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五灵城堡的告别（二）（1/2）

“你又一次拒绝了东域。”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秦义自己都没回过神。若非此刻出声，他竟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份凝滞的沉默。

“这些都不重要。”曼殊倩眼底依旧盛满柔情，语气轻得像拂过湖面的风，漫过秦义的心尖。

秦义慌忙去拾桌上的茶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杯沿，便被曼殊倩温热的手掌轻轻攥住。这一次，他没有躲闪，反而顺势将她拦腰拥入怀中，唇瓣毫无预兆地覆了上去，带着几分急切，几分贪恋。

脑海里，秦义仍在自嘲：换作前世故土，自己这般周旋于北域姚穆英与南域圣女之间，妥妥是遭人不齿的渣男。可此刻，周身气海已被滚烫的热血点燃，他才恍然惊觉，纵是修行人，也难抵这蚀骨的柔情蜜意，终究逃不过红尘牵绊。

“叩叩叩——”门外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急促而清晰，将缠绵的两人硬生生从缱绻中拉回现实。曼殊倩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直到惠玲推门而入，那份绯色才稍稍褪去几分，却仍在耳根残留。

“殿下，法尊遣人来催您回城。”惠玲的声音刚落，两人脸上便同时掠过一丝怅然，方才的温情仿佛被这一句话冲淡了些许。

“知道了。”曼殊倩柔声应着，随即转向惠玲吩咐，“去备一桌酒菜送到此处，再取两坛南域幽林来。”

惠玲转身离去的刹那，曼殊倩才重新望向秦义，眼底藏着几分歉意：“时间仓促，只能这般怠慢你了。”

“不必客气，我本就是为来看你。”秦义喉结轻轻滚动，原本备好的告别之语尽数咽回腹中，硬生生改了说辞。心底的情愫翻涌，让这份刻意的“不客气”，反倒变得愈发拘谨生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气僵硬得像排练许久的戏词，直到满桌佳肴与两坛美酒端上桌，杯盏的碰撞声才稍稍缓解了这份尴尬。

“惠玲，守在门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打扰。”曼殊倩抬眸吩咐，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定。

“这南域幽林，是我亲手酿制的，你尝尝。”她说着，提起酒坛为秦义斟满一杯，澄澈的酒液顺着坛口滑落，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萦绕鼻尖。

秦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初入口时是浓烈的苦辣，舌尖随即泛起一丝清涩，直到酒液滑入腹中，才涌上一股绵长醇厚的甘甜，久久不散。“比川西五粮还要劲道。”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望着曼殊倩，一字一句道，“这苦辣，像极了我初到古星时的茫然无措；这清涩，是古星民众世代背负的苦难恒常；而这最后的甘甜，值得细细回味，更值得驻足停留。就像此刻，与你相对。”

“秦公子，你不仅懂酒，更懂我。”曼殊倩眼中泛起细碎的水光，举杯与他轻轻一碰，同样一饮而尽，酒液的温热顺着喉咙滑落，也暖了心底的寒凉。

戏词般的尴尬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照不宣的沉默。两人不再多言，只是一杯接一杯地饮着，酒液入喉，情意渐浓，转眼一坛酒已见了底。

“此次来五灵堡，我本是来向你告别的。”秦义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

“要去何处？何时回来？”曼殊倩放下酒杯，目光紧紧锁住他的双眼，不愿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神情。

四目相对，秦义缓缓将东域与北域的牵绊一一道来，又说起自己遭遇修为瓶颈，欲借上古神树寻找突破机缘的打算。曼殊倩没有半句挽留，只是静静聆听，睫毛轻垂，将眼底翻涌的情绪藏得严严实实，直到秦义说完最后一个字，才缓缓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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