过锈针上的血痕，“如果轮回只为让人忘记痛苦，那它本身就该被打破。”

引魂姑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突然想起《轮回簿》最末页的残章——初开天地时，本无轮回，众生以名立命，以忆为根。

直到某一日，有人怕这些名字太烫，会烧穿苍穹。

凤知微不再看她。

她转身走向祭坛中央，锈针在掌心烙出红痕。

当针尖触到凹槽的瞬间，整座愿界城突然震颤。

八盏命烛自虚空中浮现，绕着她飞旋成环——那是她前半生为三十六位残魂点燃的命灯，此刻竟全部聚齐，灯芯窜起金红火焰，将她笼罩在暖光里。

“昭明！”她开口呼唤。

第一盏命烛炸开，光影中浮现出个穿玄甲的少年。

他腰间玉佩还挂着半片枫叶，正是她在埋名冢里见过的残魂。

“药主！”他声音带着惊喜，伸手碰了碰自己的手臂——竟不是虚的！

他转身跑向人群，抓住个老妇的手：“阿娘，我是昭明，您总说我偷喝您的桂花酿……”老妇浑身剧震，泪水夺眶而出：“昭明？我的昭昭？”

“承安！”

第二盏命烛燃尽，扎着双髻的小丫头从光里扑出来，怀里还抱着褪色的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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