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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北堂嫣的绝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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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城,已不再是单纯厮杀的战场,更化作了一座被无形毒瘴缓缓扼住咽喉的绝望孤城。

城西那片原本荒废的坊市,如今被粗暴地以木栅、破布和士兵的血衣圈隔开来,成了生人勿近的禁区。栅栏内,痛苦的呻吟、压抑的哭泣、撕心裂肺的咳嗽与呕吐声,日夜不休地交织成一片地狱的悲鸣。四百余名从城中紧急召集、乃至从随军郎中里抽调的大夫,穿着简陋的防护,穿梭其中,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深深的无力。他们试尽了已知的解毒方剂,用光了带来的药材,甚至冒险尝试了一些偏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的皮肤从泛起不正常的青灰,到浮现出可怖的脓疱,再到吐出墨绿的腥臭液体,最终在极度的痛苦中抽搐着咽下最后一口气。更令人恐惧的是,这诡异的毒疫,竟开始在人之间传播,尽管速度不快,却足以击垮任何残存的士气。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号称五十八万的守军(包括陆续抵达的援军与替换的杀手),如今能站在城墙、握住武器、保持清醒的,已不足二十万。空旷的营房里躺满了等死的躯体,街道上时常能看到突然倒下抽搐的身影,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悄无声息地漫过整座城池的每一道砖缝。

城主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明月卸去了沾满尘灰与汗渍的铠甲,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坐在案前。他握笔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恐惧,而是连日不眠不休的疲惫与心力交瘁几乎榨干了他最后的气力。笔尖悬在信笺上方,久久难以落下。他该如何向远在京都的陛下描述这一切?描述这座她用尽心力稳固的东南门户,未曾被敌人的刀剑攻破,却可能倒在一场卑劣的毒计之下?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以惊人的意志力稳住手腕,字迹依旧刚劲,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艰涩,将容城水源被投剧毒、疫情蔓延、兵力锐减、急需顶级药师与大量特定药材的现状,一一写明。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

“砰!”

一声闷响,书房一侧的梁柱猛地一震,簌簌落下些许灰尘。是黄泉。他一拳狠狠砸在坚硬的木柱上,指骨瞬间红肿,他却浑然不觉,眼中燃烧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与暴戾。

“太可恶了!慕青玄这毒妇!竟然用这等下作手段!” 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作为曾经的阎罗殿顶尖杀手,他见过、用过无数阴私伎俩,但如此大规模、针对水源、意图让一城军民在极度痛苦中缓慢崩溃的毒计,依然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这已超出了“手段”的范畴,是一种纯粹的、对生命的践踏与亵渎。

明月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向浑身戾气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黄泉,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疲惫、近乎虚脱的苦笑。

“黄泉,”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愤怒无济于事。别忘了,当年你我作为潜伏暗处的棋子,用毒杀人,不也是常事么?只是目标不同,规模不同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里仿佛萦绕着无数中毒者垂死的哀嚎,“如今我们站在明处,守着一城百姓,才觉此等手段……尤为可恨,是吧?”

他轻轻摇头,将那一丝软弱的情绪甩开,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清醒:“我们不能乱。你是阎罗殿的顶尖杀手,我是陛下亲封的守将,越是绝境,越要冷静。当务之急,不是咒骂,而是找到新的、安全的水源。否则,莫说退敌,城中这剩下的二十万人,连同你我在内,恐怕……撑不过三日。”

黄泉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那股狂暴的杀意被他强行压下,化作眼中深不见底的寒冰。他当然明白明月说的是对的。杀手的第一课便是控制情绪。他只是……只是看着那些昨日还在并肩作战、大口喝粥的兄弟,转眼间变成那副凄惨模样,实在难以平静。

“慕青玄……” 黄泉从齿缝里再次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冰冷刺骨,“真他娘的比楚仲桓那个老贼还要阴毒十倍!楚贼至少还图个权柄江山,这毒妇……根本就是个疯子!”

明月没有接话,只是将写好的信用火漆仔细封好,唤来亲兵,令其不惜一切代价,连夜送出城去。然后,他再次铺开容城及周边的详细舆图,与黄泉一同伏案,就着昏黄的烛火,开始搜寻任何一丝可能找到新水源、或解决当前危局的渺茫希望。

窗外,夜色浓重如墨,压抑的呻吟与断续的哭泣声,如同这座城池垂死的脉搏,微弱而固执地跳动着,对抗着即将到来的黎明——那或许并非希望,而是更彻底毁灭的序幕。

京都

勤政殿内,巨大的白色蜀锦如同一幅摊开的命运长卷,其上墨迹与朱砂交错,勾勒着山河、兵力与无数悬而未决的疑问。南宫淮瑾站在蜀锦边缘,目光随着我的标注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南幽与大雍边境交接处,那一点被我特意以墨绿颜料晕染开来的小小湖泊标记上。

他沉默良久,白衣在殿内烛火映照下,仿佛自带一层朦胧的光晕。终于,他抬起头,看向御案后神色沉凝的我,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却又隐含深意:“陛下,外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揉了揉因过度思虑而隐隐作痛的额角,目光未曾从蜀锦上移开,声音疲惫却清晰:“说吧。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是朕不能承受的?”

南宫淮瑾伸出手指,指尖虚点在那片墨绿色的湖泊标记上,动作轻缓,却仿佛重若千钧:“此地,名为白龙潭。并非深潭,实则为一片浅湖水域,乃是大雍容城、青州部分区域,与南幽边境数城共用之主要水源。其水系勾连地下,影响深远。”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我,“卓青书信中提及,卦象凶险,与水、毒相关。以臣对慕青玄的了解,她行事不择手段,尤擅用毒。若要最大程度打击容城,断绝生机,水源……是最佳,也最残忍的选择。”

他的手指沿着蜀锦上勾勒的山脉走向,轻轻向北移动,点在另一处标记上:“容城若断水,离其最近、且尚未被战火波及的可靠水源,是徐州境内的一条地下暗河支脉。但徐州与容城之间,隔着五百里险峻山路与部分南幽控制的缓冲地带。即便立刻派兵打通道路,引水工程也绝非旦夕可成。况且……” 他收回手,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忍,“若慕青玄真已对白龙潭下手,其毒必然猛烈诡谲,蔓延极快。容城数十万军民……恐怕,撑不过三日。”

“嘶——!”

我倒抽一口凉气,尽管心中已有最坏的揣测,但当南宫淮瑾如此清晰、冷静地将这血淋淋的可能性摊开在面前时,一股寒意依然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我想过慕青玄疯狂,想过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直接对数十万人赖以生存的水源下毒?让一座城池在干渴与疫病的双重折磨中缓慢窒息、崩溃、自相残杀?

这已非战争策略,而是赤裸裸的、反人类的屠杀!几十万条鲜活的人命,在她眼中,难道真的只是达成野心的、可以随意抹去的数字吗?那里面,也有她南幽的子民,也有依赖白龙潭生存的边境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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