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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死吧,死吧,都死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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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少彦眼中厉色一闪,没有半分犹豫。他身随剑走,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惊雷疾电!那凝聚了他所有力量、所有愤怒、所有愧疚的一剑,带着撕裂夜风的尖啸,精准无比地自北堂墨脖颈处一掠而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北堂墨脸上的狰狞、得意、疯狂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错愕与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下一刻——

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断颈处汹涌喷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无头的躯体晃了两晃,最终重重地向后栽倒,手中的银枪“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被季泽安死死压住。

北堂墨的头颅滚落在地,沾满了尘土,那双曾充满野心与欲望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空洞,直勾勾地“望”着晦暗的天空。

曾经权倾朝野、搅动天下风云的枭雄,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

现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季泽安粗重的喘息声和鲜血滴落的“嗒嗒”声清晰可闻。他缓缓松开怀中的银枪,脱力般地跪倒在地,望着那具无头尸体,眼中情绪复杂难辨,有大仇得报的快意,更有无尽的空虚与茫然。

北堂少彦持剑而立,剑尖犹在滴血。他胸膛微微起伏,看着地上兄长的头颅,面容冷硬如铁,唯有紧抿的嘴唇泄露出一丝复杂的心绪。

北堂少彦缓缓回过头,那双曾蕴藏着帝王威仪与深沉过往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决绝。那眼神让我心头猛地一揪,涌起强烈的不安。

“昔儿,”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磨过沙砾,“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

话音未落,他手中那柄仍在滴血的长剑已然抬起,冰冷的剑刃毫不犹豫地压上了自己的脖颈。他朝我扯出一个比哭泣还要破碎难看的微笑,轻声低语,那声音轻得仿佛怕惊扰了谁:

“染溪,我来……向你赔罪了。”

“不!不要——!”

我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要阻止这一切。

但太迟了。

北堂少彦早已心存死志,动作快得没有半分迟疑。手腕猛地一拉——

一道刺目的血线在他颈间绽开,温热的液体如同绝望的红梅,骤然溅上我的脸颊、衣襟。他的身体晃了晃,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最终沉重地倒在冰冷的地上,再无声息。

我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连呼吸都忘了。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我死死捂住嘴,抑制住翻涌的呕意。

为什么……?

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为什么老天要对我们如此残忍?我才刚刚知道他的身份,才刚刚触碰到真相的边缘,甚至来不及唤他一声“父亲”,他却就这样决绝地死在了我的面前!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

季泽安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北堂少彦倒下的身躯,脸上血色尽褪。他心中五味杂陈,翻涌着恨、怜、悲、惘,最终只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凉。正如昔儿所言,他这一生,爱而不得,眼瞎心盲,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何其悲哀。而北堂少彦,又何尝不是?挣扎半生,最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了结了所有的爱与债。

“啪啪啪啪……”

一阵突兀而缓慢的掌声自殿外传来,打破了室内死寂的悲恸。我抬起泪眼,循声望去,只见残夜——不,此刻应称他为季泽宇——正牵着那个眼神空洞的少年,一步步自阴影中踱入殿内。他脸上挂着一种近乎陶醉的欣赏之色,仿佛刚看完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

“真是精彩绝伦的一出大戏啊。”季泽宇轻笑着,目光扫过地上北堂墨和无头的尸身,最终落在我们身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到头来,谁又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呢?我的……好哥哥。”

我心下一沉。是了,方才惊变迭起,竟将这号人物忘了个干净。

“是你,季泽宇!”季泽安虽已力竭,却仍强撑着持剑挡在我身前,声音因脱力而沙哑,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恨意。

“是我。”季泽宇笑得愈发张扬癫狂,“真是难为六哥了,这么多年,竟还记得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弟弟的名字。哈哈哈哈……”

“你想干什么?”季泽安厉声质问。

“我想干什么?”季泽宇止住笑,眼神骤然变得阴冷锐利,“不是六哥你亲口说的吗?若我想逐鹿这天下,随我便。所以……我这不就来了么?”

谁能想到,搅动风云、让一众枭雄竞相折戟的,最终竟是这个一直隐在暗处、被视为影子的暗卫!真正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恐怕从来都是他季泽宇!或许,连北堂墨那“宏图大计”,背后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想到此处,一股寒意窜上脊背——十八年前,季泽宇才多大?心机竟已深沉可怕至此!

季泽安看着彻底撕下伪装的弟弟,脸上竟缓缓露出一抹奇异而疲惫的笑容。他将手伸入怀中,缓缓取出一个漆黑的小盒。盒盖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三条通体血红的蜈蚣蛊虫,其中一条体型明显更为硕大。

“还记得去年,我独身去过一趟落花神洞吗?”季泽安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季泽宇眉头微蹙,点了点头,随即又不服气地冷哼:“那又如何?”

“你说,我既能陪那陆管家演上十八年的戏,”季泽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平静,“为何不能……也陪你演上十八年呢?”

此言一出,季泽宇握剑的手猛地一紧,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你……什么意思?!”

季泽安将三条蜈蚣置于掌心,不紧不慢地端详着,仿佛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从你亲手弑父那一刻起,我便知你是头养不熟的狼崽子。你多年来伏低做小,不过是在等待一个能彻底扳倒我的机会。你说……我既然发觉你异常紧张这个孩子,又会怎么做呢?”

季泽宇猛地回头看向身旁那依旧如木偶般的少年,脸上的从容终于崩塌,气急败坏地吼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季泽安邪魅一笑,指尖轻轻抚过那最大的蜈蚣:“此乃落花神女亲赐的子母蛊。子死,母不伤;而母亡……”他顿了顿,眼中闪过极致残酷的快意,“则子蛊尽灭,宿主皆亡!”

话音未落,他五指猛地收拢,毫不犹豫地将掌心三条血红蜈蚣瞬间捏碎!

“噗——!”

顷刻间,大量鲜血如同泉涌般从季泽安的嘴角喷出,他伟岸的身躯晃了晃,重重栽倒在地。弥留之际,他眼中带着疯狂与解脱,含糊不清地嘶声笑道:“背叛我的人……一个都别想活……哈哈哈……”

几乎在同一时间,墙角的季泽宇与那少年身体剧烈一颤,眼中生机瞬间湮灭,七窍之中涌出大量黑血,一声未吭便已气绝身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季泽安那癫狂而满足的大笑,最终戛然而止,与殿内所有逝去的生命一同,沉入了永恒的死寂。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环视着满殿横陈的尸首——生父、养父、仇人、哥哥……所有的野心、爱恨、阴谋与牺牲,最终都化作了这满地冰凉。

我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断。世界变得一片空白,再无声音,再无颜色。

我缓缓起身,随手拾起一截飘落的白绫,机械地将其悬于烧焦的梁上。口中无意识地哼唱起幼时父亲常在耳边轻哼的歌谣,那调子遥远而温暖,与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格格不入。

脚下的烛台被踢倒,烈焰如同贪婪的巨兽,瞬间蹿起,吞噬着绫罗帷幔,迅速蔓延,将整座寝宫化为一片熊熊火海。

炽热的火焰舔舐着我的裙摆,灼痛却仿佛隔得很远。在滔天的火光与浓烟中,我闭上眼,结束了自己这短暂、荒谬而又无比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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