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养父将我送给亲爹做新娘 > 第116章 顾寒洲入局!

第116章 顾寒洲入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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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定当竭力。” 他的回答简洁而笃定。

“去吧。” 我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在他转身,青色衣袂即将拂过门槛的刹那,我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送入他耳中,也回荡在殿内每个人心头:

“记住,探听为要,自身安危为上。朕……等你的消息。”

他脚步微顿,侧身,朝着御座的方向,再次深深一揖:

“臣,遵旨。

殿门在顾寒洲身后沉沉合拢,将最后一丝属于外人的气息彻底隔绝。勤政殿内霎时一静,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刹那,随即,一种更为私密、也更为紧绷的气氛弥漫开来。烛火似乎都因这变化而跳得更亮了些,将围拢在御案前的几张面孔映照得格外清晰——皆是心腹,皆是肱骨。

我缓缓靠向椅背,卸下些许端坐的威仪,指尖在温润的紫檀木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目光扫过众人:“都说说吧。对他,对刚才那番话,诸位……如何看?”

短暂的沉默,是各自在心中最后的掂量。

老丞相龚擎最先开口。他未直接回答,而是先长长地、几不可闻地吁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惊疑与震撼尽数吐出。他抬起眼,那双看透数十年朝堂风云的眸子此刻异常清明,也异常沉重。

“陛下,”他的声音带着老人特有的沙哑,却字字清晰,砸在寂静的殿中,“老臣活了这把年纪,自诩见过些人物。聪颖的,沉稳的,胆大包天的,都不算稀奇。可如顾寒洲此子这般……”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形容,最终缓缓吐出几字,“这般……矛盾又统一的,实属罕见。”

他微微向前倾身,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点着膝盖:“其思虑之缜密,洞察之锐利,献策之大胆,已远超寻常新科进士,甚至许多浸淫朝堂多年的老吏也未必能及。尤其是那份……置身事外般的冷静。论及边境血战、深入敌国、乃至直面敌酋,言谈间竟无半分寻常儿郎应有的热血激荡或畏缩恐惧,只有权衡、算计、利弊剖析。这心性……太过老辣,也太过冰凉。”

老丞相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语气也沉了下去:“若他为国为民,有此心性才智,实乃陛下之福,大雍之幸。然……”

他重重一顿,抬眼直视我,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若他包藏祸心,是为敌所用……那此子,便是一个极其可怕、令人寝食难安的对手。他能如此精准地把握局势,揣度人心,甚至……近乎预判我等的反应。其背后若有主使,那主使之可怖,布局之深远,恐远超我等眼下所见。”

老丞相的话像一块冰投入水面,让殿内本就凝重的气氛更添寒意。

“嘿!老丞相这话,说到末将心坎里去了!” 苏大虎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带着武将特有的直率,打破了沉凝。他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混合着佩服、惊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

“陛下,您是没瞧见刚才那小子的模样!”苏大虎比划着,语气夸张却透着认真,“说起派兵守容城,组织精锐潜入南幽,那叫一个条理分明,头头是道!不瞒您说,末将乍一听,心里头就‘咯噔’一下——这小子说的,跟咱们前几日反复推演的方略,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先‘稳守震慑’,再‘奇兵潜入’的顺序都分毫不差!”

他挠了挠头,咧了咧嘴,露出一个近乎荒诞的笑容:“当时末将就琢磨,这小子该不会是钻到陛下您肚子里,成了蛔虫吧?咱们还没往外倒的算计,他怎么就掏了个底儿掉?”

他话锋一转,脸上那点笑意迅速敛去,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狠厉与自豪:“只不过,这小子聪明是聪明,到底还是嫩了点,只算到了‘该这么做’,却不知道咱们陛下和诸位同僚,动手比动嘴快得多!”

苏大虎挺直腰板,眼中精光四射:“他还在那儿侃侃而谈如何调兵遣将驰援容城呢,却不知道,早在数日前陛下察觉南幽异动时,便已密令发出!如今,第一批由边军老卒与禁军精锐混编的四十万大军,早已偃旗息鼓,昼夜疾行!此刻估摸着,前锋斥候的蹄印,都已经落在容城外的土地上了!明月城主接到的,可不是待援的文书,而是协同布防、严阵以待的密令!咱们在容城摆开的,不是什么被动挨打的‘铁壁’,而是一个张好了的、等着南幽来撞的口袋!”

田恩瀚此时也肃然接口,语气沉稳中带着一丝冷峭:“苏统领所言极是。顾寒洲所言,不过是将我等已然启动或即将执行的既定之策,用一种看似‘献策’的方式,复述了出来。此子,可怕,心思之深……属下佩服。”

沈佳文直到此刻才完全明白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插话:“原来……原来陛下与诸位大人早有如此周全深远的布置!那顾寒洲他……他这究竟是误打误撞,巧合猜中?还是……” 他后面的话没敢说完,但眼中的惊惧已说明一切。

“还是其背后之人,对我大雍的决策机制、用兵习惯、乃至陛下与诸公的思维脉络,都已揣摩研究得极为透彻,故而能做出如此惊人‘吻合’的推演?” 老丞相龚擎缓缓接上沈佳文未尽之语,语气沉重如铁。

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寂静。这个推测,比顾寒洲本身是细作更让人脊背发凉。若真如此,意味着有一双甚至很多双眼睛,在暗处已经窥视、分析了大雍最高决策层太久太久。

我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的波澜并未显现在脸上。手指在扶手上停止敲击,缓缓握拢。

“无论他是误打误撞的天才,还是别有来历的暗桩,” 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平静却带着定鼎乾坤的力量,“此刻,他这枚棋子,既然主动跳上了棋盘,便由不得他了。”

我目光扫过苏大虎、田恩瀚:“苏大虎,你明日依旧持朕虎符,‘率领’后续部队大张旗鼓出发,务必让南幽的耳目看清你这路‘援军’的动向,掩护早已抵达的真正主力。田恩瀚,黄泉卫森按计划行动,细节可据顾寒洲今日所言稍作微调,使之更‘自然’。沈佳文,对四国使团的‘饵料’照撒,尤其对南幽,要更漫不经心,仿佛我们真的只忙于炫耀新物与应对边境‘小摩擦’。”

最后,我望向殿门方向,仿佛能穿透厚重的门扉,看到那个已融入夜色的青衫背影。

“至于顾寒洲……就让他去。去会一会南宫淮瑾。‘谛听’会如影随形。朕倒要看看,他这枚自以为是的‘暗棋’,究竟能为朕试出南宫淮瑾几分真颜色,又能为他背后可能存在的影子,带回去几分……真消息。”

我微微扬起下巴,烛光在冕旒的玉藻上跳跃,映亮眼中冰冷而笃定的光芒。

“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这局棋,才刚刚开始。且看最后,是谁,算尽了谁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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